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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叱咤商战的两个风云人物一来,畏畏缩缩的不怀好意的恶意退散了。小人收起了他们的獠齿和爪牙。
“小小千翎,我们就先走咯。要是景吾欺负你,一定要告诉我哦。”红唇香吻在她脸颊止不住的留着。
迹部戴着口罩和帽子,挥着手,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他们快点离开视线。每次他的出行都会引起不少风波,当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他每每出场都追求张扬华丽。
所以这次他特地避开一切会吸引人的注意点。
首先就是开出来的车。
你朝着迹部瑛子挥了挥手,迹部是生在美好家庭的孩子,也算是在爱的浇灌下成长的孩子。他是要接受普通孩子所不可及的重担。但他的家人都是爱他的。
优秀的人,连家庭都这样优秀。
“在想什么呢?”
很多时候与她不得不同坐一辆车的迹部大多时候都会坐在副驾上。
今天,现在,他选择坐在她的身边。起雾的车窗看不清窗外的景象,也看不见里面的。你伸出手指,在玻璃窗上写下迹部的名字。
“keigo……”他呢喃着,“怎么写我的名字了?”
“景吾和妈妈很像呢。”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有一瞬间,确实能从那张脸上看到未来的千翎在对着他笑。
记忆像是回到五年前。六年前。七年前。
他睁大了瞳孔。伸出拳头在你头上顶了顶:“不要一本正经地喊着大人的名字啊。”
见你捂着脑袋,脸上满是属于小孩子的气急败坏,他松了口气。
“为什么不能叫你景吾?”
“那是很亲密的人才能叫的。”
“你呢。你不是也叫我千翎呢。”
他扶额:“是因为我比你年长。十八岁。”十八岁。无法跨越的横沟。
“可是我是从过去来的。我们是同龄人。我那个时代的你,也是个七岁小孩。”你强硬地对上他的眼睛。
“这不一样。”他摸了摸你的脑袋,“你可以喊我景吾,带得在这个基础上,加上一个哥哥。好吗?”
你无法反驳。他现在就是比你大。
人尴尬的时候就会故作自己很忙。你靠着窗,擦掉起雾的地方,外面银装素裹的一片雪。
能看到你这孩子性的一面,确实少见。只不过他的心脏实在无法承受你再叫那一声了。
昔日的爱人成为了一年级的小学生,这种心情,他不知道该像谁解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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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游乐园?
那当然好啊。
昨夜迹部和你提起游乐园冬日限定滑雪场。你马不停蹄地早起收拾。
但看到维护中三个字样时大失所望。
“不赶巧。闹人命了。”
迹部会尽量满足一切你的需求。
当他手里握着圣代递给你时,冰凉的手指接触到你的手心,你哑然。一声道谢僵硬脱口而出。
坐旋转木马时,他永远在你身后。
除了云霄飞车,他会陪在你旁边。
其余的,他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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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一个麻烦吧。
当你意识到这个想法时,是陪着女仆姐姐出门买衣服时看到迹部的车与你们近乎擦肩而过。
而他的副驾坐着一个女人。
迹部常开的有三辆车。一辆便是林肯,几乎是常务车。与人谈事务会考虑乘坐。还有是奔驰和越野。
他的越野车很少出现在大众眼前,因此知道他乘坐这辆车的人少之又少。
“千翎,这不大好吧。”女仆姐姐叫作米真良一,是个很好说话耳根子软的女孩子。
“没事,迹部不会生气的。”你回头努力朝着她笑。“如果生气,我就只说我自己。说是我撺掇。是我偷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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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真良一虽然跟你关系是混熟了。但是当那辆车驶进一个郊区后,米真良一拦住司机,又叫返程车回去了。
不过你看着后视镜的郊区地址,你记住了。
今天迹部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一股香味。你警觉,警铃大作。
少女漫里,男人可以等待心爱之人数十年。
现实生活里,这样的人少之又少。
五年时间啊。何必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确定因素的身上。况且,自己本身也是个不确定因素。
玻璃镜倒映着自己的脸,你想起了谷歌上的“长谷川千翎”。拥有一样的脸。她却看起来比你成熟,比你优秀这么多。如今,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小孩子。
你,不一定会成为迹部想象中的“千翎”。
就像他刻意带给你一大堆礼物,可以在隆冬陪你玩闹,他为你做的这些,是基于他爱的是“千翎”。那个十八年以后的“你”。
你已经认识他了。这一切都发生了蝴蝶效应。
忽然间,你有那么点说不上来的低落。
第一眼看到迹部时,你是那么确信的。
但你现在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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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胆地替未来的自己做了个决定。
如果这次真的确定了他和另外一个女生有关系。
你不想他因为你的原因而始终拖着这份感情遮遮掩掩。注定不公诸于世的感情,这对另外一个女孩子不公平。
不必因为你的存在。而放弃什么。
那这样,即使真正的她回来了,那……二十五岁的自己,会多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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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原来是个小孩。”整个人比拎起来时,像只张牙舞爪的纸老虎。全身上下最硬的地方就是牙齿。
迹部顿了一下,回头看见你悲愤地被保安提在手里。
眼见跟踪计划失败,你叹了口气。
“啊嗯?你怎么跑这来了。”他挑了挑眉,朝着你走来。
“呃。是迹部先生家的孩子吗?实在是抱歉啊!还以为是……啊不是,实在是抱歉!”他鞠躬着道歉。
迹部摆了摆手:“没事。”回头睨了你一眼。“还不跟上。”
电梯直上二十楼。
这里靠近海边,门一打开,一股清凉咸湿的风穿过对面敞开的窗户吹来。
这里有女人的鞋子。
好吧,这是打算直接坦白了吗?
