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班考只考三门,上午一门,下午两门,午饭由食堂免费提供,凭准考证用餐。
舒晚学乖没有去找向初,和同一考场的朱子瑜一起。
朱子瑜和罗文哲那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样的嘴贱,调侃道:“晚啊,怎么没去找我向哥一起吃饭啊。”
舒晚捏了捏筷子,木筷弯折出一个极大的弧度。
朱子瑜埋头吃饭,不再贫嘴。
舒晚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男人影响不了她想拿第一的念头。
下午两场发挥比上午还好一些。
结束考试,大脑消耗过度,舒晚觉得自己饿的前胸贴后背。
王叔来接人,车上准备了酥喜礼家的糕点垫肚子。
徐莹莹等人没有见过这么精致的糕点,纷纷表示不舍得下口。
舒晚一口一个吃的毫无负担。
车载冰箱里甚至准备了饮料,有舒晚最爱的草莓牛奶,福娃娃般的瓶子攥在手里。
舒晚心里又舒服了一些,向初是知道她只爱喝这个牌子的草莓牛奶,一定是他准备的。
王叔还是先送三人到公交站,三人提着剩下的糕点下车,落日余晖下,徐莹莹冲着驶离的汽车摆手。
向初的眼神落在后视镜上。
舒晚收回探视的目光,低头喝牛奶。
今晚舒氏夫妇终于回家用餐。
舒永烨和闵琳芳坐在一侧,舒晚和舒靳坐在另一侧,桌面上摆着一些家常小菜。
舒永烨脸上是和煦的微笑:“今天考的怎么样?”
舒晚舀了一勺酒酿丸子:“应该不错吧,知识点都有复习到,一班应该是稳的。”
她说的随意,舒永烨十分开怀。
闵琳芳也笑:“晚晚这么自信,看来不需要我和你爸爸出手安排了。”
舒晚咽下圆子:“但也得看具体成绩,山外有山也说不准。”
舒永烨满意点头:“乖女尽力就行,还有爸妈呢。”
闵琳芳也十分满意:“不骄不馁,晚晚自我修养很到位嘛。”
舒晚笑,眉眼在水晶吊灯下熠熠生辉。
当然了,有人欢喜就有人忧,舒晚的优秀愈发衬托出舒靳的废物。
“听奥数老师说你这次考了68分?”闵琳芳随口问,夹菜的手没有停。
舒靳低着头悄悄抬眼观察,感觉父母似乎并不如何生气,大着胆子辩解:“太难了,实在太难了,我虽然68,但还有不及格的呢。”
舒永烨眉头一竖:“前两年,你姐也在这个奥数班,还是这个孙老师教的,你姐从没低过80!”
舒靳被舒永烨拔高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一块红烧肉掉在裤子上,他悄悄捡起来放到嘴里。
闵琳芳扶着额头叫停:“让他吃完赶紧上去,我头疼。”
舒靳三下五除二干掉一碗饭,一碗汤,抽出餐巾纸擦了擦嘴,打了个饱隔就溜。
溜之前冲舒晚做了个鬼脸:“你别得意,你个万年老二。”
舒晚睁大眼睛不不可置信,舒靳这个吊车尾敢嘲笑她。
舒永烨怒道:“反了你了。”
舒靳已经消失于楼道,只听到关门的声响。
舒晚脸色不好看,万年老二是她的耻辱,她甚至清楚的知道自己对向初的喜欢源自于慕强,因她无论如何都跨越不过向初。
她从一开始的不服气,到后来的躺平,中间的抗争史可以写满三个A4本。
可以说全市有名的补课老师都有被舒家拜访过。
舒晚觉得自己大概是努力型选手,而向初是天赋型选手,中间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
直到睡觉前,舒晚都不太高兴,她自己知道和天才存在差距是一回事,被垃圾弟弟嘲笑是另一回事。
她最近培养了看直播的习惯,因此掏出手机点开界面。
关注里有人在直播,点进去一看,正是up景色。
景色的直播着实令人匪夷所思,这些天舒晚也多多少少看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主播。
没有人做游戏直播不开麦,不开摄像头,纯玩的。
因此他的人气非常低,289个观众,估计280个是僵尸观众。
她在弹幕里评论:为什么不开摄像头也不开语音。
这时候正好一局游戏结束,景色也在弹幕里回复:因为没钱买摄像头,太晚了怕扰民不好开语音。
舒晚看到“没钱”两字,忽略了其它。
舒晚常在别人直播间看到主播要求打赏。
主播们总会找各种理由,比如一个礼炮加半小时直播时长,比如全职主播,需要支持等。
没有谁会直接说没钱。
好真诚一主播。
舒晚充值之后,送了10个不愧是你。
景色:……
景色:未成年不许刷礼物。
?
舒晚心想:不是你说没钱,讨礼物吗?
爱学习的舒宝:不要欲拒还迎,我喜欢你的坦诚。
文景召在网线另一头,一头雾水,正要回话,发现观看列表里已经没有“爱学习的舒宝”,遂作罢。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收费礼物,按照平台规则,可以提现236元。
一笔对于文景召目前状况算得上雪中送炭的巨款。
太晚了,困顿的舒晚没有心情揣摩深意,躺进被子发出舒服的喟叹。
五天后,分班成绩发到舒永烨的手机上,舒永烨又转发到家庭群。
满分450,舒晚412分,年级第六。
舒晚有些崩溃,年级第二都不保!
她死死盯着排名第六那行字,无视掉叔婶姨婆的花式夸赞,点开初中同学群。
群里五花八门的报分,寻找散落的同班同学。
舒晚大拇指翻飞,快速爬墙,寻找向初的成绩。
罗文哲:我402,险险40名,踏入一班大门。
朱子瑜:呜呜呜,我差两分啊,都怪你。
罗文哲:向哥427,逆天第一。
舒晚气血翻涌,好比大锤砸到脚。
相差15分。
果然初中并没有难度系数太大的试卷,舒晚才能咬紧和向初的差距,这次有几道难题,舒晚写的懵懂,差距尽显。
舒晚失魂落魄的坐在床上,一瞬间浮起自暴自弃的念头,认输的念头在心头盘桓。
她其实很努力了,错题打乱重做,订正三次以上。
那些自己以为牢牢掌握的知识,在反复变化的题型里,仍显得捉襟见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