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自从踏入先天之境后,体内的武道真气产生变异,已经失去普通内力治病疗伤的能力。
幸好吕布还有紫府真元,论起疗伤的效果,还要比武道真气更好。
难道这一身雷属性先天真元就只能纯粹用来打斗吗?
吕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凝聚先天真元于掌心,明晃晃的暗紫色电光缠绕在手掌上跳跃不止,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刺眼。
“看我的心肺复苏术!”
吕布覆手下压,按在左慈的胸口上。
“砰!”
左慈的身躯顿时像是被骤然往上强行提起,随后又无力坠下。
吕布手掌一触即回,往复数十次,随后从左慈口中竟传出微弱的呻吟声。
虽然声若蚊蝇,但真的有效果!
左慈似乎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吕布已经继续加大力度,又电击数下。
“停、停、停,别电了,再电就没命了。”左慈一脸的虚弱,制止道。
吕布闻言才停下了动作。
“贫道怀疑你在趁机报复。”左慈无力地哼哼道。
“道友休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吕布义正言辞地否认道,“我只是刚刚突破元婴境,真元太多,一下子控制不好力道罢了。”
好一会,左慈才恢复了点力气,挣扎着起身,将被电得直竖而起的头发给捋了下去。
仲华真人召来灵气,将左慈浸润在其中,修复伤势。
当年的筑基境小家伙,如今竟已经成元婴修士了,这才几年呐。
左慈颇有些感慨。
吕布问起贪狼星君的情况,得知公孙瓒果然成了他的降临之躯。
朝鲜半岛南部,此时已经荒无人烟,遍地陈尸,血流成河。
吕布心情瞬间沉入谷底,再这样下去,贪狼星君的实力肯定还要继续暴涨。
人间越是杀戮,处处血腥,无助、绝望、暴虐的情绪持续滋生,无疑更会让贪狼星君如虎添翼。
而且贪狼星君竟还懂得示敌以弱,扮猪吃虎,伪装实力让修士去自投罗网。
真是不好对付。
再这样下去,只怕等到他挥师回到中原之日,已经再没人能阻止他的脚步。
左慈苦口婆心劝吕布道:“你虽然境界与贫道相同,但你那奇特的真气,破坏力相当不俗,坦而言之,贫道已经完全不是你的对手,你何不出手,与诸多道友一同讨伐贪狼,免得他为害人间。”
“这……容我再考虑考虑。”吕布犹豫道。
“如此贪生怕死,白瞎了你这一身修为!”左慈恨铁不成钢道。“若是放任贪狼星君下去,假以时日,只怕世间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力所能及的事,我自然是很乐意效劳的。”吕布愁眉苦脸道:“但这事,晚辈明显力不能及呀。”
左慈仍有些愤愤不平,但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吕布说的是对的。
人贵有自知之明。
贪狼星君如今已经是化神境的实力,远不是吕布能对付得了的。
吕布当即匆匆便要告辞离去。
“这么急着去哪?”仲华真人问。
吕布准备亲自去看看,先远远地观察,直观了解现在贪狼的实力。
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绝不能让贪狼再继续祸害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起一个崭新的大汉,若是贪狼杀了回来,那么多的亲人、友人,到时候又能逃多远?
“我出去走走。”
同一日,钟离权来到并州五台山紫府洞天,嘴角的血迹犹在,他迈着虚浮的步子,踏入阵法之中。
“贪狼降世,请师尊出手!”钟离权虚弱道。
他的师尊,正是后来号称东华帝君的王玄甫,后世被尊为全真教的始祖。
王玄甫点点头,取出一枚丹药塞入钟离权口中,随后一掐剑诀,身形倏地拔地而起,破空而去。
某处不知名的山中,有一老人,碧眼童颜,手执藜杖,正是曾经传授张角《太平经》的南华老仙。
他望向东北,掐指一算,随即化作一阵清风而去。
某处琼楼玉宇之中,化神境修士刘安正吃着鲜嫩绵滑的豆腐。
他正是西汉时期的淮南王,豆腐的发明者。
对于这个误打误撞的发明,他向来颇为得意,可今天却吃得有些味同嚼蜡。
“那么多修士都铩羽而归了吗?”他苦着脸喃喃道:“可我确实不喜斗法呀。”
“也罢,就当是还债吧,谁让我当年截取龙脉跟天下气数炼丹呢?”
同一日,慧觉大师孤身回到白马寺。
身上的袈裟已成褴褛,他踉踉跄跄来到寺内供奉的浮屠塔下,无力地跪倒在地,纳头便拜,颤抖着嗓音道:“弟子慧觉,求师父出关诛杀贪狼!”
话音刚落,天空中顿起氤氲之气,凭空生出虚影幻音,有天女散花,有梵音如雷。
“为师已知晓。”
浮屠塔内缓缓走出一位瘦骨如柴的僧人,他双手合十,面色无喜无悲。
正是来自中天竺的高僧,迦叶摩腾。
当年他在大月氏国巧遇东汉官员,被请来洛阳弘扬佛法。(后世阿富汗至中亚一带)
前些年洛阳大乱,慧觉大师所得知的吕布能解白马寺之围的谶语,便是出自他口。
与此同时,洛阳少室山南麓的大法王寺,有另一僧人破关而出,他面容悲悯,遥望向白马寺的方向,双手合十。
正是同来自天竺国的高僧,竺法兰。
两位高僧一同来到大汉已经近两百年,今日也一同出关,往东北而去。
“咦,他们还没死?”仲华真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叹。
正准备离去的吕布疑惑地转头看向仲华真人。
仲华真人解释道:“白马寺跟大法王寺有两名修为深不可测的僧人,枯坐一百多年,贫道本以为他们俩早已圆寂,只是肉身不腐,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他们也朝着贪狼的方向去了!”仲华真人眼前一亮。
“他们俩是什么境界?”吕布问。
“两人都是化神境!”
“那真是太好了!”吕布顿时长舒了口气,这样一来,胜算就大多了。
“好什么好?你又不敢去。”左慈突然出声嘲讽道。“那两位高僧可不像你这般畏畏缩缩。”
“谁说我不去?”
“嗯?”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左慈脸色怪异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
随后吕布回了家,只是故作平常地说要外出几日。
秀娘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异样,特意抱起小玲绮,柔声说道:“要平安回来。”
“好,我会的。”吕布笑了笑。
出了门,唤来赤兔马,来到无人处,赤兔猛然幻化出双翼,决起而飞,犹如天边的流星,带着赤色火焰一瞬间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