心情变得有些微妙。
成全。你忽然想起某位歌手的一首情歌。
现在的你确实不懂爱。但是你知道,如果学校托管叫你喂养的小兔子跟亲近别人,而别人也愿意去喂养它,你会选择……对,就是成全。
这个海景房的布局仿佛是在你的审美上踩了又踩。熟悉感扑面而来。
光是一间洗浴室都比你家的卧室还要大。尤其……你红着脸看着足以容纳两个人大小的双头浴缸。还有干湿分离的洗浴间,感觉站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牙刷牙杯毛巾都是双人份。只是看上去都是崭新的。除了黑色的有过使用痕迹。
你想起了一本书上看到的词语——金屋藏娇?
洗手间的门忽然被敲了敲。“怎么样?”
“啊!我很快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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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踪我是吗?”他倒是直接,开门见山。
你被他的直接打断思绪。
“饿了吧?”
你以为他会问为什么跟踪他之类的。没想到……
“有点。”从中午开始到现在,她连口水都没喝。
“我去做饭。你待着,看会儿电视吧。”
“噢。”
你乖巧地应答着。
等他完全走进厨房关上门,你又开始上下打量起这个家的布局。
沙发是银色真皮的,地板是木制的。除却厨房和洗手间,还有四间屋子。
靠近客厅的一间屋子,你偷偷摸到一旁,开了门。
里面是一些运动器械。有几件眼熟的道服,什么跑步机,举重器……你看了圈,难为迹部还很有心思。
第二间是书房,里面装着一整面墙的书。两张办公桌,两台电脑。好奇怪。难道和情人幽会,还要办公?
第三间是储物室。类似于大型衣帽间。太多衣服了。男士的女士的。看得你眼花缭乱。
“呼。”第四间就是卧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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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什么呢,嗯?”从厨房出来的迹部手上端着两碗餐盘。“煎牛排和烤吐司。家里只有这些了。”
你像是被当场捕获的小偷,鬼鬼祟祟的,硬着头皮走到两人桌前。
好吃的煎牛排在此刻也显得索然无味。迹部还挺会做的。这牛排熟度控制得恰到好处,完全对你的口味。
“迹部。”
“嗯?”他似乎没有指出你的无礼。
一手叉子叉住那迭迭香,一手刀磨着胡蒜。
“五年,等一个人。我觉得是个很了不起的事情。但等不到,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你切开一块牛肉,“真正的千翎我无法代表,但我也是她。我想告诉你,比起看到你消磨着自己,你不如追求新人。毕竟你这样的做法,对人家女生也不公平。”
都是国文。每个字他都听得懂。怎么凑在一起他就读不懂了?
“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吧。”你放下叉子,还剩半块煎牛排,“一定要对她好好的。我的存在,可以向她解释。比如说是……亲戚?总之啊唔。”
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你的自言自语,直接把牛排塞进你的嘴里。“胡言乱语什么?”
你愣了愣,“诶,那边的女鞋,大量的女士用品和衣物。还有你上次回家身上的香水味。”你是闻过他自己的香水味的。根本不是上次闻到的那样。
气味不仅是从衣物上传出来的。竟然能那么亲密,挨得那么近,那举止……
他先是轻笑,后又看着你莫名其妙的表情,又不觉笑得更大声了。最后竟然撑着额头,肩膀一抖一抖的,笑意令他平日里矜持的设防也卸下。
“说是小孩子还不信。”
“但感觉确实像是千翎会做出的事情呢。虽然没有让我去猜,却在质问我的时候默认已经发生。”迹部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解释道,“看来我不得不为自己证明一下了。鞋子是你,是二十岁的千翎的。有些是我买的。看起来很新是因为没有穿过。衣服同理。”
“啊,对不起啊。”误会了。早就跟雅治说不要看那些小说漫画了。一定是看那些的时候脑子看坏掉了。
“又这么轻易相信我了?”
啊?
你一愣。不然呢。
好像很期待你会反问处什么有意思的问题。
“我能,去那间屋子看看嘛?”
在沉默的几十秒内,迹部在想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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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空气里弥漫着的是一股熟悉的气味。是之前你在迹部身上闻到的那种气味一模一样。
没有攻击性和侵略性的香味,像是木质香水,挥发些许柠檬柑橘的冷香,恰似走进一片清冷的大雾缭绕的森林,绿意生机又神秘,仿佛世界都松弛般的安静了下来。
是你会喜欢的味道。
这与迹部的香水不同。迹部的香水像是攻城略地的王者凯旋,满城花开的浪漫,成熟魅力。
但这个房间里,那股木质调的香味更浓郁。反而也有古怪,怪到……仿佛所有角落都……
他那天回来时的味道完全沾着木质香。
所以,他那会儿是在这里睡觉了吗?
