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金盏在人间的气息消失了。”
“哦,没事,金盏本是我们放出来的一个诱饵,唯一的作用便是带路,只要沾染了他的血液,天涯海角我们都能找到他,而能够杀死他的,只有玄冥!\&温如故脸上盛满笑意,是十足的满意:“欸,让我看看,她在哪呢?”他随意地把玩着一颗玻璃珠子,一缕气息打在上面,画面渐渐浮现。
“?玄冥现在竟是男子?”他只是惊讶了一瞬,看着画面中哈哈笑着的与李期邈手挽手的男子,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不对:“玄冥现在长的有这么丑吗?”
“会不会那个旁边全是胎记的是?”下首之人小声询问。
“不可能,他沾染的气息最少,不像是与此人缠斗过的,而且,玄冥可最爱美,怎么会愿意自己转世长成……”他不知怎么表达,一言难尽地看向下首之人。
白兰赶快总结道:“丑陋不堪,不堪入目。”
温如故点了点头:“反正这三人都注意点,若是不是,便杀之,而若是是……将他灵魂也摧毁吧……”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他就不要存在了吧。
“是……”白兰虽是应是,但拥有轮回之力的玄冥大帝,即使是转世,只凭他就能摧毁吗?
温如故掀了掀眼皮,似乎是知道白兰所想一般,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提醒道:“成人便会有七情六欲~”
白兰也笑了:“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卷。”
“希望如此……”温如故闭上了眼,如烟般消散,显露出上面通体蔚蓝的传音石。
白兰恭敬地将其拿了起来,向着庭外走去,那里,岩浆瀑布飞跃而下,热气蒸腾,一行似蝙蝠似人的生物从上略过。
再往上,三轮红月高挂天空,天地一片红色。
白兰看了看天空,透过那帷幕,他好似看到了这座牢笼的钥匙。
“不知上仙可否打破壁垒,将我们放出来呢?”他自嘲一笑,自从玄冥和那个清夜将他们驱赶到这里,他们已经几千年没有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了,好在他们天庭内部卸磨杀驴,寒了清夜天将的心,这才有他们喘息的时机。
他的脑中浮现出那满脸胎记的男子的身影,这人让他的灵魂都有些战栗了呢,不管是或不是,成长起来就是一大劲敌啊。
“这次就先将他消灭吧。”他道。
———
葫芦山腰,军营驻扎地。
正在巡逻的人看到从灌木丛中出现的三人,差点没被吓着。
他抱着红缨枪,抖着手,将枪尖指向三人:“你…你们是人是鬼?”
枪尖都快戳到李期邈衣服上了,她拿手拂开,皮肤接触到冰冷的枪头,让她嘶了一下。
“是人!”小兵大声道!
“本将军当然是人!快叫张数临出来,就说陈怿纠将两人带回来了。”李期邈放下背着的那人,席地而坐,困的直打哈欠。
“是陈将军回来了,这是孙具悌?”小兵眯着眼睛,看着这惨兮兮,被血液包裹着的一团,抽了抽嘴角:“他们跑出去,怎么成这样了?”
“有的命就不错了……”李期邈感叹道。
“也是。”他招呼另一个人将孙具悌和章三纲带去军医室,看着李期邈伸手不是,不伸手也不是,他纠结地道:“将军,要不你也去看看?”
李期邈摆了摆手:“我没事。”他借着小兵的力道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你们带着他们好好看看,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大跨步地向着自己房子那边走去。
小兵哎了一声,只好作罢。
李期邈站在自己房子前,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已经麻木的嗅觉一回来,那血腥气混着汗臭味冲地他直抽抽。
洗澡,赶快洗澡!
他冲进洗漱间,抱着桶火急火燎地又跑了出去,言宣听到动静想要询问他现在为何才回来,也没有机会,也就没有第一时间让李期邈看出他的异样来。
言宣今天去找齐朔的时候,齐朔跟他支支吾吾了,最后憋的面红耳赤了,才道:“有人在不引起我的注意下,见了赵烨一面……”
“什么?”言宣心中咯噔了一下,他追问道:“那他现在还是赵烨吗?”
“你去看看吧……”齐朔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然后他便看到,里面的赵烨脸色比齐朔这个黑炭红多了,虽然看起来像是发烧,但他怎么觉得他在发骚?
他轻瞥了一眼来人,哼笑了一声,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
他到底在失落什么什么啊!
“你们想要问的,我已经说了,又过来干什么?”他懒懒地靠在床板上,专注地研究着手上的铁链,再也没将目光放在来人的头上。
言宣冷声道:“你们杀齐朔有什么目的?是为了齐乱秋吗?”
赵烨听到齐乱秋这三个字,连眼皮都没有掀,只是捂着嘴巴,轻轻地道:“杀他还需要理由吗?”
言宣被他这种漫不经心地态度气笑,如此敷衍,真的想杀,怎么现在才动手:“是吗?那你还真是随性啊……大费周章地去杀个人,结果自己现在成了阶下囚。”
“闭嘴。”赵烨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盯着言宣看了一会儿,又垂下了脑袋:“若是想激怒我,那你成功了,就和你说的大费周章还把自己陷了下去,但你们觉得一个小小的商人,真的能承受住皇帝的怒火吗?我可是……五皇子的贴身护卫啊?亦或者你们有证据证明这个五皇子不是五皇子吗?被戏弄后的皇帝不会恼羞成怒?”他冷静而随意地分析着:“毕竟,圣威不可触啊。”
若是真的五皇子的护卫被他们抓走了,被爆出来,只会说五皇子也是个十恶不赦的,上行下效,他们不关心他到底知不知道,只关心他们的道听途说,若是五皇子真的被调换了,这是不是显示出皇帝的无能,即使是再圣明的皇帝也不愿自己被人如此戏弄。
皇子会换回来,但宠爱不再。
“毕竟,人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