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宴秋握住那根很细的链子,绕在手指上。
在链子的拉扯下,林晚晴的脖子向下前倾。
两个人的呼吸几乎交织在一起。
“没想到甜甜喜欢这种玩法。”
冰凉的链子绕在手掌中逐渐染上她的体温,宴秋的手指抚摸在林晚晴的眼角。
为心爱的兔子小姐擦去泪水。
“我才没有喜欢,不过是照顾到秋秋姐的爱好。”
宴秋奇怪挑眉,她可从来都没有说喜欢这种东西。
因为双腿的残疾原因,宴秋几乎无缘于和任何漂亮女子亲近。
俞菲小声询问,“需要湿纸巾和热水吗?”
她吹了口气在脖子上印出的名字,YQ的大写字母在脖颈侧面,宴秋手指轻轻抚摸在上面,林晚晴浑身一阵颤栗。
她声音很小,按着宴秋的肩膀抗议不悦,“你到底要不要——!”和我亲近啊。
兔子小姐被柔软的奶白色毛巾包裹着身体,被宴秋抱下车子。
兔子小姐抱在怀里,连双腿的疼痛都减轻了。
怀里的林晚晴坚决抗议她,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把链子从宴秋手里扯过来,步履蹒跚地走进浴室里,用力把门反锁住。
过分太过分了,宴秋平时看起来温吞温柔,怎么一开荤就……强逼着她说各种羞.耻的话。
她扬起脆弱的脖颈,像是濒死的天鹅。
黑色轿车里的气温逐渐升高,每一次吐息都带着灼热的烫意。
“不劳宴总费心!”
“你轻一点,俞菲还在外面呢。”
“什么时候定制?”
“我马上去拿……”
宴秋眯起眼睛被取悦到了,手指插过林晚晴的下颌线。
“甜甜。”宴秋无奈坐在浴室门口,温柔的把睡衣和毛巾放在边上。
她羞赧裹着浴巾出来,闷声不发,躺在床上,被宴秋一把捞起来吹干头发。
只有林晚晴一个人。
“前段日子。”
“嘘,甜甜小声一点,没人会发现。”
直到把车辆开到宅子,秘书很识趣地先关上车门下去。
林晚晴哼哼唧唧把脖子上的项圈丢到一边,用小爪子捂着脸。
冰凉的铁链子缠绕在宴秋的小臂上,如一条鳞片光洁的蛇,链子的另一端固定在林晚晴的项圈上。
宴秋:“……”
林晚晴身体的冲动让她难以维持跪坐在座椅上的姿势,腰部无力地靠在宴秋身上。
良久之后,宴秋敲响车窗,“俞菲拿一条毯子进来。”
像是烙印在脖子上。
宴秋站在外面,宠溺无奈笑道,“我进来帮你洗洗,开门。”
家养兔子在车子里被主人吃抹干净。
黑色宾利轿车里传来了少女隐隐绰绰的哭泣声,随即被一阵寒风给卷走。
俞菲看到一抹银色反光,小脸通黄,赶紧溜了溜了。
宴秋拉扯过链子,林晚晴迫使着和她脸靠着脸,心脏跳动是无与伦比的巨大。
脖子上的项圈内侧纹上了宴秋的名字简写,突出的铭牌,印在皮肤上变成一个带有字母的红痕。
经过针灸和复健的宴秋,可以缓慢行走一段路程。
“我很喜欢”
俞菲在前面把车子尽量开的平稳,目光强忍着不去看后座。
宴秋按着她的肩膀,“听话一点,把爪子收起来。”
林晚晴在浴缸里被热水冲刷,发出呜呜的哭泣声,浑身蜷缩在一角。
庭院中的柿子树上结了果子,红彤彤的柔软柿子,在寒风中醒目无比,想让人尝尝这柿子是否有看上去那么甜。
兔子小姐急眼了。
林晚晴这辈子的脸都被丢尽了。
“秋秋姐别看了……要玩什么快一点。”
她脖颈侧面的名字显眼。
宴秋摸摸她的小兔头,“去睡吧,不闹你了。”
林晚晴转过身,背对她,把被子左边右边下边一卷裹成一个蚕蛹。
“哼。”
宴秋没忍住,又把人一顿揉。
随着元旦节临近,宴秋才知那次车上的亲近是近期最后一次贴贴。
“林晚晴还在忙?”
