随后便消失在了楚遥的面前。
外面突然停车,让楚遥不小心跌落在旁边。听着外面的动静,居然有人要查看一番。
楚遥立刻离开,只留下空空的一车轿子。
-囡玥教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她的身上变成了淡淡圆圆轻轻摇曳的光晕。
楚遥双臂交叉,目光如炬的看着下面几百号人,在队伍之间来来回回的深思着。
季池问:“教主,请问是什么事?”
季池不问,楚遥反倒是忘记了。“从今日起,大家在门派里都是各凭本事留在门派里,我想了想,大家如果没本事出去了,也能在江湖上立足。所以我想。正式启动比武,赢得人留下。”
楚遥想过,如果有人赢了,那就让他们离开门派,而不是养到最后,成了自己的对手。就如上一世季池一般。
楚遥看着季池。“季池,这件事交给你。你把事情办好了。”
随后趾高气昂道:“在我的门派,从来不养闲人。”
季池心颤:“是。”
楚遥带着季池离开后,让季池去集市买些白色的衣裳。
季池疑惑,教主才刚给他派了任务,怎么下一秒就让她来集市上。
现在的集市也差不多关门,季池只好走进了一家不错的衣店。
挑了好一些,才将衣服带走。
出门时,撞见了沈炔,季池顿时眉笑颜开,柔声道:“沈师兄,你怎么在这?”
沈炔迟疑半晌,斟字酌句道:“无事,闲来逛逛。”
“那我们一起回去?”季池微微一笑,温言软语道:“沈师兄,我这东西太多了,能不能劳烦你帮帮忙。”
沈炔淡漠的看了一眼,随后道:“不帮。”
季池咽了咽口水,镇定自若道:“沈师兄,你还真是无情啊。”
“你可以请人帮你送回去,我还有事,先回去了。”沈炔快速离开。
…
季池气的跺脚。
沈炔回到门派后,已然是中午,也不知楚遥回来了没。
只是见到门派里练功的弟子,竟产生了疑惑。
看来又来了任务。
如今师傅恐怕是给他们下了命令。随后沈炔徒步来到尚义殿,果然,楚遥在殿内等他。
“师傅。”
楚遥看着猫咪,一字一句道:“你去溪山镇上,去看看龙山寨名下的铺子,吩咐其他人打扫干净,我日后要用。”
“是。”
“还有,季池回来了没有。”楚遥声音冷咧,笑眯眯对沈炔说:“他对你似乎很有意思?”
沈炔的眉头微微皱起,流露出一丝困惑和疑虑。
“徒弟不知。”
楚遥想到上一世,她的思想陷入一片混乱和惶惑,如同被无形的韧丝缠住。她感到无法挣脱这些韧丝的包围她的思绪仿佛陷入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
“师傅,你怎么了?”沈炔看着楚遥得不对劲,不由关心道。
楚遥摆了摆手,“无碍。”最后疲惫的看着沈炔,提醒道:“离季池远点,莫要惹为师生气。”
沈炔此时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强烈地跳动着,仿佛是唯一的生命信号。
但他还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是。徒弟明白。”
楚遥欲想站起身,却又跌落在榻上。
沈炔迅速来到楚遥身边,连忙查看楚遥的情况。
楚遥长呼一口气,道:“可能是最近没休息,也不知最近在忙什么,总是身心俱疲。”
“师傅,我给你输掉灵力如何。”沈炔说。
“你倒是舍得。”楚遥话一落,就盘脚坐在原地,沈炔坐在楚遥身后,盘脚落坐,挥动体内的灵力,手掌看着楚遥的后背,将灵力注入了楚遥体内。
沈炔察觉楚遥体内的灵力在大部分流失,不知是什么导致。
楚遥几乎在不断的索取沈炔体内的灵力,导致沈炔灵力波动,引起了反噬。
沈炔大口的吐了一滩乌血。
楚遥睁开眼眸,只要将沈炔体内的淤血逼出,日后沈炔的武功也会大大进步。
楚遥转身在沈炔身上封住血脉,将一半功法过渡给沈炔,让沈炔恢复。
“师傅,这是作甚?”
