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很危险不稳当，特别是昨日还下了雪，秦小芸看着还挺担心的。
    但方立夏和刘妈怕耽误她们去秦家老宅的时间，也不让司机送他们。
    看着两人骑着车子走远，又过了一阵，估计方雨兰母子准备的差不多了，秦小芸才让盼儿他们把东西放车上，然后去接上方雨兰她们去老宅。
    “去年住老宅过年虽然省了一大笔年礼钱，但一堆儿的长辈压在那儿，可不痛快了！
    今年虽然是比往年要冷清一些，但应该会舒坦许多！”
    还没进门方雨兰就想起以前的种种，明明都是庶子庶子媳妇儿，明明在外边混的也不咋地，偏那些人仗着是老爷子同辈就在他们面前耍威风！
    按秦家的惯例，老爷子过世后，他那一辈的兄弟就是普通亲戚了，以后都不会再被要求回老宅过年了，都是初二再回来拜年的。
    老爷子去世还未满一周内，秦家还在热孝中，也没有张灯结彩的贴红。
    秦小芸给大家做衣服的时候，也避开了大红大紫等艳丽的颜色。
    “二太太和三小姐还有几位少爷来了啊！太太在里边等着呢，四爷一家也已经到了，您快进！”
    大管家脸上挂满了笑容还亲自把他们送进二门，这是从未有过的态度，方雨兰一时有些受宠若惊。
    到正院和大太太寒暄了几句，秦怀荣的小斯便过来说老爷和大少爷请三小姐过去书房。
    与其和一群女人挂着假笑勾心斗角，她宁愿去和大伯堂哥谈工作去。
    顶着一道道妒忌的目光，秦小芸款款离去。
    其实秦怀荣叫她过去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给她送书的，就是花大价格弄回来的、从古至今，从内到外的书，关于印染、纺织乃至设计的书籍！
    一堆儿掺杂着古文和外文的书，秦小芸看着就头痛！
    大过年的，哪里是送礼，这分明就是整治她找不痛快！
    想明年罢工！
    看到秦小芸一番裂炸的表情呆愣在那，秦青海忍着笑拍拍她的肩膀说：“往常给你工钱你也不要，咱秦家可没有亏待自己的惯例，我和爹商量了一下，就从纺织厂和成衣铺直接提了一成利润给你。”
    秦小芸看到带着四个零的存单，总算开心了些。
    钱是个多好的玩意儿啊，离她躺平养老的富贵生活又进了一步！
    没有矫情，她顺手就把存单给收好了，改天有空一半拿去换成金子，剩下一半就存进她的账户里去。
    中午那顿是家常便饭，晚上才是正席。
    秦小芸没有出去和女眷们玩宫心计，中午和秦怀荣父子一起吃的小桌儿，吃完又继续谈工作。
    一直到下午三点这样，秦怀荣父子出去和家里的男丁培养感情，她才顺势回了内院。
    秦白松得了母亲的交代，也知道他芸姑姑不喜欢那些应酬，直接把人截胡拉到了孩子堆去了。
    小一辈的孩子并不多，秦青海三个，秦青江两个，秦怀富家的堂哥也有一个，满三岁的拢共也就秦青海的两个儿子。
    其余的小孩都是和秦小芸同辈的，年龄也参差不齐，从十三岁到四五岁不等，更小一些的也有，都在他们母亲身边丫鬟婆子带着呢。
    不要看秦白松在她面前乖巧的紧，在外边可就是个混世魔王，那些庶出的根本不够凑近这位未来的少主，就怕吃亏了还要挨挂落。
    能凑成堆的也只有富贵两位叔叔家里的嫡幼子，他们身份算比较高，又被父母教导的人精似的，自然不担心会吃挂落。
    秦家人是真的能生，不要看秦小芸他们这堆才五个小孩儿，但旁边围观的还要缩在角落玩耍的，加起来可都有三十多个小孩了。
    那些超过十三跟在父母身边的那些男孩女孩，不包含已经嫁出去的闺女，也还有近三十人！
    祖父秦问山的四个儿子给他造了七十多个孙子孙女！
    其实算下来，秦小芸这一房人还算是比较少的了，她爹秦怀华一妻三妾，嫡妻生了二男二女四个，三个妾室统共生了八个子女，一共十二个孩子。
    大伯秦怀荣一妻九妾，正妻生了三子一女四个，九个妾室两个难产走了，一个生病走了，剩余的六个妾室也厉害的紧，统共生了二十一个孩子。
    三叔秦怀富只小了秦怀华几个月，他是一妻五妾，正妻生了五个，妾室生了十六个。
    四叔虽然才三十出头，但他孩子也不少，妻子生了四个，五个妾室生了九个。
    这些都不包含还在姨娘们肚子里还未出生还有已经夭折了的。
    要说秦家没有后宅之争是不可能得，但秦家家风还不错，男人们都拎得清，正妻选的也还算识礼大度，家规更是不允许后宅争斗伤及子孙性命...
