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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祸起萧墙

    魏宏泰把十几个伤员安排在洄唐镇养伤,这镇子里大部分都是祖上从潮汕来南洋的华人后代。兰芳百年风雨,这里更像一个大清朝的古代村落,汉字招牌路边随处可见,路人见面也多是一口广东话。
    魏宏泰对这个镇子极其熟悉,这里有很多他的同乡,大街上频频有人跟他打招呼。
    老李被安排在镇子边上一个靠近溪流的人家,这家主人姓张,五十多岁,他的儿子也参加了义军反抗荷兰人。
    魏宏泰特意让张兴业照顾老李的伤势,张兴业看见本家也有些亲近,他俩就住在这张姓人家安心的静养。
    陈二爷和张文龙、梁风住在了镇子里另一户,这家在当地算是条件很好的大户人家,深宅大院,装饰奢华,宅院颇有气势。
    主人五十来岁,是这家老大,很有礼貌,也很热情,给他们三个人安排了客房居住,每日好酒好菜招待。
    陈二爷不好意思太麻烦罗家,就拿些银钱给了这家主人,让其买酒买肉。魏宏泰安排完了伤员和陈二爷他们,自己住在镇子里一个女人家里,这个女人是他的相好,两人搞在一起好几年了……
    大家这样安静的在洄唐镇住了几天,魏宏泰一直关注东万律的荷兰人动静。
    义军联络员对魏宏泰汇报,荷兰总督丢了武器军火,并没有太在意,也许他觉得有恃无恐。可是对于被打死了几十个荷兰士兵,荷兰政府有些震惊。
    总督已经下令严查搜索附近百里之内的可疑人员,正在每个村落的排查,并且高额悬赏搜集义军线索。
    联络员说完,魏宏泰并没太放在心上,他觉得洄唐镇很安全,即使荷兰人来搜捕,他们也能转移到丛林里,或者躲在地道度过搜查。
    魏宏泰每天都找陈二爷聊天,也看望一下老李和其它伤员,这个魏宏泰还是很有义气的人,只是有些草莽气太浓。
    他的相好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颇有姿色,丈夫早年出海下落不明,她自己带着孩子生活,经营着一个香料铺子,日子过得倒是也很轻松。
    这个女人叫丹娘,有时候,丹娘也会和魏宏泰一起来到罗家和陈二爷聊天谈事。
    不过陈二爷很反感这个女人,这女人总喜欢偷偷瞟他,尤其魏宏泰不在的时候,还会给他几个很有深意的眼神……
    陈二爷当然懂得其中含义,他虽然有两个老婆,可是,陈二爷是个正人君子,并不风流,更不会打朋友的女人主意,每次丹娘来罗家闲聊,陈二爷都托辞避开……
    梁风挂念妻儿的安危,他和魏宏泰说明情况,骑马去找刺灵珠和雷霆。
    刺灵珠和雷霆在离此地几十里的另一个城镇客栈居住,梁风事先知道这个镇子客栈位置。梁风没费力找到了妻儿,讲了大致打劫军火经过,然后,把刺灵珠和雷霆接到了洄唐镇。
    陈二爷居住的这家主人姓罗,几代人都居住此地,当年跟着罗芳伯一起来的南洋,在此地根深蒂固。
    罗家几代同堂,他们经营着香料生意,也有自己的种植场,还投资东万律的周围金矿开采,在西婆罗洲人脉很广。
    陈二爷和罗家老爷子聊的很投机,这个老人七十多岁,精神矍铄,很健谈,很博学。
    他有五个儿子,老大是个儒雅又精明的商人,平时处理家族事务,老二在苏丹和军队做生意,老三,老四都是义军,每天研究和荷兰人打仗,老五却对做生意和反抗荷兰人没有兴趣。
    他喜欢每天研究做些手工,就像大明朝那个喜欢做木匠活的天启皇帝一样癖好,每天宅在家里搞些发明,乐此不疲,自娱自乐。
    罗家老爷子博古通今,对于时政看的很透彻,他没事的时候,就在院子里和陈二爷下围棋聊天,二人很是投缘。
    陈二爷、梁风和张文龙每天一早都去看望老李,老李的伤口恢复的很快。他的肠子没有断,伤口缝合了,结了疤……
    十来天后,张兴业把老李伤口的缝线拆掉,老李已经可以活动自如,只是还不能太用力行动,。而且流血有点多,气血不足,不过精神还好。
    这些天里,老李和张兴业谈的很投机,两人都失去了儿子,孤苦伶仃,同病相怜,又年纪相仿,不免惺惺相惜,遗憾的是老李还不能喝酒……
    老李一再的怂恿张兴业和他们一起回大清朝生活,在矿山上也有个伴。开始张兴业没有动心,在老李不停的劝说之下,张兴业也颇为心动……
    他觉得老李为人很实在,还很慷慨豪爽,张文龙也是重情重义的人,包括陈二爷都值得信赖,自己确实也不留恋这个南洋岛,这是他的伤心之地。
    张兴业原本性格内向谨慎,受到老李性格感染,话也多了起来,他们经常一聊天到半夜三更……
    老李养伤的这家主人是个老实人,开了个剃头铺白天很忙碌。晚上,有时候也跟着老李他们一起聊天。
    魏宏泰给了这张姓主人一些钱,嘱咐给老李买好吃的营养食品,老李的伙食一直不错……
    刺灵珠没事就带着雷霆去周边风景游玩,也经常去赶海摸鱼,打猎摘果,在南洋岛上这些天,雷霆倒是很快活……
    这是南洋岛上的热带风暴季节,台风暴雨不断,雷霆也不能每天都出去玩。
    这一天,天气很好,只是刮着大风,没有下雨。
    魏宏泰来找陈二爷,陈二爷正在院子凉亭里和罗家老爷子下棋,魏宏泰坐下说道:“内线来报,荷兰人马上要来这个村子搜查,大家要躲起来几天,先离开这个镇子。
    伤员们的伤也都恢复差不多了,我们先躲在山里去……”
    陈二爷点头答应,说道:“你安排就好了,这里你很熟悉,荷兰佬搜查完,风头过了,我们也要回雅加达。
    在这里也打听不出来和沉船有关荷兰人的信息,实在捞不出来沉船,我们就准备回大清……”
    说完,他继续低头下棋。
    罗家老爷子听陈二爷说完,有些诧异的问道:“怎么要走了吗?你不在东万律帮忙抵抗荷兰佬?”
