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入十月份，果园的种类比较单一，以苹果为主。
“这股清香……”进入果园后，菲舍贪婪的吸了吸鼻子，“有些熟悉啊……”
“你们吃过我们的水果么？”李正问道。
“没有……”菲舍摇头。
“那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呢？”李正挠挠头。
田湾人天天待在果园，时间久了，已经闻不到水果的清香了。
秦春雨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是很熟悉……对了……ZL那个葡萄园！”
经过李正的提醒，格里高利几人也反应过来。
前几天在ZL，刘小川利用一场雨，让‘毒葡萄’变成‘好葡萄’，当时整个葡萄园都有一股清香。
苹果和葡萄的香气当然不同！
偏偏果园的香气和葡萄园有一点类似，就是类似的一点才是真正的沁人心脾。
菲舍转过脸看向刘小川，问道：“这里的果树都是用‘那项技术’培育出来的么？”
“是乡亲们种的，当然也和那项技术有关。”
“他们都懂这项技术？”
“那倒没有……”刘小川说，“懂这项技术的只有我。”
“我恨不得现在就开始学习！”菲舍说。
“不着急学……”刘小川笑道：“你们可以先尝尝这苹果，没打过任何农药，不用洗，可以直接吃。”
菲舍几人对刘小川非常放心，踮起脚尖，从树上摘下苹果大口啃起来。
或许是真的饿了……每个人都吃了两三个苹果。
要不是李正和刘小川拦着，众人晚饭也不用吃了，光吃苹果就吃饱了。
果园有厨房没有餐厅，桌子全都摆在外面，露天吃饭反而更有感觉。
户外还支了两个大铁锅！
一个铁锅炖着大鹅，一个铁锅炖着大鱼。
香味已经吸引了众人，菲舍凑近看了看，问道；“这里面炖的是鲤鱼么？”
“对！”李正说，“就是我们水库里的鱼。”
菲舍和格里高利同时皱眉，却没有说话，外国人不太喜欢吃鲤鱼。
一起吃饭的人比较多。
主要还是菲舍、格里高利、金汉中、秦春雨四人。
妮尔和夏没有跟过来……
王艳艳已经做好晚饭，准备吃饭时刘小川忽然回来了，这两人不知有什么想法，听说家里做好了饭，坚持要留在家里陪刘父刘母吃饭。
晚宴虽说是农家菜，但是食材都是顶级的，因为都是自己种植的蔬菜和自家养的鸡鸭鹅。
一般人还真吃不到！
几位农学家都不好酒，喝的是村里酿的桃花酒，度数和葡萄酒差不多，只不过比葡萄酒更加甘甜。
李正作为村长，也留下来作陪。
他喝的就是平常常喝的沙汪大曲了，很烈很冲，却是沙汪人最爱喝的酒，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给瓶茅子都不换。
格里高利和菲舍还不太会用筷子，吃的很慢！
看到他们一直不往盛着大鱼的盆子下筷子，李正招呼道：“两位领导，你们吃鱼啊。”
“啊……谢谢！”菲舍摆手说，“我不太喜欢吃鱼。”
“尝尝吧，这是我们水库里的大鱼。”李正说，“一般人还真吃不到。”
看到盆里差不多有五十斤的大鱼，两人更加犹豫。
他们是西方人，饮食习惯和mL有些类似，在他们的国家，鲤鱼也有，甚至泛滥，却几乎没人吃。
菜品非常丰富，菲舍吃的很过瘾。
尤其是几道野菜，是他的最爱，就是怎么也不肯吃大鱼，李正劝了几次都像是没听见一样。
“菲舍，你们西方人为什么不喜欢吃鲤鱼？”刘小川忽然问道。
菲舍说，“刺多，而且不好吃。”
“不好吃？”刘小川调侃道：“或许是你们不会烹饪呢？”
“应该有这一部分原因吧。”菲舍说，“我们的烹饪方式比较简单，或是煎炸或是刺身，不像古国烹饪方式如此丰富。”
