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国。
雍州城皇宫。
李昊目光冰冷地看着跪在大殿内的吴有德等人。
他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身影却如同被黑暗笼罩,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阴冷气息。
他的脸庞瘦削,颧骨高耸,眼窝深陷,看着刻薄而凶猛。
由于沉迷女色,使得他面容枯槁,而对权利的渴望,又让他的神情有一种病态的神经质。
“陛下,微臣实在惭愧至极,有负皇恩,未能守住洛城,请大王责罚!”
吴有德此时面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心中无比忐忑。此次战败带来的后果极其严重,不仅将洛城这一大越西大门丢失,而且还致使己方损失大量兵马、物资,可谓损失惨重。
“请大王责罚!”
星罗海以及其他将领们见状,也纷纷跪地叩头请罪,齐声高呼。
刹那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龙椅之上的李昊脸色阴沉似水,眼神之中闪烁着愤怒与失望交织的光芒,冷冷地扫视着下方跪着的众人。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胜负本就是兵家常事,朕也并非不通情理之人。此次暂且饶过你们,责令尔等戴罪立功,以弥补今日之过错。但若再有下次,朕定当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虽说李昊心中对吴有德和星罗海等人此番兵败之事恼怒万分,但考虑到这些人手中毕竟掌控着部分军队,如果此刻责罚过重,难保他们不会心生怨恨从而产生异心。所以权衡利弊之下,李昊决定暂时先放过他们。
吴有德、星罗海等人闻言如蒙大赦,连忙叩头谢恩:“多谢陛下开恩!微臣等必定肝脑涂地,誓死报效朝廷,绝不再辜负陛下的期望!”
李昊摆摆手,让几人站起,随即看着殿内一众文武问道:“寡人收到一品堂的消息,秦毅此次收复洛城后,与梁氏族人勾结,欲大举西进攻打我西凉,不知诸位可有应对之策!”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全都故作沉思。
吴有德携十余万大军对付秦毅,结果大败亏输,现在秦毅的护国军携大胜而来,士气高昂,谁能挡住。
见半晌无人吭气,李昊心中的怒火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他面色铁青,怒视着下方群臣,猛地抬起右手,用力地拍向面前那雕刻精美的龙案。
只听“啪”的一声,整个朝堂都仿佛为之震颤起来。
李昊怒不可遏地指着众人吼道:“尔等难道一点应对之策都没有吗?寡人平日里对你们委以重任,好吃好喝供养你们,如今国家面临如此困境,你们却一个个呆若木鸡,毫无作为!寡人要你们这群废物又有何用?”
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如同晴天霹雳,惊得在场的众人浑身一颤。
尤其是站在一旁的一名小太监,更是被吓得手足无措。
原本小心翼翼捧在手中的一个精致瓷瓶,也因为过度惊吓而失手掉落。
随着“砰”的一声脆响,瓶子重重地砸在地上,瞬间碎成无数片,散落一地。
“陛下,饶命呀!奴才该死,奴才罪该万死啊!”
小太监惊恐万分,脸色煞白如纸,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他慌慌张张地双膝跪地,拼命磕头求饶,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咚咚咚”声响。
李昊正在气头上,不耐烦地大手一挥,厉声道:“聒噪!来人呐,把这个没用的东西拖下去杖毙!”
听到这话,小太监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
他张大嘴巴想要继续苦苦哀求,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一名身材魁梧的护卫大步走上前来,用刀鞘猛朝他嘴上狠狠一拍。
刹那间,一股鲜血从小太监的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痛苦地捂住嘴巴,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但由于伤势过重,已经无法再说出完整的话语来。
小太监被拖走后,丞相高良惠知道自己再不开口,估计会被迁怒,随即道:“陛下,为今之计,我们还是紧守门户,看南都那头能不能来个围魏救赵,让他们攻打京城,如此一来,秦毅即使不回去救援,也会让他有所分心和顾忌,这样他便会力不从心!”
“丞相,南都是不会出手的,否则他们也不会等到现在,当时卫所军与白党相争时,他们就出手了!”
吴有德摇头道。
他对景德帝赵恒还是比较了解的,其人色厉内荏,自私自利,怎么可能为了西凉军而出动大军攻打京城。
而且,洛城失守后,郭凯、丁修等人就不见了踪影,多半是回南都了。
“不知吴都督可有良策?”
高良惠微微一笑反问道。
“我……”
吴有德一怔,心里万分后悔,自己就不该多嘴。
这时随堂太监向李昊禀报道:“陛下,国师命人送来一个锦囊,其中有国师的破敌之计!”
“快给寡人呈上来!”
李昊闻言赶忙道。
此时,大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太监手里那个黑色锦囊上。
李昊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等看完后,脸上阴云顿去,露出了兴奋地笑容。
“不愧是我西凉国师,当真是不同凡响!”
李昊情不自禁地赞叹出声。
只见他目光环视一圈,发现众人脸上皆是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于是便开口解释起来:“诸位有所不知,那秦毅所率领的军队实在是过于强横,如果仅靠我们自身的力量恐难抵挡!”
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语气严肃地说道:“所以,当前形势下,我们得多找些盟友相助!”
听到这里,站在一旁的高良惠不禁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看向李昊问道:“陛下,不知您口中所说的这些盟友究竟是指何方势力?”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到了李昊身上。
如今荒人已被秦毅彻底铲除干净,而羌人同样遭受沉重打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能从何处寻得援兵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