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我这上班也不用干什么活儿，没事儿就看着大伙儿今天你来了，明天他来了。医生护士的基本都认识，但是他们未必认识我，或许人家也不往咱这看。那我说的能有用吗？”

    大哥不觉得自己能提供什么线索，有点儿想打退堂鼓的意思，那小彤怎么能让呢，好不容易找到个“证人。”

    “大哥，我知道您的工作性质，保安保安嘛，就是保护大家平安，一旦有突发事件往上拼杀，平时坐享太平就好。说白了，您和我们警察的工作都一样，守护老百姓的安全。”

    小彤别看平时不怎么言语，这几句话说出来，路队都自愧不如，保安大哥马上激动地望着小彤，“警官吖，就冲你这话儿，我知道你把我们保安当回事儿。这个忙我帮定了，可是我不知道说个啥吖！”

    见大哥答应帮忙，小彤又重拾信心。

    “大哥，你别着急，我问啥你说就完了！”

    “那行，你问吧！”

    “你不是说经过的医生护士你基本都认识嘛？”

    “是啊，不是我吹牛，就连在这住院半个月以上的患者家属我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一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大哥侃侃而谈，自信心满满。

    一旁的小彤和路队都憋着笑，不忍心打扰。

    “大哥，那请你务必帮我回忆一下24号当晚，11点左右你见过哪些熟悉的身影？”

    大哥认真的样子，像极了被考官面试。“10点半左右手术室的王护士出来，紧接着还有几个手术室的医生和护士说笑着离开。楼上内科一个大姐的小女儿来和大女儿换班留宿照顾糖尿病的母亲。脑外有个刘医生也那时候才走，我们平时都会打招呼，他说有个病患情况不稳定，他在这关注了几个小时……”

    大哥见小彤一直没打断自己，就继续搜索记忆里的信息，眼睛不停瞟向一旁的路队和小彤，像是等着对方的反馈，也期待着对方叫停，好详细地描绘一下当时的情况。

    一直到大哥沉默了，两人也未曾打断过。

    大哥稍显愧疚地看着小彤，“11点前后就看见这么多人，没谁了。过会儿也没什么人员走动了，回家的也走差不多了，留宿照顾病患的也换完岗了。11点半我就进屋睡觉了。”

    大哥无辜地看向两人的眼睛，意思是说，你们看吧，我就说我知道的这些帮不上忙，你们偏不信。

    “大哥，麻烦你再仔细想想，你的证词对我们非常有价值，案子未破，急诊科没法挪回去办公，谢医生也不能瞑目，我们对家属更是没法交代。

    我们怀疑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本院的医护工作者，甚至是急诊科内部的员工，倘若你在案发时间见到了什么人，那他的嫌疑就非常大。”

    听小彤这么一说，保安大哥只好再次回忆起来，但是毕竟事情过去两天了，有些瞬时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模糊甚至消失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努力回想，大哥终于说出了让小彤期待的回答。

    “我想起来了，24号我好像看见王医生了！”

    “王医生，哪个王医生？”路队像触到电门了一样，突然原地起飞，架势像要吃掉大哥。

    “王楠，急诊科的王楠。”

    虽然这个答案在小彤心里是标准答案，但是她还是强装镇定，再次认证，以求没听错。

    “大哥，你确定肯定是急诊科的王楠医生？你几点看见他的？”

    “大概11点刚过，我从楼上巡楼下到一楼大厅看了眼钟，不一会儿就看见有人从急诊值班室那边过来。

    其实我不太确定，因为他戴着帽子，帽檐盖着脸，根本看不见是谁。不过步态身材都像他。主要平时王大夫经过看见我都打招呼，所以怕人家多想，我就先开的口。”

    “然后呢？他什么反应？”

    “他什么也没说，加快脚步从旋转门离开了。所以我就以为自己看错了。第二天听说谢医生被杀了，我也没敢提及此事，人死不能复生，但是倘若我冤枉了王医生，那可是害人一辈子。”

    小彤非但没有责怪保安大哥，反倒还十分鼓励他配合警方破案的行为。怕他有什么心里顾虑，还特意安慰:“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对外提到你为我们提供情报的事。而且，你也不要担心王楠到底是不是凶手，实不相瞒，他已经在我们重点调查的范围之内，有了你提供的情况，更加坚定了我们之前的判断。”

    这下保安大哥放心了，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保安大哥，我代表县局刑侦队感谢你，倘若所有群众都能主动配合我们警方办案，那么犯罪分子定会无处遁形！”

    路队有点激动地转向小彤一侧，“之前患者家属也提到戴帽子，帽檐遮住脸，再加上保安大哥的证词，看来王楠的嫌疑真是直线上升吖！”

    这时路队的手机响了，是小邓来的电话。

    “路队，我们查到之前王楠老婆的证词可能有问题，我们要不要把人带回队里？”

    “证词有什么问题，你先慢慢说！”

    “她之前提到24号和王楠逛街看电影，由于提供的电影场次和时间没有问题，我们就没多想。但是刚才再次来电影院看了海报才发觉，她提到的《不能错过你》案发后第二天也就是25号才开始首映，已经从电影院方面得到证实。她是编故事骗我们的。”

    不在场证明不攻自破，案发现场出现概率陡然上升，杀人动机……

    “小彤，你看我们要不要把王楠抓回去审讯？”路队像个开心的孩子，直觉告诉他，王楠就是杀人凶手，恨不得现在就听他认罪，然后给局长打电话案子拿下了。

    小彤自觉还稍有不妥，不过电话打着呢，先把王楠妻子带回来也没什么不可以。于是只好点头，“先让小邓把他妻子带回队里吧，咱们也回队审审她，看看怎么个情况。”

    “即刻带她归队！”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