宴秋靠在办公室里,面前高高堆放着需要签字的文件,秘书站在她旁边给人推来一杯冰美式。
“夫人最近在忙着香水的新品发布会,将来是没有空来公司找您了。”
俞菲心中啧啧:老板的魅力不够啊,拴不住女人的心。
宴秋把签完字的文件推到秘书身边,“如果我没有猜错,林晚晴现在在秘书办实习,应当日日能见到她。”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双双发出叹息声。
俞菲打开平板电脑,把屏幕正对着老板,
“夫人在发布会现场呢,这是现场直播。”
林晚晴作为幕后的创始人加上调香师,她不会明着站在舞台上,而是低调的坐在角落里。
旁边坐着一个帅气的男明星,两个人笑眯眯的低头私语。
“啊啊啊啊,我现在就要知道这个小姐姐的全部资料。”
“这是什么绝美的郎才女貌,第一次磕我家哥哥CP,有被甜到。”
“那个小姐姐低头笑着的样子真漂亮,我家哥哥心都化了。”
直播里林晚晴随身携带的手帕不慎落地,身旁彬彬有礼的男艺人弯腰捡起。
“您的手帕。”
林晚晴笑眯眯接过来,“多谢你,这条手帕对我很重要。”
对方心脏悸动,“是吗,它很漂亮。”
林晚晴眨了眨眼,“之前的手帕都被坏心人给偷走了,这是我仅有的一条。”
男艺人听不懂林晚晴的言外之意,他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回答。
懵懂无措的样子,又把林晚晴给逗笑了。
宴秋:“……”
俞菲站在一旁说,“主动捡手帕很绅士,长得也不错,咱们集团可以考虑合作一下。”
宴秋查询到发布会的地址,她披着黑色羊绒外套,靠坐在轮椅上。
手指不轻不重抚摸着怀里的乌木手杖,眼神冷淡又锐利。
“不认识的女子尚可以如此轻浮搭讪,可见私下里人品败坏男女不忌,三白眼,薄嘴唇,无福之相,怕是在娱乐圈里走不远。”
宴秋三两句话给了男艺人判定了死刑。
俞菲抱着文件跟老板走出去,
“知道的是帮夫人捡手帕,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被唐突了。”
宴秋冷冷看了一眼她,“手帕是女子的贴身之物,怎可轻易被外人触碰。”
“唔……所以老板几次三番让我去偷夫人的贴身之物,这,不好吧。”
宴秋把文件拍在她身上,冷漠看了她一眼。
俞菲立刻在唇边做出拉拉链的手势。
害,她这张嘴啊。
林晚晴留下了那名年轻男艺人的私人联系方式,她把手帕贴身放着。
“作为一名有礼貌的绅士,我应当送小姐回酒店。”
林晚晴笑眯眯看着面前人,“不用了,我赶时间不回酒店了。”
林晚晴提着行李箱上了出租车,朝那名男艺人挥挥手。
她长着一副没有人可以拒绝的容貌,清纯中带着些被人滋润过的小性.感。
男艺人意犹未尽地站在原地,直到离开都没有成功,要到林晚晴的联系方式。
像经纪人打听了一下,她不在娱乐圈里,品牌方的人没有给出正面回答。
像林晚晴那么漂亮的人指定不会默默沉寂着。
还没等那位男艺人回过神,肩膀用力被拍了一下。
“嗨,兄弟,和林小姐聊得开心吗?”
俞菲虽是笑眯眯的,可笑意不达眼底。
分明身上穿着职业装,脚上踩着职业白领的高跟鞋,但浑身上下竟然带着一股不正义的气息。
在俞菲身上能闻到黄浦江水的潮意。
男艺人打了个哆嗦:“……您是?”