“逼出淤血。”
沈炔微闭上眼睛,享受着体内功法的流到身体各个部位。
楚遥放下手,为沈炔打开经脉。
从前沈炔都不要自己的功法,如今,将所有的灵力渡给了自己,楚遥当然要传授些功法给他。
“谢谢师父。”
楚遥起身,“走,带你去干点事情。”沈炔擦了擦嘴边血迹,起身跟随。
前一世,楚遥从来没怎么喊沈炔办事情,一来不方便,二来不喜爱这个徒弟,总是笨重,前世也只有他肯为自己收尸。
当时沈炔还哭了。
当自己眼拙,重用了不该用的人,季池理应是喜欢沈炔,但沈炔一直得不到自己的重用,所以在楚遥不知情的情况下,季池应该也缠着沈炔。
像沈炔这样的木头,怪不得季池会喜欢。
溪山镇
龙山铺子
楚遥进了店铺,里面遍地都是灰尘,楚遥喜欢干净,只是,这里太灰了。
“沈炔?”楚遥呼吸一滞,定定的站在原地,喊道:“快把这些蜘蛛赶走。”
沈炔惊奇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随后失笑将这些蜘蛛网清理了。
随便清理了一下,沈炔才将楚遥带出了店铺。
楚遥挥了挥面前的尘灰,咳嗽了几声,发现沈炔似乎在笑。
楚遥便舒展眉头开来,看着沈炔,语气薄凉:“明日让季池过来清理。”
“是。”
现在午时已过,楚遥带着沈炔回了小镇,沈炔被楚遥带到一家酒楼。
沈炔看眼色行事,酒楼里进进出出不少江湖人士,可分辨不出谁来。
楚遥身穿白色素衣,脸上的没有浓妆淡抹,和平常姑娘没什么区别。
二楼有好几间房间,楚遥推门进屋,沈炔随其身后,将门关上之后,才道:“师傅,我们……”
沈炔声音到一半,就听见外面小二的声音:“你好,你们的酒。”
沈炔待人走后,楚遥微微蹙眉:“在外面就不要喊我师傅了,叫我楚遥就行。。”
沈炔犹豫,轻声“嗯”了一声,迟疑道:“龙山铺子的事情该怎么打算?方才已经让季池令人去打扫了。”
楚遥将手抬起来,停顿耳侧,道:“现在是喝酒时间,不必跟我报备这些。”
沈炔显然懵了半圈:“……”楚遥将酒倒于杯中,一饮而尽。
沈炔无奈的叹了口气。
楚遥到底是作何打算,为何现在了还在喝酒?
楚遥喝了两杯烈酒,才仰头看向站在身侧的沈炔,沈炔的手一直紧握着自己的佩剑,沈炔绷直了身体。
楚遥看向她,讪笑道:“何必如此紧张。”
沈炔听闻,才看向楚遥,否认道:“没有。”
楚遥只是笑着看着她并未说什么,沈炔有些急眼了:“你看着我作甚?”
楚遥抿着唇,嘴角勾着,漫不经心道:“坐下,陪我喝一杯。”
沈炔:“……我不会喝酒。”
楚遥:“我知道,可以学着喝。”楚遥拉着沈炔的手腕将人拽到了一旁的圆凳上坐下。
沈炔气息一下紧张了许多,连忙拒绝道:“我不想学这个。”沈炔很急促。
楚遥将酒斟满,递到她面前,才笑了笑:“那你想学什么?”
沈炔听闻看向楚遥,没有说话,楚遥直言问道:“想学‘青红’?”
沈炔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写满了“可以吗?”但迟迟没说话。
楚遥笑了笑,婉拒了他:“我不想教你这个。”
沈炔没有期待楚遥会教她“青红”,所以也不会有太多的难过。
沈炔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学这个。”说着就拿起酒杯看了看里面的酒,她凑近鼻尖上闻了闻,很刺鼻。
但还是小尝了一口,沈炔只觉得舌头麻麻的辣辣的。上次就喝醉了……
沈炔瘪了瘪嘴,尽量的控制住这股辣劲儿。
楚遥无情的嘲笑看着沈炔,“在喝一点儿就会了。就和喝水一样。只不过他味道重,和水的味道区别很大。”
“闭上眼睛,闷头一干很简单。”
沈炔闻了闻,蹙着眉头仰头喝了一口,太苦太烈,喝完感觉心头闷的慌。
楚遥问道:“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吗?”
沈炔没回话,喉咙像被什么烫了似的,口腔里辣辣的,慢慢的,沈炔便觉得有些头晕。
沈炔支支吾吾地道:“头,晕。”
楚遥:“……”
沈炔趴在桌子上,楚遥惊讶地看着沈炔趴在桌子上。
沈炔这就醉了?
楚遥还没多想,就看见门外站着的黑影,黑影敲了敲房门。
“进。”楚遥说着。
只见那女子进了房门还将门闩挂好,才坐在楚遥对面,笑道:“楚遥姐姐,这位是谁啊?”
说完清瑶歪头看着沈炔,显些好奇。而且人已经被灌醉了。
此人是清瑶,是楚遥在江湖上的昔日好友,并非囡玥教的人,是个苗疆少女,身上不少苗疆首饰的挂件。
清瑶笑了笑,还在好奇地看着沈炔。
楚遥替她倒了点酒,推到清瑶面前:“这酒是好酒,你尝尝。”
清瑶抿了一口,才一饮而尽,楚遥单手手背撑着下巴,看向趴着的的沈炔。
解释道:“我囡玥教的人。”
清瑶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你猜?”楚遥笑着说道。
清瑶一听,仔细想想,嘟囔道:“你们囡玥教有名有姓的太多,更何况你的门派里,你只收了一个徒弟。”
楚遥喝了口酒,望着杯中酒,抿着唇笑了笑:“他一直跟着我,你说呢。”
清瑶爽快地道:“行——他十年前被你捡了,养这么久,也不算亏。更何况还是个忠犬。”
清瑶已然猜到了他是谁。
楚遥:“……不是犬”
“好好好,你说不是就不是。”清瑶问:“你不打算干完龙山寨,再来收拾慕容公主?”
