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萧的情况已经不是普通家庭医生能够解决得了的,所以傅行深提前联系了信得过的医生,先把人送去医院检查治疗。
可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更何况有人始终关注他们的动态,所以这事儿很快便传到了储行耳朵里。
他已经变相将原来的助理排除在核心之外,转而换了帮他办事的人,为了让他满意,目前新助理卖力得很。
“据我所知,闫少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而傅总惊动了警察,两人起了冲突打起来,现在双双在医院。”新助理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储行的脸色,看他饶有兴致的样子,继续道:“兄弟反目这种戏码能在他们两位身上看见,可是不多见。”
储行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轻轻点着,闻言脸上多了几丝看热闹的兴味。
他因为傅行深的搅和而在舒玉面前败露,怎么能不礼尚往来,给对方也准备一份大礼呢!
他眯了眯眸子,沉声道:“盯紧他们两个,必要的时候帮忙推一把,哼,反目成仇……”
他在舌尖咂摸着,正是幸灾乐祸的时候,新助理看了他几眼,还有些话到了嘴边生生被他咽下去,如果这会儿和储行说舒玉准备带着孩子再出国,恐怕他还没稳固的职位就要没了。
见他神色怪异,储行打量他问:“还有什么消息?”
“啊……没……”有字在他触到储行的眼神后吞回,转而说:“没什么,就是想问您岑小姐那边您有什么指示?”
“他们母子俩这几天怎么样?有异常吗?”
新助理的眼睛闪了几下,硬是不敢说,最后老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话。
“没有异常,岑小姐依旧正常忙工作,然后跑医院照顾小少爷,其他的都正常。”
他回答后房间里久久沉默下来,储行似乎有些不相信,因为这不是舒玉的作风,她在知道自己被欺骗后淡定得有点反常,他意料的她起码要找自己质问才对。
看他在思考,生怕他猜对,新助理赶紧又加了一句。
“岑小姐貌似只关心小少爷的身体健康。”
言外之意便是肾源从哪儿来的不重要,他说完又去打探储行的神色,见脸色稍松,他也松了口气。
站在储行的角度来看,舒玉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他虽说没有捐肾,但也出力了,不然不会这么顺利,如果她非要纠结这个肾是不是他的,那只能说明她太狭隘。
这么想着,储行心里是一点负罪感都没有了,还美美的记得乐乐说只要他能过了舒玉那关,那么他们母子俩就会跟他回去。
虽然现在难度增加了不少,但如果舒玉没有更好的选择,也只能乖乖跟了他,非要追究的话,目前只有一个碍事的人,这次的事情弄得难以收场,和袁芝那个疯婆子脱不了关系!
他眼神中划过一丝狠戾,他不允许任何人拦他的路……
“有一件事你去办妥。”
新助理都打算退下了,冷不丁被叫住,他不禁颤了下。
“您说。”
“给那个叫袁芝的贱人找点事干,有点碍眼了!”
“需要她彻底消失吗?”
上下属之间总有磨合期,他还不是十分能读懂储行话中的深层意思,所以多问了一句。
不耐地敛了敛眸,以前的助理可没有这么愚钝,要不是不得已,趁手的东西他还真不想换了。
他的手微微抬起,“想办法让她身败名裂!”
死了一个何助就让舒玉对他恨之入骨,如果再弄死袁芝,那他彻底别想复合了,而且一个女人而已,就算再有龌龊的心思,也比不得男人的威胁大,只是有点恶心人。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新助理信心满满,可储行看他那不太稳当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再次叫住他。
“等等,你过来。”
他呼狗似的冲人招招手,随即附耳说了两句什么。
把袁芝那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说了出来,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利用这一点,我要她下半辈子没脸见人!”
脸上闪过一抹色意的笑,新助理勾起嘴角。
“我一定办好,储少您放心。”
“去吧。”储行随意摆摆手。
新旧助理在病房门口迎头碰上,顿时没有味道的硝烟在俩人之间弥漫开来。
“哟,你还在呢,我要是你啊,早就自己提离职了,厚脸皮的东西!”
前后不过几天,他们位置对调,一个被边缘化,一个踩着对方的“尸体”向上攀爬,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这样。
老助理不惧逼近,嘲讽出声:“没人告诉你在储少面前办事要少说多做么?风水轮流转,今天转你,明天可就不一定了,好好珍惜你现在还能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日子。”
他拍拍新助理的肩膀,被不屑甩开。
“切,你就硬撑吧,我要去帮储少办大事,你实在不想走就转行做保镖,我看守大门挺适合你的。”
伴随着一声冷哼,俩人错身而过,老助理没有得到储行的允许过来见面,他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储少,我有话说,可以进来吗?”
他这几天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如从前那样受重视,想也知道是储行对他起了疑心,可他的确什么都没做,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走或者被忽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进。”储行冷漠的声音响起。
他深呼吸一次,然后才推开门往里走,储行的心情看着还行,他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稍微有了点底气。
“什么事?”
“储少,我跟了您这么久,就不和您绕弯子了,同时我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痛快。”
他话音刚落,储行半阖的眼睛倏然睁开,冷冷的盯着他。
助理已经开了口,这会子收回去也来不及,干脆接着往下说。
“我不知道您听信了什么谗言,我这几天也一直在反省自己,可是我扪心自问,确确实实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肾源捐赠者暴露的事情我有错,您可以处罚我,可是我的工作……我不希望被别人替代。”
他说完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