    除此之外，秦家还养了几位特殊的人，有嗅觉灵敏的医女，除了给女眷调养身体之外还会定期检查屋里是否有不合规的东西。
    秦府有家规心狠手辣者不入家门，妾室入门前都是要被调查一番的，这一关就筛选掉很多品性不好的人。
    男子喜欢的不行非要娶纳，那也是可以的，府里会直接给你直接安排分家一条龙！
    不管嫡庶，都按最低标准给分家费，就够你买个小院，还能省点钱做个小生意那种。
    另外府里还有教规嬷嬷，妾室入门第一件事就是送过去教规矩，让你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做了有什么后果。
    一整套下来，至少秦家表面上是妻妾和谐的。
    一直到五点正宴开席，秦小芸才看到秦怀华和他的妾室庶子们。
    至于那位庶祖母，她是没有资格参宴的。
    家主去世之后，妾室们无论有没有子女都会被送家庙去，但若她们的儿子分家之后愿意接走供养，秦家也是允许的。
    秦怀华穿的是秦小芸给他送的衣服，其余妾室穿的虽然也是新衣，但那面料却连秦大伯母身边的脸的丫鬟都不如。
    察觉到有人盯着他，秦怀华转头看到是秦小芸还对她笑了一下。
    今年秦家是热孝，并没有请戏班子，吃完饭不到八点秦怀荣便叫妻子把红封给孩子发下去让各家散了。
    秦怀华那边离老宅倒不太远，走路回去也就半个小时这样吧。
    秦小芸也没有要做现眼包孝女的意思，直接和他打了招呼就带着方雨兰母子走了，至于那些妾室和庶子那是多一个眼神都不给。
    或许那些人中也有好的吧，但那又与她何干？
    回到方雨兰的公寓，秦青昊就带着两个小的到楼下放炮竹去了。
    “如今你也该好好考虑一番自己的大事儿了，总不能一直形单影只。到五月你祖父就满一周年了，今儿听你大伯母说似乎她也给三少爷看好人家了，就等过了热孝就开始办事儿。你也得抓紧了。”
    母女俩便坐在屋里喝茶聊天，免不了又说道了秦小芸的亲事，虽然知道女儿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但也免不了担心她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
    “娘倒不是嫌弃你，但外人说的话也确实不好听，说什么严家新妇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还没有着落，说你是对严家那小子念念不忘......
    外头的人说外头的，若你不想出嫁找个身份低些的上门女婿也成，若日子过的不合心意，你把人撵走也没什么，至少也得有个孩子不是？
    倒也不是娘以后舍不得把你弟弟的孩子过继给你，但亲生的孩子都不一定能靠的住，更何况是隔了一层的侄儿。
    咱养个孩子就当图个乐趣，不然这家里这身边冷冷清清的，再多的钱儿也听不到个声响，多可怕！”
    秦小芸没想到方雨兰思想那么开放，连去父留子这招都想到了，但生孩子这事她还真没有想过，孩子哪能随便找个人生！
    但她也没有扫兴甩脸子，而是应和道：“找个上门女婿这事儿还真可以考虑，但还是缓缓吧，我好不容易从牢笼里脱身，让我再逍遥两年。”
    方雨兰也不是非闭嘴她嫁人什么的，刚才一堆儿话说完她就后悔了，她这女儿如今脾气可算不得好。
    见秦小芸没生气，她马上笑着找补，“瞧我这张嘴，过年这多好的日子啊，说这些做什么，自己的日子都没过明白呢！”
    转而她就说起从其他太太那听到的八卦，然后又说她工作遇到的烦心事。
    秦小芸对八卦那些虽然不会评价附和但她爱听，情绪值也能给到位，工作的话她也能指点一二。
    别说，那香皂铺子三个女人还真做的有声有色的，她们定位也很清晰，就是要做中高端的。
    特别是方雨兰对于调香还真的有些天赋，而且她还愿意去学习。
    去年她们三个可是靠着利润把铺子和作坊都买了下来，年终每个人还拿了几千的分红。
    把本钱都拿回来了不说，还得了个铺子和作坊！
    秦小芸也为母亲高兴骄傲，本来她还打算这生意做不成的话，就让方雨兰开个西式面点铺子。
    但那些机器也不好找，弄个普通的点心铺也成，无功无过普普通通的也能挣来他们几口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