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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明天就要期中考试了,你还不呆在学校里上课吗?”

    “比起上学来,我们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嘛。”

    我没顾真的阻拦,收拾好东西走出了教室。昨日以为找到了知女,结果只是个小狼鬼,跟白狼一点搭不上关系。而近日虽然没有听说知女再作恶的消息,可我的目的是让明炆牵制住这一魔头,达成调查这组织和控制妖怪一举两得,这自然得让那些人尽快知道有这样一个大魔头。

    成都城虽然正快速地向四周扩张,但北边被凤凰山阻隔,东边给回龙阻挡。新都的地界是沿着东北面向外扩展。那是该属于北边还是东边呢?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增长和广目的集会点,想必东方有持国的符号,北边有多闻的代表。那日在北站的广场我中了蛊,和一人在咒中交谈,那人很可能就是多闻分会的法师。多闻的传教点,很可能就在那附近。

    如此看来,还是这点线索靠谱。不如先去火车站前的广场找找。

    交通的发展,使得各地之间的交流越来越频繁。去富庶的东部工作,已不像以前那样是件天方夜谭的事,越来越多的人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火车站前的广场,不论何时都异常热闹。身边的人都带着大大的包裹,虽然满身都透露着疲惫,但一个个人眼中都不乏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有了人便也有了市,尽管不被允许,但还是有不少人游走着推销售卖各种玩意。那天的幻术洞穴,这会儿自然不见踪影。除了那些游商,也看不出什么本地人外地人没法找人打听,接下来该往更北面的方向走吗?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和城南一样的街市。

    “喂!小娃娃!说你噻!”就在我看着地图计划着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叫住了我,“我注意你很久咯,这儿是火车站,你看起来不像是要坐车,也不像是搞小买卖的,在这儿晃来晃去的找什么呢?”

    我转头看去,一个男人正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晃着腿。他的头发梳成了当下最时髦的蓬松头,摩丝使得那脑袋闪闪发亮。时髦的紫衬衫胸口故意少扣了两颗扣子,像是电影演员一样故意显出健壮的身材。

    “你又是谁?”

    “我?成都城里难道还有不认识我的人?”他掏出一支烟来,手里的高档打火机在手里做了个花把式才把烟点上。

    一看就是个无聊的浪子,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搭理这种人,只好重新拿起了地图做下一步打算。不过……说来就是这种浪荡儿才对本地熟悉,火车站因为热闹所以附近也有不少烟花场所,他是来这儿寻乐子的吗?

    “大哥!保护费已经收齐了。”就在我打算问他的时候,一旁穿着西服的人过来恭敬地向他鞠躬。

    保护费?原来是个混混。

    他把那一看里面就是叠钱的信封在手上拍了拍,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混混?年纪不大,姿态倒是不低,你看我像是个小混混吗?”

    我分明记得这话只是闪过了我的念头,“你会读心术?”

    “你这小子是谁?敢对我们朱老大放肆?”

    他没回答,倒是身边的人摩起了拳头。这一套还真是有电影里黑d帮的派头,现在的年轻人看了几部电影就爱学那些明星自以为很酷。

    “果然是个有趣的人。”名叫朱老大的从栏杆上下来,推开了那几个人说,“你是在找什么地方吗?”

    “你对这一带熟悉吗?”

    “往远了不好说,这二环内都是我朱永真的地盘。有哪里是我不熟悉的?”

    朱永真?这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说过。“你知道北站附近有带着雨伞标记的建筑吗?”

    “雨伞?你果然是在找那个组织吧?”

    “你知道明炆法门?”

    “当然,如果你能解决掉这种□□就再好不过了。”他交代小弟们先回去,然后侧身对我说,“跟我来。”

    我好像被第一印象蒙蔽了,他看起来不像是简单的角色,虽然有些犹豫,但而今还是只能跟着这唯一的线索走。

    “你是哪里的道士?”

    他知道我是道士?为了掩人耳目,我今天特意借了真的名牌卫衣出门,照着城里年轻人的时髦打扮。

    “但现在这时代还会拿佩剑出门的,不是王室就是术士了吧?”他伸手在我的背包上一放,原本鼓出来的突起一下子收了下去。缩放物件的法术我也见过,但因为这是法器,上面似乎附了什么咒,让我以前学的法术一直没有生效。如此看来,这人的法力不低。等等,华人男人用香水的并不多,这男人用味道如此浓的香水,难道是为了掩盖气息?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是人是妖?”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妖。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吧?这成都城里报上我朱永真名号的都知道我是什么。”

    不是人也不是妖?能现人形的,不是人就是妖,神兽也好物妖也罢,不过是名字定义不一样罢了。

    “就是前面那个凉亭。”没走上多少路,他就指着前面的那个驿亭停下了脚步。

    周围虽然是新城市的风貌,可在高楼大厦之间也存着一些古建筑。这条向北的道路现在虽然是宽阔的马路但应该是在古代就存在的路线。古代没有汽车,十里会设一亭供过路人休息,所以现在各地还会有以“亭”命名的地名,这些亭子现在多半因为拓宽的马路而拆除了。而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亭子,对照地图正好是在古成都城出城后往北二十里处。

