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害怕的时候,我把自己能够想象出来的所有恐怖事情都想了一遍。——只是,当我真的面对那一天,恐怖远远超出我的想象,直到我拼尽最后一丝力量保护家人们活着,我看到那个人,架着他的灵舟出现,一刀辟开黑暗……
姐姐曾经对我说,当那艘灵舟再一次出现,可能会带来某些恐怖的存在,她的对的!——可姐姐并不知道,恰恰是这个恐怖存在,救了我的命,和其他的幸存者!
当第七次,宇宙时空发生变化,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似乎是时空的力量耗尽了,所有的东西都泯灭了,让江瑚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黑暗。
事实上,江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活到现在。其实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玄始道碑,贯穿天地支撑起一片世界,光芒迅速暗淡。
他拼命的坚持,保护身边所有的人,自然道法充斥符纹空间,化作一点尘埃,最后也只能在黑暗里飘荡。
第七次变化过去之后,似乎是稳定下来了,江瑚向着黑暗里凝望,便看见一艘灵舟悄然出现,带来模模糊糊的一个人,那人一刀将整个黑暗劈开,接连挥砍出七刀,在黑暗中劈开了七个不同的时空,再用他自己的力量串联七个时空,变成一个绚烂光彩的宇宙。
紧随而来,江瑚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人普通不过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模糊的面孔嘴巴开合,似乎在喃呢什么。
江瑚听不清他说什么,怎么努力也听不清,恍惚下那个人的身影崩散,江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剧烈的恐惧中,又一次感觉到死亡降临。
昏迷又苏醒,不知道为什么会活下来,一切平平静静过去,江瑚发现自己仍然在符文空间内,心心念念感受着家人们的命息,每个人居然都活了下来,但所有人都耗尽了修为,经受大恐怖后昏迷了。
江瑚知道自己不能死,自己是他们的最后一道防线,唯一能够依靠的城墙,渐渐想起之前,看见那个男人一刀一刀开辟的时空,想着或许能够进去躲躲。
旋即,拖着沉昏的头脑,一丝神识向外延伸去,当江瑚感知清楚外面的情况,他发现,符纹空间入口像是一粒尘埃,漂泊在一片茫茫虚空中,那里很大,大到令人恐惧。
神识极力延伸,怎么都感知不到边界,也没有被阻挡的感觉,一种很柔和而特殊的能量出现在感知之后,江瑚管不了那是什么,当即吸收补充自身消耗。
而这种能量,对元神来说是大补之物,使江瑚越发清醒,便发现自己这粒尘埃,不……或许该说,有很多像符纹空间一样的芥子空间,如同尘埃一样飘荡,没有落点,被一只巨大的右手围拢。
“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有了。”
“唉,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子。”
“叫你不要放船进去,你偏偏不听。”
“这可不赖我,毕竟我的船没有攻击力,是那把刀……对,刀是你放进船上的。”
“哼,是你非要研究那七个宇宙的……”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可现在不是很好吗,七个宇宙变成了一个,我想那位不愿意留在这里,应该会归去塑造他的过去,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
“哼,我不管,到时候你又赖我。”
“嗯,我觉得我没错,就先从低维度的你开始吧,让我看看你们谁是从那里来的呢……”
隐约间,江瑚以神识听见了对话声,并且能明白对话的意思,只是听不出那二人是男是女,也感知不清他们是怎么样子的存在。
但,他确实清楚的听到了他们的话。
“我见到的灵舟是他们造的,他们是谁,他们还研究七个宇宙……嗯啊……”就在江瑚想着时,忽感被目光注视的感觉,就像是被巨人盯上了,难以逃脱。
紧接着,江瑚就看到符纹空间入口被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难以挣脱的感觉很不舒服,随即被抛飞了出去。
高速移动中,甚至比光还快,江瑚完全来不及探究什么,甚至连符纹空间外面的景物都看不清楚,用着恢复了丁点的微末力量保护自己和家人们的安全,逐渐感觉到移动停止了。
对未知的恐惧,让江瑚等了很久才敢感知外面情况,重叠的环球空间迷宫不变,那正是江瑚自己以道碑之力塑造的三千个三千层道界重叠的空间。
神识继续向外感知,璀璨的星宇不变,稳定的空间,就好像之前那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噩梦,现在梦醒了。
可是,家人们的昏迷和虚弱,自己力量的亏空,玄始道碑都变得黯淡无光,这一切都证明不是在做梦!
