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十方镇里,淹没在人群众,聂浮生才敢回头转身。
看见沈长夜并没跟上,长须了口气。
随后望着街上往来的人群,不禁伤感起来,现在聂家也没了,她一个弱女子,从今以后要去哪里。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的浮生稍微有点后悔刚才的决定了,但只是稍微有点。
身无分文的她现阶段还是搞钱要紧。
于是她来到十方镇一个小小的典当行。
“姑娘,你要这典当什么?”典当行的小伙计上下打量着衣着华贵的聂浮生。看这身行头,还是个生面孔心想这一定是哪家为了情郎私奔的傻小姐。
“小伙计,你看我这身行头能值多少银钱。”浮生将一只手高高举起,让小伙计摸了摸衣袖。
浮生典当衣装的行为更验证了小伙计的猜想。
“这衣服料子还不错,是比较好的蚕丝,但……”伙计欲言又止,随后缓缓伸手比了个五“我出五两银子。”
“十两。”浮生想要还价。
“姑娘,五两不少了,都抵得我们老百姓一家老小一年的开销了。”
“那好,就五两,在加上一身粗布衣裳。”浮生也懒得和小伙计讨价还价了。
“好成交,姑娘那你便同我来内堂吧。”
小伙计将她带到内堂,让她坐在内堂。当铺的内堂摆满了上等的红木桌椅,桌上燃着不知名的香。
浮生静静地坐在红木椅子上。
不一会儿小伙计就拿了身粗布衣裳。
“姑娘,你先将衣服换好,我去给你准备银两。”伙计陪着笑退了下去。
浮生看了看匆忙离的小伙计,赶忙换好衣裳:“这是什么?”
浮生从怀中掏出一面小小的铜镜,镜的正面与普通铜镜无异,背面用云篆刻着轮回往生四个字。
“轮回往生?”浮生细细端详着镜上的这几个字,恍然大悟道:“这是在留仙台上供奉的轮回往生镜。”
她纳闷为何这镜子会到到她手上,但一想到谢成安发现供奉的神物丢了究竟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她扑哧一下笑出声。
“姑娘,你换好衣裳了吗?银子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浮生左手抱着衣裳,右手端详着铜镜,从内厅走了出来。
她抬头看看当铺的小伙计,不知何时他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两个彪形大汉。
浮生看到那两个壮汉立马愣在原地。
“姑娘手里的镜子看起来不错吗?”小伙计看着浮生手里的轮回往生镜两眼放光。
“小兄弟要是喜欢的话,这镜子我就送你了。”浮生赔笑道。
“我只要刚才的五两银子。”
小伙没搭理她,让两个壮汉提着麻袋,将浮生套了回去。
“哐当。”轮回往生镜子掉落在地上。
小伙计弯腰将它捡起,用袖子擦了擦镜上的灰。见四下无人便将铜镜偷偷摸摸地揣到怀中。
套着麻袋的浮生被两个壮汉重重地扔在地上。
一路上没怎么反抗的她,疼的大叫一声。
二人将绑着她的麻袋解开。
许久未见光的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周遭的环境。
那两个壮汉就重重地锁上房门
浮生她是万万没想到她第一次一个人出行就遇上人牙子了。
“不知道我会被卖到哪?最好是能卖到大户人家做个丫鬟,那就当给自己找个差事,差一点的卖给平常人家做个老婆童养媳什么的。最差的也是最可能的就是被卖到秦楼楚馆做陪笑的营生。”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将来,一边打量着四周。
她被关在一个柴房里,身后密密麻麻摆了一堆柴火。
和她一同被关着的还有一个俊俏的公子哥。他气定神闲的躺在稻草上。嘴角叼着给稻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
“这个世道上男人也不安全啊。这公子生的干净好看,她在聂家得时候就听闻有些听闻有些皇亲贵胄就好这口。”浮生不顾自己的情况的为眼前的公子惋惜起来。
“喂,你还笑的出来。”浮生蹑手蹑脚走到俊俏公子身旁,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不能笑呢。”俊俏公子用含水的双眸看着她。
看来眼前这公子还没意识到现在情形的严峻性。
“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浮生眼睛扫了眼俊俏公子,把目光定格在身后的柴火堆。
她起身抽出身后一个较细的木条。放在手上掂量掂量。
点了点头,慢步走到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见外面没人看守,走到窗前,企图用那细细的木柴将那雕花木窗翘开。
俊俏公子依旧坐在稻草堆上,静静看着她张牙舞爪的翘窗。
“别白费力气了,一会儿就会有带我们出去。”俊俏公子掐着手指说。
费了半天力气累个半死,才撬开窗子一角的浮生,听见那公子来开口,索性听了起来。
“我叫任渊溪,大家都习惯叫我任公子,是个云游的方士。”
“既然你是方士,有没有算到你会被关到这里。”
“当然。”任渊溪嘴里叼着稻草,对着浮生挑眉道。
“你可能猜不到,我被关在这就是因为我这个方士,算命算的太准了。”
“那你能算出我叫什么姓甚名谁吗?”浮生靠在木窗旁问道,大许的皇室都信谶纬之术,为了迎合皇室的喜好,许多人都自称会术数的方士,但大多都是招摇撞骗之徒。
就有百姓说过许国一块城墙砖掉下来,砸死十个人,有九个都是所谓的方士。
浮生最讨厌的就是方士,当年她不过七岁,在聂府就碰到一个招摇撞骗的方士,那日方士来聂府门口,叩响聂府的大门,见到聂岐的第一句话:“这府里有妖孽!”
