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渊眼皮跳了跳，隐有不祥的预感。
    他问道：“什么？”
    凤镜夜只是笑着，并未回答。
    突然，他一转身，朗声道：“今夜，宁氏集团的总裁宁渊宁先生拨冗出席晚宴，各位同学，可不能错过此次良机。”
    简短一句话，将宁渊推上了风口浪尖。
    宁渊咬牙：“你这个……”
    话还没说出来，凤镜夜已远离旋涡中心，将自己高高挂起。
    隔着人群，凤镜夜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这分明是胜利者的笑容。
    一个不察，被凤镜夜暗算了。宁渊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
    然而，将他围得水泄不通的学生没看出他的恼火，还在不断地往他身边靠去。
    宁渊只好板着脸，用最简短最冷漠的语气回应他们的寒暄。
    围住他的学生并没有因为他的态度而选择退缩，反而像个愣头青一样直直往前冲。
    哪怕话不投机，他们还是会抓住这个不可多得的机会，一个劲儿地自荐，还自荐家族。
    说着说着，混乱之中，几个女同学都搭上了宁渊的小臂。
    宁渊：“……”
    他冷着一张脸，将胳膊收回，垂在身侧。
    同样退到安全区的钟离微微蹙一下眉。
    他总算知道为何宁渊会说出那一句“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德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德国，但……意对即可。
    钟离也理解了宁渊初次见他会对他退避三舍恶言以对，原来每天都在经历这种事情啊。
    从何善兮口中可以得知，为导演推荐钟离做广告演员的，并非出车祸后的宁渊，而是出车祸前，钟离所熟识的那位。
    所以，对宁渊而言，那次在摄影棚的见面，是初见。
    宁渊对一个完完全全没印象不认识的人，能像对钟离那样多说几句，已是不易。
    钟离自始至终，都是宁渊最特别的存在。
    宁渊被围在中间，钟离近不得，他抬眸，神色清冷，深深地看了凤镜夜一眼。
    凤镜夜察觉到，转头对钟离露出一个笑容。
    “你有什么想说的？”钟离问走近他的凤镜夜。
    凤镜夜：“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不如去舞池？”
    钟离：“你的目的很单纯直接。”
    “是吗？或许吧。”凤镜夜淡然一笑。
    “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愧是凤家的人。”钟离道。
    凤镜夜：“过奖。”
    “笑面狐狸。”钟离边向前走，边说道。
    凤镜夜既已做了这么多，钟离再拒绝，凤镜夜总会想到其他办法逼钟离就范。
    拒绝倒是可以完全拒绝，不过还要周旋几番，太过麻烦。
    钟离干脆直接按照凤镜夜所想做了。
    跳个舞而已，能省掉很多麻烦。
    被层层阻碍拦住的宁渊：“哎！你们！”
    钟离转头向他眨了一下眼睛，示意他放心。
    凤镜夜跟在钟离身后，道：“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是吗？”钟离道，“你的朋友和同学们，他们只会说你腹黑，碍于各种因素不会骂你。”
    “钟离同学就舍得骂我了？”
    “我？我怎么敢呢？”钟离轻轻一笑，“毕竟你在学校内外培养自己的势力，如今能当面说你不是的，可没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