    眼前的亭子却是一副刚被修缮一新的模样,城北大规模的城市开发,道路拉直后空出来的一小格子空地正好被修建成了街边的小公园,搭配上草地游艺设施供周边的居民休憩。

    “你到那亭中念亭中的诗句,到第三句话便能找到他们集会地的入口。见到那个叫多闻的头子,帮我好好地教训他一下。”

    原来如此,有传说鲁班造伞前,他造了很多供人避雨的亭子,最后他发明出雨伞也是参考了亭子的原型。我一直在这周围寻找雨伞的标志,却忽视了在形象上伞即是亭,亭即是伞。可是——

    “你为什么要帮我找到这地方?”他既然不是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完全没有必要搭理我这种小角色。

    “这城市的妖怪已经被逼得没退路了。又是什么斩妖除魔的正义使者,又是大魔王的威逼利诱。人类政府又以行宪和法律为名对妖怪的死活不管不顾,以我的势力已经没法兑现保护全城妖怪的生活了。你至少得帮我除掉身上的一座大山。”

    “不,我还没摸清这个门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多大的实力。只是最近发现了从九里堤出来的妖怪,想通过这机会摸清他们的实力。”也不知道为何,有了接触后我向他摊了牌,反正他的法术在我之上,我不可能抵挡住他的读心术。

    他听后摸了根烟点上,猛抽了一口后说:“原来如此。那公园里有结界,我只能送你到这里,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有多少,就记得保护好自己。我等你调查回来后的消息。”

    “我有结果的话该怎么找你?”

    “你告诉蜀王世子殿下就好,他知道些什么,没多久后我就都能知道。毕竟我也是王族。”

    王族?照之前的推测,王族里不可能出妖怪,是我的猜想错了吗?我刚想向他再次确认,可他在一瞬间消失了踪影,周围也再闻不到那股香水的气息,是用瞬移术离开了吗?

    好在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什么可疑的人,我便不再在意,走向了那个公园。

    和热闹的车站附近相比,这一片即没有闹市也没有游客。周围是个不大的住宅社区,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平房和多层公寓交错临立着,这小公园里的人却并不多。

    我一边观察周围一边走向了那个亭子,一旁的古驿房其实已经倒塌,利用原来的墙壁做了个连廊,连廊上留着一些古碑供人欣赏。廊檐角上是个不小的重檐亭,亭柱上题了一首古诗: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这是贾岛的《寻隐者不遇》,是小学生都会背的古诗。刚听朱永真的说明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诗词,可一见到是如此简单的古诗,反倒是让人找不到其中的窍门了。

    “快点!快把他抬进去!”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妇女围着几个抬人的大汉急急忙忙地向我这边跑来。那几个大汉手里的人正在嘶叫挣扎着,不过没等我来得及多看,一个大婶跑到我身边,对着“此山中”的中字按了一下。

    我跟着她急忙转身的方向看去,不远处的假山中忽然开启了一道门。如此看来,这假山的模样和我那日在站前广场见到的幻象有些相似。

    朱永真所说的第三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连忙跟在他们身后进了那道门。门后的场景和那日中的咒差不多,最后到了一个石室里。

    “师父说把他绑到那个石椅上。”一人说完,他们几个就合力把他放到了洞室另一头的石椅上,因为都是古石的造型,所以一下子还真没注意到。几人合力把他五花大绑后,任凭他再怎么吵闹都没有办法。

    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之前那闹腾劲和抓着他的大波人马总觉得是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可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不过是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被束缚住手脚后他脸上就变得更为狰狞,似乎只有吼叫才能缓解他的愤怒,而一旦到了室内,洞室的回声就更是让这阵嘶吼变得彻天彻地。

    “接下来该怎么办?”终于有人问出这个问题了,我的心里也一直有这个疑问,那位所谓的师父一直都没有现身。

    “刚进来的那位小师父,请你解决他们的问题吧。”一个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虽然被那男孩的嘶吼盖去不少,但没有其他人说连贯的话,反倒是听得清楚。

    我来这儿可不是做这事的,只是其他人听后视线都落到了我的身上,看那少年痛苦的模样,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洞室形成了密闭的空间,气息就更好探索,这里没有明显的妖气,再结合少年的模样,很显然是他身体里聚集了过多的煞气。现在的城市不像以前,密集的建筑,过量的车马,还有空气中各种充满了能量的电磁波线,这些都会在人生存的环境中聚集过度的能量。狂煞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好在人和其他动物比起来结构完善,能到这种失控程度的并不多。

    煞气也是最难处理的东西,这是由自身身体生成起来的能量,是人体本身的一部分。不像是附邪那样赶走附身在人体内的鬼神,可以简单地去除,处理不当就会对人本身的精神造成重伤。所以修行不够的人不能擅自处理,我之前面对过的也只有秭归身上的惧煞,而且至今我们都没有除尽那个煞灵。