秘书身后划过轮椅,男艺人不认得秘书,但认识宴秋啊!
如果说娱乐圈的艺人在追逐资本的宠幸,那宴秋本人就是资本本身。
“您……”男艺人的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您找我有事?”
宴秋目光暗沉,上下下下打量在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身上,
“长得不好看,胆子却挺大。”
男艺人:“……”
有被攻击到。
出道以来第一次被骂长得丑。
另外一边,
林晚晴排在一家老字号点心铺门口。
道路两旁排队的人一眼望不到头,在元旦前夕,这家老字号典型破坏出限量款的开口笑和年糕。
无数年轻人为了追着一股浪潮,排队三五个小时在所不惜。
林晚晴提着行李箱排在最末尾,双脚踩在高跟鞋里,疼痛不已只能左右脚来回站立。
她的宴秋也如现在排队般会给她排队买吃的。
日头逐渐西沉,林晚晴的高跟鞋摇摇晃晃站不稳,终于排到她了。
“两盒年糕,两盒开口笑,多谢。”
长时间穿高跟鞋,每走一步的疼痛从脚趾直窜几杯去——
林晚晴抿着苍白的唇,提着沉甸甸的礼品和站在马路边上。
S市的温度不高,林晚晴身上穿着在发布会现场的薄外套,寒风一吹,冷的打了个哆嗦。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街对面,林晚晴推着行李箱走过,使眼角划过一抹熟悉。
她愣愣的停住脚步,惊喜挥手“秋秋姐!”
林晚晴抱着点心和跑过街道,她小跑过去,高跟鞋尖踩到了路边一块摇摇晃晃的小石子——
她重心不稳,“啊——!”林晚晴下意识立刻抱住排队已久买来的点心,整个人往地上重重摔过去。
她害怕呼救,随即用力闭起眼睛——
啊疼疼疼疼疼……奇怪,怎么不疼?
与想象中坚硬的地面不同,迎接她的是个非常温暖的怀抱
林晚晴惊愕的眸子展露了宴秋双眼中。
轮椅停在黑色轿车旁边,宴秋在路中间稳稳抱住她。
“秋秋姐!”
刚刚的动静不小,怀里的一和开口笑撒在地上。
金黄酥脆的点心,上面包裹了一层黑芝麻,油脂炸碳水的组合,散发着诱人的节日气息。
一个无辜的开口笑,滚了两圈,停在宴秋的鞋边。
上面沾上了尘土。
林晚晴不忍心,“掉地不能吃了,我把它扔掉。”
宴秋把开口笑捡起来,圆滚滚的甜品放在手掌心里,让本来并不昂贵的点心变得珍贵。
“已经脏了,别拿在手上。”林晚晴拿出餐巾纸,把宴秋手上的油渍擦干。
却不料宴秋把上面的一层浮灰擦掉,放入口中细嚼慢咽。
“不干净!”林晚晴哪能让宴秋吃掉在地上的东西,她每日被锦衣玉食伺候着,哪能吃得了这些不干净的东西。
三两口吃完酥脆的开口笑,宴秋浅笑着扶着林晚晴上了车。
芝麻混合着甜点的香味在口腔里蔓延。
林晚晴无奈替她擦掉嘴角的芝麻碎屑,她宠溺说:“元旦快乐。”
外面一切都闹腾腾的,车子开到了寂静的宅子里,一切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林子里猫头鹰的鸣叫声。
和外头的歌舞喧嚣是中心的跨年聚会安静的如同两个世界。
但宴秋寂静的宅子却被挂上了红灯笼,贴上春联。
就连餐桌上的刀叉上都系上的红红火火的小蝴蝶结。
在寝室大门上贴了倒过来的福字。
安静又庄严的宅子,被装点出了元旦氛围。
摔坏了角的礼品和摆放在餐桌最中间。
宴秋把热好的红酒倒在她面前的酒杯里,
“甜甜怎么想排队买糕点?”
