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38章

    “在这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夏油杰那番话,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便听到身后传来的激动的人声。

    一群仆从打扮的人围堵上前,领头的是个老妈子,矮小肥胖,装扮艳丽。

    中年女人眼神非常坚定地锁定了我。

    她激动地扶住我的两条胳膊,带着哭腔说:“哎呀,我的好姑娘,您上哪里去了?要是没赶上明天的婚礼,我可是十条命都赔不起啊!”

    这算什么,嘲笑夏油杰被认成二蛋的现世报吗?

    不过我与的处境他截然不同,二蛋或许是替人背锅的背锅侠,名字也难听了点,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但我这个身份简直了,前面说什么来着,新娘必死,新娘是最终BOSS?能撤回吗?

    “我说大婶,你认错人了。”五条悟上前抓住那女人的手臂。

    ——纵然知道在内部世界说这种话无法奏效,但还是固执地想要拽开她,如果秋被带走成为新娘,那事态将升级成另外的险境了。

    五条悟少有地皱起眉头,明明用上了力气,为什么还是拽不开这大婶,这人没痛感吗……甚至觉得再用力点,把她的手掰断都有可能,他却在大妈脸上看不到一分一毫的疼痛。

    “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认错呢!你又是什么人?!”大妈突然掐着嗓子,用尖锐的声音反驳道,她看向我,“姑娘,难道认识他们!?你和男人出走了!?”

    后一句话听起来就像是盘问,直觉告诉我回答错误可能会引发冲突。

    那些家仆们也簇拥得紧了些,戒备着缩小包围圈。

    围观人士越来越多,对这边指指点点。

    “实在不行还是把他们都抓起来绑住吧,这么发展恐怕会失控。”夏油杰同样表示忧虑。

    “出走会怎么样?”我想了想说问向那旁女人。

    “奸夫□□当然是要浸猪笼!!”她瞪大眼睛,怒不可遏地尖叫起来。

    “浸猪笼!!”

    “必须浸猪笼!!”

    外边看热闹的人跟着起哄。

    浓烈的憎恶情绪在人群中发酵。

    他们在靠近,有势不可挡的意味。

    “哦,我就问问而已,这么激动做什么。”我立即改口,“我不认识他们,我跟你回去吧。”

    扬了扬下巴示意五条悟放开那女人。

    “秋?!”夏油杰脱口道。

    “你认真的吗?”五条悟说。

    “这太危险了。”硝子接过话。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可别吓坏了老妈子我。”那女人被松了开来,用手反复抚平自己胸腔,无视了三人组的话,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说,“快快,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五条悟似乎还想上前阻止。

    “不用管我,分头行动也好,你们继续找线索,”跟着仆从们一起转身,我扭头朝他们一笑,“明晚记得来喝喜酒。”

    然后不管那几个还愣在原地的家伙,与他们一同离开。

    天色渐晚,受那层薄雾影响,空气依旧充斥着朦胧与虚幻。

    原来如此,我幡然明悟。

    ——原来是这样的杀招,没有弄错,确实是新娘必死的局面,所以给我套了这样的身份,想在这虚幻的世界中将我杀死,还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大妈口中的“回去”,依旧是在镇子上。

    镇头的客栈成为落脚点,明晚会有轿子抬着,迎新娘进门。

    回到房间,那些下人们并未为难我,甚至不曾过问我为什么出走,去了哪里。

    老妈子在房间里一边拾掇起明日会用上的首饰,一边就一些家长里短喋喋不休。

    在可以被称作为梳妆台的桌上,我见到了一张请帖,上面用浓黑的笔墨书写着“我”与新郎的生辰八字。

    朱红色的木盒子的最里层,我翻到了一枚荷包,从成色来看有些年头了,但被保管的很好,翻过面去,荷包一角绣着“平”的字样。

    嘴角忍不住一抽。

    所以,新娘确实和二蛋有一腿?她嫁人纯属被迫?

    过去真实中又是谁要杀她?她怎么死的?

    不会是二蛋得知旧情人要结婚,心有不甘由爱生恨,当晚杀死了新娘吧?也太狗血了。

    直觉又告诉我不太可能。

    ——其实推理不是我擅长的技能,前面在同窗们面前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绝大部分依靠的也是直觉。

    又把荷包放了回去。

    想这么多没用,明天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丰盛异常的晚餐送了进来。

    当然是一口也没吃,让他们原封不动地收走了。

    我所有异常都被他们无视了,仿佛只要人在这里,能推动情节发展,就不会遭受阻拦。

    但只要尝试出门,又会触发那套令人不适的“凝视”。

    在服侍我更衣洗漱期间,一套鲜红夺目的喜服与金色璀璨的首饰被端着送了进来。

    见到喜服的瞬间,我心头也跟着紧了一下。

    因为是再正常不过的正红色,反而在这个所有人与物褪色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那颜色简直了,就像被什么赋予了生命一样鲜活。

    下人们漠视我呆滞的神情,她们脸上挂着喜庆的笑意走掉,最后留我一人在房里。

    哎。

    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就着床躺下,脖子感到不太舒服,我探手去枕间摸了摸,居然找到一把匕首,刀刃上铭刻着我看不到的符文,不是咒术界通用的咒文,应该是小地方独特的“方言”,不是咒具,更像是家族传承下来的徽记。

    不管怎么样,先睡觉吧。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顺意。

    大概是午夜,就像是疾风骤临,房间的门“嘭”地一下被打开,由于用力过猛,门还来回摇摆了两下。

    浅眠中蓦地惊醒,我从床上坐起来。

    门口立着一个略有肥胖的女人,还是那个老妈子。

    她双臂自然下垂,眼珠子翻起只剩下眼白,神色木然,脚似乎踩不找地般飘进屋内。

    我非常不开心地看着这家伙,默默移动至我床前,因为是浮空的身体,她用那黯淡的眼白居高临下俯视我。

    我睡觉不喜欢被人吵醒,如果不是这人和外面非术师挂钩,事后可能会被追问,我有把她脑袋拧下来的冲动。

    而我房间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并未惊醒他人。

    她幽幽张口:“姑娘,先前人多口杂,我不好开口,所以只好半夜叨扰您,您没忘记明天的使命吧?”

    使命?什么使命?

    我向她投去疑惑的表情:“坐下说话吧,我不喜欢被这样盯着。”

    说完她真就拖了张椅子,坐到我床前。

    这回换我凝视她,等她继续透露情报。

    “您可千万要把握住了,明晚洞房是最好的时机,一定用那把匕首捅死万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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