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醉酒
听完沐秋言的讲述,温绵绵和明决皆是若有所思,如果真得像沐秋言所说的,那凶手撞上伯爵小姐是个意外,可是——
明决:“凶手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沐秋言眼眸微暗,幽深地如一汪无法涉足其中的深潭,她双手托腮,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宽大质地良好的女巫斗篷穿在身上,更显神秘。
“那要问你,那晚是不是有来客到访。”
明决微愣,明白她话里的深意,这是直接将凶手直指向宁钰,毕竟昨晚似乎只有女仆一个人到过他的房间。
“可是……昨晚的约会是我邀请的她,她应该是……受我牵连。”明决后半句话越说越小声。
沐秋言扬眉,“受牵连?她是这么对你说的?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她还热心地提出让你把伯爵小姐的身体搬运到她自己房间的提议,你还觉得她只是,受、你、牵、连?”
女仆见到自己服侍的小姐死了,第一反应不是喊人求救,而是提出破坏案发现场,将尸体转移的主意,这很难不是她在为自己洗脱证据。
“不对,”温绵绵皱眉道,“顺序不对,现在是王子先发现的伯爵小姐的尸体,然后女仆小姐找上门才发现的,如果凶手是女仆小姐,顺序应该是颠倒的才对。就算她是杀了人抢在王子回来前跑出去的,那她有必要回来吗?”
温绵绵抬头,眉眼间慢慢的思考,“这和搬身体上楼是一样的行为,完全没必要,尸体出现在王子房间内,只会加重王子的嫌疑,不会影响到女仆小姐,如果王子决定毁尸灭迹,也只是对她有利而已。”
“从明决的描述里,从她进门到女仆小姐敲门这中间不过仅隔了三分钟不到……她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
宁钰直觉脑后一紧,微仰着脸看到了突然出现的沐秋言,眼里带了抹跳脱的笑意,亮如辰星,“沐姐姐。”
她似乎有些看不过眼,动作娴熟地扯了宁钰脑后的头发,轻轻往后拉了拉,语调似乎多了几分宠溺般的无奈,“找什么吃的需要把头探进去?”
那么刚才是发生了什么吗?严重到需要释放大量信息素的情况?想到刚才古怪的直播暂停,但现在恢复了过来,所以没事了?
“再回到王子的房间装作发现命案现场,又提出帮忙掩盖,这也是多此一举了。”
沐秋言点头,有些赞赏地看向温绵绵,“的确,这也是我把凶手定为女仆小姐,觉得想不通的地方。也许是答应了王子的邀约却并未如约前往会引起怀疑,但同样的道理,她完全可以晚一点再去,先看看王子的反应。”
肌肤与肌肤的相贴,沐秋言感受到左脸颊上的灼热,和摩攃中不可避免感受到的细滑柔软。
明决面对着两个人坐着,只觉得脑细胞都要死光了,什么推理破案,真不如去公司上班,比看报表还累人。
宁钰伸在冰箱的手抽了回来,眼眸迷蒙带水般地搂过沐秋言,她的脸颊泛起抹桃粉的红晕,像春风里绽放灼烈的桃花。
微薄的嘴唇上泛着淡淡的水光,浅抿一下就是极致的魅惑,风情万种的笑颜似乎把整个空间都照的熠熠生辉,偏偏本人却毫无所觉般地继续散发魅力。
她觉得肚子有些饿,提议大家把战场转移到厨房,她记得温绵绵早上烤的吐司还有些剩在冰箱里。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烧了起来,那块被宁钰贴住来回磨蹭的皮肤变得异常敏[gǎn],敏[gǎn]到她都能感受到那里竖起来的细小绒毛。
细长的脖颈扬起一抹弧度,舌头扫过唇瓣,带出点热气,宁钰将女仆装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露出一片白得晃眼的肌肤,有层泛红的薄汗紧贴在她颈侧,她觉得有些热,望着近在咫尺,沐秋言清冷漠然的面容。
几个人迈步进厨房,就看到冰箱门半开着,宁钰一手搭在门上,另一只手伸进冰箱,身子半俯着往里看,水光般顺滑的头发披下来,脑袋却越凑越近,就差塞进去了。
可在公众场合,不能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是共识,毕竟每年因为信息素暴走而引起的社会事件是数不胜数,造成的恶劣影响一度引起了国内外关于是否推行腺体去除手术合法化举措的热议。