只见楚遥抬头看向她没说话。
清瑶有些担忧:“还是你另有打算?”
“我自有打算。”楚遥说完,也不知她是如何得知慕容公主地事情的。
清瑶冷哼一声:“你能有什么打算?”清瑶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闷了口酒。
果然楚遥不会告诉她,杀鸡儆猴而已。
清瑶头疼,看着她说:“需要我做什么?”
楚遥抬眸看向她,默默的看向沈炔,抬了抬下巴。
“看着他,做的到吗?”
清瑶:“……”有些不服气的拍了拍桌子:“找我来就是为了给你带孩子?”
楚遥揉了揉眉头:“不是带孩子,是我这几天有事,不能带上他,更不能让他知道。”
清瑶多嘴问了一句:“怕他担心?”
“不是。”楚遥说:“我要去找个人。可能要半个月左右,不会很久。”
“你这么看好我,怎么不把囡玥教也让我帮你看着。”清瑶扔了口花生,一抬头,花生落进了嘴里。
楚遥定定地看着她,“沈炔在,你也一样可以。”
清瑶急了:“别别别,他现在都不认识我,万一把我当敌人一刀宰了怎么办。”
“……你白痴啊?”楚遥轻笑道。
清瑶嗷了一声,“那玩意儿还真是好使,说吧,你打算闭关还是什么事,能半个月?”
楚遥沉思了一会儿:“秘密。”说着站了起来,将沈炔抗起来扔到了床榻上。
清瑶啧了一声,忍不住道:“他和你在一起戒心这么低吗?”
楚遥疑惑了一下,问道:“怎么?我这次没下药,那是酒。”
清瑶不可置信的皱眉:“你确定没下?”
楚遥点了点头。
“不是,他没喝过酒?第一次喝?”清瑶再三问道。
楚遥不可否认:“教他武功的是我,教他喝酒的自然也会是我。以后的东西还得是我教他。”
“我不信他酒量会这么低。”清瑶疑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了,居然不会喝酒。”
楚遥年方十七,当初摸爬滚打将囡玥教建立起时也才十九,
也没什么名声才救了沈炔的,沈炔生性乖张,听话。
那时就像一个团子。
沈炔的名字自然不是楚遥起的,只是沈炔身上的布条上就有了“沈炔”的小篆体。
沈炔家道中落,楚遥也不清楚,楚遥有过想调查过沈炔的父母,但时隔多年,等再想起来是,已经四五年过去了。
已经查不到什么。
两人寒暄几句,夜里寒凉,清瑶运功打坐,喝了酒,感觉身上暖和了些。
楚遥坐在窗前,抬头望着星空璀璨,圆圆的月亮落在窗前。
楚遥从窗上跳了下来,这才将剑握在了手里。
“你今晚就走吗?”清瑶有些担忧。
楚遥也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时间紧。”便没过多解释了。
“行,希望你飞檐走壁时不会撞在树上。”清瑶说着。
楚遥呵了一声:“最好盼我点好。”“走了。”楚遥跳窗而去。
“去吧。”清瑶说着。
清瑶坐在饭桌上,郁闷的喝着酒。
-
清晨,天边翻起鱼肚白。清瑶醒来时,全身上下都麻了,冷冷的剑贴着自己的脖子。
清瑶才清醒了一半:“……”
沈炔站在他身后,单手握剑抵在清瑶的脖子上。
清瑶皱了皱眉:“你什么时候醒的?”
沈炔冷声说道:“卯时三刻。”
“也是,你昨晚睡这么早,起也起的早。”清瑶伸了伸懒腰,不顾脖子上的利刃。
“既然你醒了,那我去睡床。”清瑶站起身,沈炔才将剑放回剑鞘,隐忍道:“我教主呢?”
清瑶困呼道:“去体验民情了,她让我跟着你回囡玥教。”
清瑶躺在床榻上,死气沉沉道:“我没地儿去。”说着就闭上眼睡去。
沈炔看着清瑶,忍不住叹气。
“你们,昨晚在密谋什么?”沈炔站在床前询问。
“我怎么知道。”她懒懒散散道:“我们还得处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
沈炔没再多问,直到黎明到来。
-
秋日的风总是清爽而淡雅的,然而此刻却也因为气氛的紧张,似乎连花香都变得浓烈了。
山谷中,阴暗潮湿,冷气逼人。楚遥急于求成,险些反噬,走火入魔间,停止了一切的功法运行,急于求成,终遭反噬。
楚遥知道行不通,自己身上所积累的伤,可能也好不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洞口外面不远处的湖面,便站了起来,走近了水边,低头一看。
还是从前的模样,看来不能操之过急。
疼痛如同一只锋利的鹰爪,狠狠地抓扯着楚遥的每一根神经。
随即,一股腥甜从口腔传来。
楚遥点了点自己身上的穴位,才将淤血尽数吐了出来。
眩晕之迹,有人将女魔头的意识拉了回来。
只听那人说:“莫非真要废了自己才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