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等退烧就好了,不是严重的问题。”
林晚晴看着医生离开,心惊胆战站在床边。
宴秋脸被烧的通红,额头上贴了一个有蓝色凝胶的退烧贴,睡着的她比白日里的脸部线条更加柔和,显得很温柔。
林晚晴手指用力抓住侧边的袖子,不忍心地把视线挪到别处。
“这几日宴秋在忙什么。”
俞菲不知当说不当说,假装在旁边倒水,回避了林晚晴的视线。
“俞菲。”
林晚晴转身叫出秘书的名字。
秘书害怕极了,把热水泡上药喂给发烧的宴秋。
俞菲又安慰了几句,和医生一起去拿药。
漂亮的成熟女人下意识的撒娇动作,让林晚晴在冷硬的心肠也融化得一干二净。
林晚晴坐在床边把病历本子往旁边一扔,神色复杂地看着昏睡的宴秋。
俞菲:“老板的决定,作为手下人我们无法阻止,现在的努力康复是为了给手术做准备,准备越充分,手术成功的几率越高。”
所有人走后,林晚晴孤零零坐在床头,她一向爱哭,眼泪滴在宴秋的手掌心上。
宴秋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向林晚晴靠拢,滚烫的手指捏住林晚晴冰凉的小臂。
林晚晴:“……刚刚医生说宴秋的腿有问题。”
“夫人?”俞菲装傻,“我只是一个小秘书,我什么都不知道。”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白色柔软的雪花,沉重的压在娇软明媚的红色山茶花上。
“甜甜……“
俞菲假装不知她在说什么,“老板的腿一直都有问题。”
安慰苍白又无力。
“让你见笑了,我没事。”
管家疑心,“我刚刚听到夫人的动静,真的没事?”
俞菲在一旁看的心痛,“夫人,老板不希望看到您这样。”
还要经受病痛的折磨?凭什么……
林晚晴把病历本子用力往地上一扔,眼眸中充斥着红血丝,她心口急促喘气,
大约是夫人不慎把药碗给打碎,惊吓尖叫吧。
“夫人……”林晚晴用双手捂住脸,发出痛苦的隐隐呼声,为什么她的宴秋总是要经历这些。
又蹭一蹭。
往她身上蹭一蹭。
整个宅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管家站在门口,想要推门进来,被秘书用力关在外面。
在林晚晴对世界单薄的认知里,只要有钱有地位,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管家心想也是,老板这几日身体逐渐康健,能有什么事?
她如此费心劳苦去赚钱,去尽可能过得体面一些,就是为了能够少一些痛苦。
林晚晴手指捏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宴秋打算参选特种兵。”
俞菲随便糊弄过去,“没事。”
白纸黑字写明了每天需要为手术做的准备,且不说是个双腿有疾病的人,即使是林晚晴这个正常人看了都频频皱眉。
为什么宴秋已经有了一切
【每日训练计划】
俞菲无辜又脆弱,她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罢了。
林晚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去拿放在床边的病历本子。
遥远的林子里传来了猫头鹰尖锐的叫声,隔壁花坛里的野猫嘶哑叫唤。
“你看我在开玩笑吗。”
狐狸精……林晚晴想起了顾双对宴秋的称呼。
俞菲尴尬笑了两声,“夫人,您开玩笑呢。”
“那就不要做手术!她现在已经可以短暂站起来了,为什么非要做那手术不可?!”
林晚晴抹掉眼角绝望的泪水,弯腰把地上的病历本子捡起来,一页一页抚平放在桌子上。
路过管家时什么都没说,“老板不过是寻常感冒罢了,不用告诉老爷子。”
兔子小姐哭得我见犹怜。
俞菲把药物喂进老板的嘴里,用手帕替她擦去嘴角的残留。
“秋秋,怎么办啊?我好像爱上你了。”
林晚晴望着她喃喃自语,“我好心疼你,我一向不会心疼任何人,无非是认为自己过得已经够惨了,别人的痛苦在我看来不过尔尔。”
她心疼宴秋。
怜悯宴秋。
爱情从怜惜开始。
林晚晴把她额头上的退烧贴换下,看宴秋的眼神格外温柔。
她从前一直把两人的协议结婚挂在嘴边,张口闭口都是合同的事情,不是真的认为宴秋做的不周到……而是她害怕把一颗赤.裸裸的真心交出去。
不敢去让脆弱的身心遭受风险,她太胆小了。
直到宴秋当着她的面,用打火机点燃合同,在那一刻她没法用协议结婚来蒙蔽自己。
夜很深了,林晚晴在床头坐到了月升中天,才站起来。
“你明日醒来定要忙公司的事情,我把电脑放在床边方便你看邮件。“
林晚晴站起来给她掖好被子,在宴秋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
宴秋若有所感是的,在喉咙里咕噜了一声。
林晚晴嘴角弯了弯,走进她的书房。
宴秋的电脑放在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
她的文件一向没有瞒着林晚晴,就连电脑上的密码也是林晚晴的生日。
林晚晴对她公司的事物不感兴趣,把电脑合上把电源线一同拿起来。
随着笔记本电脑夹在胳肢窝上,旁边放着一本房产证格外刺眼。
红皮本本在棕黑色的厚重书桌上,无声宣告存在感。
“宴秋买房了?”林晚晴停下脚步,手指触碰在冰凉的皮面上,“难不成是我和她的婚房?”
