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民众,李玄不禁想起自己的讨去……
这人间世故,变化无常,真让他感觉有些缥缈无定。所以,他现在要追求永恒,虽然也是一样的缥缈无着,但却给了他一个目标,一个希望,至少在他以后的道路上,不会感到mí惘。
人常有攀比而生不平之心,或嫉妒、或羡慕、或抱怨,而少有向下的审视。
在这些沿街叫卖的人们正在窃喜在这寒冷的日子没人追逐驱赶他们的时候,有些人却在抱怨这yīn郁的天气影响了心情。
春雨过后,太阳出来了,一异晴朗。整个都城像刚洗过似的,特别清爽,空气十分新鲜,呼吸一口,甜丝丝的,像喝了mì一样。
春风和煦,明媚的春光照在大地上,万物呈现一片生机,形成一幅秀丽的山水图。
长街尽头,一个高大而孤独的身影慢慢消失。
走在这个都城的边缘,站立在山林间,李玄回首望去,那些高耸的楼房此时只如沧海一粟,在那天地间显得微不足道:远处巍峨的群山,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sè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李玄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长长吸了口气,一种天大地大任我游的畅达情怀油然而生。
李玄信步而去,不多时走到一片树林里面,忽然看见绿荫中,隐隐lù出黄墙一角,沉厚的钟鸣夹杂着念经颂佛的声音,悠悠长长,阵阵轻淡的檀香随风而来,静心沁脾让人感觉到一丝安详和吸引,看着,他不觉地移步往林荫中的庙宇走去。
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寺庙,破败高大的院墙无处不在向路过的行人展示着它沧桑的一面。穿过葱郁的林yīn,便可看见庙里的苍苍古松和一扇水yòu斑斓的镶铜红漆大门,“林隐寺”三个古朴庄严的斗大古篆赫然在目不由让人联想起她曾经的香火鼎盛。
“林隐寺!名字到还有点内涵,不过现在道学大兴这里还能有僧人居住也算少见了……”李玄抬头打量了一下,举步往里走去。
庙内,沧劲tǐng拔的古松,规则地排列在两边洒下巨大的yīn影,偶尔有三两沙弥走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青砖黄瓦,禅房室墙多用板壁。规格宏大,只是建筑已有损坏,有的损了门窗,有的墙豁了。,有的门扣着锁,而锁已斑驳,有的干脆敝开门楣,毫无忌惮的luǒlù着幽暗的厅室,门前茂盛的野草淹没的台阶一切都在向人坦言一这已经被人忽视很久了。
这颓壁残垣废弛的门楣,yòu蚀的门锁,残破的雕镂着经文的窗牖,都掩不住曾经的辉煌:青石铺就的大院中居然还可以见到那巨大方石中间凿成圆孔的窨井口和隐藏在条石下的排水道,不难想见这里曾经的不同凡响然而这一切通过这弥望的破败暗示出来,犹让人心生苍凉与悲悯的浩叹。
走过大院,李玄寻着颂经的方向转过几道回廊,眼前顿时又豁然开朗起来,一间雄伟的大殿耸立在李玄眼前,空旷的殿堂内,供奉着一尊高大释迦摩尼像,但见香烟缭绕,于这晨昏中也别有一番宝相庄严。
佛像下面,有一老僧端坐蒲团之上,手里拿个木鱼自顾敲着,阵阵檀香从他面前的香案上袅袅升起。
看着端坐的老僧,李玄眼里不由闪过一丝光华,他隐隐感觉到一种微弱而绵博的能量bō动自那僧人身上散发出来,虽然还入不得他法眼,但在这顽败的寺庙里能遇见这么一位修行者,也不禁让他感到一些新奇。
站了半饷,李玄觉得无趣,正待转身离开,就听那老僧突然开。道:“居士心有烦愁,何不在这清净之门盘衡数日,让老僧给你化解一二?”
闻言,李玄不由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这体态微胖的僧人,半饷才道:“大师怎么知道我心里有烦愁?何况佛有佛缘,道有道化,但凡有牵连,责道自信还能处理,就不劳大师费心了!”
那僧人听完,面sè不改道:“善哉!想来居士也是修炼有成之士,贫僧倒是多嘴了,不过,这纷扰红尘,魔障甚多,居士难免不被沾染,枉费一番功果岂不可惜,想我佛门清净,方便之门大开,居士何不入这清净之乡,与贫僧一同奉禅悟道,岂不快哉!”
“哈哈哈…………”李玄听后禁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随便走走居然也碰上个好事的和尚,还想拉自己入门,想自己的实力与造化”虽然本身成就不朽但是这份意志分身离着真正的大道还有一段距离,但也是迟早的事,可笑这和尚居然还拿这种话来兜套自己。
想着,便说道:“我观大师宝像庄严,慧光隐现,想来定是大智慧者,贫道这里有几个问题还想请大师帮忙解huò。”
老僧道:“居士请讲。”
李玄听了,问道:“佛说无我像,无人像,无众生像,是故无我。而贫道却认为随我、随心、随缘,自然而然,我自逍逡。况且。佛道同源,万物红一原,万法归一道,又何来渡我归你之说?大师在说清净,贫道却要问问,何为清净?”
老僧道:“清净便是无牵无挂,斩断红尘,超脱众生,明心见xìng,可得大自在大喜悦。”
闻言,李玄笑而说道:“依贫道之见却未必,清净是自然觉悟之门,以清净立基,纵使身处红尘也能自然运化,不染分毫,况且,你本出于红尘,犹如你之母,为何却如此生分惧怕呢?贫道倒觉得,你这所谓的清净与那逃避也没甚区别呢,像你这般常年枯坐,觉悟成道亦只能妄想罢了。”
老僧闻言,眉头稍稍皱子一下,道:“居士魔障已生,若能存心向佛,还可望有脱渡之日不然只怕以后悔之晚矣!”
李玄觉得眼前这老和尚越来越有趣了,虽然话语中似有些不对味,不过听他所言到还有几分劝化的意味,因此也不着恼,反到起了点醒之心,遂正sè道:“你佛门不是讲究四大皆空、无相无我吗?我看你现在到是真的有些心魔了!所谓心中无佛自然清净佛何必非得在你心呢?那念经之举也无非是执着转移自己视听的一种外力罢了,真正的自在无处不在用你们的话来讲便是无佛即有佛,佛无法无相又何来经?所以你们现在信的、念的不是佛,而是魔障!”
李玄说完,那老僧脸上神sè几变平静地道:,“佛者普度众生,以奉献而寻找真我道者独善其身,以自我的感悟超脱而寻找真我;居士执念太深,贫僧也无法!我这清净之门留不住你,居士请自便吧。”说完便又闭目敲起木鱼来,不过看他那不时跳动的面部”大概此时心里也不似言语上的那般平静吧。
看着一本正经的老僧,李玄有点惋惜地自语道:“深山藏古刹,庙观伴真佛,蓝天映红墙,白云掩飞檐。你道晨钟幕鼓笑红尘我说青灯黄卷看人生。所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辈虽属道脉,然皆归于真正大道一切未生之源者,寥寥无几。大都存于这个,道,字上此诸天之所以存在的根源。你佛门虽言尽归“真如”贬斥我道脉为不究竟之法,是有漏法,但是,依我看,释门也未必真的归那绝对的虚无,否则,何来西天净土,诸佛菩萨?”佛门,他就真的清净吗?”说完,便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留下一个眉头深锁的老和尚独自细细地品味他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