“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刘小川说，“尤其是鱼腹那一块，肉质肥美还没有刺。”
菲舍开始犹豫。
东道主精心准备的菜品，尤其是大鹅和大鱼，应该是两道最重要的菜，一口都不吃，有点儿不礼貌。
“那我尝尝……”菲舍小心翼翼的夹了一筷子鱼腹肉放进嘴里，眼神瞬间有了光彩，“唔……！”
“味道怎么样？”格里高利有些期待的看向菲舍！
“太好吃了！”菲舍又夹了一大筷子，“我这些年都错过了什么！”
“真的有那么好吃么？”
格里高利将信将疑，也夹了一块鱼腹肉，他的表情比菲舍还要精彩。
两人年龄都超过六十岁了，晚饭吃的很少，有时候干脆不吃，不过今晚一直撑到吃不动才放下筷子，看向盆里的大鱼有些不舍。
“刘，鲤鱼真的太美味了！”菲舍由衷赞美。
“以后在这里工作。”刘小川笑道：“想吃的话随时都有。”
“那真的太幸福了！”格里高利说，“我已经爱上这个国家，爱上这片土地了。”
“能认识一下今晚为我们烹饪的厨师么？”菲舍说，“我必须对他们表示感谢。”
刘小川对李正点点头，李正离开座位把三个厨子叫了出来。
“叔~~~”
“大弟~~~”
“爷~~~”
三个厨子都是村里的妇女，出来后先和刘小川打个招呼。
看向菲舍几人就有些扭捏。
“叔……？大弟……？爷爷……？”秦春雨一愣，看向刘小川问道：“这是在叫你么？”
“村里人讲究辈分，而我的辈分比较大。”刘小川解释道。
喊他大弟的这位妇女，已经快六十岁了。
田湾村姓刘的，除了自家人，以及刘国兴这个亲叔一家，其他的辈分都比刘小川小，就算是李姓，论起来的话，李正都要比刘小川小一辈，和李正平辈的李虎，一直都喊川叔，按道理讲，李二炮和李三炮都得喊刘小川爷爷。
菲舍看着三位打扮朴素的农村妇人，惊讶道：“今晚的菜都是你们做的么？”
“嗯嗯。”三人连连点头。
“天呐！”菲舍夸张的说道：“你们的厨艺比得上米其林三星主厨了。”
“米其林三星主厨？”年龄最大的嘀咕一句，“什么玩意？”
菲舍掏出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递给三人。
“哎呀……”三人认出这是外国钞票，连连摆手，“这是干嘛，你们是尊贵的客人，怎么能要你们的钱！”
见三人推脱，菲舍站起身，就要把钱硬塞给他们。
“这是菲舍教授家乡的习俗，叫‘小费’……”刘小川说，“给你们就拿着。”
听到刘小川的话，三人才很勉强的收下了菲舍的小费。
李正又敬了一杯酒。
见客人都放下筷子了，看来要和小川聊正事。
他很自觉的带着三位妇女离开。
......
出了果园，一个妇女把钱递给李正，“村长，你见多识广，瞅瞅这是哪国的钞票。”
“好像是欧元吧。”李正说，“挺值钱的。”
“值多少钱？”
“这几张得有几千古国币了。”
“咦……”妇女撇撇嘴，“这外国老头还挺大方的嘛。”
“我告诉你们啊，他们是贵客，一定要尊重！”李正神秘兮兮的说道：“工业园区那栋一直没动的大楼知道吧……就是给他们几个准备的。”
“你早说嘛，我们就多炒几个菜了！”妇女埋怨道。
“我也是吃饭时听小川聊天才知道。”李正笑道：“你们今天表现很好，客人吃的很满意，这个月一人加一万奖金。”
果园餐厅是凌彤的提议，用来招待一些最贵的客人。
吃的必须是农家菜！
三位妇女是果园餐厅的厨子。
算是田湾村除王艳艳以外，厨艺最好的三个了。
至于王艳艳，她早已不给外人烧菜做饭，能吃到她烧的菜的必须是‘刘家人’。
......