“发生了什么,哪三个人……那艘灵舟……这里……假的,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江瑚感知了很远的距离,整个宇宙,甚至混沌界都被他感知笼罩,他感知到几个熟悉的人的气息,任朗和锦丽,百松,长乐和黎狸儿,庐恒坚,等等许多人,他们都活着。
只是,这个宇宙却和过往的时空变得不一样了,无论是空间还是时间的变化,规则秩序的改变,都逃不过江瑚的感知。
然后,他就有了一个断定,除了自己和符纹空间中的家人们,外面的所有,包括朋友们都是假的,这个宇宙时空都是假的,不再是过去的那个。
并且,结合那两个人的对话,这个宇宙是被那三个人塑造出来,掩盖他们存在的真相。
江瑚相信方才自己没有感知错,那两个不知道什么人的对话,和之前那种种恶变才是真的,自己也是被他们救下,圈禁在这里的试验品,白老鼠,被观察的对象……
“甚至不只是有我,在未知的空间里,还有其他和我一样的幸存者……”
“外面的宇宙是那两个,三个人做的高仿,一个被他们掌控的,虚假的宇宙!”江瑚坐在那里自己喃喃自语,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存在,自己和家人们的下场,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必怀疑。”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男人站在江瑚背后,当江瑚听到这话,一身的冷汗落地。
“你……”有气无力的回过身,看到这个男人,仿佛自己只能臣服,但凡反抗半点,甚至动动手指都会被这个男人给灭了。
他正是那个一刀劈开黑暗的人,此时看上去也只不过是个长相普通的人而已!
江瑚确定,这个人正是从灵舟上走出,一刀辟开黑暗的模糊人影,也是把宇宙仿造出来的人,一定是他。
胃痛,心悸,一股股极深恐惧下才会产生的恶心感席卷,江瑚开始呕吐不止。
“我被灵舟带走时,你就在道碑混沌界看着,那时候我见过你。而在用那把刀劈开黑暗,舒展各大维度之后,我和你说过几句话,似乎你没听见。”
“你……你要…干什么?”江瑚终于问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那男人却说:“只是那两个混蛋要我做事,告诉你们,做为幸存者之一,往后照常生活便是,不要去破坏这个宇宙,也不要探究他们的存在,因为这个宇宙并不假,你认识的人也不假,只是……”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似乎很悲伤,不再说了。
“我亲眼看着什么都没了,或许连我自己也没了,你们不过是联手骗我罢了,你们想把我当成什么,养在这个虚假地方的试验对象……”江瑚想到了很多,这是他认为最可能的可能。
男人不屑一笑,说道:“你若是这样想,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没有区别,都是他们圈养的宠物,可若是你换个思路,这个世界还是一样的。”
“总之,这一切都不假,奉劝你不要破坏这个宇宙,不要探究他们的存在,我只能说这么多,若你还有能力,七寰宇欢迎你,我等你来玩儿,好好活着吧。”
话音落下时,那男人不见了,就像没出现过,除了江瑚的记忆,没有任何能证明他的存在。
突然,江瑚一屁股瘫倒,一刹那间经历了这么多恐怖之事,他整个人都虚脱了,过去很久很久,石化那么久一般,都没有缓过来。
这段时间江瑚想了更多,然后他开始专注的想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自己能够活下来,看到这一切。
那男人每一句话都刺激着江瑚,“……,作为幸存者之一,往后照常生活便是,不要去破坏这个宇宙,也不要探究他们的存在……”。
幸存者之一,还有谁和我一样经历了这一切?
