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反而拉近了距离?
简知沅冲他投去佩服的眼神,他抬手揉揉她的头。
“学着点。”
他向对方表现出一种莽撞的不熟练感,成功让对方放松警惕。
本以为他会顺着对方的话继续聊下去,谁知道他点到即止。
【你别想骗我,我是有钱,不是人傻,真有那么好的东西你会告诉我?不跟你说了,去去去,骗别人去吧。】
虽然没有声音,但简知沅脑海里已经有形象的画面了,不就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么,该说不说,这招厉害!
打完这些字他就退出了账号,不管对方还在不在线,靠着椅子微微往后仰,呼了口气。
简知沅谨慎问道:“你退得这么干脆,就不怕把他放跑了之后再找不到?”
“不会的,不出两天,他会着急。”
他说得很肯定的样子,简知沅挑挑眉,在做生意这方面她近几年手段见长,可和他比起来还是差点,他能把生意经用到任何场合,她自认为没他这么厉害。
“两天后,拭目以待咯。”
她拍拍他的大腿,六分信任,四分不确定的质疑,但她不说,这本身就是一个冒险的办法,如果因此中断,未免是坏事,或许是天意。
这之后简知沅对这件事没抱太大希望,打算依旧从闫萧那边入手。
没想到还不到两天,余远洲急匆匆打电话过来。
他们退号的这几十个小时里,他一直在监视账号动态,发现不断有信息发入,便告诉他们。
竟真如傅行深预料的一样,那人比他们还着急,生怕一桩大单从手中溜走似的,信息轰炸,甚至附带照片,恨不得立马和他们交易。
她转告给傅行深,他才不紧不慢的登录账号,打开一看果然如余远洲说的那样,信息密密麻麻,越往下面拉越看得出对面那人的焦急。
【兄弟,东西你要不要麻烦吱一声,我要是骗你我不得好死,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不回消息?我保证错过我的货你后悔都来不及,爱要不要,妈的,不要你他妈在论坛说那么多屁话!】
【好好好,玩失踪是吧,等我开盒你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
一条条的信息看得简知沅叹为观止,咋舌不止。
她期待着傅行深会怎么回答对面,这次他不吊着对方玩儿了,直截了当发问。
【叽叽歪歪这么多,真有货你敢明天和我交易?我手上的用完了,不能尽快交易就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如果不是坐在他身边亲眼看着他输入这些文字,简知沅怕是要以为他精神分裂出两种性格了。
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她以为对面大概率不会上当,不曾想消息才发过去五分钟不到就得到了回复。
【明天不太行,三天后可以。】
不是一口应下,而是讨价还价,很符合他们这一行的狡猾行事风格。
【滚!三天你想憋死老子?】
完全没有商量余地,傅行深牢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对方不知不觉已经成为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个人。
【明天真的不行,时间太赶了,我安排不过来,后天行不行?不能再往前提了,你如果真心要,我一定把最好的货卖给你,如果不行,那我们也没必要聊了,我不是非得赚的钱不可。】
双方互相拉扯,都想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谁也不愿意妥协,最后的结果就是各退一步,皆大欢喜。
一切尽在傅行深掌握中,后天见面交易,这已经超乎他的预想了。
“后天你真的要和他见面吗?”
简知沅有点担心,线上和线下的差别可大了,对方那种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那可是把命抛之脑后的。
他摇摇头:“准备些人手。”
“好。”她应了声后抓着他的手:“无论如何,你不能亲身冒险。”
主意是她出的,成功了大家都高兴,玩脱了后果谁也不知道会怎样,她一定要尽力让他安全。
“别太担心,我出面就暴露了,我没那么傻。”
知道她担心自己,傅行深将她揽靠在肩膀上,驱散她的担忧。
见面的时间是提前一小时才定好的,姜蕊早早在这里蹲守,周围布满了人这一点她很快察觉了,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她起身拢了拢全包裹式的面罩,往路边电话亭走去。
“警察局吗,我要报警……”
一小时后,傅行深刚到达不久,眼看着和他做交易的人就要出现和他安排好的人见面,就在这时,数十个警察从周围冒出,引起一阵骚动,来自不同阵营的人顿时化作鸟散……
暗中的傅行深眉头皱紧,简知沅更是疑惑的啊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他们只想引蛇出洞后问清楚关于闫萧的事,根本没有惊动警察,这场面属实是让他们没想到,计划就这样被打乱。
“走,有人盯着我们。”
他拉起简知沅从暗处离开,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警察的抓捕行动扑了个空,抓住的人没有任何价值,最后只能放走。
事情过去不过半天,闫萧就收到消息,还附带几张照片。
“看看你的好兄弟干的好事吧,他盯上了和你做交易的人,还报了警,如果我们的人被抓住了,你的下场可不会太好。”
消息是姜蕊发来的,照片拍到的是藏在黑暗一角的傅行深,和警察出现的时间几乎重合。
他想也不想拨通姜蕊电话。
“你在搞什么鬼?你以为这样就能挑拨我和傅行深的关系?哼,肯定是你们做的局!”
他不相信傅行深在知道他已经入局的情况下会贸然报警不管他的死活。
“啧啧,你怎么这么可怜呢,我们做这个局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引警察来抓我们?我们想吃牢饭了?哪个说得通?倒是你的好兄弟出现在我们交易的地方,不是更诡异么?劝你好好想想,不要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上还口口声声喊着信任!”
姜蕊一通输出,把自己的嫌疑撇得干干净净,将所有怀疑的矛头指向傅行深,意图挑起闫萧对他的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