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今天早上居然打了青罗?青萝可是我陪嫁桂嬷嬷的女儿啊!你打她岂不是等于打我的脸?打狗还要看主人的脸色呢!”老夫人满脸怒气冲冲地指着江玉儿,狠狠地斥责道。
江玉儿毫不畏惧地反驳道:“我什么时候打过她了?青罗,你来,老夫人竟然说你是一条狗呢!你告诉大家,我打你了吗?但是看看你的脸蛋,明明还是那么娇嫩白皙,怎么能平白无故地诬陷我呢?”说完,江玉儿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
青萝愤怒地瞪了江玉儿一眼,但当她准备捂住自己的脸颊时,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发出声音。她只能呜呜呜地叫个不停。
江玉儿见状,更加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说过了,我根本没有打过她。现在,她心虚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老夫人,您可看到了,她心虚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青萝,发现她脸上还是那么干净利落,半点巴掌印都没有,她刚刚还说江玉儿打了自己呢。
江玉儿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转头看向老夫人,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威胁:“老夫人,这个丫头随意污蔑主子,不把主子放在眼里,我看啊,找个人牙子发卖了吧。免得要是传出去,有辱你们公府的名声。您也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而搭上整个公府吧。”
老夫人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随后,她语气坚定地回应道:“这个丫头怎么处置,我说了算,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要是闲的,不如去给我儿多祈福。最近我准备给佛堂打造金身,你准备一下吧。”
江玉儿听后,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说:“老夫人,拜佛求得是心诚,不是这些外表,而且咱们公府没有额外多余的钱财。这三年来都是我用嫁妆填补公府的亏空,维持你们的体面。现在没有多余的银钱给你打造金身,你要是想,你自己也有私房钱,不如自己出钱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堂堂一个公府,怎么可能会没钱呢?肯定是都被你私吞了吧!你就是看我儿子不在家,所以故意欺负我这个老婆子对吧!”老夫人愤怒地指着江玉儿,脸色涨得通红。
江玉儿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老夫人,您可别冤枉我。自从我嫁进公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地管理家务,从未有过半分懈怠。如今公府财政出现问题,又岂能怪到我头上呢?”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哼,你少在这里狡辩!若不是你暗中捣鬼,公府的钱财怎会不翼而飞?”老夫人怒目圆睁,声音愈发尖锐。
江玉儿冷笑一声,毫不示弱道:“既然如此,那不如由您亲自来管家,看看这公府的银钱究竟是怎样一番景象。还有,您别总是拿您儿子来压我,我至今都未曾见过他一面,对他没有半点感情。如果您觉得我不顺眼,大可去让我们和离,我带着我的嫁妆离开,回家去过我的逍遥日子。”
“你……你……”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晕倒在地。
江玉儿见状,神色依旧平静如初,不慌不忙地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将老夫人送回房间休息,请太医过来诊治。”
“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好啊。老夫人万一醒来真的让你和离怎么办?”春桃有些担心地看着江玉儿,小声说道。
“她才不会呢!这个公府现在早就是一个空壳子了,如果这几年没有我的嫁妆,恐怕这个公府早就落败了。春桃啊,夏凌风根本就不是个好人,他不值得我爱。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一个真正待我好的人。”江玉儿坚定地说道。
这时,太医匆匆赶来。江玉儿立刻收起了刚才的表情,故作担忧地迎上前去,露出一副疲惫而焦急的神色,对着太医说道:“太医,我婆母今日突然吐血了,我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夫君这几年都不在家,万一婆母再出什么事,那可如何是好啊……”说到这里,江玉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太医深深地看着江玉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这个女子实在太可怜了,新婚第一天,小公爷便毫不掩饰地表示自己要奔赴战场,抛下所有人离去,尤其是他这位新婚妻子。而老夫人也常常刁难她,但她却始终如一地将婆母当作亲生母亲般侍奉。
“少夫人,不必太过忧心,老夫人体质强健,此次只是气急攻心罢了。老夫人体内气息不畅,心浮气躁,才会如此。敢问今日老夫人是否受到过什么刺激?”太医忍不住开口问道。
然而,还未等江玉儿回答,老夫人身边的几位心腹,包括桂嬷嬷在内,纷纷欲言又止。但江玉儿暗中施展法术,将他们禁锢起来,令他们无法开口。
“可能是因为婆婆梦见夫君在战场上遭遇不测,这才情绪激动,导致气急攻心吧。”江玉儿面露忧色,语气充满关切与忧虑。
“原来如此,少夫人无需过度担忧。待老夫人苏醒后,只要悉心调养,必定能够恢复健康。老夫人身体一向健朗,只需静心修养,定能恢复如初。”太医宽慰道。
“多谢太医。春桃送太医出门。”江玉儿说着,声音温柔动听,宛如黄莺出谷般婉转悦耳。
桂嬷嬷几人都恶狠狠地瞪着江玉儿,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她们心中暗自咒骂:“这个小贱人竟然敢这样对待我们!等老夫人醒过来,一定要让她好看!”