你打量起这个卧室布局。
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大。但比你爸爸妈妈的房间是大很多。
落地窗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玩具和抱枕,还有玫瑰花。梳妆台上干干净净,除了一瓶香水和一把梳子。
那么,“你”在这个房间休息过吗?
你挠了挠头,突然抬头,看见头顶上的一块爱心型镜子。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
不是,镜子为什么要这么放啊。谁家好人会在头顶放面镜子啊。
晚上睡觉不会被吓到吗?
这个卧室都没有电视机,你父母卧室里都会放一台电视机。没有夜生活吗?就直接睡觉是吗?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些睡衣和贴身衣物。
正当你想看看床头柜里有什么的时候,敲门声不合时宜地响了。
“咳。”他倚着木门,手挡住了嘴唇,“看完了吗?”
虽然你很想回答一句,没有。但那个瞬间,你有预感。你在不离开,会出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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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迹部的越野车上,你又想起之间坐在副驾的女人。小心翼翼抬眉。
“有什么想问的吗?”迹部开着车,却还是注意到了你的欲言又止。
“有天我看见坐在这个位置的女人。”
他甚至没有一点思考道:“是神乐见鹿。”这会儿跟你说号人物,你根本不认识。“将来是你的朋友。”
神乐见鹿?
有点眼熟。在上网搜寻信息的时候,见到过。因为名字特别,你留意了一下。
神乐见鹿,与自己父亲抗衡,最终自成一派的风云人物。其中因果你不甚了解,但她是个很厉害的女生。
这是你未来的朋友?
明明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学生。未来怎么有这么多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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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除了应酬,你好像很少喝这么烈的酒呢。”忍足吐槽,“不会又是为那个过去来的千翎烦心吧?你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岳人他们看到兴许会安慰你几句。但是我只会嘲笑你哦。”
迹部回眸正视他,醉酒的红晕使得他看不太清面前的人。“我不知道。”
痛苦。爱而不得是什么。是你的爱人完全忘记你的存在,而你却无法、不可以让她爱上你。
“迹部,你是只想要二十五岁的千翎,还是二十岁的千翎。”
“但绝对不是七岁的她。”
“小景,我懂你的这份感受。但请你想一想,你要把她永远留在身边吗?万一她再也回不去了呢?就算她回去了,你确定你等的千翎能回来吗?”
让爱人看着自己逐渐变老,而她年轻懵懂纯真,等到她最青春最美好的时光里,他已经是一个半截入土的中老年人。
他无法接受。
“不确定能不能回来的千翎。如果哪天回来了,是等到你五十岁的时候呢?时间,光年为单位,但凡相差1的距离,那都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忍足拍拍他的肩膀,“这个世界上,不是离了谁就无法生存。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在你消失的后一个月里,那时候的迹部是最不像他所认识的迹部那样。但一个月以后,一切恢复如初。
他也会想。感情什么的,就是可以调节的。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但五年,他都没有任何对象。这就叫他有些讶异了。
也不算是初恋吧?
“七岁的她,现在对你是什么感情?”这样的问题过于美好。又太残忍。
迹部想起你的脸,那几乎与他梦中爱人重叠的一张稚嫩的脸。“……”
“如果回不去。”他顿了顿,“小景,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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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在网上看一些视频。网络媒介的发展,使得你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各个国家的空手道比赛视频。
围着围巾窝在沙发上,这惬意的舒适感让你眯起了眼睛,以至于你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从床上醒来的你一点也不奇怪。
如果是女仆姐姐,她会把被子拉过来给你盖住。因为无法保证你中途会不会醒来。但迹部不会,他选择直接送你去床上。
“想成为厉害的空手道选手吗?”
他这么问。
“想!”
他把你交给了一个男人。
“女儿?”日吉若瞥了眼你,看向迹部时带着疑惑。前辈这个年纪有女儿不奇怪,只是这个年龄……
迹部对于这个发问已经产生了免疫:“好好教她武道基础。她对空手道很感兴趣。”
日吉若吩咐了几个人拿件新的道服,“我会找个专门的人教她的。你不用担心。”
“怎么称呼你,小朋友?”
