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被很多人评价为“还不错”的女生,尽管你的父母一个来自斯莱特林,一个来自格兰芬多,而他们却教育出了最温柔的孩子,今年是你在赫奇帕奇学院的第五个年头。
你时常收获路人被你帮助后的微笑,同时附着一句友好的“Thanks”。可你总觉得,不论你是与同性或异性之间的交流,平淡的就像一片打人柳的叶子飘到黑湖,一路无力的深溺,直到黑暗尽头,不知叶子腐坏与否,黑湖从始至终就没有动静。
今天是圣诞节后返校的日子,霍格沃兹特快旁熙攘着,接受父母祝福的亲吻后,在他们的目送下,你自觉走向过去几年你常坐的车厢,塞德里克·迪哥里通常会在那里。
可你发现塞德里克没来,车厢外后退的风景你已经看腻,你渐渐靠着车窗睡了过去。突然你感到头顶一阵钝痛,你的身体先于你的双眼醒来,待你看清眼前,你头顶的行李悉数倾泄下来,好在塞德里克赶来,在车厢门口就地施咒,将大多数更为沉重的行李击打到了一边,以防你的头顶开花。
你捂着脑袋呆看了他好一会儿,慢慢把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他牵着一个有些眼熟的拉文克劳女孩,看来刚才他策划一年的向他暗恋的女孩表白的行动就在刚刚实施了,还成功了。
”干得漂亮。"你一语双关的道谢加祝贺,看向一片狼藉的地面,你认识那个行李箱。
你:“所以你的行李箱为什么要谋杀我?”
塞德里克不好意思的用脚尖搓了搓地面,说:大概我刚才为了拿礼物,行李没放好。
你看向秋张,她脖子上挂着一条金色飞贼样子的项链,飞贼的翅膀缓缓扇动着,展示着塞德里克青涩的爱意。你被那金子铸造的小玩意闪瞎了眼,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
塞德里克拉着秋张坐下,径直问道:“所以,你有带来玛丽姨妈做的点心吗?”
塞德里克口中的玛丽姨妈是你的母亲,你与他有着八竿子能打着的一点血缘关系,顺竿捋你应当叫他表哥,因此在学院中,他是你关系最为亲近的一名同学。
你揉着还在隐痛的头顶,没好气的说:“你在乎吃的比我还多。”
塞德里克:“我只是也很想让秋尝尝。”
你:“在箱子里。”
塞德里克:“现在能打开吗?”
你无奈的起身把行李箱从架子上拖下来,还没等取出装点心的包裹,里面便散发出一股味道。
看来这次返校你走得太急,装行李时把甜点压在了最下面,一阵香甜气味从包装中溢出,大概由于奶油与水果做的内陷被挤压出来了,整个车厢里都是甜丝丝的。
你真的很爱你那擅长厨艺的妈妈,要你形容这种味道,你会觉得只有在做美梦时,心口会被这样的安神般的甜味包裹。你把卖相有点差的各种甜点放到车厢的桌上。
你:“请便吧,你这家伙。”
这时一个女生的声音响起:“看啊,赫奇帕奇的獾们在吃垃圾,像过冬仓鼠一样。”
你还没回头辨认那是谁,你的脸已经红到发热,耳朵尖的绒毛立起,莫名的羞耻心让你干脆不愿回头。你无法接受一个女孩对你说出如此发自心底的不屑,好像你的呼吸影响了她圣洁的灵魂。
“没必要,我们回车厢去。”一个更加轻蔑的男声响起。
低年级的潘西·帕金森皱起的鼻子放松成一个甜美的微笑,跟着她的男神德拉科·马尔福离开。
塞德里克看出你的失落,刚想开口安慰你,你却主动自嘲起来:“没关系,随他们说吧。”
秋张高情商发言道:“这些点心真的很香甜,多希望学校的小精灵能够学会呀!也许斯莱特林们只是嫉妒你!”
塞德里克和秋张帮你把行李装好,你们到达学校。
某天午后,你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公共书架上找到一本《甜心宝贝》杂志,你取出杂志,饶有兴味的看了起来。
塞德里克坐到你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这命名奇特的杂志封面,问:“表妹,你魔怔了吗?你在看什么玩意儿?”
你纳闷的看了塞德里克一眼:“怎么了?我看本做甜点的工具书又招谁惹谁了?”
塞德里克把你的杂志拿走,如检查作业一般的翻看了几页,才还给你。
塞德里克:“我还以为你在看《花花巫师》那种杂志呢。”
你:“《花花巫师》?那是什么杂志?”
塞德里克面对你懵懂的表情,搪塞着:“咳,没事,你继续看吧。”
塞德里克离开前,又凑近你,对你说:“如果感兴趣不妨直接去后厨做做看,你应当遗传了玛丽姨妈的手艺。”
你痛恨你的表哥塞德里克自作多情的建议,你痛恨自己真的去后厨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三个小时,你更痛恨刚才自己想把自制的饼干分享给同桌前忘记了他是一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看着你饼干盒里焦黑的饼干,嘴角抽动了一下,舌尖顶住他的上颚,缓缓吐出一个让你难堪的单词:“Disgusting.(真恶心)”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你立刻把饼干盒盖了回去,铁制的盒子被扔进了课桌抽屉深处,碰撞出剧烈的声响,变形课的麦格教授目光凌厉的看了你一眼,继续讲课。
你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课本发呆,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发呆久了,只感觉眼睛发涩,一颗眼泪落在了课本上,你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阵委屈由缓至急的扑将上来。
其实你并不在乎斯莱特林如何评价你的饼干,你甚至不在乎他吐着蛇信一般骂人的腔调有多令人耻辱,你只是不断地回忆你入学的这五年来,你究竟有没有做成过哪怕一件事?
如果没有表哥塞德里克这个人气王偶尔帮助你,你永远都只能是赫奇帕奇最平凡的那一个,被人们评价做“还不错”的女生。
这时你感到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你的肩,你连忙擦干了眼泪,装作无事发生的回过头去。
坐在你后排的格兰芬多男生,看着你泛红的眼角,抿了下嘴角,问道: “嗨,同学,饼干可以分给我们几块吗?我和我朋友都想尝尝。”
说着,他用胳膊肘怼了怼身边的同学,他的同桌想必早已看到你饼干的卖相,惊恐的瞪大了质问的眼睛。
格兰芬多男生也回瞪过去,示意他不要拒绝,接着又扭过脸对你笑说:“可以吗?”
他的同桌抗拒的神情你被你悉数看在眼底,你当然不会天真的把格兰芬多的善良当作是他们真的想要吃那可怕的饼干,你摇摇头,转过身打算好好听课。
没想到你身后的男生再次拍了拍你的肩,这次你没再回头,只把背向后倚靠着,小声问:“怎么了?教授看我们了。”
男生:“你为什么不给我呀?“
你:“我知道你,你是魁地奇格兰芬多队的队长奥利弗·伍德,这饼干你还是别吃了,除非你想缺席下午的训练。”
伍德很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
你:“我表哥是塞德里克,他天天研究你们的打法。”
伍德:“我没听说过塞德里克有个表妹啊。“
你:“当然了,没人知道我。”
你声音低低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不再与伍德交谈,重新伏身在课桌前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