对方身上似乎带了丝不易察觉的酒味……是威士忌的信息素。沐秋言皱眉,眼神滑过宁钰后脖颈贴得完好的抑制贴,刚想问什么,又顾忌着镜头没开口。抑制贴能够有效抑制alpha和omega溢出的信息素,但仅限于少量,如果alpha或者omga有意识地去打量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一个小小的抑制贴还是不够用的。
忍不住低头,小幅度地蹭了过去。
如甜丝丝的麦芽糖裹了一层又一层的糖浆,拉着丝。甜到粘牙却又忍不住用舌尖去搅动。
沐秋言松开抓着宁钰头发的手,乌黑的发丝摸在手上如丝绸般舒服滑润,发丝从指缝间慢慢滑落,如清凉的泉水淌过,沐秋言握了握手,又放松垂在了身侧。
沐秋言:……
冰冰凉的触感,让宁钰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她似乎蹭地更欢了,声音越发粘腻,“姐姐,我好热,想贴贴。”
而有股淡淡的蜜桃清香混杂着啤酒味随之而来,清甜又浓厚。
宁钰手搂地很紧,像是怕怀里的沐秋言被吓到跑掉似的,又用相当小心翼翼的语气讨好道,“就抱一会会儿,就抱一会会儿。”
沐秋言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大脑宕机,连现在应该要推开宁钰的念头都忘记了。
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的温绵绵和明决也看呆了。
【!!!我怀疑我的眼睛出现了幻觉。】
【啊啊啊啊,抱上了,抱上了,】
【什么神发展,宁钰竟然刚了上去,你知道你抱得人是谁吗?那可是高岭之花的沐影后。】
【救命,现在抱上是重点吗?重点难道不是蹭脸吗?!这亲昵的,我醋味都直冲鼻腔了各位。】
【艹,敢这么没皮没脸对沐影后撒野,这真是独一份儿了吧。】
【松手,松脸啊!放开我家沐沐,宁钰你好生不要脸,亏我刚刚还帮你说过话,还我的同情啊!】
【沐影后都呆住了,女人,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看到前面这条弹幕笑了出来。】
【我还在想我的隐形眼镜是不是出了问题,那个抱住沐影后还蹭脸的人真的是宁钰吗?】
【沐影后竟然就这样让她乖乖蹭脸,这三分茫然四分懵逼,再加三分不知所措的表情,怎么看起来那么乖啊!】
【呜呜呜我爱了,她眨巴着眼无辜茫然的样子可太可爱了,我从来没见过沐沐这个表情。】
【反差萌有木有,之前看她分析觉得她不愧是沐影后,又聪明又漂亮地,妥妥地清冷风御姐大美人,现在在宁钰面前突然就变成乖兔兔笨蛋美人了。谁能懂我的点,谁能懂!】
【懂却不想懂,明明沐沐是那么A的omega,和那些清纯又娇弱的白莲们完全不同,怎么到宁钰面前就……】
【她只是被吓到了,等沐沐清醒有宁钰好看的。】
【宁钰,好绝一alpha,能荣登内娱第一人的人果然不平凡。】
感觉到alpha有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沐秋言才慢慢从红脸羞愤状态清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掐着宁钰的腰,来了个大力扭转。
宁钰被这一下疼得寒毛倒竖,松开了搂着沐秋言死紧的手,往后退了退,却猝不防撞上了边上半开半合的冰箱门,额角重重嗑了一下。
她倒吸口冷气,抬手去触碰,又龇牙咧嘴地疼起来,这样的痛熟悉又遥远,没想到每次承受伤害的都是她的额头。
沐秋言趁宁钰松手的空当,连忙离宁钰远了远,她双手抱胸,看着有些此时精神有些反常的宁钰,狐疑的眼神在扫过桌子上那瓶已经开过盖的水蜜桃味啤酒汽水上,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伸手拿过那瓶粉色的易拉罐,晃了晃,从重量上大致可以推测里面的酒液已经空了一大半,正面印着漂亮水润的水蜜桃图案,而侧面也标了酒精度数——3%。
沐秋言:……这度数,喝起来应该跟汽水差不了多少吧。
温绵绵滚了滚喉咙,看一边精神突然极端亢奋的宁钰,又看了看周身散发出冰冷严厉气场的沐秋言,弱弱地问了一句,打算缓和气氛。
“宁姐这是……喝醉了?”