他蹲下身,摸了摸你的脑袋。
你对这个世界所有动不动就摸你脑袋的人产生了免疫。
以前还会挣脱几下,现在随性了。只是有种明明我跟你们是差不多年纪的,却迫于各种原因不得不……
“叫我小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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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见到迹部景吾了。据管家说,最近公司又遇到麻烦。
一种病毒遍布全球。
出口贸易收到了阻碍,经济形势不容乐观。受到冲击的,迹部集团算一个。
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引得他作息颠倒。
“真像啊。”向日揉着你的脸颊,扯来扯去,“感觉就像是迹部背着我们生的女儿一样。还好不像迹部,否则就是第二个迹部了。”你的眉宇太像她了。向日捏着你的脸蛋,年轻的皮肤弹性柔软。
太像了。
五年了吧。杳无音讯地消失了五年。
这个叫向日的男人经常会来道馆和日吉若闲谈。明明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不论是外表还是心态,怎么看都像是个中学生。
“小千是吧?你妈妈呢?是不是被迹部那家伙藏在那个小岛上了?”他合理怀疑,是因为千翎发现自己怀孕了,不想生下来……
糟糕。又是一出豪门虐恋。闷闷不乐的向日加大了手劲,“小千你见过妈妈吗?她现在开心吗?”捧着她的脸,往常星星眼灿烂的明眸此时却显得有些复杂。
你怔愣地忘却了脸颊被扯弄的疼痛,一种道不清的情绪,它堵在胸口。
未来,真的有这么多朋友。这么多值得的朋友。
“前辈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日吉若扶额,对于脑洞大开的向日前辈很是无语。
迹部前辈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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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你”都认识啊。
这段时间,你接触了好多未来你会认识的人。
难以想象,你竟然有一天会有这么多朋友。
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
像是做了一场梦。
“小千。有时候看你和阿若的比试动作,真的和千翎很像哦,就是小千的妈咪。”
……无力吐槽。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迹部没有明确告诉你是否要告知他们你的身份,可能他把选择权交到了你的手上。这都是一群可以托付的朋友,所以,你可以选择告诉他们你的事情。
只是,你选择了隐瞒。因为眼前的他们于你无疑是陌生人。
“还有一些小动作和小表情。我见过迹部伯父的样子,当时觉得迹部家的基因还蛮强大的。但是当我看到你,我才发现,千翎的基因也很强。”
“迹部对千翎还好吧?”他挑了挑眉。
他们谁也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或许是消失许久的千翎回来了。或许是……千翎根本没有消失。或许是其他因素。比如说眼前这位是未来回来的迹部的女儿,而千翎跑到了其他时空。
“还好吧。我不知道。”反正对你挺好的。
向日一头雾水,什么叫还好吧?你不知道?
他不觉更心疼地给你买了各种东西。可怜的孩子,连妈妈都没见过吧。像迹部那家伙,绝对能干得出把母女分离这种戏码吧……
日吉若替你绑上沙袋,扫了眼脑补的向日,“前辈,你是没有正事做了吗?”
向日是毕业之后先去银行做了个普通会计职员,或许是幸运加倍,没过多久,他的职务次次荣升。薪水水涨船高。后来得知是因为自己的父亲……
从小到大,令自己头疼的事情这么多。比起日吉老是用鬼怪小说捉弄吓唬他,他觉得最难应付的还是自家严肃的老爸。姐姐已经结婚了,弟弟还在中学读书。他这一个不上不下的,在家里除了和妈妈有些交谈,和自己的父亲简直是灾难性接触。
然后,他就裸辞了。
目前赚的钱还能挺段时间。所以他丝毫不着急找工作这事儿。反正朋友这么多,大不了去迹部那边工作呗。一个公司总是不缺一个会计的吧?
他对数字敏感。他全身上下除了这一点,其他的绝对都是遗传自家妈咪。
“他没事吧?”看他的脸色时不时变幻,你担心地问。
日吉摇摇头,拉着你:“不用管他。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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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待了快两个月了。眼见着冬天的小尾巴快溜走了。
身体一向康健的迹部,却被半夜发起高烧。
最初你不清楚发生什么了,睡意朦胧,只听到有人在敲门。门一开,一具炽热的身体差点倒在你身上。这是一米二五不可承受之体重。
你几乎是又拽又拉又拖,才把他弄到床上。
一看时间,两点半。
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出奇。
你想跑去帮他换一下水,顺便叫管家先生过来看看,找个医生。但是衣服被他拽着,他嘴里是在嘀咕着什么。
“你说什么?”
算了。被他拽着根本走不远。艰难地把水壶从桌上顺回来,倒进杯子里。往他嘴巴里灌。
喝了半杯,流了一杯的水。
“迹部?景吾?小景?小吾?先松开我。我去叫人。”
“别,嗯…别走。”
这下你听清了。
“你发烧了。”
都不需要体温计,估计都有四十多度了。平常不感冒的人,一旦生起病来,那绝对是非常严重的。反正你就是这样的。很少生病,一生病没有个把月是好不起来的。
“你乖乖的啊。”即使是生病了,力气还是这么大。“我不会离开。我马上回来。过一会儿,一会儿,我再来找你。”你哄孩子那样在耳边慢慢说。
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他才松开你的手。
等私人医生来了。替他量了温度,又给他药物降温。最后挂了点滴。
而全程你一直在他能看到的角落默默注视着他。而他似有若无地会朝着你的那个方向看去。
他似乎是清醒的。又好像发烧迷糊了。
在管家吩咐人留下照顾他时,你开口了:“我来吧。我休息的很早。现在一点也不困。你可以找人一个小时过来看一次。”
看迹部这么依赖你,管家也不好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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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心是炽热的。
六点多的时候烧终于退了。
期间他反反复复地醒,又再次反复昏迷。
迹部集团面临资金问题,那段时间他每天被一大堆公司的琐事和紧急事务忙得焦头烂额。
只有七岁的你,什么也帮不了他。
如果是二十五岁的你,说不定……
二十五岁的你去了哪里呢?