其余的幸存者在哪儿?
七寰宇?
七个互相关联的宇宙?
“你们为什么要让我活着?假的,都是假的……”
实在想不明白,然后,江瑚就不想了,因为不管怎么想,自己都只能被迫接受,什么也改变不了。
但他还是恐惧、害怕、忧虑,整个人开始变得压抑,郁郁阴沉……
不过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家们是真的,他们就在身边,一直陪伴着自己,从未离开过。
与其探究外面的世界,江瑚倒是宁愿沉沦在和家人们一起被困在符纹空间中,和媳妇儿们的花样罗裙胯下……
面对没有办法改变,没法消除,没法度过的恐惧,就像小孩子走在没有灯的黑暗林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自己,还能怎么办,寻找些快乐的事情,总能走到家,钻进温暖的被窝,虽然还是后怕,也只能接受害怕。
两三年后,家人们一个不少的生活在符纹空间中,江瑚给他们下达了一道死令,任何人不得走出符纹空间,否则别怪他不认他们。
他没有告诉家人们自己经历了什么,他认为越少人知道越好。
“现在我只想做个普通人,可为什么所有恐怖的事情都要来找我,双双,双双……”
沙滩,阳光,海浪,遮阳伞下躺椅上,双妃正和江瑚玩儿着骑大马的游戏……
可即便是这样美好时光,仍无法驱散江瑚心中的恐惧,一次次念叨着无法说出的恐惧,就像个傻子一样,享受着媳妇儿给自己带来的片刻美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爽了是吧,不许叫了,也不知道羞死人……”
小娘子整了整碧翠纱裙,累坏了趴在江瑚胸膛上,委屈说道:“我想出去逛街,买东西,喝茶听书,江江出去吧,我求你了……”
这话着实刺激着了江瑚,像是疯了,双妃就要消失了似的,把她抱得很紧,胡乱叫喊着:“不行,外面的东西都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我们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去,双双……双双,双双留在这里哪都不去,我们不去……”
他害怕,想使劲扎在双妃胸怀里,躲避着仿佛已经围绕在他身边的恶鬼,不敢去面对,恐惧每一种变化。
见他又这个一样子,双妃委屈道:“轻点儿,你弄疼我了,我不出去了,不去了,天天在这里陪着你,江江不怕,不怕……”
困在符纹空间里,再美的景色也会看腻,再爱的人也会和他玩儿腻,天天面对几个和她抢男人的臭女人,天天看着他这个死样子,她快被气死了。
虽然同样经历了那样恐怖的事情,可在昏迷的时候,双妃猜不到江瑚又经历了什么,能让他害怕成这个样子。
“唉,江江不怕了,我在呢,双双在呢……”
“你们不能离开我,就在这里,我们做普普通通的人,你们不离开我,你们就是真的,我不能让你们变成假的,你知道吗,你不能变成假的……”
“不变不变,我怎么是假的呢,唔啵,咱们再来一次,我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真的,江江我们都是真的,江江……”
猜测着是不是自己男人看见了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被吓傻了,只要不离开符纹空间倒也算正常,双妃也只能顺着他。
“唔哇,爸爸妈妈,你们玩什么游戏呢,带我一个呗,我也要玩儿……”
突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娃娃穿过幻境空间跑来,直接趴到了江瑚胸膛上,开心的笑脸,脸儿圆乎乎的,七分像双妃,眉宇像江瑚,七岁的江燕子,学着她妈妈骑大马。
女儿的突然闯入,夫妻俩瞬间脸红的不行,双妃揪着裙摆遮掩,越来越气,八个女人和她抢男人就算了,生个女儿也和她抢,还在这么重要时刻闯进来,没天理了。
江瑚精神也恢复正常,红着脸,结巴说道:“我我……我的小燕子,你不不不……不是和姐姐在一起吗,跑来干什么,爹和娘正……正,商量大事哩,你先去找姐姐去,昂。”
“不嘛,我就要爸爸,我要和爸爸一起玩儿……”满脸的不情愿,根本不知道爹娘在干什么。
“小燕子你过来,否则你花三娘要生气了!”忽然一声叫喊临近,居然是江冷花跑了过来,看着大娘和妹妹把父亲当成大马骑,面色瞬间红透了。
小孩子不知道的事,她这位大姑娘可是明白的很啊!
