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开战

    立即有人反对道:“不对,就是我们天长国自己人干的,古壶远在大宁,他怎么知道我们这么多大臣的官员的私密之事?还知道得那么详细,指名道姓说得那么有鼻子眼,不是我们内部的人,谁会知道得那么清楚?”
    “非也!”又有人站出来反对。
    “就算是天长人自己干的,也不可能一下子知道那么多人的那么多事,其中的很多事都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事。依我看,这不是人干的,这就是上天显灵,是上天给天长国的警示。”
    “非也!”又有人站出来反对。
    ……
    一时间,大殿内又吵成一锅粥。
    “都别吵了!”皇上再次拍了镇纸木条,大殿里立即又安静下来。
    “朕看来,此事八成是大宁的古壶那小子捣的鬼,目的就是要让我天长人心大乱,互相猜疑,引发内乱,他好趁火打劫。朕决定,那些纸上所说之事,无论是否有其事,朝廷暂不追究,以待后查,退朝!”
    皇上说完,大手一挥,起身去了。
    殿内众臣一听,长舒一口气,可是,一想到刚才皇上所说是“暂不追究,以待后查”,这并不表示不查不究,众人各自心怀鬼胎,谁也不招呼谁,各自出殿散去。
    李元乾回到后宫,心越来越沉,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天长可能大难将至,这个乞巧节,乞求到的,可能不是“巧”,而是“祸”。
    心神不宁,直到后半夜才勉强入睡。
    此后的三天里,禁军查孔明灯来源的事毫无进展,却陆续收到数个大的州郡刺史和郡守的快马急报,有十几处重镇也在乞巧节夜晚出现与都城类似的情况。
    大量从天而降的有字纸张散落民间,部分地方民心大乱,已经有七八个地方出现大量百姓包围府衙,指名道姓地要求惩治贪官污吏。
    李元乾正准备找人商议对策时,又有人来报,朝中大臣已经有六人失踪,包括一名尚书省仆射,两名中书侍郎,一名光禄大夫,两名律博士。
    暂时不知道这些失踪者失踪的原因,有可能是自己畏罪潜逃,也有可能是遭到对手的暗算,这些失踪者都有一个共同之处,他们的名字全都出现在那些天降纸张上面。
    李元乾后悔那夜说出的话,“暂不追究,以待后查。”可能是这八个字,吓跑了那些心中有鬼的人。
    可是,就算朝廷暂时不查不究,那些官员的丑恶事情已经让无数百姓知道,民怨沸腾,朝廷能视而不见吗?这真是骑虎难下之事。
    李元乾正为下面各处州郡传来的民怨四起的事焦头烂额之时,又传来一个让他震惊的事。
    有两位拥兵数万的外军将军,为了质证天降纸张上所说的他们克扣军饷的事,已经刀兵相向,死伤了数十人。
    他刚下旨严厉斥责了这两位将军,这时,禁军首领来报告一个好消息。
    经查,位于都城的一家民鑫商社的分社,可能参与了在都城的孔明灯事件,有人亲眼看到一个巨大的孔明灯从这家商社升空。
    这家分社包括一个姓孔的掌柜和十多名伙计已经被抓了起来。
    “带来,把这姓孔的带进宫来,朕要亲自审问。”李元乾大声喊道。
    很快,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精瘦的男子被带进来,男子听侍卫说他面前的是天长皇上时,恭敬地行了跪拜之礼:“草民,大宁国民鑫商社分社掌柜孔荣拜见皇上。”
    李元乾注意到,这个孔荣刚才说话时,把“大宁国民鑫商社”几个字说得特别重,这显然是在提醒他这皇上,他是大宁国的人,而且是民鑫商社的人,颇有点威胁他这皇上的意味。
    什么时候就轮到一个大宁贱商也敢威胁天长皇帝的局面,李元乾感到后背有些发凉,仿佛这一切是不可能的,可刚才这姓孔的确实是在威胁他这皇上。
    李元乾威严地说:“你既然是大宁民鑫商社的掌柜,在我天长都城里,为何不好好地做你的生意,却放孔明灯,天上散纸,扰乱我大宁?你可知罪?”
    “回皇上。”这个孔掌柜不卑不亢地说,“从我们商社确实飞起过一个孔明灯,可那不是我们放的,而是不知从何而来的那个孔明灯,里面的火要熄灭了,降落在我们商社的院子里。”
    “我们以为这是天长朝廷为庆祝乞巧节而放的灯,我就让伙计加了松脂,重新把它放到了空中,恰巧被人看见了,我们也不知道那灯是从哪儿来的,那不是我们放的,皇上明鉴啊!”