吃饱喝足后，菲舍几人没有着急离开。
他们发现果园很不一般，看上去像是普通果树，却又和普通果树不同。
转了一会儿，菲舍人随行的几名助手四处逛逛。
他和秦春雨五人凑到刘小川身边。
“果园占地多少？”菲舍问道。
“两千多亩吧。”
“面积不小……类似的果园在古国还有么？”
“没有！”刘小川摇头。
“没有……？”菲舍皱眉，“我记得你说过，可以通过‘那项技术’能培育出大量优质的葡萄树苗，为什么不用在果园种植上？”
秦春雨几人也都看向刘小川，他们也在好奇这个问题。
“你们陷入了思维误区。”刘小川解释道：“果园是果园，葡萄树苗是葡萄树苗。”
“有什么不同么？”菲舍说，“这些树木一看就是从树苗时期种下的，长大之后没有移植过。”
“首先得说清楚一点，所谓的优质葡萄树苗，只是比普通葡萄更好一些，长不出你们吃到的那种葡萄。”
“你要这样说，我就明白了。”
菲舍很快就想通了关键，果园和那个葡萄园，是通过‘那项技术’培育出了极品水果。
‘那项技术’很玄妙，还要借助一场大雨。
妮尔曾经要求刘小川帮ZL改善所有葡萄园，刘小川直言做不到。
看来大面积种植的话，品质就会降低！
刘先生拥有‘那项技术’，还要请他们过来，是想借用他们的专业知识，来实现大面积种植，这是需要他们来解决的课题。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去学习‘那项技术’了。”菲舍说道。
“不着急……”刘小川问道：“妮可什么时候能来古国？”
“你的意思是？”菲舍转过头，惊喜的看向刘小川。
“想要学会‘那项技术’，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总之，能学会的人很少。”
“虽然我资质愚钝年龄也大了。”菲舍说，“但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学习‘那项技术’。”
“放心吧……”刘小川说，“你们四个一定能学会。”
“我一直搞不明白，学习‘那项技术’有什么必要条件么？”
“当然有！”刘小川说，“必须得到我的认可，才能把‘那项技术’传授出去。”
菲舍五人似懂非懂。
尤其是孟石，他更加茫然。
刘小川在研究室那番交谈，连他都不允许加入，所以还没有捋清来龙去脉，他只知道，‘那项技术’非常厉害，足以颠覆农学界。
“等你们掌握了‘那项技术’，就会明白我说的这些话。”刘小川思索几秒钟，“以我目前的能力，只能传授六个人，除了你们五人，我打算把妮可也带上。”
“真是太感谢你了！”菲舍握着刘小川的手。
“不用感谢我……”刘小川直言不讳道：“我的付出是要回报的。”
“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五人同时保证道。
“时候不早了，今晚就到这儿吧。”刘小川说，“这几天你们先熟悉一下研究所的环境，等到时机成熟时，我就会把‘那项技术’传授给你们。”
众人离开果园，回到村口。
格里高利忽然停住脚步，对刘小川说道：“刘，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刘小川温和的看向格里高利。
“我已经爱上了这里……！”格里高利指着田湾村说道：“我想加入古国国籍，还想住进这个村子，你能帮我么？”
“喔……？”刘小川嘴角微微扬起，“此话当真？”
“是的！”格里高利点头。
“格里高利教授！”刘小川正色道：“虽然古国是全世界最难移民的国家，但你是世界顶尖的科学家，想要加入古国国籍，我的国家非常欢迎……至于住进田湾村，我代表全体村民对你表示欢迎……还能送你一栋房子！”
“太好了！”格里高利激动道：“我会尽快落实，然后让全家人都搬来古国。”
“欢迎你！老伙计！”秦春雨和孟石同时拥抱了格里高利。
金汉中喉咙耸动数下。
他也爱上了这片土地，但他却不能像格里高利这么洒脱。
因为他不能放弃自己的国籍，就算是来古国，也是因为刘先生答应，所有研究成果都可以无偿的给他的国家使用。
至于菲舍……
他暂时还没有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