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是一件突破束缚的事,一旦突破这层束缚,原因是可有可无的。
如果你觉得动机是必须存在的事情,我编给你就是了。
普通人的人生中开心和幸福是短暂的,更多的是大量的不幸,这么一说的话我好像更普通了。
名字奇怪又难记,生活中又沉默寡言形象一般,所以很少有人记起我的名字。
我都已经忘记故事的开头是什么了,是经受校园暴力的初中,还是高考失败进入不好意思和朋友提起的大学,亦或是考研失败差一分……
我只知道每一天充斥着的是无聊和虚无。
年少的我把这一切普通的不幸归罪于父母和自己,因为除了父母我已没有亲近的人了。
现在想想最可能的是,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才导致这一切倒霉的事情发生。无数次试图解读命运的旋律,可惜从来没有过答案。
我不明白为什么命运非要这样作弄我。
逐渐我便把这个原因称为世界的真相。
不幸之后,时间就停止了,我的记忆中只剩下沉默不语还有同父母无尽的争吵埋怨。
在我绝望之时,只有在冰上疾驰才能好受些,出生于极寒之地的我,最擅长的就是滑冰刀,我是天生的冰上舞者,冰刀带来的速度快感和开车完全不同,当寒风刺过脸颊,我才能感受到生存的快感。
可这只能解决一时的痛苦。
直到有一天,双亲因为不停地折磨而倒下,我终于意识到这一切都是没有结果的,低落和争吵是在无限的重复,尽管外面的世界和世界的真相无关,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让时间继续转动了,这样对父母和我都好。
我离开了家,回归到社会的洪流。
来到了机会最多的大城市,与世隔绝多年后的我也知道,车轮滚滚的大城市从来不缺少轮胎下摩擦的沙砾。
可能我连做沙砾的资格都没有。
相比追逐世界的真相,我需要先活下去。
感兴趣的工作没有,工资稀少,房租奇高,还是需要父母给予的资金生存。
由于隔离真实的世界许久,我的感官和认知退化的情况有些许严重,就连平淡简单的工作都会出错。
内疚和自责不断吞噬着我,旧疾很快复发,我开始怪罪导致人生黯淡无光的原因。
是不是会有一个人的出现可以解释我的所有失落?
秦笙。
因为如果不经历这糟糕的一切,我就不会遇到可爱的你。
本来追寻真相替代了虚无成为了我生活的动力,爱情又取代了真相对我的吸引,成为了新的源动力。
可爱,灵动,漂亮又古怪。
是拯救无数次坠深低谷落魄灵魂的你。
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只要你开口。
你年纪还小我们见面的机会有限,思念如果有声音就好了。
没关系,等你毕业就好了,我等你三年就是了。
只是无法跨越经济的压力,我很快连饭都吃不起了,父母看病已经花去家里大部分钱财,我总不能动用他们的棺材本……
雪上加霜的是,退房时押在二房东手里的押金以各种借口不予退还,别看只是一个月房租的钱,可对于我来说意味着接下来的日子中我是吃土还是馒头的问题。
不断的乞求,换来的只有一次又一次的拖延,疲惫和无奈逐渐侵蚀着我,那个二房东的名字我咒骂了无数遍,上一个诅咒的人还是殴打我的初中班主任。
没钱吃饭远不是绝境,信用卡就能解决。
借来的钱怎么还呢?当我还不起第一张卡后,只能开通另一家银行的信用卡来还,并且随着透支金额的增大,信用卡的上限也会增大,这样就可以循环起来,以卡还卡。
每张卡的额度会随着准时还款而提高,用最后一张卡还倒数第二张,又用倒数第二张卡的钱还倒数第三张,如此循环还到最初的信用卡。我凭借这个操作,可以用最小的低息为代价,一直贷出钱,这样就可以满足秦笙的需求了。
尽管一切很艰难,可想到你说的未来,一个馒头都可以分成两天吃了。
因为你说一毕业就和我同居;
你说第一次要让我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说要为我生一个儿子,因为儿子长得像你,更好看;
你说你愿意和我去任何地方,只要和我在一起……
你描绘的未来成为了我心里唯一的希望。
你有着被同学误导不符合年纪的开销,是你的好友,她告诉你钱才是表达爱的唯一方式。
可上限有封顶的一天,也有开不出新的信用卡的一天。这个时候我惊讶的发现,欠款早就不是当初的万八千块,而是恐怖的几十万……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一直病弱的父母,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即将抵达三年之约的你。
结果你们都知道了,秦笙毕业后并没有和我在一起,不仅火速的结交了新男友,甚至是同居。
她给我的理由是爱总有冷静的时候。
冷静的下一步就是冷漠。
冷漠的下一步就是背叛。
我以为这次是真正的绝境。
背叛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我三年的付出如此的一文不值,那个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了我守护的一切。
我不幸福的话,没有人可以幸福;
我痛苦的话,所有人都要下地狱。
世界应该庆幸我没有具备这种力量。
死缠烂打也好,阴魂不散也好,秦笙,无论如何我都要你兑现承诺。
秦笙可爱的现男友决定给我点颜色瞧瞧,出差错的是他的同伴,明明与他无关,却下了死手,一时之间以为他要杀了我,对方并不具备杀人的胆量,伤到的是我最珍贵的脚腕。
当再次划起冰刀,脚腕的这一丝异样就会打断我的思绪,把我拉回现实。
告诉我,现实才是地狱。
为什么连我唯一的快乐都要夺走。
这个该死的男人,一时冲动的原因竟然只是他舔而不得的女人的一句玩笑。
“你除了会像鼻涕一样粘着我外,就只会说更恶心的爱我,爱我有什么用,爱我的话可以杀个人让我看看吗?不敢就滚远点吧,你这种废物到底要我拒绝多少次啊?”
