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回头看向床榻处时,胤禛一眼就对上了宜修此刻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出神的模样。
只不过在见到他望过来后,宜修立马就又慌张的转过身去,不让他去看自己悲伤的神情。
这让胤禛对宜修更加心疼,同时也对柔则的不满也达到了顶峰。
尤其是在回到了书房后,冷静下来的胤禛开始回想起了之前的日子里。
宜修在柔则来了后表现出来的变化,以及那些她不小心透露的那些话后。
再加上昨日柔则母女做出来的一些漏洞百出的举动,胤禛烦躁的握紧了手中的毛笔。
尤其是在等到傍晚苏培盛将昨日的事情调查清楚,知晓了柔则母女的计划后。
胤禛更加坚定了之前,他心中想到的那模糊且疯狂的计划。
所以在第二日,等到坐月子的宜修,和忍耐不住过来要说法的柔则母女得到了宫里传出来的圣旨时。
四贝勒府里,除了始作俑者胤禛,全都被震惊了久久回不过神。
今日雍正下朝回来后,紧跟着传来了三道圣旨。
一是四贝勒胤禛,因为顶撞圣上被罚了一个月的禁足。
二是四贝勒侧福晋宜修,因为给胤禛生下了天降异象的祥瑞之子,被与康熙破例晋封成了四贝勒嫡福晋。
三是刚刚出生了两天,其实是三天的弘晖,破例被康熙赐名。
爱新觉罗·弘晖。
至于柔则,康熙只传来了一道口谕。
她被康熙以一个非常拙劣的借口。
说是早上甘露寺的大师来说,说是算到她的命格有利于祥瑞之子之命。
就这样一个荒唐的借口,本来可以成为将军夫人的柔则。
就这样被赐给胤禛成为了侧福晋。
并且康熙虽说是赐婚,可却连个大婚的日子都没有派人去定。
这让一直等着嫁给胤禛为正妻的柔则母女在听到了这个消息后,简直是如雷灌顶。
柔则更是无法接受当场就昏厥了过去,爱新觉罗氏的脸色也难看至极。
只是圣旨以下,哪怕她们在不愿意,他们都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
最后,柔则就这样狼狈的回到了乌拉那拉府。
乌拉那拉一族也因此丢了大脸,族内只要家中有女儿的,全都恨极了柔则。
皇上圣旨说得好,是柔则和皇子有缘。
但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里面的猫腻。
柔则若是风风光光嫁进了四贝勒府,他们乌拉那拉一族也不至于这么丢人。
可现在不仅柔则成为了没有名分的侧室,就连四贝勒也因为她被皇上训斥。
由此可见皇上对这件事的不喜,也让他们乌拉那拉氏彻底成为了京城的笑话。
不提乌拉那拉一族内部激烈的矛盾,木已成舟,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嫡生子。
费扬古哪怕再怎么难堪,她还是撇下了老脸,前往了礼部,求一位相熟的侍郎选了个就近的好日子。
就这样一个月后,柔则被一顶粉红色的小轿,带着嫁妆简简单单的被抬进了四贝勒府。
而与险些崩溃的宜修不同的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时候成为嫡福晋的宜修
她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一脸的惊讶。
她之前虽然一直计划着要让胤禛对自己抱有愧疚之意,提高自己在胤禛心中的地位。
却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打败柔则,甚至还踩着她的身上成为嫡福晋。
但能得到这个结果,宜修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不,应该说是她现在是有一种大仇得报的爽感。
但等宜修冷静下来了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如今她不过只是个嫡福晋,这对宜修来说还远远不够。
这辈子,她要柔则眼睁睁的看着她成为大清最尊贵的女人。
并且她还要看看,上辈子一辈子都放不下和嫡姐相爱的胤禛。
这辈子,在看清了嫡姐真实面目后的他,还会不会深爱柔则,甚至一辈子都无法忘怀。
看着只是稍作欢喜就立马平稳了心情,继续做出计划的宜修。
深藏功与名的九七有些歉疚的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用入梦符忽悠对方了。
说实话一直祸害一个人,九七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不过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大清的未来好。
毕竟不管怎么说,弘晖哪怕以后可能会愚孝,但也比败家子弘暦好的多。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弘晖的愿望已经成名的走出了第一步。
九七起身离开了他趴着的大树,并且留下了傀儡保护宜修母子。
他自己则是前往各地,按照记忆去寻找这个世界现在还活着的大儒,还有各类的武术师傅。
之前在如懿世界的时候,虽然是他一步步帮着永环继承了皇位。
但其实九七并多做什么,大多数都是永环自己的努力。
并且最后大清能够在永环手中更加昌盛,也是因为永环本身就有能力,曾经还当过一辈子的皇帝之故。
可这辈子的弘晖和那辈子的永环就大不相同了。
弘晖虽然性格足够冷静,但他本质上却还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九七无法保证自己会成一个好的老师,所以为了弘晖不长歪,九七决定多找一些老师来教导弘晖。
这样弘晖不仅不会因为单一老师教导而染上那个老师的一些习惯。
还能多多吸取这些人身上的优点,能够更好的长成下一个带领大清走向辉煌的有用帝王。
想到就做,九七离开了四贝勒府后,之后很长一段的时间。
九七就在一边找老师保护他们的安全。
一边在各地旅游,然后在期间学习未失传手艺中度过的。
而弘晖这边,他的日子就简单许多。
白天里他尽量保持着清醒陪着额娘,晚上也是进入到异空间,和九七留下的老师学习。
宜修则是在做完了月子后,表面上十分大度的处处忍让柔则,让大家都以为柔则不仅狐媚还跋扈。
也让胤禛因为她隐忍,还有意无意因为柔则抗拒他的亲近下,对柔则的不满与日俱增。
其实真实的情况是她自己厌恶和胤禛相处。
但为了计划,她不得不忍耐和胤禛作戏,让对方以为她是因为柔则的威胁才不与胤禛靠近。
这样才能保证胤禛对她既愧疚又心疼,又不甘心她的疏远。
也才会越来越放不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