“呵呵,那个,爹,大娘,你们继续忙,我带妹妹玩儿去了。”江冷花慌乱跑来抱走小燕子,晦涩看了看父亲,小眼神羞怒。
“死丫头,坏我兴致,早知道我不生你了……”双妃气愤,嗖地跑去海水里,一拳拳抽打海面。
江瑚走去,拉住双妃气怒的小拳头:“说来这件事情也怪我,要是没我出力也没小燕子,要打打我吧,我还没过瘾哩,小娘子……”
“哼,你不是想当个普通人吗,普通人哪来这么好的体力呀,放开啦,嘶……”
“你说得对,只要以后我们都做个普通人,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了,我们只是普通人啊双双……双双,我爱你……”
“我也爱你,江江,可是我真的好闷啊!”
——
“你们说,我这傻大儿还有救吗?”江画拿着酒杯站在窗前,轻轻呡了一口。
此刻,除了双妃以外,江瑚的九个媳妇儿中的八个,小姨子任银河,还有刚跑回来的江冷花,江燕子姐妹都在,死之瑰和江画带头,正在研究江瑚的疯傻病。
霏雪最是理智,对江瑚的病也研究了很久,凭着阴阳灵符互感,她知道江瑚在恐惧某个非常强大的存在,甚至是外面的整个宇宙。
至于江瑚害怕的理由,他们不是很明白!
霏雪说道:“江瑚把他的部分记忆独立封锁,根本不让我探查,也不知道在我们昏迷时,他都经历过一些什么,但他不肯告诉我们,必定是觉得当我们得知他知道的事,也会和他一样恐惧,我觉得不要继续探究这件事为妙。”
“我们该想的是,怎么让江瑚接受这个世界不假,即便他还是认为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他也必须去面对,不要永远困在这里。”
听了霏雪的话,大家都很认同,尤其太熟悉恐惧滋味的花蓝咫,她对江瑚感同身受,提出了一个好办法:“他需要一个好的,坚定的理由,走出这里。”
众人沉默,想了许久,还是蝶珊魔魂手段最多,说道:“如此看来,我们需要一个坏蛋,从外面打进来,把我们给抓走,然后为了救回我们,他就出了去。”
这些女人,果然没有一个省油的灯,纷纷默许了蝶珊魔魂的办法。
而死之瑰和江画居然也没有反对,看着儿媳妇们,似乎在问,细节呢,怎么办?
紧接着,雁离淆想到了第一个计划,说道:“首先,我们要让人发现我们,这个坏蛋不能是真坏蛋,不能真的伤害我们,但实力一定要强大到能够横扫星宇,依我来看,有这个实力的人,非庐恒坚莫属。”
“关键是,我们怎么能联系到外面的人呢?”
雁离淆提出建议之后,众人又陷入了一个新的问题,江瑚把符纹空间彻底封锁,即便出口一直存在,可是他们根本找不到出口的位置。
花蓝咫立即补充道:“闲云宗的人可以派上用场了,等江瑚送走这些人的时候,我们也能暗中观察出口在哪儿。”
是的,因为躲藏在符文空间内,江瑚带进来的所有人都幸免于难,只不过因为混乱时空重叠,不少人受到混乱记忆冲击,精神遭受极大影响,不是疯了,就是傻了。
若非,江瑚的家人们各个修为深厚,又有江瑚特殊照顾,现在谁都好不了。
“可他怎么会让闲云宗的人轻易离开,他不会让我们对外暴露的。”杜彩寻红光满面,已经体会过做女人的美好,虽不愿意打破今时宁静,但确实担心长乐和黎狸儿安危,现在很是同意姐姐们的话,着急出去看看现在的世界。
“无妨,他会听我的!”花蓝咫自信笑笑,继续说道:“只是等到外面的坏蛋打进来,你们真的确定,那人会把戏演好?”