    李元乾愣了,如此一说,还真不能完全证明就是他们干的,可是,最有可能干这事的就是它民鑫商社。
    但是,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惩罚这个孔掌柜和他的伙计,很可能就得罪大宁惹恼了那个古壶。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吩咐那个禁军首领:“把他们收监,找到他们放灯的证据后再严惩。”
    “皇上,草民冤枉啊,皇上,我们是正经商人,你不能关我们,皇上——”
    孔荣还在大呼冤枉,李元乾一挥手,人被带下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不断地有州郡传来消息,有两个地方,百姓不满官府贪赃枉法,已经揭竿而起,造反百姓达到数千人。
    禁军首领来报,都城近郊也有百姓有异动倾向。
    “反了,都想反了吗?”李元乾对着身旁太监总管大喊道,“令宿卫将军前来,谁敢造反,格杀勿论,灭他九族。”
    “报——”他喊声刚落,有太监带着两个军士呼喊着前来。
    军士跪下,双手举过一截铜管,“报皇上,大宁国石诚的几十万大军突然攻入我天长境内,我军已经有数位将军阵亡,数万将士正在顽强抵抗,这是大将军的快报和大宁人射到我营中的檄文。
    几十万大军已经攻入我天长境内?
    李元乾大惊,接过快报一看,果然东南方向遭受大宁的石诚大军突然袭击,早就对大宁军闻风丧胆的天长外军已成溃败之势,外军大将军请求中军增援。
    快报内附了一篇檄文:“……我大宁国本欲与天长为修好为睦,可天长国对内贪官横行,鱼肉百姓,对外仇恨大宁,残害大宁商人,我大宁替天行道,势要消灭天长暴政,抚慰天下百姓……”
    檄文的落款是“大宁皇帝”和“大宁杰定大都督古壶”。
    “杀——杀——杀!给我杀!杀了古壶小儿,杀了大宁皇帝!”李元乾撕碎了手上的檄文,一边抛撒着碎纸,一边疯狂地大叫。
    “皇上。”身旁的太监总管说,“还是马上下旨命令中军防守吧,要杀古壶,恐怕办不到了,他此时应该正在指挥大军杀我们的人。”
    这个太监总管说得没错,此时,古壶正在坐帐指挥。
    他的大都督帅帐已经设到了天长境内两百里处,前方,西北大将军石诚的四十万人马正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长驱直入。
    其实,早在武力进攻的前几天,他利用天奴帮、民鑫商社、黑土社和黑匣子收集到的天长的情报发动了“信息战”。
    那些在乞巧节施放的巨型孔明灯,在天长都城原畴城和其他重要之城散下了无数的传单,传单上所说的事,八成是收集到的真实情况,二成是编出来的。
    这一信息战,果然打得天长民心大乱,军心大乱。
    他已经向石诚下了命令,大宁大军所到之处,只打天长军队,不扰天长百姓,军人放下武器者不杀,缴械投降者优待。
    几日来,大宁大军已经连克天长数州,照此下去,兵临原畴城下指日可待。
    像原来一样,攻下一城,后面战斗力稍弱的州郡兵便控制一城,同时马上原地征集粮草,送往前线部队。
    秋季,土豆和其他粮食已经成熟,牛羊肥美,前线士兵吃得饱,士气高涨,面对天长并不顽强的抵抗,势如破竹。
    半个多月后,除了留在各军事重镇的驻守军,古壶和石诚率领的二十万大军兵临原畴城下。
    天长境内只剩下五万中军已全部退守城中,原畴城被大宁军四面包围,天长皇帝李元乾别无去处,也被围困在城内。
    古壶和石诚立在南城门外二里处的比城墙还高的指挥车平台上。
    放眼望去,包围原畴城的大宁军队分为三个圈层。
    第一圈层是牛坦克兵,共有两千多辆牛坦克,斜向上的箭筒对着城墙,城墙上的敌方城防兵在牛坦克长弩箭的射程之内,而牛坦克兵却在城墙上天长士兵普通弓箭的射程之外。
    所能牛坦克兵们很是放松,那些驾车的牛也悠闲自在地嚼着草料,不是发出哞叫声,仿佛这不是来打仗,而是来耕地。
    第二圈层是投石器,可以把二百多斤的石头投射到六七十丈开外,由于投石器过于笨重,所以只准备了十台,每一台都要事先拆成部件,由牛车运输到现场后再进行组装。
    不过,在这场攻城战中,十台已经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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