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王致远在养了外室的情况下,还向老臣的嫡女提亲,现在闹得满城风雨,老臣的女儿以后怎么有脸出去见人啊,求圣上替老臣做主啊!”
苏太傅年事已高,受人尊敬,如今在这朝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皇帝也是满脸怒色。
“王致远!你好大的胆子!王伍元!你看看你的好儿子!”
气归气,他两家成不了,皇帝可高兴坏了。
王伍元带着自己儿子跪到中间,哭诉道:
“皇上明鉴呐,皇上!都是那有心之人坑害我儿,我儿一向正直,哪里会做出这样的事啊!”
“老匹夫!你还敢在圣上面前撒谎!”
苏太傅说着就要去揍他,被众人拦了下来。
江知鹤淡笑着看着眼前的闹剧,王伍元这个老家伙,消息传出来以后,他便吩咐了人到京郊去杀了那外室,还好被他派人救了下来,可怜那外室肚子里还怀了孩子。
“咚咚咚……”
“报!启禀陛下,外面有一妇人来敲鸣冤鼓,说是王大人的外室,状告王大人要杀人灭口!”
王伍元和王致远慌了神,皇帝神色一冷,
“宣她进来!”
菱瑶一进大殿,便软着身子往地上一跪,手中的诉状书被太监递给了皇帝,里面一五一十交代了王致远与她的往事,
“皇上,求皇上为民妇做主啊,昨日民妇在家中差点为人所害,害我的人说我不该妨碍王大人的前途,幸好为路过的大侠所救才得以保全性命,”
菱瑶抽泣几声,再度说道:“民妇肚子里还怀了王家的骨肉,他竟然如此心狠,要一尸两命!”
大殿一片哗然,北清律法严格,主张杀人偿命,家里除了签了死契的奴婢,其他人任意不能打杀,
此话一出,王大人一家免不了要定重罪了。
“反了你们了!”
皇上气得从龙椅上站起来,用手直指王丞相的脑门。
再求饶也没用了,王伍元和王致远均被压入大牢,等大理寺查明后再判,一场闹剧结束,众人也无心再谈其他,便散了朝。
江知鹤跟着人群慢慢地走出大殿,四皇子走在他旁边,脸色难看,“二哥看,此事何人所为?”
“什么人所为?刚才那女人不是说了吗,大侠士,人家看不过眼呗!”
江泽川配合地笑笑,快步走了出去,顷刻间笑容消失不见,蠢货!
另一边,束禾正看着下人一件件将她屋里的东西搬到正屋去,
[小八,我的清白就要没了!]
[别担心,宿主,反正你也回不去。]
束禾拿起桌上精致的的糕点啃了一口。
这倒也是,她在现代无亲无故的,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好不容易成年了读完书,出来也是风餐露宿的,跟着那些明星后面追拍,有时候还要挨助理的打。
这里的日子已经好过得多了,只要她不像原主一样作死就行。
晚上下人来报说江知鹤不回来吃晚饭,去了春风楼,
“殿下他!”
喜人实在替自家公主伤心,公主好不容易转了性子愿意同这二皇子好好过日子,他怎么还能去春风楼!
“好了喜人,咱们吃饭吧。”
束禾到没多大的感觉,江知鹤不回来才好呢,第一天和他一起吃饭,她真怕自己吃了不消化。
[你放心,春风楼是江知鹤自己开的,他去见的那个相好也是他的部下。]
小八好心提醒她。
[哦。]
束禾满不在意,“今儿个这个鸭子真不错,一会儿也叫你尝尝。”
“奴婢多谢公主。”
[你这个态度也太敷衍了吧!]
小八气道。
束禾眨巴眨巴眼,葡萄似的眼里满是笑意,[那我夸夸你,你真是太棒了小八,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这些,还好有小八在我身边。]
小八不好意思地偷偷在空间里背过身去。
不过确实也是这样,束禾在现代是个苦逼的上班族,根本没时间去看什么小说。
别人穿书都是穿进自己看过的,她穿的书里面的内容一概不知,只能靠小八提醒,没有小八,她在这陌生的世界里还真活不下去。
一晃入了夜,江知鹤才沾着一身酒气回来,束禾早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候多时。
其实她也不想等,可是在这人床上她实在不敢睡啊!
听到外间的声音,束禾立马翻身坐起,乖巧地坐在床边,
江知鹤一进门,她立马起身迎上去,
到了跟前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返回到桌边到了一杯茶,“夫君,喝点茶吧。”
江知鹤瞧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被酒气熏出红晕的眉眼微微挑起,红唇绽开一抹笑意,声音略带些沙哑,“娘子刚洗完澡么,身上好香。”
说着手便伸到了束禾的耳边,绕着脸颊一路滑到了脖颈间,
束禾僵着身子不敢动,算了!这么俊的男人,她不亏!