想到这里,林晚晴噗嗤笑了一下。
宴秋送了林晚晴不少房产,平日里不论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送给她。
林晚晴伸手把房产证打开。
权利人:林晚晴
共有情况:单独所有
坐落:樟城……
林晚晴心跳扑通用力跳动了,把注意力集中在区域街道和哪栋哪号上……
她对这块地方再熟悉不过,是小时候居住的所在。
那时候妹妹刚诞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家真正的小姐身上。
似乎害怕林晚晴做出伤害妹妹的事情,她一靠近要去看那软软地小朋友时,就会被阿姨呵斥。
有次弯腰给妹妹捡玩具,被母亲发现了,用筷子狠狠抽打她的手背。
以为她要伤害妹妹。
她记得这栋宅子一直在父亲名下,移居这座城市后,在逢年过节会回去住几天。
林晚晴心头掠过一抹苦涩,她记得距离房子两百米处的街角,有一片很大的苦橙花园,里面的老板娘和她认识,每次都会做烤好的曲奇饼干给她。
整条商业街的老板都认识林晚晴,那段光景林晚晴为数不多美好的记忆。
这个房产证是怎么回事?
林晚晴眉头微微皱着,心里闪过疑虑。
她默默抱着电脑放在卧室的床头,把衣服解开,躺在床上。
她从后面抱住宴秋,额头蹭在她发烫的手臂上。
一晚上林晚晴的睡眠很差,她时不时起床关注宴秋病情,闭上眼睛,梦到小时候生活的片段。
刺鼻的血腥味笼罩鼻腔,不论眼镜如何用力,都看不到一丝光芒。
“别丢下我,我害怕,我害怕……我很怕黑,姐姐你在哪里?”
小姑娘蜷缩在墙角,恐惧无助,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兔子。
她害怕无助,直到一个充斥着血腥味的手抓住了她,温柔地牵着她站起来,“没事的,你的眼睛之后能看见,只是出了一点小意外。”
那小姑娘不知道总是牵着她的姐姐是谁,只晓得她会低下头让她把鲜花簪在她的长发上。
会背着她走在田间地头。
会在雷雨天抱着她一起睡觉。
她还记得母亲和妹妹去国外,整个宅子里只有她们两个人,那个姐姐会给她做饭,会帮她洗澡。
会站在浴室外面给她递毛巾,蹲在地上替她擦干净脚趾上的水。
那段时间没有人欺负她。
随着年岁的增长,林晚晴几乎忘记了当时经历的一切,
依稀记得在最后一天时,她无论怎么追,都追不上那个姐姐所乘坐的轿车。
身体重重摔在地上手掌和手臂上被石头磨出血痕,她哭的很大声,可那个姐姐再也没有回来过。
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那时候手机并非人人都有,即使有拍照,像素也很低,她睁开眼睛后,连那个姐姐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林晚晴从梦境中醒来,浑身汗淋淋,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甜甜醒了。”
林晚晴立刻抬起手背去,试宴秋额头的温度,“谢天谢地,终于退烧了。”
宴秋坐在床头,把电脑放到一边,
“抱歉又让你担心了。”
林晚晴一夜没有睡好,眼下乌青,“没事,秋秋没事就好。”
宴秋疼惜地把她抱到怀里,“昨日做噩梦了?”
林晚晴身体一僵,“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宴秋目光追问她却再也没有说什么。
宴秋的身体素质不差,休息了半天后下午去公司。
在年节前林晚晴也有要忙的事情,两人忙忙碌碌,眼看着日历一天天往前进。
在工作室里林晚晴刚刚开完一个小会。
俞菲探头探脑:“夫人,老板给您新订了衣服。”
林晚晴手里转笔,看到有人来了,把圆珠笔放在纸上。
顾双扯着嘴角冷笑一声,“宴秋是个三岁小朋友吗?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你。”
林晚晴:“她前两天生病,黏人一点也正常。”
顾双:“……惯会勾人的狐狸精。”
“……唔,怎么不算呢。”
俞菲提着纸袋子进来,看着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林晚晴手里把玩着一个沉甸甸的镀金怀表。
怀表上的金色漆斑驳,上面雕刻着还算精致的花纹,长长的金色链子缭绕在林晚晴本就纤细易折的手腕上。
每一下怀表盖子的合来,伴随着一个清脆咔嚓声。
俞菲心脏猛的跳了一下,目光游离:“您怎么会有老板的怀表!”
