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贵君,你不要阴阳怪气的,他的身份朕是知道,朕提拔他当御前侍卫,自然是相信他的。就像从前相信你一样。”江玉儿坚定地看着胡闻柳说着。
“皇上,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并无其他意思,今晚我在梧桐宫恭候你的大驾光临了。”胡闻柳抹掉脸上的泪水,然后自信地离开了。
江玉儿看着胡闻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后,长舒一口气:“可算是走了啊!这场戏演得真是太累人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站在一旁的东方瑾突然开口问道:“陛下,您难道就如此信任微臣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在黑月国中,即便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皇帝陛下,对待东方瑾时也始终怀有一丝戒心。尽管平日里会有所偏爱,但涉及到权力之事时仍需权衡利弊、深思熟虑一番才行。然而此刻面对江玉儿毫不保留的信任态度,东方瑾实在感到难以理解。
听到东方瑾的问题,江玉儿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她轻轻地将头倚靠在东方瑾宽阔坚实的胸膛上,柔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啊,因为你的心跳声传递给我一种真挚而坚定的情感,所以我坚信自己应该毫无保留地信任你。只是……为何此刻你的心脏跳动如此之快呢?难道是因为紧张么,上官慕?”
东方瑾闻言,身躯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电流击中一般,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他轻咳几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然后低声回应道:“陛下,您真的能够听见我心中所想吗?请别再拿我打趣了。其实,我深知您心底仍然惦记着胡贵君,但您留我在身旁,或许只是希望借此让他吃醋,从而令其回心转意吧。”
“不,绝无此事!”江玉儿猛地坐直身子,美眸圆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与坚决。她紧盯着东方瑾的双眼,郑重其事地说:“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上官慕,他根本不配与你相提并论!在我眼中,唯有你才是最特别、最重要之人。”
“我是特别的吗?难道不是陛下你喜新厌旧了吗?如果哪天遇到一个容貌更甚的,岂不是我和今日的胡贵君一样了?”东方瑾嗤笑一声。
“你是觉得我已经厌倦他了吗?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上官慕,今日我便郑重地告诉你,我江玉儿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对于感情更是如此!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是厌恶,绝无半点虚假掩饰之意!”
说罢,江玉儿猛地抬手,捏住东方瑾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四目交汇间,火花四溅。
东方瑾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这女人怎得如此强势霸道?
东方瑾又问道:“你今夜仍要前往胡贵君处?”
“不错。”江玉儿如实回答,声音平静如水。但是东方瑾的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江玉儿美眸微眯:“不过,我也不愿被他人误解成朝三暮四、喜新厌旧之辈。所以此番前去,定当好生宽慰于让。只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东方瑾,“你身为我的贴身护卫,自当与我形影不离。不妨随我一同前往吧。”
“好。”东方瑾应和下来。
“你就在边上替我研墨吧!我准备审批这些奏章啦。”江玉儿信手拈起一支毛笔,便全神贯注地阅读起今天诸位大臣递上来的折子来。只见其中内容五花八门:有的奏报说某地的枫叶已经变得鲜红似火;有的则描述着另一处地方鲜花盛开、争奇斗艳的美景;甚至还有人询问圣上龙体是否安康……面对这一堆纷乱如麻又似乎毫无重点可言的信息,江玉儿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每日都是这些琐事,当皇帝可真累啊!”江玉儿轻轻叹了口气,美丽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她转头看向身旁的东方瑾,问道:“你说,这皇位为何会让我的那些兄弟们争得头破血流呢?难道他们不知道其中的辛酸吗?”
东方瑾微微一笑,安慰道:“陛下,每个人追求权力的目的各不相同。或许对于某些人来说,当上皇帝意味着拥有无尽的荣耀和财富;而对于另一些人而言,则可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或保护家族利益。”
江玉儿摇了摇头,感慨地说:“可是当了皇帝又如何呢?既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无法真正做到随心所欲。这看似至高无上的地位,实则带来了无数的束缚与责任。”
东方瑾的眼神深邃而坚定。片刻后,他开口说道:“陛下,虽然皇位确实伴随着诸多限制,但它同时也赋予了您无与伦比的权力。站在这个位置上,您便是万人之上,处于无人之巅。无人敢于轻易质疑您的决定,世间万物的生死存亡皆由您掌控。这种绝对的权威,无疑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
“如果是你,你会想要这个位置吗?”
“陛下,莫要开玩笑了,我是一个小小的侍卫,要是让其他人知道,我恐怕会株连九族呢。”
“有我护着你,没人敢欺负你的、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了。”
夜幕降临,皇宫内灯火通明。璀璨的灯光透过华丽的窗户,映照出宫殿的雄伟轮廓。宫廷中的侍卫们庄严肃立,手持火炬,巡逻在寂静的走廊和庭院间。
“陛下,贵君那边几次找人想请你过去了?”香冬拒绝了几次,最终还是过来回禀。
“是吗?现在什么时候了?”江玉儿抬眸一看,天色都黑了。
“上官慕,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微臣看陛下批阅奏折太过入迷,没舍得提醒。陛下为国为民,我不想打扰陛下。”东方瑾其实就想默默看着江玉儿,享受着和她独处的时光。
“那去胡贵君那里吧。”江玉儿慵懒地伸了个腰。然后起身,由于坐太久了,脚有点发软,一下子跌进东方瑾的怀里。东方瑾顺手扶起江玉儿,温软软玉在怀,东方瑾有点不知所措。
“可以松手了吗?”江玉儿轻声说着。
东方瑾才回过神,将手放开。
“多谢你了,上官慕,走吧,和我去胡贵君那边。”
“陛下,你当真要去胡贵君那边?”