沐秋言不悦的眼神像飞镖似的戳在了某人身上:“应该是吧,外包装看起来像汽水,估摸着当饮料喝了吧。”
被飞飞镖的人却恍然未觉,摸着脑袋上突然鼓起的大包,表情幽怨且委屈的看向沐秋言,活像被抛弃的怨妇,眼神如泣如诉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明决被激得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连刚才看到宁钰抱着沐秋言蹭脸时心头泛起的点点不爽也消失了。
“这么低的酒精度数醉成这样,你这酒量也太差劲了吧。”她嫌弃地拱了拱鼻子,示意宁钰往边上站站。
遭到驱赶的宁钰很是不满,“我没有喝醉,我只是闻到酒精味会有点激动。”具体症状表现为,情绪的过度表达,起伏比较大。
明决:“呵,你这不就是喝醉了嘛。”
她嘲讽了一句,伸手从冰箱里拿了生菜和火腿,夹在吐司里抹点酱,简单地做了三个三明治。
又冷冷撂下一句,“醉鬼没有份。”
明决将一个三明治递给了沐秋言,但沐秋言需要严格控制饮食,就摆了摆手拒绝了,“我还不饿。”
明决点了点头,将手拿了回来,手腕却蓦地被另一只手牢牢拽住,力道大得吓人。
只见,不知什么时候,本来还蹲在厨房角落“自闭”的宁钰突然窜了过来,而目标正是明决手上的三明治。
明决见状,冲宁钰晃了晃手上的三明治,语气不怀好意,“你想吃三明治。”
宁钰点头。
明决:“可这三明治是我做的,可不能白给你吃。”
她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忽悠一个三岁小孩一样,“要不,你当着镜头的面,说从此以后,都必须乖乖听我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把三明治给你。”
【哈哈哈哈,风水轮流转,谁知道会落到谁头上。】
【似乎抓到宁钰的弱点了,喝酒后呆呆萌萌的样子,简直和平时判若两人。】
【小天使和大恶魔的比喻不知道贴不贴切。】
【觉得小天使挺好的,看起来善良又纯真,不像大恶魔那么爱搞事。】
【明总这算是明晃晃的报复吧,之前一直被宁钰耍得团团转。】
【可是要求是让宁钰乖乖听话,嘶,这台词这对象有哪里不匹配吧……】
【宁钰终于被虐,这就是报应啊,你调戏沐影后的报应。】
明决攥着手里的三明治,洋洋得意地冲宁钰一顿笑,可下一秒她感受到手腕微疼,爬起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攥着自己的手腕,尝试把三明治往嘴巴里塞。
明决想把手腕再拽回来,使了不少的劲儿,可完全没用——她拉不回来。
反倒是宁钰,似乎心情极好,就着明决的手腕就咬了一大口对方手里的三明治。
“我说过了我很清醒,就是情绪会有点极端化。”宁钰说着,将剩余全部的三明治从明决的手里抢了出来。
随后又突然对明决灿然一笑,就像突然绽放的白色玫瑰,娇艳珍贵。
前后强烈的落差,让明决很是不适应,“你不会一直这个状态吧,我们还在直播拍摄呢,没空搭理你,算了算了,比起那个,厨房里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线索?”
线索?
宁钰歪头,一副在状况之外的样子。
话问出口后,明决才懊恼,“她都这样了,还能指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