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柔听见这话手里的点心瞬间就不香了,紧锁着眉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
就看见一个穿红戴绿的丫鬟搀扶着,一个身穿鹅黄色刺绣长裙、头戴金镶黄宝石的头面。
她的长相十分俏丽动人,眼角下的一颗小泪痣更衬托出她那与众不同的气质。
要说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本地县丞程文锐的最得宠的女儿程袅袅。
只是那快翻出天际的眼睛和那飞扬跋扈的表情,硬生生的破坏了这份美感。
江落柔不由自主地感叹着,“哎!这么好的一个美人胚子,怎么偏偏就多长了一对眼睛。”
“不过这县城里来来往往的人这么多,她怎么偏偏就跟自己过不去呢?”
江落柔她哪里知道,这位千金小姐的嫉妒心极重。
见到比她漂亮的人存在,要不是这里还有人在程袅袅一定会把江落柔的给划花不可。
那丫鬟见江落柔在盯着她们看,一瞬间怒目圆睁,走里捻着手绢指着江落柔的鼻子。
“大胆!你这个下贱的妇人,怎配直视我家小姐的,来人将这个无知蠢妇拖下去暴打一顿。”
那个丫鬟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直奔江落柔而去。
这时就见程袅袅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喝退那两位彪形大汉。
接着居高临下的看着江落柔,眸中尽是不屑的神色。
“你敢对本小姐不敬乃是大罪,本小姐打赌看你的这几个孩子可怜。”
“只要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你这一次,你说怎么样?”
程袅袅的语气里尽是戏谑之意,说完这句话后。
如同像看一只蝼蚁一般的看着江落柔,期待着她匍匐在他脚下的样子。
心里得意地想着,“哼!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可惜不会投个好胎,那就只有在我脚下摇尾乞怜的份了。”
江落柔看着面前这个气焰嚣张的陈小姐,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在在胭脂铺里奚落自己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叫她跪下道歉?
这江落柔要是还能忍,她就把江字倒过来写。
只见江落柔向前走出几步,来到程袅袅跟前与她对视。
“民妇见识浅薄实在不知,只是看了小姐你一眼而已。”
这触犯了大岳国的哪条枉法?竟然让你在这里私设公堂喊打喊杀。”
“你!你!你!”,程袅袅没想到眼前这个乡巴佬,居然不惧怕自己的身份。
不乖乖跪下求饶不说,竟敢出言不逊教训自己,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今儿她程袅袅就让他看看,什么是得罪“权贵”的下场。
“你们两个还不快过来,狠狠的掌这个贱人的嘴。”
那两个壮汉听到程袅袅的吩咐,就要上前将江落柔抓起来掌嘴。
点心铺子里的人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管心里怎么想。
嘴上却说着江落柔糊涂、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本来好好跪下来认错,就可以逃过此劫,却偏偏要逞能,白白要受这些皮肉之苦。
只有点心铺里的伙计,知道江落柔是杜若夫人的好友。
见事情不妙,赶忙冲进内院找掌柜的来周旋一二。
江落柔哪里会怕这些人,抡起袖子就要上前干架。
就在这时点心铺的掌柜的,听到了铺子里伙计的话。
一路小跑的来到程袅袅的身旁,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接下来气息有些微喘的陪笑道:“程小姐有所不知,此女是我家杜若夫人的好友。”
“今日不知为何得罪于你,还请程小姐看在我家夫人的面子上饶恕她这一次吧!”
程袅袅一听江落柔是杜若夫人的朋友,便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几眼。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粗布麻衣的乡下富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县城第一首富夫人的朋友。
于是面带狐疑的看着点心铺的张掌柜,随即又指着一旁的江落柔。
“张掌柜你说她是你家杜若夫人的朋友?莫不是怕我打砸了这个点心铺子,所编出的谎话吧!”
张掌柜听到这里身子又不免矮上几分,陪笑道“瞧程小姐说的,难道小人真的敢骗你不成?”
这真是我家夫人的好友,不信你带着她去白府问一问就知道了。”
程袅袅听张掌柜那恳切的语气,心里以信了八分。
程袅袅虽然仗着县丞千金的名头,在县城里逍遥跋扈。
可她也不蠢,知道谁可以得罪,谁不可以得罪。
这县城中的白家就是其中之一,自己如今穿金戴银的日子可不是他那一个区区八品县丞的父亲给的。
而是这县城中的富商一口一口喂出来的,打他们的脸无疑是断自己的财路。
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程袅袅摸了摸头上的珠翠。
趾高气扬地说道:“既然你说他是你家夫人的朋友,那我就太人不计小人过饶了她这一次。”
“你瞧瞧,被他这一闹。本小姐连正事事都给忘了。”
“去把你吃这里的桃花酥和芙蓉膏一样给本小姐来二斤,本姑娘要回去孝敬县丞夫人。”
张掌柜见事情已经解决,连忙赔着笑脸喊来一旁的伙计。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程小姐称二斤桃花酥和芙蓉糕去。”
那伙计一听这话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愁眉苦脸的在一张掌柜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张掌柜一听也是眉头紧皱,然后再次陪笑的看着程袅袅。
“不好意思啊,程小姐。店里的芙蓉糕和桃花酥都已经被人买走了。”
程袅袅一听当场就不乐意了,指着一旁的柜台边上正在打包荷花酥的伙计。
脸含怒意的质问道:“胡说八道那里不是还有很多桃花酥和芙蓉糕吗?怎么不愿意卖给本小姐?”
张掌柜听见程袅袅的质问声,连忙向他解释起来。
“实在不好意思呀!程小姐。那些点心的确是别人买走了,只是还未来得及打包带走。要不程小姐你明天再来?”
程袅袅一听心里确实有点不高兴,但是他一个堂堂富家千金还做不出强抢别人糕点的事情来。
接着她又扶了扶鬓边的碎发,再度开口说道:“那行吧!我就把你们这里的山楂锅盔和枣泥酥称两斤也是一样的。”
张掌柜听后,脸色并没有好转几分,反而又更加沉重了。
那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程袅袅看到张掌柜这副死样子,没好气地再次开口。
“怎么?这次你想说这里的点心全部都被人买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