那方士所指的妖孽便是浮生了。
那方士的话音刚落,她的父亲聂岐便不分青红皂白的提着剑,要杀了她。她那个父亲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杀了她。
还是陆姨娘伏在聂岐和那方士脚边苦苦哀求,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终于那方士在陆姨娘的苦苦哀求下想了个折中方法,要为浮生驱邪,祛除浮生身上的妖孽。
他所说的驱邪方法就是在聂家修一座水牢,引天山之水,让她在那至纯之水泡上七天七夜,方可祛除妖邪。
于是,才仅仅七岁的聂浮生,就在冰冷的水里泡了七天七夜,还坐下病根,一到阴雨天腿就止不住的疼。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是后来,那方士被官府证实是假方士,他说她身上有妖孽,不过是想骗些钱财,那七天七夜的最她是白受了。
因此,她最厌恶方士了,就连刚才还感觉容貌俊俏的任渊兮也面目可憎起来。
她白了任渊兮一眼,便继续翘窗子。
任渊溪看到浮生的白眼,他收住了一直擒在嘴角的笑意。
他感受到了浮生眼里的寒意,他不知道这份寒意从和而来。
“呦”浮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雕花木窗卸下,得亏顾念一是大许女战神,要是她之前那副身子骨,都不一定能撬开。
“走了,小方士!”浮生虽说对方士都有几分厌恶,她也不能把任渊兮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儿。
浮生跳上窗台,仿佛神兵天降似地跳到壮汉怀里。
屋内的任渊溪看到她这副样子“扑哧”一下笑出声。
“任公子,得罪了。”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命身后的壮汉将任渊兮的双手捆起来。
任渊溪将双手递到跟前,缓步走出柴房。
径直走向屋外的的马车,和被捆成粽子的浮生坐在一处。
他三两下的将手中的绳子解开,顺道扯下浮生嘴里塞着的布条。
浮生喘着粗气问道:“你是故意不逃走的。”
“嗯。”任渊溪盯着浮生的眼睛,但浮生感觉他不是看她,而是透过她的双眼看那过往与前尘。
从任渊溪那,她明白了,绑了他们的并不是人牙子,而是莲华县的首富历家。
据任渊溪说所五日前他云游至莲花县,因他卜卦算命特别灵验,在江湖上颇具盛名,被历老爷请到历府。
为历小姐占卜寿数。
他用龟甲为历小姐历悠然补了一挂,算得历小姐只要有三日寿命,便吩咐历家准备后事。
他收了历家的赏金,便又开始云游,可没想到了十方镇却被历府的管家拦下。
管家说他卜卦卜错了,历小姐不仅没死,还要见他。
他刚开始是震惊,随后是疑惑,他不可能推算错。历小姐的命数在三日前便尽了。
于是,便随管家来这柴房暂居了两日。
“照你所说,是历小姐想见你,才关的你,那我与她素不相识她抓我做什么?”浮生心中不解道。
任渊溪看着浮生,摇摇头。
“你不说你卜卦很灵吗?”浮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会算不出厉家为何要抓我?”
“我即使是神仙,也算不出已死之人的命格。。”任渊溪收住脸上的笑一脸严肃的看着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