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宫秋:你是不是对我妹有意思?
吟应:没有。
汉宫秋:那你干嘛老缠着她,她甚至想听你讲都不愿听我的。
吟应:因为我喜欢她。
汉宫秋:???
两句话,烧汉宫秋一个CPU。
到了前夜,严景川还在眷恋短短几句:
“其实我每天因你才充实,每次不开心时就喜欢找你讲话。”
“好啦好啦,我像多了个儿子似的。”
“能不做儿子吗?能做丈夫吗?我爱你。”
“能。”
即使后两句佳人听不到,他却依依不舍,走不出来。
也曾满心欢喜。
“噔!”消息提示音。
是秦苑夕发来的。
她语音中掩饰不住的欢愉:严景川,要不要一起出来吃个饭呀?月寒他们都来了,你的好朋友南逢衾邀你一起,你要不要来哇?要是不愿意,那我也邀你,可否赏脸呢?
严景川听到这,不知该喜还该悲。
既然都是她亲口邀请,去罢,也无妨。
严景川文字回复到:好。
秦苑夕再甜甜说上一句:好~等你噢。
下一条消息是秦苑夕发来的地址。
到了相应的地方后,来接严景川的正为心上人秦苑夕。她笑意满面,还是昼时的白裙丸子头。
他一身晴朗,一见她便笑,一见,她便笑。
秦苑夕还是想过去拉挽他,本想,却因是异性,怕人生误会,又想扯衣袖,却还算了。
不知如何恭维,又觉太近亲会否越界。
“苑夕,待会儿吃完饭我能跟你聊聊吗?”严景川脸上,是止不住的春风。
“可以呀。”他们走进,至桌,都喜欢坐在身旁是自己较为熟悉的人。
共七人。
“我本来想约你们到桥上吹风的,但是呢,月寒又没时间,只能约顿饭了。”南逢衾主持着现场,因为主办方为他。“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他把和旁坐牵着的手举到头上。他右手牵着她的左手,大手牵小手,此刻众人的惊讶欢呼声大过雷声。似乎在说——恭喜恭喜。“我已经和同窗两年的项羡紫在一起了。”
一个大方展示,一个羞红了脸不敢抬头。
“什么时候发喜糖呀?”秦苑夕发问。
“等到法定年龄。”
“那就先提前祝贺啦。”
严景川的目光无一刻是离开过秦苑夕的,众人也看得出,却从未有人提起。
既然气氛都到这了。
严景川忍不住了,给她发了六个字:我很羡慕他们。
秦苑夕听到消息提示音,看了,回:说吧,又看上谁了,给你追。
严景川:你真的不懂吗?
秦苑夕看着严景川发来的新消息,斟酌着。
顶上显示汉宫秋的消息:一起吃个饭?
秦苑夕无以回复严景川的一句,先去回复汉宫秋的了。
她委婉拒绝:不了。
汉宫秋:好。
刚回复完就被二位主角瞧见了这两人在埋头。
“诶,诶,你们想玩手机的再忍忍,等下菜凉了。”
众人猜得出些什么,只是不道也,也没身份与资格言,不过借以一些事件内涵,比如此时此刻。
西江水,不复回。
今晚月色很美。
“啊,好。”秦苑夕放下手机,勉强提起嘴角,又看了两眼严景川。
只知他还在等待聊天框出现白底黑字的刷新。
不舍放下执念,只能动两下筷子。
本该庆祝他最好的朋友,却因心事先离席。“失陪了,家中有事。”
是家中有事吗?
恐怕是心中有“家室”吧?
秦苑夕肯定也吃不下了,也一同说:“失陪了。月寒,迟点我来接你。”
“你……”月寒本想问“你干嘛去啊”,又想太过明知故问,只好从了。
秦苑夕追了出去,匆急的脚步赶上了他。167的身高硬是跑出了182的腿。
“严景川!留步!你不是要找我聊聊吗?”她讲话的同时不断和他缩小距离,又有所拢合。因为她知道他为什么要先离开,所以特意出来打算陪他单独吃次饭,然后再说清楚,最后再去吹吹风,明天醒来仍是好朋友。
严景川心软回眸,灯火阑珊,秋波微转,是那般的溺爱。“你不和他们一起吗?”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口吻仍然细腻,暖阳依旧。
秦苑夕只是抬眼,像看苍天大树般。“不想和他们一起,你可以大方地请我吃一顿饭吗?”她在给严景川一个台阶下,不想找麻烦,不想难收尾,更不想让双方都难堪。
秦苑夕可能两天后就要回秦母家了,不出意外暑假再见后,就得到开学再见了。
“如果你不想也没关系,因为我前一个小时吃了些甜点。如果你也不饿的话,不妨陪我到桥上吹吹风吧。”秦苑夕觉得自己表达的潜台词不够明显,果断使用二技能。
这次严景川可算答应。“好啊,求之不得。”他没了胃口,只想身旁能有个人陪自己聊聊天,解解乏闷,再把心情重新刷漆装饰。
他们沿路灯走,背影成双对,行人千千万,但不妨碍他们交心。
“你…是不是喜欢我呀?”秦苑夕非寻常,一般这种话是极其忌讳于她口中的,今非昔比。
可她这不算明知故问?