你只能以单薄的身子,轻轻抱住他。小手慢悠悠的,像是爸爸妈妈安慰着你入睡时候的样子。缓缓的,柔和的,哼着摇篮曲,哄他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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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翎?”他的嗓音沙哑,一场大病过后,他的身体也虚弱了很多。但好在平常他习惯锻炼身体,因此副作用在她身上没有特别明显的地方。
“我帮你叫医生。”你擦擦眼睛,打了个哈欠。
“不用了。”他扭头。
“你离我远些。别传染给你。”
这会儿让你走了。当时那会儿怎么也走不掉。
“要传染早就该传染上了。”
“什么意思?”他的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你思索着你也没说错。“没什么,我去找点吃的。”
望着你的背影,迹部想努力回忆失去的记忆碎片。他应该是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情。
他是生病了,而不是失去理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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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爱“你”,所以连带着你的行为在他眼里都是喜爱的。
距离迹部生病痊愈已经过去三四天了。这几天你也算是尽职尽责照顾了。对于小孩子而言最重要的就是睡眠。说是照顾,最后往往被一个病人照顾。
他的精神状况也好很多了。
公司内部的纷争归于平静。贸易也实现了逆转。
但他好像依旧避着不见你。
白天你不在家,他在家办公。晚上你回家,他在公司加夜班。管家提醒过他很多次,但每次他都会借着公司也有他自己的卧室可以睡觉为由头,打消他们的顾虑。
但你确实,好久没见到他了。
大人的心思啊,真是难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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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将至。最先感知的是花园的玫瑰。娇艳欲滴的玫瑰含苞待放。
花园里的种类很多,但最瞩目的就是这片玫瑰花海。
大概又是听到了你和谁的对话。第二天,从道馆回到房间里,你的小桌子上摆着一盆花瓶,清水上飘着几粒土壤,一簇玫瑰就这样插在里面。你数不清有多少支。也不知道是谁挑的,选的都很好看。
最近你也开始写起了日记。但你实在没有那个笔力,涂涂画画。很多生僻字还得通过网络去找。
嫌麻烦。只写了几天的内容。
明明是万物复苏的初春,周围的人却都生病了。只有你还没有事。
戴着口罩的彼此,隔着一层说不清的距离。
照顾你的姐姐们也很少和你面对面接触了。你推开窗,是卧室的环境不好么?玫瑰有几瓣凋零枯萎了。
49
你的心脏最近很难受。
很难受。
生理上的难受使得你精神上也备受折磨。你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向私人医生求助。
对方给你做了个全身检查,表示你的身体非常健康。
就连你刻意提起的心脏,都非常安全。
但你就是很难受。
你好想回家。
好像爸爸妈妈。
你知道,他们都在骗你。爸爸妈妈这么爱你,怎么可能,一次都不来看“你”。纵使你是个小孩,有些事情也是能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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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TE结局。(本来想写的快乐一点的。就这么写着写着,就乱掉了。如果不想看普通结局版本可以绕到51看HE结局。只是写都写了。)」
不知道这是要回家了。还是快死掉了。你一路上都强撑着笑。
你从车上下去以后,没有老实去上课。幸好这个课是外出的。
否则你找不到理由出门。
你还记得,你那天出来的巷子旁边,有许多抓娃娃机。
身体撑不住,时不时需要扶住墙壁才能勉强行走。
等到那个位置,你遮住眼睛。从一数到二十。
每数一下你的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嚼碎一样。比生吞活剥还难受。
这个时候,你竟然没哭啊。
身体软趴趴地倒在地上时,你好像听见了由远及近的呼喊声。
好像一场梦啊。
你望着天空,闭上了眼睛。
“喂,你睡着啦?”
仁王好笑地弯着腰,俯视着你。
你头疼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怎么这么痛。还有嘴巴……怎么有股血味。”痛痛的,你摸了摸唇瓣。破皮了?
仁王一愣,连忙挥手。“我,我只帮你按压胸部,心脏复苏,其余的我不清楚。你这家伙,吓得我们都快报警了。竟然睡得这么香。”他责备地戳了戳你的额头。
按压胸部?
难怪。
这么难受。
话说,怎么睡着了啊?
“别躺着了。走吧。我妈说要留你在家吃饭。”
“雅治,我好像梦到你了。”
“梦到我?”他音调提高,愉悦地哼了哼。“梦到什么了?让我听听。”
你思索了一下:“未来,你是个很棒的人!”
“嗯!睡得,啊不是,说得好!”
“雅治,你认识迹部吗?”
“谁?”