    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那少年的怒吼又响了几分,阵阵都把人吓得心颤。他的身体也开始起变化,挣扎的手臂青筋异常突起,整个人也随之变得黑紫,绑着他的粗麻绳眼看着就要被他崩断了。

    看着那些被吓得后退的人,不试一下也不行了。我从书包里掏出了黄纸来写上一道定神符,想要塞入他的口中。可他似乎算准了时机咬住了我的手指,我赶紧扇了他一巴掌才得以脱手。好在定神符也因此得以送入他的口中。那符被他满盆血口嚼得细碎后,他的手开始使不出那么大的力道。

    我拿纸擦了下指头上的伤口,看来这次得更谨慎些了。还好道观里有道长供奉慈航真人的圣水,属大火的狂煞正好可以用大水来中和。多亏了道长供奉带来的法力,观音水落到他脑袋后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一直扰人心神的狂吼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害怕他万一乱动,佩剑会误伤到他,我只好用手指比作剑形抵住他的天门,然后开始念净心咒。

    “心若冰清,万物不侵,时变万定,浊消心净。”

    还好,起效了。煞气开始脱离他的身体,从他身体开始向外散了起来。不过和我想象的不一样,身体里散出的气息不是一般的黑色煞气,而且火焰般的猩红色。不过我也该定心方是,因为一旦煞气显出了形体,就是最危险的时候。

    是,脱出了身体的煞气组成了自己的虚形,那是麻绳之类的实物没法束缚住的。它们在洞顶聚成一团后化作了一支利箭向我射来。我连忙放开那少年,转身念护身咒格挡。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那红箭反弹出去,可没想到几乎同时那少年身上散出来的剩余煞气从背后沿着地板而来束缚住了我的一只手。我的手腕很快就被一根红麻绳模样的气息给束缚住,而且那绳子还在不断延长,绕着我的手臂盘旋而来。

    还好刚刚犹豫要不要拿剑将佩剑放在了不远处,我勾了一下脚用另一手拿到了剑,迅速地斩断了那煞气形成的藤蔓。

    就在我打算先松口气的时候,洞室里响起了一阵“小心!”的回声。我转过头来,原来是刚刚被弹散的狂煞一个个聚到了洞室里照明用的火把上,一下子旺盛起来的火苗聚在一起化作了一条火龙向我袭来。

    糟糕,来不及格挡了……

    就在我没有办法的时候,石室里不知从何处窜出了一条水龙,就在那火龙朝我张开大嘴的同时将它吞入了肚子。吞入了火龙的水龙很快也蒸发成了空气,水火都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还不是意味着得救的时候,散开的小煞气还在积聚。我赶紧从包里找出了木葫芦,打开了木塞后一阵桂花香味四散开来,那些香气吸附住了四周零散的煞气,然后将它们吸入到葫芦之中。

    这下是真的解决了,看葫芦吸得差不多了,我重新盖上木塞,然后解开了绑着少年的麻绳。没了精气的少年倒在我的身上,还好很快有嬢嬢上前来帮忙。

    “把他先送去青羊宫汉医院,找一个名叫杨泽的大夫会给他开药,除净剩余的煞气。”我交代他们说。

    他们向我道谢后又朝着四周双手合十跪拜,感谢师父给他们的帮助。很显然在他们的眼里,这一切都是师父的功劳,我会出现在这里也是那位师父的安排。

    要说那人没有功劳倒也不是,要不是他召唤出那条水龙,恐怕我也没那么顺利。只是那些人都抬着那孩子出去了,这位所谓的师父为何还不现身?

    “仙人自是来测探我的实力,不知刚刚一招在仙人眼中如何。”洞室里终于又响起了人声,这下可以听清了,正是那日与我辩论的女声。

    “多谢相救。”虽然我也能找到方法化解,不过该谢的还是要谢。

    “仙人来找我有何贵事?是想通了要与我等联手除妖吗?”

    “嗯……倒也是。虽然对所有妖怪的态度我们还有分歧,可至少在对待恶妖的态度上我们是一致的吧?妖怪有善恶之分,但行恶的妖如同行恶的人,我们不能允许他们随意作恶。所以我在想,我们之间或许不用对立,或许也可以合作。”

    “呵,青羊宫拿着皇家俸禄,有着全西南道行最高的道士,有何需要我们来帮忙的?”

    “九里堤一下子放出这么多妖怪,我们的道士道术再高也人手有限。东北面的新都前几日就出现了烛阴的干将知女,不知师父是否听说了她的消息。”

    “想借我们的手除去知女?”

    “还是贵法门连除个知女的本事都没有?也是,连除个煞气都要靠我之手来完成的人,实力我也大致了解了。”

    “不是靠你之手,只是我算准了你会再来罢了。好!我就除个知女给你看看,回去一定要告诉那张老头,不要小看了我们明炆法门的实力。”

    还好,我只是略施激将,就让她定了主意,此行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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