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风风火火的来到苏青蔓的院子时,小愉还在门外候着,见秦氏来了,忙上前行礼。
“夫人。”
秦氏点头,“青蔓呢?”
小愉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怔了片刻才道:“少夫人心情郁闷,喝了不少的酒,已经睡下了。”
秦氏闻言蹙眉,看了一眼又有些迷茫的楚陌不禁叹息一声,“把将军带到偏房,打些冷水过来,再让人去请府医。”
“是。”
秦氏说完便独自进了苏青蔓的房间,小愉忙掌了灯又退了出去。
楚陌中了这种药,秦氏不想大张旗鼓的,本来打算让苏青蔓为他解毒的,可人醉的不省人事,她也不能把楚陌随意丢进去。
看了一会睡的不太安稳的苏青蔓,秦氏为其掖了掖被角,才叹息一声打算离开。
只是她刚要抽离的手突然被苏青蔓抓住,还伴随着她呢喃的声音。
“娘,娘,你别走,别离开我……”
苏青蔓眼角划下一行清泪,让身为人母的秦氏不禁感慨,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泪。
秦氏轻叹一声,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温柔道:“我不走,就在这陪你,乖。”
似乎得到了安抚,苏青蔓面色不再愁苦,呼吸也渐渐均匀。
秦氏陪了她一会儿,门外突然传来下人的禀告声,她才把手从苏青蔓的手里抽出,轻声走出了房间。
秦氏将房门带好,转头问道:“怎么了?”
徐嬷嬷满脸焦急道:“将军不见了。”
秦氏一惊,随后着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人?”
徐嬷嬷忙道:“下人把将军关在房间,便都去打水去了,等回来的时候人就不见了。”
“还不快去找!”秦氏气急败坏道。
楚陌身上被下了药,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混事来。
这府内又不知道有多少丫鬟对楚陌心怀不轨,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在这件事情上声名狼藉。
“已经让人去找了,府医那里也在配药,夫人您别着急。”
秦氏带着一众人离开后,苏青蔓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此刻有一个跌跌撞撞的背影来到门前,推开了苏青蔓的房门。
“…………”
————
“啊——”
翌日一早,一声刺耳的尖叫声打破院子的平静,正端着水盆的小愉闻言忙快步进了苏青蔓的房间。
“少夫人,您怎么……”
“出去!”
话音未落,里面便传来一声暴怒,小愉立刻停下脚步,脑子一震,她听的出来,那是将军的声音。
小愉没再敢向里走,思索片刻忙转身跑了出去。
苏青蔓面色惨白的拉着锦被缩在床角,微微发抖,楚陌想要靠过去一点,被她的惊慌劝退。
“我……青蔓,我昨日被人下了药,不知怎么就来到这里了,你……”
“你走开!”苏青蔓满脸泪痕,说话都带着几分颤抖。
楚陌微微叹息一声起身穿衣,又道:“刚才那丫鬟跑了出去,母亲应该很快就来,你也……”
楚陌转头看了她一眼,见裸露在外的肩头布满痕迹,不禁忙低下头去,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楚陌收拾好了之后,便在外间坐了下来,他想这个时候苏青蔓有些不理智,他不能着急离开,以免她冲撞了母亲。
不过一会,秦氏便带着下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见到楚陌正坐在桌子旁发呆,忙挥退了身后的一众人,独自进了房间。
楚陌听到动静后,起身行礼,“见过母亲。”
秦氏忙拉着他道:“你怎么坐在这,小愉回禀说你一大早便在这里,你们昨晚是不是……”
楚陌不自在的点了点头,秦氏确实一颗心也落了心里。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怕你会出去闯祸,如今也算圆满了。”
楚陌却皱眉,犹豫道:“母亲,青蔓她,她好像……”
秦氏一怔,不明所以,“她怎么了?”
楚陌不好开口,按理说昨日苏青蔓去他院里见他,又请他务必到自己的院子用晚膳,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可今早的表现却令人费解。
而昨天的事秦氏也收到了消息,自然以为苏青蔓是乐意的,所以并不觉得二人结合有什么不对。
犹豫片刻,楚陌也没说出来什么,只摇摇头道:“也没什么。”
“见过夫人。”苏青蔓此刻已经收拾好走了出来,对着秦氏行了一礼。
秦氏见她满脸娇羞模样,早把楚陌的话忘的一干二净了,起身来到苏青蔓身边道:“还叫我夫人呢?”
苏青蔓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脸色也越发的红了,微微行了一礼,“见过母亲。”
秦氏笑道:“乖,这才对嘛,见你们这般我也放心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氏笑着离开了,楚陌见态度突然转变的苏青蔓,以为她只是没有准备,所以刚醒时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楚陌走上前去,笑着拉起苏青蔓的手道:“青蔓,你还好……”
“将军,”楚陌刚碰到她的手,苏青蔓便收回手,随后行礼道,“我早上刚睡醒有一时魔怔,惊了将军,还请将军恕罪。”
楚陌闻言轻笑一声,“无事,我昨日就答应你要来,也不算食言。”
见苏青蔓还是有些不自在,楚陌笑道:“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午时再来。”
“是。”
苏青蔓依旧低着头,楚陌只当她害羞,也没多留,说完便离开了。
等楚陌离开后,苏青蔓才慢慢抬起头来,嘴角依旧残留着假笑。
直到楚陌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了,她才收回略微僵硬的笑容。
苏青蔓进了房内缓缓坐下,目光空洞。
她不知道楚陌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明明她都算好了的,云嫣然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楚陌来她这里的。
到时,她做了什么错事,不需要自己动手,自有人收拾她。
即便不能置她于死地,也能让云嫣然在府内不好过。
届时,她再借着楚陌的宠爱,让云嫣然一步步沦陷,最好和楚陌撕破脸。
到了那个时候,即便右相府要保她也应该很难。
不过,现在的结果虽不如她料想的那般,或者中间出了什么纰漏。
但她如今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哪怕整日与他们虚与委蛇也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