八个姐妹目光互视,最后众人看向雁离淆和蝶珊,他们最清楚庐恒坚为人。
蝶珊魔魂说道:“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会的,只是我们还没有筹码。”
“这个好办,这些年来,我和他爹积累了不少宝贝,即便不能说动庐恒坚,请别人来演戏足够了,再说这重重道界空间,我那傻大儿不是留下不少道法传承吗。”江画愿意出资,实在是她也在符纹空间中呆烦了,尤其是天不亮就得受儿媳妇们的拜见,那种重复而枯燥的生活,简直能把人逼疯。
可他们这么干,这不是坑儿子吗!
而只要陪着江瑚在哪儿都无所谓的秦玲玄,居然也要参与进来,不知道怀着什么目的,说道:“第二步,出去之后,就是不要让江瑚轻易找到我们,至少不要一下子全部被他找到,我知道几个好地方可以让你们躲着。”
“什么叫做让你们躲着,你呢?”蝶珊魔魂发现不对,洞穿人心般的看着秦玲玄。
秦玲玄笑笑说道:“爹娘,你们想不想抱孙子,我要留在这里和江瑚生孩子,才不像她们,陪着自己男人都陪烦了。”
好家伙,杀人诛心啊!
其实,江画很厌恶儿媳妇们这么争斗,可她们每次的理由都是为了江瑚好,这让江画无话可说。
作为公公的死之瑰,更不好开口了。
一个个怒视秦玲玄,就连最没有话语权的灵截都忍不住说:“我和师妹身中奇毒,离开他会死的,我们走不了。”
花蓝咫反应很快,附和道:“我还要给江瑚解毒,我肯定也走不了。”
“你们走不了,难道我就走的了,若是被庐恒坚抓住,定会要挟我爹娘。”这话,雁离淆和蝶珊异口同声。
花蓝咫嗤笑道:“好,现在老二,我,老四,老五,老七老八都走不了,那便只有……”
众人目光汇聚在霏雪和杜彩寻身上,就她们二人能够随意来去,尤其霏雪,为了修炼曾经就离开过。
可面对这么多人逼迫的目光,霏雪怒了:“老娘不愿意!”
冰冷的气场,瞬间盖过了所有人目光。
“我,我也不愿意……”杜彩寻羞涩低下头,她没霏雪那么强势,但理由又说不出口。
“哼,我姐夫真是牛逼啊!”任银河惊叹,作为早就成为女人的女人,她第一次见识到了一个男人能有这等诱惑力。
“双双那丫头肯定也不愿意,她要哭起来,嗞嗞嗞……”江画身躯哆嗦,也是第一次发现,这些儿媳妇真的,忠贞啊!
似乎,外出游玩的计划中道崩盘了。
最后,一群女人商量好了,要走一起被抓走,要么都不走,最后就只能让死之瑰和江画来承担被抓走的这个责任了。
而在第一步,驱散闲云宗众多疯傻之人的计划实施后,八个女人似乎各怀心事,根本没把事情告诉双妃,不久后的一天晚上突然一起找上了江瑚。
见势如此,双妃也不甘示弱,扔下小燕子奔她男人去了。
石木高楼,纸窗光晃晃,九倩影,一雄躯,欢乐打情骂俏,都很享受今夜聚集,实施行动。
“你们想干什么?”送走了闲云宗众人,江瑚本来在担心那些人会暴露他们的存在,便一直监视着,可被女人们围上来,江瑚傻眼了。
“闲云宗的人都走了,这里更无聊了,像你这么坚韧的身子,我们不好好玩儿个痛快,怎么对得起你呢?”蝶珊魔魂开口,魔性的话音,似乎要穿透到江瑚的心间,把他掌控。
“呵呵呵呵……”江瑚傻笑了好一阵,对媳妇儿们这空前一致的态度,感到莫名的害怕。
要是玩儿坏了怎么办,毕竟你们九个人一起上,谁经受得了:“我说,你们别闹,洗脚洗脚,我去给你们打洗脚水昂!”
