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姜倪和谢峤还有季医生一起吃了顿饭。
算是送别。
“以后,就不回伦敦了吗?”吃饭的时候,谢峤问她。
庄园内新春的对联还在,透过餐厅的玻璃门,还能看到几张醒目的大红福字。
新年的热闹氛围似乎还在。
可对姜倪来说,这些都是假象。
这座庄园空旷冷清,许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
她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热闹的人,但不代表她是一个可以忍受孤独的人。
“不一定。出差还是会过来的。”她笑着说:“我婚礼在四月份,到时候我会给你们发请柬,有空的话你们可以过来。”
谢峤动作微顿,“这么突然?”
“还好吧。”姜倪语气自然:“领证都两年多了,再不办才有问题呢。”
“在京市吗?”
“不是,在克利夫兰。”
季医生惊讶,为什么要去那里,那地方可算不上太好。
姜倪捧着脸,露出小姑娘的娇羞,一脸向往:“我说想去教堂办婚礼,所以他就选在那里啦。”
“西姆斯教堂?”季医生恍然大悟,克利夫兰的西姆斯教堂很有名,那里被称作是距离天堂最近的教堂。
伦敦飞过去并不近,不过,再远他们也还是会去的。
姜倪娘家人不多,他们这几个朋友当然要过去给她撑场子。
二月底,姜倪终于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飞机上,小刘激动的抹眼泪。
姜倪调侃了一句,小刘摇头,“和上次回去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是啊。白澍婚礼那次回国时,和现在的心情完全不一样。
这次意味着,她终于要实现三年前在京市夸下的海口了。
她要在京市这吃人的名利场里站住脚。
她要站在顶峰,成为无法复刻的存在。
同样的,这也意味着,她和秦既景终于结束了长达两年的异国恋。
也意味着,从小分别的兄妹两人,终于可以团聚。
想到这里,姜倪眼眶也跟着一酸。
但她不能哭。
刚刚还在安慰别人,她怎么能哭呢。
为了掩饰情绪,她及时岔开了话题。
航班提前十分钟落地。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冷空气刺激的姜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小刘左顾右盼,觉得奇怪:“秦总没来接您吗?”
“没有。”姜倪:“我告诉他明天上午落地。”
小刘立刻领悟,“您想给秦总一个惊喜!”
说着,她立刻让司机换了地址,开往Lx总部。
姜倪和秦既景结婚的消息,不说人尽皆知这么夸张吧,但在这个圈子里也传得差不多了。
所以当姜倪出现在Lx资本一楼大堂时,前台一眼就认出了她。
“秦夫……”胳膊被领导怼了一下,前台连忙改口:“姜总您好!”
姜倪会心一笑,“秦总还在公司吧?”
她刚刚下飞机的时候,给秦既景发了消息,问他在做什么。
他没回。
估摸着,应该是在开会。
“在的在的!我叫人下来接您。”
“不用麻烦。”姜倪按住她的手,微笑:“我自己上去就好,之前来过。”
前台没有犹豫,“好,您这边请~”
今天是周五,秦既景确实在开会。
姜倪没有打扰他,随着他的一个小助理进办公室等他。
小助理给她准备了茶点,“姜总,秦总那边还要一会儿才能结束,麻烦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说是预计十分钟,应该是遇到了点儿麻烦,秦既景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情了。
踏进顶层,小助理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但因为秦既景在听小余聊项目方案,小助理没插上嘴。
他们说完,秦既景已经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小余偏过头,像是才发现小助理,“有急事?”
一路跟到门口了。
小助理用力点头,望着秦既景。
后者停下来,示意他说。
小助理指了指面前厚重的磨砂大门,还没说呢,小余挑眉,问:“有客人?”
小助理再次点头,怕再次被打断,他语速极快,一口气把话说完:“夫人,是夫人!夫人刚刚来了!就在里面!已经等了您半个小时了!”
“夫人?”小余看向秦既景,“林女士来公司找您,应该是很要紧的事吧。难不成是因为婚礼?”
林女士从春节结束后就休了个长假,说要等儿子婚礼结束后再复工。
因此,婚礼一些琐碎的准备工作就交给了林女士和秦董。
林女士很少来公司,除非是有重要的事。那现在重要的事也只能是婚礼了。
不是宾客名单的问题就是餐厅菜单问题了。
秦既景也是这样想的。
小余压下门把手,准备帮忙开门。
下一秒,身后传来小助理急迫的声音:“不是林女士!是少夫人……姜总!”
秦既景眸光微闪,几乎没有停顿,像是没有被外界信息干扰一样,径直越过小余,先一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里的沙发背对着门口,根本看不到有人在。
但秦既景确定姜倪在这里。
她近一年用香水都是特调的版本,他很熟悉。
他办公室一般只会用熏香,现在空气里都是原本不属于这里的气息,沉闷中多了一股细细的甜,但并不会发腻,恰到好处的活跃,多了一丝生机,沁人心脾。
小余虽然惊讶,但还是自觉地帮忙关上了门。秦既景脚步放的很轻,却没在沙发上发现熟悉的身影。
他看向茶几,探身摸了摸茶杯的余温,里面的半杯茶还温着,残留着淡淡的口红印。
秦既景指尖蹭过那抹痕迹,看着指腹的红痕,他轻轻一捻,感受着口红主人的存在。
他站直身体,沉静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扇休息室的房门上。
休息室内,窗帘闭合,房间内留了一盏夜灯。
中央的大床上,只能看到拱起的一小团,以及散落在枕边的卷发。
她睡得浅,头刚刚有动作,身后就有一股热源贴了上来。
姜倪瞬间清醒,睡眼惺忪的转过头去看他。
想说的话没来得及出口,肩上一重,紧接着被男人低头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