愚蠢的男人正好受到委托来教训我,不过就如那个女人所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却正伤到我最重要的脚腕。
危在旦夕的父母,巨额的欠款,背叛的爱情。
在我苦痛于没有向这个世界复仇的力量。
是他们找到了我。
他们帮我找到了我想复仇之人:二房东黎策、殴打我的初中班主任女儿屿安、秦笙和他的现男友、怂恿秦笙找我要钱的谢湘、打伤我脚腕的沅秋,他的女神鞠然、背锅侠侦探……
祺是甘愿为我赴死的伙伴,没有她的帮助的话,五男五女的诡计是完不成的,你们一旦分辨尸体性别就能轻易看破一切。
倒霉鬼夏迪是个意外,名额是他的经纪人柯小姐动用各种关系弄来的,反而害死了他。
他们让我拥有了力量,同时让我拥有全新的容貌。
我是迪帕也是变性人素晶。
他们也将再次拯救我于寒冰之中。
看吧,他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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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海面突然变成了林无比熟悉的色彩,可不明白这色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色彩很快控制住了警察们,他们手里拥有更先进的武器,也更训练有素。
菡看到这个架势,习惯性的躲在了郎睿身后。
迪帕脱掉椋的外套,换上了色彩更暖和的大衣。
“他,迪帕,由我们军方带走并管理。”
说话的人,是和林一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萧泽。
“凭什么,他可是这起案件的嫌疑人,应该由我们警方抓捕。”
“凭他接下来对改造世界有更大的用处,而不是作为一个杀人犯受死。”
萧泽的气势显而易见,仿佛只要他们的人在,警察就不得不低人一等。
“我的人生除了复仇以外没有任何意义,仇已报完,剩下的就是报恩了。”
迪帕释然的抖动着肩膀,好像接下来才是重头好戏。
“还是有不清楚的地方,笔记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预测现在?”
郎睿怒吼着即将转身的迪帕。
“什么笔记?”
迪帕好像并不知道笔记的事情。
笔记记录着当前发生的事这是事实。
“还有就是我怎么活下来的对吧,谢湘的尸体在那天晚上就摆在素晶房间阳台下面的冰面上了,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屿安推下了阳台,光靠坠落的冲击是很难把一部分冰面炸开的,当你们的注意力在屿安时,在摔落的瞬间我偷偷引爆了大家的手机炸开冰面,这样两具尸体才能进入湖中,我也好跳入湖中脱身。”
“之所以敢把谢湘的尸体摆在冰面上还是确信沅秋不会不吃安眠药,也没有理由打开窗帘。”
这点运气都没有,还怎么杀人。
“冰刀…你们好像已经找到了。”
“找到冰刀了林队,就在距离海岸那侧淡水湖边的树下。”
一位警察拿着冰刀跑过来交给林,林看了眼,确实是男性的尺寸,随后递给了郎睿。
“只要警方来到现场,一定会发现湖中的一具尸体没有头,觉察到真相只是时间问题,就算想陷害庄容,他又没死,你就这么自信我们会把他当做真凶?”
“不是我自信你们把他当做真凶,而是我们自信你可以找到我。”
“什么意思…”
“因为你是试验品,表现得还不错,我知道你的故事,女朋友死了找不到真相的人,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一下,真凶也许并不重要,挚爱已死,你相随就好了。”
萧泽瞪向了迪帕,后者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终于有人说出了重点!”
铭瞬间俏皮了起来,蹦蹦跳跳的来到郎睿面前。
“所以…你为什么不陪我去死呢?”
郎睿看向林和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死亡,郎睿并非没有设想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郎睿和迪帕是同一种人,活下去的动力都是复仇,表面上迪帕复仇的是秦笙,郎睿要复仇的是杀害铭的真凶,实际两位想要复仇的是自己的人生。
菡默默地握住郎睿的手,林也靠近到郎睿身旁。
“你真的希望……我死掉吗?”
“是呀郎睿,自杀吧,来陪我。”
铭说的十分认真,一收平时的纯真模样。
“喂臭小子,我不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要的答案还没找到,就还不能死。”
萧泽的意思是,郎睿和军方有奇妙的关系。
“为什么你会认为你配左右我和铭的决定。”
郎睿拿起手中的冰刀,划破了雪白的喉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