她心疼林晚晴磨出水泡的双足,回家好一顿揉捏,才勉强让双足止住痛。
林晚晴别扭的歪过头,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热红酒,整张脸都冒着热气。
小脸通红。
“因为你经常会给我买,所以我也想……”
林晚晴的声音很轻,宴秋嗯了一声,“什么?”
林晚晴恼羞成怒,大声说:“我路过而已,看没人排队随便买两盒!才没有特意给你买。”
宴秋噗嗤一声笑了,“那多谢甜甜的好意,我很喜欢。”
“请稍等一下,我马上就来。”
宴秋离开餐桌,轮椅进入电梯里。
林晚晴闻着浓稠的红酒香味,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
她从来都没有好好过过一个元旦和春节。
虽然每次都会回家,可父母的重点永远都在妹妹身上,她坐在餐桌边像个隐形人。
所有给她的礼物,只是顺手为之。
父亲给她的零花钱,会被母亲和妹妹拿走。
林晚晴的手指用力握住,包里的香水瓶。
除了上次给金主爸爸的那一份,林晚晴还调配了另外一个味道。
少女的悸动,青涩纯真,她想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献给爱人。
视线角落出现一抹赤红色的裙子。
轮椅上的宴秋穿着红色的礼服小裙子,在脖子上系了一条宛如礼物丝带般的红色丝绸条。
红色的丝绸在脖颈上系了一个蝴蝶结,把本就纤细的肩颈线条给完全装点成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她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脸上一贯是冰冷,和弹幕配合上如此有邀请意味的小裙子,林晚晴的心葬疯狂跳动。
她的目光愣愣里停留在宴秋的大片前月匈上。
很白,很大,很抓人眼球。
宴秋难为情扯了扯脖子上的带子,”好看吗?我第一次穿红色。“
她有隐隐约约的想法,希望和林晚晴一起穿一次红色。
林晚晴身上也穿着一条水红色的连衣裙,常常的裙摆落在地面上。
房子里到处都是红色的福字,红色的蝴蝶结,桌面上是红色的糕点和红酒。
如果把福字换成喜字……
宴秋看林晚晴的目光格外柔和,“新年快乐!”
林晚晴脸红,头脑上冒出一连串的热气,“秋秋姐新年快乐!”
随着话音刚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到一连串烟火,在半空中迸发。
无数光点如坠落于地面的流星,带着长长的尾焰。
“是烟花!”
林晚晴立刻双手合十,心中默默许愿。
她希望新的一年宴秋的腿早日康复。
希望她不那么痛苦,不用吃止疼药。
希望两人……不要离婚。
少女单薄的身体支撑起庞大的念想,窗外的烟火把她的小脸照得明亮。
林晚晴身体因为紧张,双手轻微颤,直到烟花散落才睁开翕动的睫毛。
林晚晴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双手递到宴秋面前。
“香水,请甲方笑纳。”
精致的玻璃瓶里装着粉色的液体,在香水瓶下面盛放着层层叠叠的手工折叠的星星。
宴秋呼吸一窒,一把将林晚晴捞到怀里。
“秋秋姐小心!”
林晚晴不敢全部体重压在宴秋的腿上。
她柔韧的腰用力时手感更好了,被宴秋摸在腰侧掐了一把。
甲方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看上去很有意思,请乙方介绍一下。”
可怜的乙方身姿狼狈的坐在甲方的腿上,感受到金主爸爸滚烫的体温。
为了成交这笔生意,可怜的小调香师被欺负,连语气都带上了沙哑的哭泣。
“里面运用了檀香,烟叶和肉桂,有强烈的脂粉香味和橙花,脂粉香会让整体味道形成高级的放.荡感,不低俗,很适合在闺房之中享用。”
林晚晴的声音颤颤巍巍,她的小腹被宴秋温柔的抚摸。
被抚摸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让小调香师的语调上扬。
宴秋像是刚得到新玩具的小朋友。
\继续介绍。
林晚晴把香水喷在宴秋的衣领上,\你闻一闻这味道,是不是很像熟练掌握挑逗技能的高级妓.女,尾调里增添了皮革,龙涎香和麝猫香,让这份风流增添了来自心底的欢.愉。
她的声音很低,宛如深海里诱惑公主服用魔药的女巫。
宴秋把欢.愉女巫的香水喷在整座房间里。
\这是我给秋秋姐准备的礼物,您喜欢吗?