噗哗——
九盆洗脚水,江瑚一个接着一个给她们洗,洗完了还要按摩,摸完了剪剪指甲,护个理,本以为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但似乎,九个媳妇儿不打算放过他,秦玲玄揪住正要去泼洗脚水的江瑚,说道:“我们都洗完了,现在该我们给你洗了,相公……”
“不用不用,我的脚臭的要死,你们歇着吧。”江瑚感觉,今天晚上九个媳妇儿这是要把自己弄死。
“慢着!”花蓝咫一声高喝,青衫袖子一挥,拦在江瑚身前:“今日的毒还没解,恰巧,刚刚我又给你下了一种新毒,哦,她们也中毒了,祝你们玩儿的开心。”
她居然走了,并不打算参与这种只会让她回忆痛苦的事情里。
“花儿……”
江瑚叫喊一声,冲上去抱住花蓝咫,说道:“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忘记了这里是我的世界吗。”
“不要……”江瑚略微哽咽,坚持把话说出口:“我真的害怕,你们变成那些幻影,变成假的,我不是想困着你们,我真的不是……”
“好了,你面对比我们更多的恐惧,我知道,只是,那些女人快要嗨起来了,你知道我看不得这样场面,去吧。”花蓝咫温柔告诉江瑚,手段可是不软,一颗药丸送进江瑚嘴里。
江瑚就这么心甘情愿吃她下的毒:“你不会趁着我和她们那啥,你就走了吧?”
“这里可是你的世界,你不让我走,我能去哪里呢,嗯?”看看江瑚那快要兴奋的样子,花蓝咫面色渐渐苍白,她也好想参与进去,可她真的受不得如此,快步离去。
走出楼外,看到窗前灯光渐渐昏暗,只留最后一抹余影,花蓝咫苍白的面色痛恨:“我竟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让人,哼,你真是个好毒的人啊,花蓝咫……”
走在重重建筑间,缓了好久,花蓝咫才从那种对自己的痛恨中走出来,然后走进了一栋无灯无影的楼里。
“娘,您怎么来我这里了,不是去找我爹了么?”夜里本已经睡下,忽然被脚步声惊醒,醒来一看,江冷花不懂,娘这时候来找自己干嘛?
看着已经长大的女儿,花蓝咫苍白脸色稍微平缓些,说道:“按照计划,我们该走了。”
“冷花,这次离开,娘要亲自为你挑选夫婿,也正好给你爹证明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假。”花蓝咫冷冷的说话,她意已决。
“娘你说什么呀,我才不要找什么夫婿呢。”虽然黑暗没有点灯,江冷花还是低下了头,遮掩红面。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是活了几千,并且青春永驻的女人,怎么会没有孤枕难眠,寂寞冰寒的夜晚,尤其日日看着父亲和她那一堆娘干的事儿,江冷花岂能不想男女之事。
她实在看不上世间俗人。
花蓝咫却笑笑,说道:“几千年了,娘都没有真的关心过你,可娘也知道,你屡次偷看你爹和其她女人干的事,你还说自己没有思春。”
“我……”
不给女儿说话的机会,花蓝咫道:“你不必解释,活了这么久,我们早已非凡人可比,想什么,做什么,何须在乎旁人怎么看,怎么说。”
“来吧,趁着你爹正是意乱神迷的时候,我们走,娘应该能找到出口。”花蓝咫尽量装出一个洒脱娘亲的样子,又问道:“不过,你这丫头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该不会真的像你爹那种吧?”