林晚晴:“我从她那儿偷的。”
俞菲痛心疾首:“夫人您怎么染上了偷东西的恶疾。”
“……”
林晚晴目光落在怀表盖内侧的模糊照片。
尽管已经快糊成马赛克,可她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熟悉感。
不会吧,不会吧……
林晚晴看秘书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顾双坐在旁边冷笑一声,“那么贵重的怀表被宴秋随便一扔,这样的人在感情上也非良配。”
林晚晴嘴唇动了一下。
她想辩驳是从宴秋的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来的。
工作室里的气氛诡异,俞菲把盒子展开放在会议桌子上,
“老板特意找人为夫人定制的衣服。”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件正红色的冬季大衣,里面配上黑色的半身裙和同样为红色的羊皮短靴。
不同于市面上红色衣服的俗气和土气,这套衣服不管是材质和面料剪裁都算得上一流水平。
“夫人的皮肤本就很白,穿上这身衣服更显得如珠如玉。”
林晚晴手摸在精致的料子上,“替我谢谢宴秋。”
她把手上的怀表放桌上,“你晓得这上面照片上是谁吗?”
俞菲目光游离,“我只是一个小秘书,我什么都不懂。”
顾双对林晚晴频频侧目,嘴唇动了动,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明日是宴秋的生日,我今天早点回去。”
林晚晴把一身新衣服换上,把手头的工作收个尾,全部交给顾双,。
“这几天麻烦你了,我先走了。”
顾双声音闷闷不乐,“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在外头照顾工作,在家里面还要照顾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妻子,想来是辛苦万分。”
“……不苦,她很可爱”
确实柔弱不能自理,她的病弱猫猫很可爱。
林晚晴回到宅子时宴秋正在饭桌上等她。
脸上还带着略微的病容,我见犹怜。
年轻的董事长身上包裹着红色的长裙,V型的领口凸显出漂亮的脖子线条和精致的锁骨,收腰的版型把姣好的身段凸显出来。
两人都穿着红色,比起生日的庆祝,更像是传统结婚的仪式。
“秋秋姐,生日快乐!”
“谢谢,也祝甜甜快乐。”
林晚晴的目光落在宴秋无法用化妆品掩盖的身上伤痕上。
她问过医生,伤口要愈合到这种程度,受伤时间至少是十多年前。
满是鲜血的味道,毫不留情开走的轿车,压根不会出现在生活中的,会让人眼盲的化学物品。
刻意放出要结婚的信号来求娶她。
拨开迷雾露出的真相,就算再匪夷所思也是唯一的答案。
林晚晴的心情震颤,她紧张地坐在宴秋对面,她眼前人对她猜到真相的事恍然未觉。
林晚晴从口袋中拿出怀表,在手中开开合合把玩。
宴秋的眼神立刻聚焦在怀表上,心惊胆战的看着林晚晴脸上的表情。
她发现了?
不对,如果发现了一定会质问她,绝不可能是现在云淡风轻的样子。宴秋原本万分期待过的一个生日,还未高兴多久就被忐忑不安的情绪给填满。
如果林晚晴生气,她一直的隐瞒和哄骗要和她离婚怎么办?
宴秋之前说绝不可能和林晚晴离婚,若对方心灰意冷,还能坚持硬要和她在一起吗。
宴秋还没有准备好坦白,她双眸静静看着蛋糕,眼里却没有聚焦。
“秋秋姐怎么了?”
“没事……”宴秋嘴角扯出淡淡的弧度,“我看你曾经嫌这个怀表不好,怎么今日拿去玩了?”