不算,要他亲口说出来的才真实、可靠、有诚意。
他们走的方向,是桥边,更是未来,是憧憬,是渴望,是来日方长,更是前途似海。
严景川听到这句,有些说不出话,更不敢直视她眼睛。
秦苑夕就踮起脚尖在他面前,好一副小家子气。“你怎么不说话?”她好想凑到他的脸前身高差不允许。
严景川眼神飘忽不定,看了左眼看右眼。“我……”走了神,就盯着她红润的嘴唇看。
秦苑夕步步追随。“你怎么啦?”
扪心自问,好像只要秦苑夕一开口,即使多大委屈,都会一瞬灰飞烟灭。
“我可以等你,慢慢证明我的价值。”严景川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秦苑夕会心一笑。“好呢。那到时候,我还是没能对你心动呢?”
严景川坚定不移。“会有那一天的。”
秦苑夕取下发梢上小兔子的发卡塞到他手心。
严景川开口:“这算定情信物?”
秦苑夕稚气地哼出声。“拜托,我们才高二,想什么呢!”
“那我是不是要和你交换?”他愚笨开口,句句都是意料之外。断断续续,说话结结巴巴,一时紧张袭热血沸腾。
少年心动的篇章就此续起。
“如果你非要送,并非不可。”
穿林,疏影横斜,朦胧清浅。树影万颗,枝叶繁喧,奏起夏夜蝉鸣。
在灯光叶影下,一人束手无策两人行。
“最有价值的给你。”
“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红酥手,赠君发梢系月瑶,再相逢,愿乃不负卿。
秦苑夕内心有些波动。“你是说你要把你送给我?”
“笑纳。”
满空黛色藏不住他清纯的潜意,星星不在天,在他眼眸中微转。
“说笑了,纳不起纳不起。”秦苑夕到这,想起在校中的奇妙,过往皆是点点滴滴。她赶紧摆脱这高墙百尺束缚着无解的话题。
岔开道:“你还记得那次吗?”她眼里立即生成星河万里。“那回312班早读上课,他们班有一人睡懒觉迟到了,班主任领着全班人去我们班旁边的楼梯等他。他们班的人齐声喊到‘欢迎你来上课’,接着就是鼓掌。他们再加上一句‘下次早点噢’。还是一阵掌声。”说完,秦苑夕还是克制不止笑容,怕是要笑断肠。
严景川宠溺地看着她笑。“记得。下次你别在教室外有八卦时喝水了,还有在操场边走边喝水,怕你呛着。”
秦苑夕蹒跚着步伐,踉踉跄跄,想轻歌曼舞,亦是此间少年,想醉红尘。“是真的怕我呛着,还是怕我把水又咳到你心爱的校服上?”秦苑夕拍了一下他。
“我向来不爱穿校服。”
他还有话要说,秦苑夕快速反驳。“哦?是吗?是谁穿得这么兴起呀?”
“嗯。只有你,天天穿这穿那,怕显摆不着。”有话他是真说,从不藏着掖着,性格爽直,快活。
秦苑夕交叉双手在胸前。“不爱穿你还穿,况且我三套夏季校服呢,多穿两天怎么啦?”
严景川握着手里的发卡出汗。“好好好,依你。”
他们已经走到桥上,不分桥头桥尾,从左边上,右边回家。
“我两天后要回家了,不出意外的话,可能只能开学见咯。”秦苑夕不是本地人。
“本来想一起吃次饭的,毕竟我这么内向,能和你们玩到一块儿是我的荣幸。”
严景川遗憾。“那…明天你有什么打算吗?”
秦苑夕垂直双手自然摆动。
一笑恩怨了,一见解千愁。
“宅,宅两天月寒家就回家喽。”
严景川眼中明亮的星星降下亮度,成了黯淡。“那你回家了,我可以打视频给你讲题吗?”
“当然可以呀。”
“我期待开学。”严景川已经在等待开学之旅了,甚至不想放这两个月的假期,似乎学生生涯最有成就的事便是教秦苑夕做数学题,特别是一对一辅导。
秦苑夕不赞同他的观点,倒是有些嫌弃到不理解。“我不喜欢开学。压力大且不说,天天低头题海,好久没有好好看看天上的云朵了。”她也想过隐居生活,有童子烧酒,有山有水有良田。
她想坐观庭前,细水长流,遥看山林回音,燕儿呢喃,蝶蜂嬉戏。
严景川也不喜欢上学,因为同桌是秦苑夕,所以才说期待开学。
因为秦苑夕一直理科不好,严景川本是文科生,为了接近她,一直都有在好好学理科,再无缝教她写练习。
过程漫长,会有些秦苑夕问的题他也不会,所以他就故意拖延,去问了好久的数学老师和其他理科老师,然后再反过来“借花献佛”“顺藤摸瓜”了。秦苑夕胆怯,不敢问科任老师。
秦苑夕又想到在教室的片段。“诶,还有那次,月寒说给我们讲个笑话,我说‘不用讲了,我就是笑话’。结果她果真就念出了我的名字!”
害,还以为剧情是——
“给你们讲个笑话。”
“主公请讲。”
“个笑话。”
不曾想,竟是个冷笑话。
严景川禁忌有人冒犯或伤害秦苑夕。“我当时立即回怼她了,你不会忘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