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是五名化神境修士先后前往寻贪狼一战。
归时,已是六名化神境修士一同归来。
贪狼已经被送回了天上。
为了不让他再次降临人间,吕布回到洛阳便当即下令,让各地抓紧扫平动荡。
又令武将领兵,拼着粮草消耗巨大的代价,也要尽快拿下青藏高原。
青藏高原此时还没有形成政权,之所以迟迟还未动手,主要是因为那里地势太高,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空气稀薄,气候寒冷,粮草的供应是个巨大的难题。
后世要到唐代,气候变暖,青藏高原上才出现吐蕃王朝。
吕布还是决定加快进程,当即出兵。
也多亏青藏高原没有统一政权,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小部落,故而只需要少量兵马就足以拿下。
又把扬州、徐州生产的海船拉去交趾,出兵将南海的诸多岛礁占领,免得后世有其他小国觊觎。
曹操、孙坚、刘备,三人封王,各自镇守一方。
此时交通不便,朝廷政令难以传达,终究是鞭长莫及。
吕布倒也不指望他们的后代能世世代代忠心汉室,只希望他们不要忘本就好。
即使后世有变,也必须牢记大汉始终是他们的宗主国。
吕布已经不需要事事亲为,此时他正令人搜集典籍,这是吕布个人的一点小爱好。
前世失传了那么多古籍,实在太可惜了,吕布看着书房里厚厚一大叠书本,心满意足。
有《黄帝外经》、《黄帝明堂经》、《扁鹊外经》、《扁鹊内经》、《青囊书》、《六韬》等等,甚至还有张仲景亲笔手写的《伤寒杂病论》原本,这可都是可以当传家宝的宝贝。
老祖宗留下的瑰宝不能丢呀!
等等,对于后世而言,我现在不就是老祖宗?
一年后,吕布辞官,四处游山玩水。
同年,丁原告老还乡,高顺接任太尉一职,其余吕布亲厚的武将皆有重任,或为封疆大吏,或为显赫高官。
如今的大汉幅员辽阔,疆域极其广袤,治理起来不可谓不难。
献帝刘协再三挽留吕布,吕布不从。
临别前,献帝问吕布,有没有什么话要叮嘱他。
吕布本想让献帝学学明代老朱家,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不纳贡,不和亲,不割地,不赔款。可转念一想,以大汉之强盛,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哪有那胆量欺负上门来?于是作罢。
最后给献帝留下一张传音符。
莫慌,有什么大事摆不平了,就摇人。
一路畅游。
路过白马寺,慧觉大师误以为吕布功力尽失,颇为惋惜。
倭国之行,吕布成功击杀贪狼,修为直达化神境,如今世间能看出吕布真实修为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慧觉大师却仍有意收吕布为徒,吕布笑而不语。
路过颍川书院,水镜先生司马徽躬身行礼,吕布轻轻摆手,独行而去。
在这里,吕布仿佛还能看到一道身穿杏黄袍的窈窕身影,只是如今不知所踪。
最后关于她的消息,是她出现在会稽郡的石室山中,随后便杳无音讯。吕布派人暗中保护她,没想到却把人跟丢了。
蔡邕曾多次来找吕布打听消息,吕布宽慰道:“蔡中郎还请放心,我请世外高人算过一卦,昭姬一切安好,只是不知确切去向。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
“小女,便拜托将军了。”
临终前,蔡邕留下焦尾琴,托付给吕布,让他转交蔡琰。
路过并州边境,而并州边境已不再是大汉的边境。
并州以北,有归附大汉的南匈奴跟鲜卑两处王庭,于夫罗作为归附的典范,起到不小的示范作用,打消了外族归附大汉的疑虑。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长时间的和平,让河套地区得以盛产粮食,百姓终于得以安生。
……
时光飞逝,有如窗间过马,一晃而过。
当吕布踏遍大汉疆域,回到洛阳,便隐姓埋名,深居简出。
只有关系亲密之人才知晓吕布的行踪。
太尉府上,高顺正处理公文,成廉在一旁啃着鸡腿,满嘴油腻,嘟囔道:“老高,你听说了吗?赵雨那丫头又到处行侠仗义去了。”
“嗯。”高顺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埋案批文,头都懒得抬起。
“子龙也真是不容易,啥都好,就是这妹子太让他操心了。”成廉感慨道。
“你少管闲事。”
“这怎么能叫闲事呢!你记得吧,之前那丫头怎么说的?说不想嫁人,说要找咱家将军借种!这像什么话嘛。”成廉摇头无奈道:“不过也不怪她,她亲近的男子就两人,除了他哥,便是咱家将军,都是人中龙凤,这眼界能不高吗?这下好了,口味养刁了,寻常男子都看不上眼了。”
高顺抬起头,微微思考了下,感叹道:“是挺棘手。”
“欸,你说,赵雨那丫头借到种了吗?”成廉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我哪知道?”
……
转眼已过数十年,就连小玲绮都已为人母。
当年的弟兄们老的老,死的死,而吕布、秀娘、邹瑶三人却始终是当年的模样。
原陵外的歌舞早已停歇,再也不会有人“坟头蹦迪”。
原陵内空无一人,刘秀的残魂已经彻底化为虚无。
吕布第一次见到仲华真人喝得酩酊大醉。
……
百年之后,世事沧桑。
所谓的五胡乱华当然不会再有。
洛阳还是那个洛阳,只是故人多已逝去。
龙虎山天师道已经传了好几代,而张鲁却没能突破到金丹境,已经老死。
当年给了吕布《周易参同契》一书的魏伯阳没能渡过金丹劫,化为灰灰。
就连元婴境老修士左慈也终究逃不过寿元的桎梏,终于与世长辞。而他的徒弟葛玄,已经继承他的衣钵,成了元婴境修士,并且开创灵宝派,成了道教灵宝派的开山祖师。
一切都如预料的一般。
对此,吕布其实并没有多么感伤。
当秀娘闭上双眸,溘然长逝的那天,吕布也没有哭。
只是独自静静看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整个人许久都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也许是执笔书写之时,恍然发觉身旁再无人为自己研墨。
也许是无意间尝到的一块桂花糕,觉得味道哪里不对。
也许是空荡荡的房间,安静得仿佛要把人吞噬的空虚感。
在某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本平静的记忆突然潮水般汹涌而来。
吕布猝然崩溃,泣不成声。
那一晚的鹅毛大雪,绽放了一树树梨花。
苍山负雪,满城素裹。
有人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