“看着有意思随便玩一玩而已,大不了还给你就是了,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也就你当个宝贝揣在怀里,也不怕被人笑话。”
宴秋嘴唇动一动,默默从林晚晴手里拿过的那个怀表,哈了一口气用绒布擦干净,贴身放在衣服内侧。
如果别人这般说小姑娘赠送给她的怀表,宴秋早就不悦了。
普天之下唯独林晚晴可以嫌弃。
林晚晴:“……”
还真当个宝贝啊。
宅子里的阿姨知道今日是宴总的生日,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在桌子正中间放了订好的蛋糕。
准确来说过了今夜十二点才算。
宴秋是凌晨出生,若从现在开始庆祝也不为过。
宴秋身上喷着林晚晴赠送的香水,过于热烈,有暗示意味的撩人气味流淌在空气中。
随着桌面上的烛火跃动,诱.人的香味伴随着宴秋漂亮昳丽的面容,她深情款款的望着林晚晴笑容,含蓄又不失优雅。
“你说,我们这一身像不像结婚。”
林晚晴的嗓音略带沙哑,看宴秋的眼神仍增添了别的情绪,但后者没有发掘出来。
“我们以后办一个婚礼好不好,让所有人知道我们两人情投意合,应当一辈子在一起。”
宴秋的眼神太热烈了,纵使是看习惯的林晚晴,也不禁面红心跳。
“好。”
林晚晴用打火机点燃蛋糕上插着的三十岁的生日蜡烛,火光跃动在指尖,照亮了精心制作的蛋糕,和林晚晴清浅的笑容。
“已经三十岁了,日子过得真快。”
宴秋不自在的小声嘀咕一句,缓解她认为的尴尬的气氛
她十六岁被林晚晴救,一眨眼已经过去了十四年。
那时候小朋友才九岁,现在一晃眼快二十三岁了。
林晚晴激动的催促“你快闭上眼睛许愿。”
宴秋迟迟没有闭上眼睛,略有些失魂落魄的望着代表年纪的蜡烛。
林晚晴刚刚到法定成婚年纪,她已经要过三十岁的坎。
“林晚晴你会觉得我年纪大吗?”
宴秋非常认真的望着她,直溜地看着蜡烛,即将燃尽,也不肯承认蜡烛上的数字。
好幼稚。
有点可爱。
林晚晴笑了一下,用带着蛋糕,香甜的手捂住宴秋的眼睛,“去许愿去,不嫌你年纪大。”
宴秋这才安心双手合十。
祝愿——能和林晚晴永远不离婚,和她一起在小时候相遇的地方过年,希望……手术成功,站着举办婚礼。
宴秋把林晚晴的手挪开,吹灭了蜡烛。
她头上戴着金黄的纸质王冠,奶油抹在脸上被当成小花猫的胡子。
“甜甜不好奇我许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好好揣在心里,等老天爷给你解决。”
宴秋苦笑:比起求老天求你更有用。
林晚晴开灯,欢天喜地地切蛋糕,她小时候过生日,从来都没有蛋糕,母亲恨不得她从来都没有出生,怎么可能愿意给她过生日。
在高中出去打工后,她有悄悄买过蛋糕店劣质奶油的五块钱的小蛋糕。
当时甜蜜的滋味在唇齿间绽开,是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幸福滋味。
现在她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吃生日蛋糕了。
随着午夜钟声的敲响,外面落雪夜的寂静,被窜天的烟火打破。
烟花在天际线上炸开,流光溢彩。
像一团炽热的火苗点燃那本该让人冻得哆嗦的寒冷冬日。
长长的尾焰划过城市上空,几乎所有人都停下脚步,抬头仰望。
娇软的兔子小姐笑眯眯的,在宴秋脸颊上亲了一下。
身段娇软的兔子小姐坐在她怀里,两人身上全是奶油的香甜味。
“秋秋,你的每一个生日都值得庆祝,鲜花蛋糕烟花缺一不可,我们家秋秋值得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烟花的灿烂火光照在沙发上,蛋糕被林晚晴抹在了宴秋的脖子上。
脖子上,胸口锁骨上。
一颗草莓点缀在雪白的奶油上,分不清是草莓更红还是奶油更白。
她的黑色大猫猫太漂亮了。
林晚晴坏心眼的笑着说,“是我好看,还是你的那个白月光好看?”
宴秋眼神惊慌失措,“什么白月光。”
“怀表不是你的白月光送你的?”
宴秋撇过头似是生气了,又像是无奈的纵容,“甜甜你别……”
虽然怀表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林晚晴大致摸索出了那个白月光估计是六岁的自己。
她的宴秋长情的让人心疼。
林晚晴恶趣味地掰起她的下巴,迫使宴秋狼狈的目光正视她,
“说话,你的白月光可和你一起过生日?”
宴秋在春天遇见林晚晴,而她的生日是过年前。
“没有。”
两人怎么可能一起庆祝生日。
“我送你的东西贵,还是她送你的东西贵?”
娇软美人骑在宴秋身上,她无奈苦笑:“你送的贵。”
那时候林晚晴一年的零花钱堪堪八十块,怎么可能同现在的甜甜比。
“那你现在还念着她,真不像话啊。”
林晚晴安然欣赏着宴秋狼狈想要解释,却不知怎么开口的好笑神态。
一向口齿伶俐说一不二的宴秋,现在口舌笨拙,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她,“甜甜,别说了。”
“那不是白月光,是……”是我的妻子。
林晚晴用唇吻住她的嘴,想起宴秋打算带她去别处过年的计划。
算了,假装不知道这回事,让这只猫猫好好准备“惊喜”
“宴秋我好喜欢你啊,让我抱一下。”
宴秋一向说她身段软,腰肢柔韧,其实宴秋自己也不遑多让。
奶油涂抹在她身上,林晚晴温柔又细致地一点点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