谁?脱口而出的名字在下一秒又像是消失不见了。“呃。我刚刚说了谁?”怎么记不得了。
“什么基……忘了。怎么了?”仁王古怪地边回头边看你磨磨蹭蹭的,耐不住性子,一手抓起你背上的书包。
“走啦走啦,别想你的梦了。记住我就是最棒的人。连你的梦境都认可我。以后可得听我的。妈妈可是为了你,做了最爱吃的牛排哦~还有烤牛肉。”仁王抱胸吹嘘着。
“噢噢。那太好了。”
—TE—
51
「以下是20岁的你的视角。」
订婚那天,你喝了不少酒。你不喜欢辛辣的口味,但周围的朋友都在朝你敬酒祝福你。
你有些迷茫,喝酒喝的。
订婚了……你竟然订婚了。
可心里空落落的,你的爱人他如你的父母那样爱着你。这是毋庸置疑的。你也是愿意与他一起度过余生。
迹部母亲对你也很好。在她身上,你看到了另外一种性格的母亲。只是可惜,你的爸爸妈妈还是没能来见证你的幸福。
当你的手握紧他的那一刻,你不会在退却。你已经做好了与迹部面对一切的准备。
你也有了家人。不再是自己一个人。
只是,你真的,好想好想,再见爸爸妈妈一面。
尤其是当真相揭开的那一瞬间,支撑着你的,是你对父亲的埋怨。但你发现是你错了。父亲从始至终就没有抛弃过你和妈妈。那段时间自责与愧疚几乎将你吞没。
而你的母亲,比你以为的,还要相信着他。
有的时候你真的很感叹,为什么他们会生下你。
迹部的酒量很好,被灌了很多也跟没事人一样。不过醉醺醺的迹部反而比平时清醒的他更粘人。
迹部总是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献给你。所以,当你买下神奈川的一套别墅房作为回礼。而这套别墅,除了离你的武道馆距离很近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你实在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礼物送给他。
毕竟对于购置一对订婚戒都价值连城的迹部景吾来说,这世间还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呢。
在订婚夜,他带你来到一处郊区的海景房。
“你到底瞒着我还做了多少事情。”他扶着你的腰,从车上下来后。他带着你到了二十楼。
这里一层就是一户住户。
复古红与银灰色的交织扭结,布置都有些似曾相识。很久之前,他是不是……
“这里的衣服还不够多。都是本大爷随便准备的。”他手撑着额头,语气里带着点小骄傲,领着你见证他为你打造的独属于你们的房子。
“辛苦啦。”你从他的身后揽住他的腰,唇瓣贴了贴他的脖颈,“嗯?”你不确定地再次嗅了嗅。
惹得他一阵痒意,想擒住你的手,却被你轻巧一躲,正视着他,托起他的下巴,右手抚摸着他的泪痣。“怎么换香水了?”你故作若有其事,“这个气味怎么和我的那么……像啊。”你喷洒的气息灼热地烧着他的耳朵。
你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耳朵:“前段时间出国外,替我带回来的吧?很香哦,忍不住想吃掉的味……诶!”调戏迹部实在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看他故作镇静,却又忍不住害羞。你给他了一个台阶下,但下一秒你被直接从腰处拦截,一阵旋转,你已经被他横抱起来。
右手勾住他的脖子,你眯了眯眼睛,如果忽视他耳尖的红晕,你真的以为他毫无反应。
他堵住了你的唇,即使是订婚,他也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亲你的手。
毫无章法的狂吻落在你的任何地方,他环抱着你,推开了卧室的门。天旋地转,你睁开眼,他与你都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景吾,你恶趣味很浓诶。”你伸出手指了指头顶的镜子,“原来景吾玩得这么花啊。真想不到。”那面镜子倒映着你们两个人的身影。
显然,迹部很不想解释这个意外。
你是真的醉了。
一起身,大腿陷进柔软的床上,银色的绸缎贴着你的肌肤,凉意与温热的体温相互碰撞。你俯视着他,扣住他的手,往他的头顶放。“景吾,你好白啊。”你冰凉的手指挑开他的衣角,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游走。
胡乱的一阵亲吻和轻咬后,他喘着粗气,眯着眼,隐忍着被你撩起的情绪,放纵醉酒的你的结果是,你趴在他的身上睡着了。
而他却煎熬地难受着。
鼻息均匀,你就这样在他怀里睡得安详。
过分。真是过分。
他用力地把你拥入怀里。
翌日。
他闭着眼,眼睛不想睁开,仅凭着感觉,伸出手摸了摸。
起床了吗?怎么这么早。
之后,你就这么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52
而此时此刻,头和身体都沉重的你闻到一股恶臭味。
怎么回事。
难道是半夜没忍住吐了?
不可能。迹部绝对不会放任你这样的。他应该会把你踢下床……
“你没事吧?”
谁在说话。
“去管这种流浪汉干什么。你的善心无处释放吗?”一个男人拽住女人的手,略带嫌弃地踢了踢你的腹部。
你发出一声闷哼。
在有意识时,你躺在一张软榻上。目光搜寻了周围一圈,家具布置都很像二十几年前的风格。
有道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你。
“你醒了?”
他的声音冷冷的。
“妈妈,她醒了。”小孩推开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他回头不屑一顾地盯着你,“醒了就快点走。”
如同是灵魂的重量撞击着你,你一时间想不起来任何东西。头沉得厉害。
他是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要冒着那种风险捡你回来。但你醒了,能走就快点消失。否则那个男人回来,又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喂,听……”
“阿仁。不要没礼貌。”她推开门,提着一盒东西朝你走来。“你的衣服破的不成样子了,我给你换了我的衣服。”
他人的善意令你有些感动。她瞧着也不过二十多岁,如果不是那个小孩喊她妈妈,你都以为她是刚毕业的高中生。
53
电视机里播报着今日的新闻。戏剧般的,你来到2000年。
该怎么回去呢。
此刻,你可不希望看着自己的爱人只有六七岁。况且,你也看不见他。六岁的迹部好像还在英国读幼稚园吧。
这种君生我已老的狗血事件。
很可惜呢。看不到现在的迹部。
“喂,我劝告你,最好赶快离开。”小孩恶狠狠地瞪着你。
这小孩怎么这么凶。不过代入一下,家里突然来个不知底细的陌生人。敏感的小孩会害怕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今她是成年人了,也不是无法活下去。
“叨扰了。感谢您的照顾。”
女人对你的离开像是松了一口气。
54
在这里生存,问题不大。
当你在咖啡店遇到那个救你的女人时,你忽然想起她借给你的那套衣服。
你跟店长说了一声后,便跑到员工休息室拿起已经装好袋子的衣服。
出来时那个女人已经走了。
本着已经请假的态度,你凭着记忆走到女人的家门口。敲响了门,却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还没到家吗?
