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狠下心想将月儿打晕时却发现她被握着的手无法抽出。
她有些恼火一掌打过去却被月儿灵巧侧身避开,紧接着白雾的另一手被一股带着压迫的内力擒住。
“姐姐,你伤没好,大夫说要静养。”
从未料想到这小小一甜美女孩竟然能有如此功力。
月儿笑的依旧蛊惑人心,白雾被她蒙蔽了半月才看清。
“你!”
“姐姐,我不能让你走,我们进屋吧。”
白雾就这样被人抓着双手给牵进了屋。
曾经的她数次进出那森严的皇宫也未曾有一人发现而今却被一个黄毛丫头牵着走。
世事难料啊。
月儿收走了白雾的竹签,看到她手上没有伤口便只给她擦了擦手。
白雾被月儿按在床上躺下,盖上了两床厚被。
“姐姐,我都说过了您需要好好休息,早点睡哦。”
白雾冷眼看到她心里的火蹭的一下窜起,但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没好气地转过身不理她。
中都
宣王府
宁邵牵着一匹高壮的红鬃烈马守在府门口,他家主子刚回来没几天又被陛下派了回去,这这朝廷真是会折腾人。
隋冥阔步从府里走出接过还不断对身边一蓝衣人说着什么。
叮嘱完毕隋冥抬手让他下去,又从宁邵手里接过包袱。
宁邵还是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大师兄,咱们什么时候回天台山啊,本来顺道回来怎的又要回通州啊。”
他们一众人前往通州只为了抓那个偷书贼艾辛的儿子,艾辛潜入天台山从秘阁中偷了先掌门所创的百里经。
百里经有一套功法能助人快速提高功力,但也只属于拔苗助长,而且稍有不慎极易走火入魔。
艾辛虽已抓到但他闭口不言百里经的下落,隋冥知道他有个儿子后立刻动身将人抓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因江湖事离开天台山。
回天台山路上隋冥回府拿了点东西,当天便被皇上知晓将他召进宫叙旧。
隋湛登位五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只是后位一直空缺,后宫也只有当初继位时太后为其挑选的几人。
五年时间也不见一皇儿诞生,这将那些朝臣大臣急得不行,每每上朝总是要提及,有一次隋湛大发雷霆之后明面上提这件事的人才少了许多。
可嘴堵住了人心却堵不住,所有人都怀疑陛下的心里还是有那妖妃的,毕竟自从妖妃浮诛后皇上便再无心情爱之事。
隋湛比隋冥大五岁,一母同胞,两人从小关系甚好,隋冥从小在天台山拜师学艺,一年回来一次,一次只待两日,得知他回来肯定要将他召回宫见一见。
见到皇上隋冥便想起在通州遇到的那女人,便同皇上讲过。
皇上听后甚是震惊:“阿冥,你确定见到了褚寻同党?”
“只是眼熟,那人有旧伤导致武功不显,且她出现在通州的时间正是五年前。”隋冥不敢保证,当年那人蒙着面只凭一双眼睛并不能确定。
“那人现在在何处?”
隋冥道:“伤的有些重,怕她死在路上所以留在了通州,皇兄若想见她臣弟那便派人将她带来。”
隋湛猛地一拍桌:“好,朕要活的,必须要让她活着来见朕。”
恐觉不妥又道:“阿冥你能否亲自去把她带来,皇兄只相你。”
隋冥一愣,他不想与宫中的事有所牵扯但看到皇兄着急的模样还是答应了。
“一定要让她完完整整,活着,出现在朕面前。”
隋冥也只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褚寻此人骗了他皇兄整整两年。
在隋湛还是陈王之时褚寻便故意接近他,眼看着隋湛登上皇位力排众议要立她为后,结果东窗事发被人发现她给陛下投毒,意图盗取大魏天机图。
最后人抓到时已经面目全非,坠楼而死。
回想起昨日隋湛嘱咐的话隋冥就一阵头疼,他从未料到那么果断明理的皇兄竟然就这样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他摆摆手对宁邵道:“你负责将那崽子带回天台山交给师父,通州那边你们不用跟去。”
“啊?大师兄是要一个人去?万一有什么事……”
“快去,尽快让艾辛交代出百里经下落。”
“是。”
自从那天白雾便一直闹绝食,药也不吃门也不出,脾气硬的很。
月儿将饭喂但她嘴边也不吃,严重了直接给打翻。
有一次下了一次狠手掐着白雾脖子强硬灌下一碗汤药。
可没多久白雾不舒服直接吐了出来,还咳出了血,吓得她守在白雾床前整整两天觉也不敢睡。
月儿实在无法了,不光要让她喝,还得是心甘情愿的喝,硬灌的话她的胃还不同意。
白雾一直将自己闷在房中一步不离,两天后月儿有些急了,拽着白雾去院外透气。
她可怜地蹲在白雾腿边眨着眼望着白雾,“姐姐你要怎么着才肯吃饭喝药啊?”
