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老潘推门进来了。
    “哎，阿璃。苏董呢？”
    “他开会去了。怎么啦？潘叔。”
    “你爸爸今天跟我说，要和两家公司违约，直播间也停下来，我都已经通知到位了，来跟他汇报情况。”
    “对方怎么说？”
    “我态度很诚恳，说明我们工厂要拆迁的情况，还承诺会支付违约金。他们都接受了。挺顺利。”
    “那就好。对了，您知道谁在和拆迁办对接吗？告诉他抓紧时间约拆迁办过来。”
    “老郑直接对接的。阿璃，怎么会这么突然？你爸爸还说要把单子都做完再搬迁厂房。”
    “世事难料啊！潘叔。银行要我们尽快还清所有借款，我们资金断流，实在没辙了。”
    “那销售部这里这个月收收尾，大家都要休息了吗？”
    “爸爸准备按照原计划清退员工，麻烦您对销售部几位年纪比较大的员工说明情况，公司一拿到拆迁款会对他们做出相应的补偿。”
    “哎，银行也太绝情了，我们这么多年的高额利息付给他们，转脸不认人，简直就是吸血鬼。”
    “也是没有办法了，现在爸爸还在和银行的人开会，他等一下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虽然这样安慰了老潘，但我内心很是焦躁，有些坐不住了，爸爸不会被公安局带走吧？
    我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静不下心来。
    直到中午，小高才又急匆匆地回来。
    “小高，里面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小姐，我一直在门口等着，帮财务办的人递送账目，复印资料。”
    “他们要了些什么？”
    “就是我们的贷款合同，历年来的利息支付单。我们的账目清清楚楚的，他们也没查出来什么。”
    “对了，你们办公室是不是在直接对接拆迁办？”
    “是。”
    “你马上联系拆迁办的人过来，我们要签约。”
    “好。我马上联系。您要吃午饭吗？食堂现在供饭了。”
    “你忙完先去吃吧，我再等等。”
    小高打完电话，马上向我汇报：“小姐，拆迁办的人说下午3点就来。”
    “好。辛苦了。”
    11：30了，公安局的人都不吃饭吗？我等的都饿了。
    我开始翻爸爸的抽屉，找找有没有什么吃的。
    咦？这最下面的抽屉怎么还上了密码锁？
    我忍不住开始琢磨了起来。
    爸爸的生日？不对。
    妈妈的？我的？都不对。
    那是谁的？
    难道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天哪！居然对了。啧啧，爸爸原来也挺恋爱脑。
    我打开抽屉，里面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两叠很旧的笔记本。
    我打开看了看，天哪！
    这居然是好多好多年前爸爸在国企工作的日记本。
    是不是有很多秘密？
    我正想仔仔细细地偷窥机密，却听见外面传来爸爸和老郑说话的声音。
    我赶紧锁上抽屉，赶紧起身，装作很是焦虑的样子。
    爸爸“哗啦”打开门，看见我很是意外：“璃璃，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在家休息吗？”
    “爸爸，我有事情找你。先把门关上吧。”
    “爸爸，银行找你什么事？”
    “就是来调查我的贷款是不是合规。据说好多家公司都被调查了，没事。”
    “爸爸，那个刘行长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有。”
    “那你也暂时不要联系他了。我们尽快还上贷款，和这家支行切断联系。我已经让小高给拆迁办打电话了，我们马上签约。”
    “这么着急？我还想着再等两天。”
    “爸爸，政策朝令夕改，但是合同具有法律效力，我们一定要抓紧时间。为了公司，更是为了职工的利益。有了补偿，职工有了保障，辞退工作才不会出事。”
    “你说的对。”
    “爸爸，你有熟悉的律师吗？如果没有，我就用已经找好的了？”
    “额——你都已经做好了，还问我？”
    “我这不是也要征求你的意见吗？吃饭了吗？我们去食堂吃饭？”
    “我给你打饭过来，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情况特殊，还是谨慎为好。”
    “嗯。”
    吃了饭，我和爸爸抓紧时间见了薛律师。
    这位女律师是我之前在单位里的时候认识的，为人可靠本分，也算得上是朋友。
    “喝奶茶。”3点快到了，我让她休息休息，好准备充分的精力去应战。
    “好久不见你，再见你居然是电视上了。”她吸溜着奶茶问我，“你离婚以后就辞去公务员，闯荡娱乐圈了？”
    “嗯。”
    “商真的出轨的啦？好多人都这么传。”
    “不知道，反正不怎么回家。都过去了。别说了。”
    她转移了话题：“你真的瘦了好多，洋气了好多，你看你的小头小脸，真立体啊！当然你本来就好看，以前是精致的土，现在是不经意的洋气。啧啧，这包装效果是一绝啊！”
    “没你说得这么夸张啦。”
    “说真的，最近实体工厂的生意都不太好，看着销售额很高，利润却下滑的厉害，都是打价格战害的，还不如拿了拆迁款吃利息来的稳妥。对了，那你准备再找一个吗？我有个同事之前超喜欢你，家业很大的，但是他完全不靠家里，很能赚。”
    “我是个离婚的。”
    “但是你聪明漂亮家世好啊！离婚又怎么样，你又没孩子。要不要牵线？”
    “不了不了，谢谢。”
    幸好，爸爸过来了，替我解了围：“阿璃，拆迁办的人到了。”
    “那麻烦你啦！姐妹。”
    “听我好消息吧！”
    我全程都装身体不舒服，没有站起来，她自然也没有看到我的肚子。
    签字非常顺利，爸爸兴奋地告诉我他可以拿到12个亿的拆迁款。
    “这么多？有没有搞错？”
    “薛律师全程看的很仔细，应该没问题。我说了我的难处，他们表示签字以后就打一半过来，让我们按照约定搬走。”
    “爸爸，机器设备可以暂时转移到不拆迁的20亩厂房里，现在最要紧的是员工安置问题。”
    “我知道，我已经让人事部的老乔拟合同了。现在不是都说n+1吗？我要按照n+2这么赔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