“娘你别说了,要不我不和你走了……”
“行,不说了,等出去看看娘就知道了!”
“可是,咱们的计划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吧,您怎么……”
“计划有变,你爹什么都知道,咱们得做点他不知道的事,走……”
花蓝咫走了,顺利找到了符纹空间的出口。
而还在享受媳妇儿们香艳的江瑚,好像完全不知道,扎在女人堆里使劲儿。
而过后的每一个晚上,陪着江瑚的媳妇儿们都会少一个,江瑚在其中被弄得的五迷三道,似乎真的没发现人都走了。
直到第七个晚上,秦玲玄坐在正在酣睡的江瑚身边,眉头紧锁,不知道怎么和江瑚解释。
而在门口,因为自觉中了毒无法离开,灵截搂着仇殷站在门外,似乎得不到秦玲玄命令,她们都不敢进门。
“你们两个混账女人看什么看,花蓝咫说了,你们的毒暂时被压制住了,赶紧滚!”此时此刻,秦玲玄很想独自霸占江瑚,冲着灵截和仇殷怒骂。
“我们不想走,就让我们留下吧。”望着秦玲玄,灵截怯懦请求。
目光瞪去,秦玲玄咬牙切齿的道:“呵,看来你们还是受折磨的不够,怎么了,喜欢那种滋味吗?”
“可我告诉你们,今天晚上他是我的,你们要是不走,我就跟他说,你们为了报复他害死了他所有的女人,你们猜,他会不会相信我。”
论手段,秦玲玄自认不输谁,只是平时不太愿意耍手段,可现在好不容易得了一个霸占江瑚的机会,说什么她都不会放过。
灵截怒视,可想想自己在江瑚心目中的地位,她怕,所以她选择忍受,拉着傻呵呵的仇殷走了。
“哼,两个混账女人,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真被他干傻了吧!”秦玲玄怒骂着锁上房门,走到床边却看见江瑚已经醒了。
“诶,你什么时候醒的?”巧笑着俯下身,勾了勾江瑚下巴,故意调戏他。
“你走过来的时候呀。”一醒来,其实江瑚什么都听见了,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看见薄纱衣下肌肤如珠光的秦玲玄,面色渐渐变得苦闷,还连连叹气的样子,江瑚知道她没法和自己解释。他一直都知道女人们为了让自己鼓起勇气,都干了什么。
“喂,这下子没人打扰我们生孩子了,你还不快来。”江瑚虚声虚气的开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啊虚。
“啊?呵呵呵……”秦玲玄傻笑,玲珑八面的她听明白了江瑚的话:“那个,本来……”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们是想让我接受现在这个世界,而现在,就算我不想接受,过几天我也要到外面找她们回来,虽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她们……”
说着说着,江瑚居然哭了,他太害怕失去家人们,而外面是那么的恐怖。
“这些混蛋女人居然一声不响,就连双妃都和公公婆婆串通好一起走了,留我在这里……”秦玲玄给他擦拭泪水,自己也有点想哭,本来她们是打算留下双妃的,可惜这位小娘子精的很,在符纹空间里那么久,那么爱玩儿的小娘子早就憋坏了。
“哭什么,还不快安慰安慰我啊?”看秦玲玄要哭,江瑚不哭了,贱兮兮的掀开被子。
见他这鬼样子,秦玲玄气笑道:“去你的,看看你自己都虚成什么了,还要,要死呀你!”
“你敢说你男人虚,我让你看看我虚不虚……”
“啊,不要啊,救命……”
“叫吧,今天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哈哈哈……”
江瑚不服气动起手,情到浓时,他忽地清醒,似乎明白了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虚假的世界。
“玲玄,可不可以呼唤我的名字,让我知道是你,玲玄,秦玲玄……”
“讨厌,你讨厌死了你,江瑚……江瑚……”
“玲玄……江瑚……玲玄……江瑚……”
——走过了这么多人生路,可我们仍然没有像他们那样学会面对,这个虚假的世界!——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