可是江知鹤只是用指腹重重在那里摩挲了几下,便收回了手,
“娘子,为我宽衣吧。”
他两手张开,笑盈盈地看着束禾。
束禾哪敢不听,拉着他走到床边,为他解开腰间的衣带,
双手搂过他的脖颈,为他脱衣,江知鹤就在此时,微微弯腰,将束禾虚虚揽在怀里,
呼吸间的热气打在束禾的耳朵上,身上的不算浓的酒气直往束禾鼻子里钻。
“以前的娘子,可不会为我做这些。”
看着那样浓情蜜意,说出的话却如一盆刺骨的冷水,把束禾全身浇个透,她连呼吸都暂停了。
“我,我是前些时候想通了,以前是我太任性,以后想和夫君和和美美过日子。”
好半天,束禾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哦?”江知鹤直起身子,嘴角还噙着那抹笑意,丝毫没有变,
束禾此时突然感觉到他的可怕,他生长在帝王之家,隐忍十多年,又怎么会是善人呢?
刚才他是不是在摸她有没有带□□?
束禾不自在地摸摸自己的后颈。
“安安,”江知鹤拢起她额边的一缕长发,慢慢地用手卷起,口中温柔地喊着她的小字,
束禾浑身冰凉,
“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安安突然间想通了呢?”
一个不思进取,流连烟花之地的丈夫,怎么会让一国公主突然间想通了呢?
笨蛋,也要装一装啊。
束禾听懂了他话语间的意思,忙回道:“妾身明白,不会拖累夫君。”
这不就是要她在外人面前也要装得跋扈一些,顺带对他嚣张一些嘛。
“安安真聪明。”
他看着她眼里的惧意,忍不住多了几分真实的笑意,像个小鹌鹑似的,听话一些,他也就当个鹌鹑养着。
“继续脱吧。”
束禾看着他一脸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真是敢怒不敢言,
[狗男人,又吓我,又要我干活!]
她不满地跟小八吐槽道。
[就是就是!]
小八也替自己的宿主愤愤不平,[宿主,我知道他的八卦,你要不要听?]
[什么?]
束禾好奇,完全没注意到上首的男人冷下来的眼神。
[他小时候路过一棵树,树上猛地窜出一只猫吓了他一跳,后来再也不敢从树下过!]
束禾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底像被碾碎了的银子撒了一片,透着点点亮光。
“有这么好笑?”
束禾一顿,忙摇摇头,抓紧手上的动作。
江知鹤抿起唇,这算什么八卦!简直大胆!
束禾老老实实在府里待了好些日子,生怕自己出去给江知鹤惹来什么麻烦。
只是这古代人家的府邸好看是好看,逛了几天也都腻了,束禾求了江知鹤让她在花园里做个秋千,他也同意了。
束禾坐在秋千上,喜人在后面推着她,
“公主,您都在府里闷了好些日子了,要不咱们出去逛逛?”
束禾思考了一下,“不去。”
唯一能保住自己养老生活的办法,就是安安分分少惹事,在现代想过这样的日子还过不上呢。
“给夫人请安。”
素娥走到束禾跟前,给她请了安。
“前些时候染了风寒,多谢夫人赐药。”
她原以为按照公主的脾气,染了风寒的丫头,就会像一个物件一样丢弃,没想到喜人竟然给她拿来了药,公主也没提别人来替代她。
“你去帮我泡壶茶来,这几日你不在,其他人泡的茶都没滋没味儿的。”
束禾吩咐道。
其实也是为了支开素娥,她印象中,素娥话少,却十分聪明,加上她又是江知鹤的人,她实在怕自己露馅。
不过,反正江知鹤也好像知道了,暴露给他的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不行不行不行,万一江知鹤觉得自己没用,人人都知道她不是真的公主了怎么办?
[宿主!我知道那个小丫头的八卦!]
小八高兴地出声。
[什么?快告诉我吧,好小八。]
束禾两眼放光,忍不住催促道。
[她和清和药馆里的那个帐房先生两情相悦,但其实那个帐房先生有家室,而且好赌!]
束禾瞪大双眼,[那素娥怎么看上他的?]
[那个帐房先生故意买通小混混,在素娥回府的路上欺负她……]
[哦~我知道我知道,然后他从天而降救了素娥,素娥对他感激不尽,渐渐爱上他,其实那男人是想骗钱又骗人是不是?]
[没错没错!]
束禾沉思几许,素娥已经端着泡好的茶过来,束禾端着茶,
氤氲的水汽中,她看见素娥窈窕的身姿,若是从此到了那个苦去处,可真是太可惜了。
[小八,你能不能实时监视那个帐房先生?]
[抱歉宿主,我没有这项功能。]
唉,还得靠自己来。
前些日子,喜人还说自己家公主总待在府里太闷了,劝她出来逛逛,现在她可后悔了。
这几日不知公主又怎么了,天天从早到晚出去逛,虽也不买太多东西,可是成天这么逛,她都快累断脚了。
“公主,咱们又到这聚福楼来吃啊?”
喜人看一眼这聚福楼的招牌就头疼,连吃了半个月谁受得了啊,不知道公主为何这么喜欢这里的饭菜。
“对,我就喜欢吃这里的八宝鸭。”
束禾忍着对这里饭菜味的恶心,面不改色忽悠着喜人。
“昨天还说喜欢这里的笋蒸鹅呢!”
喜人偷偷嘀咕道。
“好啦,素娥都没像你这样抱怨!”
“那是素娥不常跟着公主来嘛!”
“你现在都敢跟我顶嘴了,胆子大了不少啊你,罚你吃一整个八宝鸭。”
喜人脸都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