你提着袋子转了几圈,忽然好像听见女人的叫喊声。
你又急切地拍了拍门。
不过三分钟,你隔着门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55
没有正常人会举着荆条对待站在门外的人。
所以当你拳头招呼到他脑袋时,是用尽力气的。他倒在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你记得你来到这个世界无意识挨过的踢打,就是这个男人。
你甩下袋子,跑到女人旁边,看了眼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小男孩,当初他对你的恶意,说不定……
可怜的孩子。
原来女人叫优纪。也才二十五岁。你看着年纪约摸六七岁的男孩,有些惊讶。那这么说,她这么早就有了……
也对。
你不得不为她的过去感到遗憾。
在你的帮助下,优纪和那个家暴男顺利离婚了。孩子判给优纪。在你的邀请下,她成为咖啡店的一个员工。
“原来,你就是亚久津……仁啊。”你看着不服气的他。你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跟你挑战。
优纪换回了自己的姓氏,连带着小男孩改名为亚久津仁。
亚久津是个天才。学什么都很快。以至于你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亚久津仁已经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了。偶尔你会陪着优纪和她一起去接送他。当你看到父母一起接送孩子时,总会忍不住用担忧的眼神看他。
亚久津仁无法接受你同情的目光,所以他一点也不喜欢你。
以前他会忌惮你,因为你的空手道功夫很厉害。现在,他也很强。根本不需要你的保护。妈妈有他也就够了。
“哎。有两个家长来接送,小仁也是幸运的哦。”你挽起他的手,与优纪相视一笑。“要不要吃雪糕呢?学校里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没有打架吧。”他别扭地想要甩开你的手,却没用多少力气。
56
很多时候,亚久津仁不喜欢被人触碰,不喜欢和人有肢体接触。所以你也不再擅自做主。
今年大晦日,是你陪着这对母子过的。每每和这对母子交流时,你总有一种你是这里年纪最大的错觉。
恢复单身的优纪不乏追求者。但往往都会被亚久津仁赶跑。或者被你冷冽的气质吓走。
在这一块,你和亚久津仁少有的达成一致。
57
你想你确实应该走了。大晦日结束的第一周,你看着日历翻了好几页。
心中隐隐有一个答案。是通往回家的路。
那正是回家的路。
在你无意透露自己要去趟远门,可能不会回来之后。优纪表现得很伤心,大哭了一场。她已经把你当作亲人了。
“阿翎我不要你走啊。你不能走。”说到底,优纪就像个任性可爱的小女孩。
始终沉默的亚久津仁那天什么都没说话。
你不知道他的想法。你想着送给他们一个礼物。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能送他们些什么。你把这几个月赚来的钱大部分都给了优纪。“我不需要这些。希望你和小仁过得幸福。”
在离走的前一天,优纪哭着告诉你,阿仁在学校惹事了。把同学揍了一顿。老师说阿仁的认错态度恶劣,如果不改正会面临休学送去教育。
你赶到学校的时候,优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朝着对面那个家长赔不是。
你看着满脸戾气的亚久津仁。为什么呢?
你走了过去,拉起他的手,在他用力想要挣脱你的束缚时,你微微一紧,他松了力气,凶恶地朝你吼道:“你都要走了,还来管我干什么?!”
你轻轻抬手,他一闭眼,小步后退。
你的手停在半空,默默看着他的脸。他在畏惧。下意识的躲避,结束的不幸婚姻终究给这个孩子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当他再次瞪向你时,只感到一片温暖。你用手,托住他的后脑勺,缓缓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仁。告诉我,为什么要欺负同学,好吗?”
一定是你用了什么欺骗的幻术。他怔了怔:“他,他……哼。他骂优纪。”
亚久津仁没有具体告知你骂人的内容,但你也能猜到。
“抱歉,我替我们家小仁对您的孩子动粗感到万分抱歉。医药费我会给予赔偿。只是,有的时候,语言动粗又何尝不是一种欺凌。小仁说你们家孩子言语侮辱了他和他的妈妈。这个……如果您的孩子不道歉,我想这件事情也许不会有个结果。”这时候一个靠谱的成年人就要展现出自身的成熟稳重。你挡在单薄的优纪的面前。
你检查了一下小仁的身上,倒是没有挨欺负。你蹲下视线与他平视,“答应我好吗。功夫一定是为了保护人而存在的。”
57
你向来不喜欢离别的场景。所以当优纪趴在你身上哭着不让你走时,你是两难的。
这就像是一场梦。需要一个破解的关键。
而关键就在离东京千里外的神奈川。
“把这个礼物交给小仁吧。”还好亚久津仁今天要上课。不过如果真的当着他的面与他告别,估计他也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吧。
优纪感伤地接过:“你真的,不回来看看我们吗?”
“也许会,或许不会。”你诀别决然的模样,让她恍惚有种错觉,你好像不是去见人的,像是去赴死。一种,没有未来的感觉。
58
举办新闻发布会的第二天,众人都知道了迹部的“女儿”。而你也是这个时候回来的。
“景吾?”