然而,江玉儿却丝毫不畏惧她们的目光,反而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我做什么?现在你们公府靠我支撑着,你们就算是老夫人心腹也是奴才,而我才是这府上的主子。所以,你们最好给我老实点。婆母生病,我这个好媳妇,可是要侍奉左右的。”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桂嬷嬷几人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她们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轻易发作,只好低下头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少夫人,奴才知错。”
过了一会儿,老夫人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意识渐渐清醒。当她看到坐在自己床边的江玉儿时,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大骂道:“你这个不赡养婆母的人,简直就是个泼妇!按照律法,你这种行为是要被浸猪笼的!”
江玉儿语气轻松,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媳妇何错之有?我待你比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还要好,这可是整个京城皆知的事情。你还是赶紧把药吃了吧,省得到时候你儿子回来,你却一命呜呼了。等他回来了,说不定还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老夫人,我好心劝你一句,最好还是老老实实的,别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否则我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江玉儿压低声音,凑近老夫人耳边轻声说道。
老夫人被江玉儿的话吓了一跳,她敏锐地察觉到江玉儿今天与往日大不相同。以前的江玉儿总是胆小怯懦,对她言听计从,但如今的江玉儿却让她心生寒意。
果然,没过多久,夏凌风回来了,他从马车上下来,还牵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医女。那医女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腹部,仿佛里面藏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下人前来禀报的时候,江玉儿只是神色淡淡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却暗自腹诽:真是麻烦,还要继续演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皇帝呢?不过既然来了,还是要把戏演好才行。
于是,江玉儿简单地梳妆打扮了一下,便来到门口迎接夏凌风。老夫人早已得知夏凌风回来的消息,早早地就站在了门口等待着儿子的归来。看到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夏凌风,老夫人激动不已,忍不住上前抱住他,泪流满面。
“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知这三年里,娘有多么想念你吗?你不在家的日子里,娘每天都在担心你是否平安无事……”老夫人哽咽着说道。
“娘,是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夏凌风安慰道,“这次孩儿不仅平安归来,还给您带了个儿媳妇回来。娘,这位是清音姑娘,我与她在战场上相识,她医术出众,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如今,她已怀有身孕,孩儿想要娶她为妻。”说罢,夏凌风深情地看着身旁的清音,眼中满是爱意。
这个时候,一阵婉转的声音响起,
“夫君,你回来了。”
夏凌风听到这声音,不禁有些恍惚,抬眸望去,便见一名女子款款而来。只见她身姿窈窕,弱柳扶风,容貌胜雪,犹如仙人之姿。饶是夏凌风见过不少美女,也忍不住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多看了几眼。
而一旁的谷清音见到江玉儿如此出众的容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危机感。她看着夏凌风那痴迷的神情,更是心生恼怒,但表面上却并未显露出来。
这时,江玉儿已经走到了夏凌风面前,盈盈一拜道:“妾身拜见夫君。”
夏凌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你就是我那个妻子吗?”他伸出手想去牵江玉儿的手。
然而就在这时,谷清音突然发出一声轻呼:“啊……”
夏凌风急忙回头看向谷清音,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清音?是不是身体不适?”
谷清音面露痛苦之色,柔弱地说道:“相公,我身子有点不舒服。”
夏凌风心疼不已,连忙搂住谷清音,轻声安慰道:“清音,可是舟车劳顿累着了?我这就派人请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麻烦了,相公,我还好,只是有些疲惫罢了。”谷清音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江玉儿,微笑着说:“这位应该就是姐姐吧?”
“夫君,这个姑娘是?”江玉儿假装不知道,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是谁,但她还是装作无辜的样子问道。
“这个是清音,是我的妻子。如今还有我的孩子。”夏凌风看着江玉儿说着。
老夫人听到这话,面露喜色,她拉着谷清音的手,温柔地说道:“清音啊,你真是个好孩子啊。风儿,你这个商贾妻子,这几年你不在,在府里也是作威作福啊,对我可是不太好啊。你这要是晚点回来了,估计都见不到我了。”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泪水。
“婆婆,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儿媳一直对您尊敬有加,不敢有丝毫怠慢啊。这三年来,儿媳每天都按时请安,从未有过一天缺席。”江玉儿一脸委屈地说道,眼眶里还闪烁着泪花,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微微颤抖的手显得格外惹人怜爱。
“而且,夫君,清音是你的妻子,那么我又是什么身份呢?我可是你明媒正娶、三书六聘的妻子啊!如今你要贬妻为妾吗?还是打算休掉我这个妻子,还是打算与我和离,也是我们之间也没有丝毫感情的。”江玉儿哽咽着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她紧紧抓住手中的帕子,似乎想要借此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夏凌风看着眼前弱柳扶风般的江玉儿,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之情。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扶住她,但却被一旁的谷清音紧紧拉住。谷清音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警惕。
\&今日可是我好不容易回来的日子,暂且先不谈论这些事吧。\& 夏凌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拉住谷清音的手,一同走进了屋内。
在进入房间的过程中,夏凌风的目光不时地投向江玉儿。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名义上的妻子,原本对她抱有偏见,认为她只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之女。然而,此刻亲眼目睹江玉儿的风姿绰约后,他的内心竟生出一丝不忍。
或许是因为她那美丽的容颜让他心生怜惜,又或是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总之,他开始思考是否真的要与她和离,毕竟这样的女子实在令人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