    陈二爷看了一眼魏宏泰和罗家老爷子,沉吟一下说道:“我觉得义军无力回天,不仅仅义军武器装备的差距,现在义军几乎一盘散沙,人心不齐,很难恢复兰芳盛世。
    我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家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也要回江南金陵照看生意。”
    陈二爷拿着棋子,举棋不定。
    罗家老爷子听陈二爷说完,说道:“你如此判断,如此悲观,我也不好说什么了……
    天地万物循环都有定数,也许兰芳真要到此亡国……
    不过,我还是要尽力而为,我这把老骨头还想拼死抗争一下,我的祖上跟着罗芳伯大总制一起打出来的兰芳共和国,不能毁在这一代。”
    罗家老爷子的三儿子和四儿子都是义军头目,这段时间,他三儿子陪着梁路义在苏丹活动,打算购买军火和寻求外援。四儿子参与了这次抢劫军火,就是他带人跟着梁风渡河到对面夹击荷兰人的。
    他的四儿子站在旁边一直给陈二爷和魏宏泰倒茶。
    陈二爷听罗家老爷子说完,思考片刻,下了一个棋子,对坐在身边观棋的魏宏泰说道:“我也不是胆小怕事,贪生怕死……
    我可以再帮义军一下,前些天抢来的这些武器可以装备一部分队伍。等码头荷兰人戒严解除,你派人跟我们回雅加达,把那个小岛上的武器库都劫来。
    那里荷兰人营地居然只有一个人看守。不过他们有海盗同盟,还有政府军队支持保护,倒是也不容小觑……”
    魏宏泰对这个武器库很有兴趣,他光棍一人,也已经人到中年,并没有其它生意,而抵抗荷兰人殖民就是他的使命和工作。
    他甚至幻想打跑了荷兰人之后,梁路义也给他一官半职,封侯拜将,有权有势,人生就什么都有了……
    在当时很多华人心中,还有深深的王侯将相愿望,他们认为打天下最后得了天下,自己功劳甚伟,也就可以封妻荫子,流芳百世!
    虽然,义军这几年节节败退内讧不断,大总制刘恩官处处掣肘,刘生的女婿叶汀帆也四处离间义军,阻挠义军反抗。可是,魏宏泰依然坚定不移的跟着梁路义抵抗荷兰人。
    魏宏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我们虽然抢了一部分武器,还远远不够和荷兰人军事抗衡。
    过了这阵子风头,我们开自己的船去雅加达,不必坐客船,而且一旦得手,还有用船运载回来。
    我们有很好的快船,也要多派去些人手,争取一击拿下这些武器库!”
    他们正说着,罗家老大满头大汗的走进了院子,进门一边擦汗,连声说道:“大家不要下棋了,荷兰佬的军队围住了洄唐镇!他们还带着大炮!”
    陈二爷和魏宏泰大吃一惊,荷兰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而且一下子包围了镇子,那说明这些荷兰人知道义军藏在此地,难道有了内奸告密?
    此时,梁风和刺灵珠带着雷霆去山里打猎了,不在镇子里,张文龙去照顾老李,还不知情。
    陈二爷刷的站起身,他对魏宏泰说道:“怎么这么快?还全部包围住洄唐镇?我们镇子里有内奸!”
    魏宏泰也很意外……
    陈二爷和魏宏泰两人眉头紧皱,脑海中飞速地回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们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来解开眼前的谜团。
    陈二爷一边思索着,一边喃喃自语道:“这些天来,没有人行为怪异,让人心生疑虑啊......”
    陈二爷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在暗处偷窥他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是魏宏泰的相好,即使对自己有意,自己没有理会,爱极生恨,也不至于告密投敌……
    魏宏泰附和道:“是啊,二爷……
    也许是荷兰人胡乱猜测这里有义军,才派兵包围这个镇子。”
    魏宏泰说完,突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若有若无,他说不清楚哪里不对头,可是就是感觉忽然很危险……
    而且,他不相信刚才自己说的话。
    两人越想越觉得事情不简单,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慢慢向他们收紧……
    这张网,已经包围了洄唐镇!
    思考片刻,他俩都没想出来谁是内奸……
    这镇子一片祥和,大家彼此也没有矛盾,而且很多是亲戚关系,还都居住此地,做了叛徒,难道不怕义军回来报复?
    陈二爷慢慢把手中的白子放在棋盘上,他还在沉思……
    这时,天空飞过一只小鸟,这只鸟鸣叫着飞过罗家大院上空,居然拉一泡屎!
    这一泡鸟屎不偏不倚,掉落在刚刚放下棋子的陈二爷右手背上……
    陈二爷听见鸟叫也没在意,忽然手背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他仔细一看,一块白色的鸟屎恰巧掉在自己手背上,心里一惊,觉得很不吉利……
    陈二爷轻轻用手帕擦掉鸟粪,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是早上,还没到中午,天也不算热,汗珠却不知不觉的从鬓边滴了下来……
    这一天,陈二爷没有摇卦。
    这一天,婆罗洲的风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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