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人投喂的差不多,宁知简单的吃了几口,让人上来撤下去。
吃完了两个人又坐在沙发上,同之前的每天一样,容温辞动作娴熟且自然的躺在宁知的腿上。
宁知抚着他的头发,从头皮到发尾,带起一片颤栗的痒意。
他侧着身体,没有看宁知,而是望着虚空的某一处,开始叙述他的事。
其实没有见到宁知之前,他就总是做梦,梦里有很多细碎的片段,他总是能够看到一个身影模糊的人,可是看不清脸。
问了容家人,也都告诉他只是说失忆的后遗症,三年来从来没有透露过宁知的存在。
他知道,家里人是为了保护他,不想让他再重蹈覆辙,只不过到底心里存了一些气。
五天前,他见到了宁知,难言的情绪笼罩而来,思绪纷乱繁杂,被科林送回家也还是很久没有反应过来。
容家人还以为他身体不舒服了,喊着要去叫医生,直到听到他说见到了宁知,大家都沉默下来。
良久,容秀华叹了一口气,让容温熙和温暖,把全部都告诉了他。
晚上,容温辞突然头痛,被送去医院,恢复了部分记忆,这几天他在养病,这也是为什么,容温辞没有来找她。
他终于知道自己忘记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出的车祸。
他急匆匆的跑来找宁知,没有先透露恢复记忆的消息,可听到的是什么?
是宁知亲口所说,两个人是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剑,扎进了肉里,没有办法不耿耿于怀。
宁知没有任何想要挽留他的倾向,直到咖啡冷掉,她甚至还送他离开。
如果他不回来找她,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宁知了,想到这个可能,容温辞鼻子一酸,忽然又有些难过。
“对不起,原谅我吧,阿辞。”
宁知把脸贴到他的颈窝,柔声道歉,她保证再也不会那样了,这次绝对绝对是真话。
容温辞变得有些心软,他抱住了宁知的腰,用了很大的力气。
过往的一切都变得不重要了,所有的误会都变得一文不值,重要的是现在他还和宁知在一起。
容温辞十指扣住宁知的手,想道。
两个人分别了太久,却丝毫没有陌生,自然而然的蜷在了一起,房间里面空调很足 怕容温辞感冒,她想要调低一点,容温辞又不准。
最后只能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两个人身上。
“你当初出国是为了出差?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要和我分手……”
所以他才慌忙开了车,却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车祸。
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得有点懊恼,宁知当初发来的消息明明只是告诉她出差的消息而已,没有任何分手的意思。
是他自己想的太多了,慌慌张张的出了事,没想到和宁知一分开就是接近四年的时间。
容温辞恼的眼眶发红,宁知摸着他的后背,让他平静下来。
“你说,你是在半年后才回z国,你怎么在国外呆了那么久?”
他察觉出时间的不对劲,就算宁知去了国外出差,但是如果得知了自己车祸的消息,肯定会马上回国的,除非是出了什么事,让宁知没有办法回去。
宁知的神色变化他没有错过,他支起上半身,靠近问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许瞒我。”
宁知眼睛眨了眨,还是如实道来。
果然和她设想的一样,才刚说到一半,容温辞就迫不及待解开她的衣服,看到了她腹部那处现在已经完好的伤口,下一秒,泪水便如雨滴般落下。
宁知有些无奈,以前就像个哭包,现在更像了。
她摸着容温辞的耳垂,怕他明天眼睛不舒服,安慰道。
“已经好了很久了,医生都说我现在身体很好,和之前没什么差别,你别担心。”
容温辞根本不听,又去看她腿上的伤口,白皙肌肤上的那一抹瑕疵,却让他万分痛苦。
他的阿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他却不知道。
这么严重的伤口,一定很痛,如果阿知没有逃出来,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容温辞就难过的无法呼吸。
“我好难过阿知,那个时候没有陪在你身边。”
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还带着鼻音。
“你出车祸的时候我也没有在你身边,都已经过去了,别哭了阿辞,明天会难受的。”
柔声哄了许久,容温辞停下,安静靠在宁知的肩膀上。
“幸好你安全回来了,幸好……”
容温辞小声的喃喃着,愈发抱进了宁知的腰,十分庆幸宁知还能出现在他身边。
时间已经很晚了,宁知看了看时间,两个人从沙发上起来,回到房间里,亲密的躺上床。
容温辞今天情绪太过激动了,根本没有什么睡意,只想一直看着宁知。
宁知揽着人,娓娓道来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包括她回到了谢家。
容温辞有些吃惊,下一秒又为她开心。
宁知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说道。
“等你有空我带你认识她们。”
闻言,容温辞忽然又变得有些忐忑,问道。
“那阿姨和叔叔她们会喜欢我吗?”
也许所有的男人都有这种烦恼,宁知柔和的望向他,说道。
“不会的,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你也是。”
容温辞自动理解为他很招人喜欢,笑眯了眼睛。
“我明天和你一起回去,不过要先给奶奶那边说一声。”
三年前,容家人为了容温辞,举家搬来f国,现在都住在这里。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嗯。”
容温辞很开心,她们两个人分开的因素太复杂了,虽然其中有容家人隐瞒的原因,但宁知不想去管那些了,她只想要容温辞这个人而已,其余的并不是太重要了。
容温辞今天的情绪波动太过激烈了呼吸渐渐变得平缓,宁知牵着他的手,也慢慢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卡尔敲响自家boss的房间门,来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退后两步,看了看门牌号,没有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