穿着粉色天鹅绒裙子的林晚晴,双手捧着宴秋的脸,虔诚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宴秋抚摸在林晚晴柔软的腰肢上,“喜欢。”
除了商业之间的互相赠礼,宴秋很少收到包含情意的私人礼物。
在父母还在世时,她每个节日都会收到来自全国各地寄来的宝贝。
自从父母死后,所有的一切骤然消失。
只剩下这间从小到大长大的老宅子陪伴在身边,提醒她现在过得有多落魄和孤寂。
现在不一样了,有兔子小姐陪伴。
一夜的荒唐的结果是林晚晴和宴秋都睡过头了。
“啊,疼疼疼……”
林晚晴扶着过于酸疼的腰,尝试坐起来,失败了。
她整个人无力的倒在床上,另外一边是抱着她睡着的宴秋。
“再睡一会儿,今天不上班。”
林晚晴气恼地把她的手放到一边。
诡计多端的女人。
林晚晴嘟嘟嘟囔囔,“分明说要把自己送给我,到最后还是我被压在床上。”
她趿拉着拖鞋从主卧套房里出来,身上随意披着宴秋的宽大衣服。
宴于妍在会客厅里抽烟,管家动作优雅的给人倒上红茶,准备上小茶点。
宴于妍大波浪的长发被束在脑后,手指夹着一根女士细烟吞云吐雾。
“哟,这不是宴秋的家养兔子么?”
漂亮的兔子小姐披着宴秋的外套,慵懒地靠在栏杆上,身上的睡意突然被惊没了。
惊讶的兔子后退两步,“你怎么会在这!”
上回她和宴于妍在电梯间里相遇,被摸了脖子和脸,浑身一阵鸡皮疙瘩。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
宴于妍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林晚晴斑斑点点的脖子上。
昨天晚上很激烈啊。
\宴秋尚未起床,我去叫她。
\别急啊,我不找她找你。”
宴于妍抬手提溜着兔子小姐的脖子,“找你出去玩,这个天气正适合滑雪,林小姐滑过雪吗?”
林晚晴胆怯,“没有。”
“啧啧啧,宴秋都没带你滑过雪,看起来她对你也不怎么样。”
管家适当开口,“您别为难夫人了,今日宴总和夫人另有安排,怕是没时间同您一起出去。”
林晚晴立刻点头,赶紧逃到距离宴于妍不远的沙发后。
她有种被猎食者盯上的恐惧。
宴于妍点了一根烟,从包里拿出文件,扔在茶几上,“你真没意思,我不过是和妹妹聊几句,总不可能真欺负了她。”
宴于妍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管家,后者面无表情。
如果不是顾及到她和宴秋有亲情在,在老爷夫人死后帮助过宴秋的份上,早就被架着赶出去了。
“把这份文件交给你们老板,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了。”
“您慢走,我送您离开。”
在宴于妍即将离开之时,她走到林晚晴面前,用大拇指和食指掰起她的下巴,左右观察,
“咦,奇怪,你长的……”
宴于妍目光瞬间了然,带上了似笑非笑的恶趣味,
“你长得怎么那么像宴秋的白月光啊?”
林晚晴脑袋嗡的一声,“你说什么?!”
管家呵斥,“请您慎言。”
宴于妍眯起眼睛,“你难道不知道,和你同床共寝的宴秋心里有个挂念了将近十年的小情人?”
林晚晴浑身血液冰凉,明知道她在瞎说,可无法抑制继续听下去。
“你不信可以亲自问问她,你长得和她收藏的照片里的丫头如出一辙,没想到宴秋那么会玩,找了个如此精致的替代品。”
宴于妍吹了口烟在林晚晴脸上,赞叹:“啧,长得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