“是的,我心意已决。”江玉儿目光坚定地看着前方,“有些事情必须当面说清楚。”
东方瑾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中却思绪万千。
到了胡闻柳的寝宫,胡闻柳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换上了第一次和江玉儿见面时候的穿着,还装扮了一下。
“皇上,可还记得,我们初遇时候,我的穿着吗?”胡闻柳询问着。
“当然记得,朕以为你都忘记了,你当时穿的就是现在这身,淡蓝色的长袍,烟墨色的裤子,气宇非凡。那你记得朕那时候穿的是什么吗?”
“皇上,当时皇上身着一袭粉色长裙,宛如盛开的桃花。裙幅宽广,如流云般飘逸,裙裾上绣着精美的花纹,随着皇上的步伐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腰间系着一条粉色丝带,脚上穿着一双绣有粉色花朵的绣鞋,与长裙相得益彰。”胡闻柳慢慢回忆着。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那是朕还是公主的时候,没有任何烦恼,无忧无虑的美好日子。”江玉儿也回忆着往昔。
“陛下,今朝有酒今朝醉,莫要惦记往事了。”东方瑾适时开口。
“嗯……你所言极是,想来确实如此。今日已备好佳肴美馔,快快入内一同享用吧!莫要再傻傻地杵在这门外头啦。”语罢,江玉儿转身便欲迈步进屋。岂料胡闻柳见状,急忙伸出手臂试图搀扶她一把,但却被江玉儿轻巧地侧身闪开。
待得二人落坐于桌前时,江玉儿抬眸扫视桌面,只见满满当当摆放着的皆是原主平素所钟爱之物。见此情景,江玉儿心中暗自思忖道:“瞧这架势,胡闻柳对于原主的癖好倒是了解得颇为透彻呢。若非如此,他又怎能将原主把玩于股掌之间?”
正思索间,只听得胡闻柳轻声说道:“皇上,这是我亲手酿制的梅子酒,请您品尝一番。”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斟满一杯,轻轻推至江玉儿面前。
江玉儿轻轻地端起酒杯,眼神微微一扫,便感受到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她心中暗自赞叹:这酒的确香醇宜人,但敏锐的嗅觉却告诉她其中隐藏着一丝异样。
凭借精湛的医术造诣,江玉儿立刻察觉到了那若有似无的媚药气息。这种伎俩岂能瞒过她的法眼?然而表面上,她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然一笑道:“这酒暂且放下吧,夜晚时分饮酒对身体无益。还是先来品尝佳肴吧,闻柳,你可要多吃一些哦!这些天来有些疏忽于你了呢。”
说罢,江玉儿将手中酒杯放回桌上,目光温柔地落在闻柳身上。她夹起一筷精致菜肴放在闻柳碗中,微笑着鼓励他享用美食。而闻柳则略显疑惑地看着江玉儿,似乎想要从她平静的表情中解读出什么深意。
“皇上,你是不喜欢我酿的酒,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江玉儿笑了笑,说:“怎么会呢?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喝酒伤身,还是少喝点为好。多用点膳食吧。”江玉儿扫视了一眼,这个膳食倒是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以放心食用。
此时,胡闻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了笑容。
“皇上,请让我为您布菜吧。”胡闻柳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鲈鱼肉,轻轻放在了江玉儿面前精致的瓷碗中。
江玉儿微微一笑,表示谢意后,优雅地拿起筷子品尝起来。胡闻柳见状,心中暗喜,继续热情地说道:“皇上,今夜月色如水,良辰美景正当时。不如留在梧桐宫中,与我一同畅谈一番诗词歌赋、品味人生哲理如何?”
她顿了顿,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接着说:“我们可以并肩坐在庭院里,仰望星空,欣赏那璀璨如钻的星辰;也可以相依相偎,共赏明月,感受那清冷而柔和的月光。这样的夜晚,定会成为一段美好难忘的回忆。不知皇上意下如何呢?”说完,胡闻柳含情脉脉地望向江玉儿,等待江玉儿的回应。
“陛下,柳州水患还有一些事宜还没处理好,还有很多奏折要批阅的。”东方瑾缓缓开口。
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江玉儿和胡闻柳,心中燃烧着一团无法宣泄的无名怒火。尤其当看到胡闻柳竟然邀请江玉儿留宿时,他更是气得咬牙切齿——这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其实,当他第一次见到胡闻柳的时候,便立刻认出了对方正是宫女所生的那个弟弟东方寒。没想到如今的东方寒竟然能够被册封为贵君,看来还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啊!回想起过去,自己似乎对他有些轻视了……
“你这个小侍卫,好无礼,皇上,要好好惩罚一下这个无礼的侍卫。”胡闻柳早就想要借机惩罚东方瑾了,在黑月国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自己是个不得宠的七皇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朱紫国,自己是贵君,他是侍卫,哈哈哈,可以借机惩罚他。想到此,胡闻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罢了,此人方才才从侍卫营转至御前侍奉,或许对这宫廷里的诸多规矩尚不熟悉,待得回宫之后,朕会命香冬好生训导一番。”江玉儿语气平淡地说道。
“皇上,您此举莫非是想要袒护于他?”胡闻柳面露不悦之色,质问出声。
“哼!他乃朕之人,自当由朕来施以惩戒。闻柳啊,此事便无需你再过多挂怀了。”江玉儿双眼微眯,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皇上打算怎么惩罚他?我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