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傻是会传染的？”

    “你承认你傻了？”

    “当、然、不、是！”顾羽雪咬牙切齿，“你看身边的人都傻，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自己太过傻……”

    “没有。”

    跟这人呛话真的会被气死。

    顾羽雪翻了个白眼，决定放弃无意义的战争，准备迎接第一次月考。

    ——

    月考不负众望，很难。

    在考试题面前，众生平等，考生只能虔诚恳切，认真作答。

    考完第一科语文时，还有人兴致勃勃的对默写和选择答案。

    考完物化生时，已经有半数以上的人沉默了。

    最后两科数学英语考完，已经有人精神开始崩溃了。

    论坛里，大家开始考后发疯。

    【咱学校的科教楼八楼跳下来能给我个全尸么？刚考完，在线等挺急的】

    【楼上天台随一位——】

    【这题目其实也不算很变态嘛，只是刚好我都不会】

    【阿数，你计算量大我忍了……但你再让我构造函数我就从宿舍窗台跳下去哦】

    【各位英语读后续写看懂了么？】

    【不理解，且不会续】

    【化学实验题对过答案了，十个我错四个啊啊啊啊哈哈哈我没疯！！】

    【物理小球你再滚来滚去我就拿502给你粘上没开玩笑！】

    顾羽雪正刷着论坛，看着同学们集体发疯的壮观场面。

    “叹为观止啊……”顾羽雪笑了笑，接过同桌递过来的矿泉水，顺便拍掉了那只试图拍她脑袋的手。

    “警告你哦，拍脑袋会让人长不高！”

    “你都一米七了还要长啊？”温洐书挑眉，弯起了眼睛。

    “不可以么？你都要一米八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比？”

    顾羽雪喝了一口矿泉水，鼓着腮帮子“嗯？”了一声。

    “算了没事。”温洐书拿起纸笔，写写画画，“你估分没？”

    “嗯，680左右吧。”

    “哦，这次题目是挺难”温洐书把笔放下，“我比你高一点。”

    “哇，那你真厉害。”

    “过奖，比你厉害而已。”

    “你等着……希望下次考试你还能这么说。”顾羽雪咬牙。

    “好，我等着。”温洐书挑了挑眉。

    ——

    老师是辛勤的园丁，无私的蜡烛……尤其在批改试卷时，那叫一个废寝忘食！！

    Q中出题组与各教职工老师齐心协力，两天时间就出了成绩，并将排名与总成绩公布到学校大榜。

    学生们自然关注成绩，消息相当灵通。

    “诶走啊，学校公布大榜上出成绩了！”

    “不是，别的学校还在月考复习，我们怎么连成绩都出了，排名都有了？”

    “快走快走！待会人多了挤不过去！”

    不一会儿，大榜面前就挤满了人。

    顾羽雪和温洐书自然也来到这里看成绩，温洐书有包袱还懒，不想过去挤，但顾羽雪可就不一样了。

    她像一只灵活的泥鳅在人群中穿梭，挤到前几排掂脚尖冒着头。

    第一名，温洐书，694分。

    嗯，不愧是被称为大佬的人。

    第二名，顾羽雪，681分。

    嗯，意料之中。

    第三名，梁眠，649分。

    ……

    顾羽雪愣了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待她在如同蛇蝎回巢一样从人群中挤出来时，温洐书问道，“怎么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人，叫梁眠。”

    “我们班的。”

    “啊，看来我还没认全人。”顾羽雪挠了挠头，“但我总觉得我在哪见到过这个名字。”

    “成绩榜？她开学考721分，年级第二。”

    “应该不是在学校看到的……”

    顾羽雪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结果，只能作罢，转身回班。

    ——

    两人回到班级，几乎每个人都在埋头做题改卷子，班级群里也明显比平常寂静很多。

    回到座位，顾羽雪拿出手机悄悄打字。

    【羽毛上落雪：为什么我觉得今天教室里气氛这么诡异！（惊恐】

    【书：正常。】

    【羽毛上落雪：嗯？？】

    【书：题难，考的差，待会儿肯定得挨骂。】

    【书：所以现在大家在做挨骂的准备工作，整理错题。】

    顾羽雪点了点头，回了一个“懂了”的表情包，收起手机，也开始了准备工作。

    很快，伴随着预备铃声的响起，一脸怒气的虞柔平静地走上讲台。

    她把答题卡放在讲台桌上，罕见的戴了一副眼镜，面无表情的望着所有人。

    底下学生们缩着脑袋跟鹌鹑一样，教室里鸦雀无声。

    “都知道成绩了？”

    “嗯……”

    “那你们也知道自己这次考多差吧？”

    这次没人敢吭声了。

    虞柔推了推眼镜，冷声道，“开学第一次月考就给我考成这样，我知道，这次是题难，温洐书都只考了694，但是……有些人居然都敢考出500多的成绩，是不是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班级最后一名，甚至在年级里排到了80开外，年级一共才多少人！怎么，不想学了？”虞柔微笑着扫视全班同学，声音不大，甚至语气算得上温柔。

    不过下面的同学们并没有感受到温柔。

    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平静。

    “我也不多骂你们，这次考试低于六百的同学全部下课来办公室一个一个找我，带着你们的试卷。”

    虞柔拿出数学试卷，“好，现在我们开始讲题，第八题……”

    ——

    “今天就到这吧，答题卡课代表发下去，来找我的同学也记得带着答题卡，给我分析分析你们都写的什么玩意，下课。”

    虞柔离开后，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放松，每个人都如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终于下课了，我上课的时候大气都不敢喘……”

    “活过来了，感觉现在氧气才钻入我的心肺！”

    “虞老师太狠了，就我这写的……唉，我考试前怎么就不能多复习两遍！！”

    “别提了，我数学才114，估计是全班倒数第一了，我完了呀！”

    大家嘴上哀嚎着，不过也没吐槽几句，就又投入题海中。

    仅仅是班级就这样，校园论坛就更是一家欢喜百家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