听到你的声音时,他浑然一震,紧接着不可思议地在原地望着你。
你余光注意到了他手里牵着的……“你”。
你有时候很好奇。到底要怎么确定眼前之人是不是自己。如今答案揭晓。
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和证明。当她注视着你的眼睛时,你就已经知道,她就是你。
59
“所以。你回来的媒介是见到爸爸妈妈?”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去见面呢。这样说不定就能早点回来了。”
只有你们两个人单独相处。她问你。
近乡情怯。你以前只从书上体会他人的心情。
如果可以,一直在两千年也未尝不可。无非是克制自己去见他们的欲望。你可以有各种办法得知他们的近况。
只要你知道他们过得幸福就好了。然后再等个几年,出面替他们解决那件事,说不定,说不定就……
她看出了你的欲言又止,她上前握住了你的手。
“如果我不回来。你也不一定能回去。”你低头,“这样,你在这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她笑了笑,手拍拍你的手背:“所以,你也是这样长大的吗?”
“辛苦你了。二十岁的你,好厉害。”
你失语。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们这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把我看得这么脆弱。连你也这样。我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呢。”她微微叹气,背着手。“那是我们的爸爸妈妈。他们,永远爱着我们。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努力活下去。我要,比现在的你还要优秀。”
没有经历你曾经历过的她,她的骄傲和野心,比你更加清楚,更为犀利。
“我本来,是想要问你,为什么在二十岁退役的。我想弄清楚,为什么。”她顿了顿,“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与其亲口问你。不如把这个谜底放在未来。说不定。我的选择会和你不同。”
明明是你,你与她的对话产生的分裂感好像把你和“你”隔成了两个人。
或许。
她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
“咦,这个也是千翎吗?”向日吃惊。“啊?你真的是千翎?!”
他看看你,又看看她。“迹部,你隐瞒我们这件事,不会是要搞什么养成吧!”
……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其实也就只有你的几个朋友。所以将他们聚在一起,用了几局简短的话大致解释了一番。
日吉怀着一颗复杂的心,低头看着她。有种下克上的违和感。这几天他可少不了对她的操练。仿佛冥冥之中,还了当年道馆的一场比试。
“所以。你还记得当时,你许下什么愿望了吗?”
她挠了挠头,抬头看了眼人群中的仁王,“雅治问我,未来的我会是个怎么样的人。会不会是超级厉害的空手道大师。”
“我当时想的是,如果,我能亲眼见见未来的我,亲口问她就好了。”
她说完,拉住了你的手:“所以,二十岁的千翎,能不能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成为了最好的自己?”
60
距离七岁的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过去一周了。
“千翎。”
他从身后环住你的腰,下巴抵着你的颈窝:“醒了?”闪烁着的手机屏幕显示着现在才六点多。这卧室的遮光度几乎是百分之百的避光。以至于你睡得不分时间。
这几天景吾并没有想象中的热情。毕竟他比你无缘无故年长了五岁。有什么能让他不自信?
你真的想不出来。
景吾很担心你会再次消失。以至于每回入睡前和清醒时,都恨不得把你揉进血肉里。要反复确认你还在。
本该不是这样的。
失而复得于他是相隔五年之久。而于你,不过几个月。
周末。迹部罕见请了假在家办公。地址就是在你们的小家。说小,其实一点也不。这个大小几乎是容纳了两间房子的大小。大致估计也有三百平方。
作为投资方,你的眼光像是有天赋加成。除了届时开会议,几乎没什么需要你特别注意的。而且这几年有迹部和神乐为你把持着,用一天时间大致交接了目前情况。
五年,市场变化太多。无法用过去的眼光来看五年后的世界。
你要学的还是太多了。
你在沙发上用平板翻阅财政新闻,犀利地抓住了几个关键词。
从屋内出来的迹部朝你走了过来,环住你,手臂搭在你的肩膀上,“嗯,对网络直播感兴趣?”五年未见,他的控制欲更强了。他喜欢将你完全搂在怀里,胸膛贴着你的背后。
你的市场眼光还停留在2014年,这几天花了很长时间分析每年趋势。
你放下平板,侧了侧脑袋,往身后倒了倒,双唇似有若无地摩擦着他的嘴唇,“得努力学习啊。景吾老师。”
“……”不知道哪个动作勾起了他的好胜心。就这样,在沙发上大战三百回合。
精疲力尽的二人瘫在沙发上,怪不得这沙发这么大呢。你不由得吐槽着。
“这样对景吾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景吾等了五年。可对我来说只有几个月的不见。”你委屈地说着,勾住他的脖子,“真是太辛苦我们景吾了。”
“让我想想怎么补偿你呢。啊。好累。明天想吧。”
迹部的体力在这五年里,有了细微的退步。嗯。你贴着他的胸膛,心跳规律地律动,腹肌的曲线倒是没什么变化。
“陪着我。永远。”你一手撑着沙发,一手摩挲着他的唇瓣。热烈的索吻是取之不尽的。“遵命。”大手强有力地扶着你的后脑勺,明明是他下的指令,你的回应却如此迫不及待。
罢了。谁让他莫名其妙比你大了五岁呢,和你计较做什么。
—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