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祭司对曲黎的在意程度,如果真的在蓝羽风的院子里找到曲黎,那估摸着蓝家就彻底的完了。
母女两人也快速跟了上去。
大祭司冲进蓝羽风的房间,却没有看到人,眼神阴沉,带着质疑的望向小厮。
小厮颤着手,指了指书架,大祭司寒声道:“密室?”
“是!”
“打开!”大祭司压抑着怒火,双眸猩红。
小厮瑟瑟缩缩的扭动机关,书架随着沉重的机簧声,缓缓拉开。
密室内,曲黎双手戴着镣铐,而蓝羽风的手里则握着鞭子。
她明显失去了意识,此时没了身上的那些刺人的尖刺,软趴趴的如同一只需要人怜悯的小兔子。
冷煞的气息向着蓝羽风席卷而去,蓝羽风就要叱喝,对上大祭司那双杀意汹汹的眼睛,全身的血液急速冻住。
“砰”的一声,他连人带轮椅被大祭司挥出的强劲内力给掀翻在地上,头磕在墙上,鲜血如注。
蓝羽乔与卓娜很快也赶到了这里,见状,两人的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变了。
“羽风!”卓娜心口绞痛。
蓝羽乔扶着她,眸中满是疑惑。
蓝羽风自从双腿残废之后,一直待在蓝府。
他根本就不知道曲黎,更遑论是让人将曲黎绑到这里来。
最可疑的就是那份拜帖!
明明是两日后,曲黎为何现在就出现在这里?
大祭司解开镣铐,抱着曲黎,经过卓娜,还有蓝羽乔身边时,他只字未说,但那眼神却足以让人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大祭司,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卓娜说的十分没有底气。
大祭司眼波沉沉的扫过去,“你告诉我,有什么误会!拜帖是不是你递的?”
卓娜无从反驳。
“大祭司!羽风根本就不知道曲小姐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让人将她绑到这里?”蓝羽乔不怕死的为蓝羽风辩解。
大祭司嗤笑出声,“他或许不知道,但曲黎是谁请来蓝府的,嗯?”
那双眼睛,好似要将她灼穿。
“大祭司,我娘确实是给曲黎送了拜帖,可是,拜帖上写的是两日后,谁知道曲黎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觉得我会相信?”
“大祭司!”蓝羽乔跪了下去,“蓝家对您一直忠心耿耿,您不能因为一个女人,就如此寒了蓝家的心吧?还有,曲黎可是用毒的高手,她会察觉不到迷药吗?”
大祭司没说话,修眉拢起。
“曲黎说到底是长孙家的人,他们长孙家一个人八百个心眼,谁知道她是不是想要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
大祭司目光幽邃的望了一眼怀中的曲黎。
他方才就是被曲黎扎晕了,这小丫头甚至还扒光了他的衣裳,让他当众丢丑。
她确实医术高明,一般的毒药,迷药都没办法伤害她分毫。
蓝羽乔清楚的捕捉到他眸中的质疑,心中涌上惊喜。
大祭司肯定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过曲黎!
“大祭司,羽风确实很顽劣,双腿残废之后,他的性子也确实变得很是阴鸷,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知道曲黎对您的重要程度的,断然也不可能这样放肆,您觉得呢?”
大祭司冷着声线:“将人收拾干净,一会儿再说!”
假装昏迷的曲黎听得这话,心中懊恼。
蓝羽乔倒是个不可轻视的对手,明明现在大局已定,她却能找出破绽。
曲黎心思百转,想着解决的办法。
大祭司抱着她一路向着前厅走去,突然松手。
“咚——”
曲黎跌在地上,下意识的闷哼出声。
“不装了?”大祭司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声音压的很低,明显压抑着怒火。
“我装什么了?”
大祭司俯身,几乎贴着她的鼻尖,一字一顿的说:“真正昏迷的人,摔一下,都未必会醒过来!”
曲黎挑挑眉,也不着急起来,而是盘膝而坐,饶有兴味的望着他那双盈满怒意的眼睛。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
既然被戳穿,那再继续撒谎就没意思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的是哪件事啊?扒光你的衣裳,还是特地提前两天跑到蓝府?”
她每多说一个字,大祭司的脸色就阴沉一分,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好似被抽走。
“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他恶狠狠的警告。
“你不说我也会忘记的,毕竟,身材也就那样,完全没有什么看头!”
大祭司眼角狠狠抽了几下。
这丫头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提前两天跑到蓝府,其实你应该能猜到。”
“难道让长孙凌思从流放地回来,你还不满足?”
曲黎叹气:“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想要试试看,我在你这里到底能有多少的底线。”
大祭司危险的眯起眼睛。
“事实证明,我娘当年不选你是对的,你这个人太自私了!”
曲黎似笑非笑的表情,格外的刺眼。
“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的不对?”曲黎站了起来,明明比他矮,此时她仰头望着他晦暗眼眸时,却是气场大开,“今天,要么我,要么蓝家!”
大祭司第一次被一个人给逼成这个样子,袖下的手一点点的收紧。
“闭眼!”
良久,他从唇齿间磨出两个冷硬的字眼。
曲黎勾唇浅笑:“你就不怕我蹬鼻子上脸?”
“这是最后一次。”他厉声警告。
“我会认真考虑。”
倘若是其他人,大祭司确实不会选择放弃蓝家。
但这个人是曲黎!
当年他已经错过了黎染,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曲黎!
几乎是她刚刚晕厥被他抱起,身后就传来脚步声。
蓝羽乔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大祭司怀中的曲黎。
“大祭司,羽风已经被带到了前厅。”
大祭司微微颔首,抱着曲黎,向着前厅走去。
蓝羽风被大祭司重伤,胸口间气血翻涌,脸上更是没有丝毫血色,他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大祭司,我不知道她是您要护着的人,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这样放肆!您饶了我一条贱命,以后我一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