白雾坐在院外石椅上望着一棵蔫败的梅树出神,听到月儿的话目光才慢慢移到她身上,淡淡道:“放我走。”
“不可能。”
月儿随即出口,白雾冷冷勾了勾唇角,答案意料之中她也没抱什么希望。
“那你就等我死在这里吧。”
月儿叹了口气,依旧好言相劝,但半点起色也没有。
就在她认为任务即将失败时希望来了。
晚上白雾在院里摆弄着月儿用来哄她开心的几只草蚂蚱,隐隐听到几下拍门声,月儿收拾着花坛中的杂草闻声忙去开门。
没一会儿一个容貌立体端正的男人跟了进来,一步一行间透漏着一股威严可畏的气质。
月儿正跟在他身后小声讲述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隋冥被引到院中看到那侧身而坐心不在焉的姑娘时站住了脚。
白雾挑弄着手里东西察觉到什么才松懒地掀起眼皮看了眼,瞧着隋冥一副鄙夷地看着自己忍不住轻笑一声。
“原来是宣王爷啊,怎么,王爷还对我这个病秧子还感兴趣?”
隋冥扬了杨下巴示意月儿下去,慢悠悠走到桌前倒了杯茶,“看来你躲在这小地方也不是与世隔绝。”
“宣王说笑了,我也不想认识您,只是有人拿着您的画像非要让我临摹,还向我一直夸赞您年轻有为,武力不凡呢,这不才有幸认识到您嘛。”
隋冥开门见山:“褚寻和你什么关系。”
“褚寻?谁啊?”白雾傻傻歪头,“我不记得画过这位啊,王爷莫不是找错人了。”
“谎话连篇,等回中都再解释吧。”
白雾眸色一沉扔掉手里的东西幽幽看着他,“王爷,您无缘无故将我打个半死就是为了把我带去中都?那何至于如此麻烦,您一句话难不成我还会不同您去?是您太看得起我还是看不起自己呢。”
“不过,我这人平生最恨被威胁,宁死不屈听过没?有可能半路我一个不顺心想死了,您可要做好准备。”
隋冥低头饮了一口茶,面色淡然仿若未曾听到白雾那番话。
白雾衣袖下的手摩挲着一颗小小石子,盯着隋冥蠢蠢欲动,正要发作时隋冥倏地站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捏住她手腕。
剧烈的痛感让白雾失了力手里的东西“啪”的一下落地。
窒息感让白雾面色泛红,下意识握住隋冥的胳膊。
隋冥冷冷道:“我这人也最恨被威胁,放心,我会在你死之前把你带进中都,想死?没这可能。”
白雾瞧着他阴恻恻勾了勾唇角,嘶哑着声音慢慢道:“既如此,那王爷……可得好好防备,您不杀我,但早晚有一天我要杀了您。”
隋冥捏着她脆弱的脖颈,只要轻轻一用力……
白雾呼吸困难张开口痛苦地皱起眉,那刻她真以为隋冥会这么掐死她。
“主子!”月儿突然出现,“她还有伤呢。”
隋冥凝视着白雾表情几秒最终还是放开。
“咳咳,咳……咳…”白雾趴在桌上肺都快咳了出来。
“好好看着她,天亮出发。”隋冥对月儿说完便走了,挺拔的身影淹没在黑暗中。
月儿目送他离开赶紧查看白雾情况,还好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只被隋冥捏过的手还没有恢复知觉,脖子上几道青紫色的印子,一看就知隋冥下手多狠。
月儿拿着帕子轻轻擦着白雾手上的小伤口,那是刚刚搓着石子划伤的。
她叹了口气,满是无奈,“姐姐你怎么这么能藏东西,你看,手都破了。”
白雾平复后抽出手淡淡道:“死不了。”
她摇摇晃晃站起月儿紧赶着上去搀扶却不料被她推开。
白雾回到房间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看着自己双手,过了好久也没有起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