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虎字卫守城又如何,依然敢出城痛击!
武奕豪点了点头,边走边说,他在副将的陪同下来到了城墙下。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明白,”
上城墙。
放眼望去。
武奕豪眉头微微皱起。
不过,看向远处那些正在慌不择路撤退的草原部落士兵,心中充满了不屑。
又一次胜利。
是虎字卫的努力和牺牲换来的,是他们的荣耀。
眼角下的景色,却让胜利的喜悦被压了下去。
“对了,草原部落另一支大军大军到哪了?”
“再有三日抵达辽东都司。”
“三日……三日。”武奕豪思索。“林小天还没行动?”
“没有。”
“嗯。”
一时间。
城外城墙下。
风呼啸着,裹挟着浓烈的血腥气,冲击着城墙上武奕豪的鼻腔和肺部。
残破战旗阵阵作响,像一头凶猛的野兽,张开獠牙,咆哮着向地上的尸体扑来。它的声音如同鬼哭狼嚎,让人毛骨悚然。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像一层厚重的迷雾,让人们看不清。
副将见将军一直盯着城下的尸体不再说话,便主动开了口。
“将军也不怕你笑话,想当年啊,受到家族余荫,进了虎字卫。”
“第一次参加作战,末将还是个毛头小子啥都不懂。”
“但,毕竟出身将门世家,那时候,虽是初出茅庐可也心比天高,大都督慧眼,第一战就把我扔到了人堆里,一个人在人堆了厮杀了整整半个时辰,末将都以为要死了,大都督才带人冲了过来。”
“当时大都督就问,还有没有心?”
“末将心里有气啊,我就骂了他一句,狗日的你残害同胞!”
副将也不等将军询问主动开口。“大都督回了一句,够胆,敢骂人!”
“后来才知道,和我交手之人都是被大都督正面击败,失了斗志的残兵败将。”
“也是从那时认清了自己,末将啊,有勇无谋,天生做副将的料。”
武奕豪转头,如何不明白这是宽慰自己。
“那你是确实厉害,敢当着面骂大都督。”
“哈哈哈。”
“哈哈哈。”副将接着话茬继续说道。“将军,今日取得大胜,草原部落的雷诺阿可就不好受了。”
“两败了吧。”
“错了,三败。”武奕豪伸出三根手指。“别忘了林小天那个鬼小子。”
“哈哈,将军不提醒,还真忘了林小天,几十人愣是胜了一仗。”
城墙上渐渐起风了。
“老朵,你说后面雷诺阿会怎么做?”
“后面?”副将也就是老朵没有急着回答,思考了片刻。“将军,我若是雷诺阿,末将会仗着兵力优势围而不攻,反正辽东都司以及天河两岸抽不出兵力,临海城就成了一根刺,疼就疼吧,别化脓就成。”
“说不定时间久了,刺还会内部消耗。”
武奕豪明白内部消耗值得是临海城大乱。
“是啊,老朵。”老多的话武奕豪颇为赞同。“你说的不无道理,他雷诺阿还是急功近利了。”
“将军,想来雷诺阿也不是蠢材,往后对面估计会愈发谨慎,或者围而不攻,到时候咱们虎字卫可就遭罪了。”
“到时连续作战,虎字卫必然疲惫不堪。”副将自然看到了将军的变化,胜利必然高兴,但危机依旧没有解除。“届时草原部落进攻,一轮再换一轮,咱们可能就要带伤上城墙了。”
就像刚刚将军说的,虎字卫人数毕竟不占优势,真到那时虎字卫太需要给他们时间休息和恢复体力。
武奕豪沉默了片刻,他同样明白副将说的是事实。
如果虎字卫的士兵们连续战斗几天,身体和精神必将达到极限。
但,眼下,现在终究是又打一场胜仗。
“吩咐下去,这几日每顿肉管够,酒一碗。”武奕豪最终最终说道。“几位副将辛苦一下夜间加大查营力度。”
“将军,肉能理解!这酒……”
“放心吧,出了事本将军担着。”武奕豪拍了拍副将的肩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草原部落真想啃着咱们这一万人,怎么也要嘣他一口好牙!”
“好了,好了。”
“开战前锦衣卫的人找了过来,你现在带人配合锦衣卫,在对临海城来一次肃清。”武奕豪突然说道,他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所以城里面务必不能乱,刺必须是刺,不可能有内耗。”
“行,末将这就去安排。”
副将点了点头,他转身去传达将军的命令。
武奕豪继续留守城墙,注视着下方残破不堪的战场。
不知不觉。
太阳已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整个战后的战场上。
鲜血凝结的土壤上,散落着破败的旗帜和武器,它们无助地躺在那里,仿佛在默默地诉说着战争的惨烈与残酷。
夕阳的余晖洒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们的脸上,映出他们疲惫而庄重的面容。
他们站在这片曾经喧嚣的战场上,眼神中透露出对战死者的尊重和对过往的沉思。虎字卫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无法抹去的伤痛,那是对战友的思念。
战场上弥漫着浓烈的死亡气息,让人窒息。尸体横七竖八地散布在各处,有些已经被火油烧得面目全非,有些则还保留着痛苦的表情,仿佛在宣告着生命的脆弱与无常。鲜血已经染红了大地,每一滴鲜血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
“狗日的!老秃驴!”
“还说把我家姑娘许配给你儿子,狗日的,咱可不管死没死!”
“这酒咱可不会多替你喝一口。”
嘴上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却无比轻柔,生怕惊扰了长息。
在落日的余晖中,战场上的一切都变得如此清晰而刺眼,一幕又一幕。
兄弟们的尸首要带回的!
不过,在这片废墟中,也有一些希望的光芒在闪烁。
一些虎字卫的甲士正在努力搜寻着幸存者,他们希望能够找到更多还活着的人,哪怕喘口气。
“哈哈,你小子还真是命大!”
“差点被人削成人棍了,就这还活着?”年长的甲士板着的脸,嘴角终于露出了笑容。“来,我瞅瞅还剩下什么零件。”
粗糙的踢开伤者身边草原部落的尸体。
轻柔的检查一番。
“还不错,留着三条腿够你传宗接代了。”
“嗯~右臂只是洞穿了,放心不影响你搂婆娘。”
“哈哈。”
转过头,脸色却有着急切。“他娘的,人呢!”
“还不赶紧过来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