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任湘族祭司,原殇。
他本是大长老的孙子,在推选会上用生蛊取胜,被推选为祭司。
湘族祭司担着与神沟通的工作,他的生蛊被视为盘瓠神给湘族的馈赠。
别人眼中恶心恐怖的虫子,是原殇从小到大唯一能倾诉心声的朋友。
父母早逝,爷爷也不管他,性格孤僻自闭导致他在族里没什么好朋友。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养蛊。
看着蛊虫在他手上爬行,他才有一种创造奇迹的成就感,空虚的心才能得到一丝慰藉。
当上祭司后,他本以为自己的灵魂属于盘瓠,最后浑浑噩噩和蛊虫死在一起。
直到外来的求药者打破他无趣的生活。
……
“祭司大人,有个人来求药,大长老让我叫你过去。”
这个时候的苗苗还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她的美好让人心惊,没有几年后的死气沉沉,整个人像是含苞待放的豆蔻花。
“嗯。”
原殇没与她接触过,或许说他从没有与族中的人说过话。
只能无措又冷淡的回应。
他细致的用竹筒收好蛊虫,才随苗苗去到祠堂。
他见到了那位求药人。
原殇觉得他被拉进了一个空间,周围的喧嚣都被阻隔,他呆呆地看着男子,有一种冲动在胸口里横冲直撞。
徒劳地抓紧胸口的衣服,没有半点用处。
男子一身黑衣,一张俊脸,剑眉斜飞,凤眼微抬。
他的眼睛很美,如星辰一般璀璨动人。
原殇被他的眼睛勾引了。
是的,勾引。
他前几天听到族中的未婚男女调情,男方说他被女方勾引地心头火热。
他现在也觉得心头火热。
男子一丝帅气的脸庞似乎利器刮出一道血痕,印痕刻在脸上是多么清晰可见,少许鲜红的血液滑落更是多添了几分怜人之色。
原殇想研究他,就像研究蛊虫的结构和习性,剖析它们的本质。
占有的欲望在叫嚣,可原殇不明白这种感觉,只觉得心中煎熬的要把心烫化。
视线下移,他看到了男子怀里抱着的女人。
她微闭着眼睛,静静地靠在男人怀里,面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眉头微蹙,气若游丝,剧痛折磨她丧失了活力。
血还在流,浸湿了男人的衣服,胸口的血洞发黑,凶器有毒。
她快死了。
原殇在心里下定论。
“我求你们,救救她,无论什么代价。”男子抱着女人要下跪。
大长老连忙指挥人安顿好那女子,扶起男人,“侯爷放心吧,湘族人做不到见死不救的。”
“只是夫人的伤口贯穿胸背又伤及心脉,恐怕无力回天。”
男人的身体僵硬,眼神落寞,好像下一秒就能随屋里的女人一起死去。
“让我来吧。”
原殇认为这是件麻烦事,但他见不得那双眼里露出难过的眼神。
如果可以,救人的报酬能不能是他的眼睛。
听他主动请缨,大长老喜闻乐见,他清楚原殇的实力,这种情况,唯有生蛊能吊着这口气,但大长老也深知他的秉性。
没人劝的动他,除非他自己愿意。
他松了一口气,侯爷夫人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
原殇与阎王抢人的斗争持续了六个时辰。
他没去关注病人长什么样,满脑子都是要怎么开口讨要别人的眼睛。
他板着一张脸走出来,男人和大长老焦急地问他情况。
他想朝男人笑一笑,却突然发现他不会笑。
“她没事了。”平平淡淡的不带一丝温度。
男人一句“多谢”,就冲进内室了。
原殇却有点懊恼,他再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坏掉了,为什么连勾起肌肉这种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他暂时放下了生刨人眼的想法,因为他发现,眼睛只有在人身上,才能表情达绪,熠熠生辉。
女人的伤虽治好,但她还在昏迷。
原殇可耻的有点庆幸,因为男人还要留在这里。
男人来找他道谢,他知道了他的名字。
宣宸予。
他说他是他的恩人,可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那个女人。
他的夫人阿照。
原殇有点难过了,但他的表情从来不在脸上,他还是一脸冷冰冰的样。
他没有朋友,唯一说过话的只有苗苗。
他问苗苗一个没及笄的小姑娘。
苗苗虽然小,但是湘族民风开放,她平时见的也多。
她有点震惊。
“祭司是有心上人了吗?”
“心上人是什么?”
“只要看着她开心,你就也会感到很开心,看到她对别人好,就会很难过。平时一直想着她,见到她就紧张欢喜。”
“那他是我的心上人。”
苗苗的话打开了他的任督二脉,他开始主动找理由接近宣宸予。
他和宣宸予相处时很轻松。
他从没有出过山,外面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
宣宸予好像什么都知道,谈吐有礼,幽默风趣,他满足了原殇所有的好奇心。
这在他独自一人生活的记忆里是从来没有过的快乐时光。
直到宣宸予的妻子,阿照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