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辉的简单侧身,却让于总管尴尬在了原地。虽然自身本事不大,可他毕竟也常伴燕皇身旁。都到了现在,岂会还不明白。这一切不过是燕皇与杨延辉设置好的陷阱。而这引诱猎物的饵料,正是他领衔的两千禁军。此时的他,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哪里有真的勇气走上前来。
对面的老者同样也很清楚,这里到底谁说了算。拦在前面清一水的节气使,不去听武侯这个最出名义子的,难道会听令那个毛都没有的老太监!
此刻更是被这个老扁毛给打断了话头。话里话外,竟然根本没把自己这一行人,放在眼里。真当他是在燕皇行宫内发号施令,还是以为他自己是蛮王本人呢?
“老朽貌似不曾听说,武侯门下非得在官面当值。我家公子一直佩服武侯的白衣宰相以及杨将军的陷阵无双。或许杨将军可以试试来我们燎原,真正放开手脚做一番大事!”
“这些没用的废话,大可不必再说。伤及不了我分毫,平白丢了你家公子的脸面。尔等想见燕皇,很容易。叫城头那货过来,束手就擒即可。”
杨延辉粗暴的打断老者的说话,只是这回话的语气,听着可就不那么舒服了。果然,听闻杨延辉的口出狂言,尤其涉及自家公子,老者勃然大怒。这一次,装都懒的再装,反唇讥讽道。
“叫你声将军,还真当自己在沙场点兵呢?老夫先礼后兵,你以为凭你们这些西贝货,还想让我等束手就擒。今日依公子意思只是商谈,现在看来,那就顺手摘了这狗皇帝的脑袋好了!动手!”
老者这变脸堪比翻书,一声动手,周围五人立即分散,根本不理会拦在前面的这群节气使。算上老者,六人如同六股风暴,劲气外散,声势惊人。即便最弱一股气势也是实打实的七品境界。
面对对方这种突然掀翻桌子的行为,杨延辉面不改色。手中长枪一横,随即单手握住枪尾,枪尖斜插入大地之中,浑身劲力一放,单手挑起长枪。枪尖离地,带起些许泥土的同时,一条笔直的气刃如同将大地一分为二。这股气刃,根本没有理会老者为首的六人,而是直奔数里开外的城头白衣。
谁还不曾是个,义气勃发的少年郎。你既敢掀翻桌椅,那就别怪我下手打断你臂膀。既然开弓,那就没有回头箭。老者一声动手,刚刚趋于平静的战场,登时再起风云。
站着稍远一些的阿肆,心中可是乐坏了。早前就因为被宜朵,以公子大事为由头,给拦了下来的他,这下正和心意。‘这可怪不了俺了,是殷老头说的动手。’于是他抬脚跺地,震起一旁不知何人掉落的兵刃。
这是一柄燕国禁军制式的镔铁长刀。司职燕皇护卫的禁军,虽然早已如同南梁禁卫那般糜烂不堪。可这摆在明面处的兵刃,还真是不敢作假。刀身厚实,用料十足。刀刃之处更是经过百炼敲打。数米之外远看,也能感受到森森寒意。只是宝刀也得配良人,否则只会韬曜含光。现在这把刀落在阿肆的手里,像是终遇到知音,无风自震,誓要斩出惊天一击。当然,以上都是扯淡,这把佩刀锋利归锋利,也不过是市俗之物而已,到底不是什么仙品异宝。只是终有一点,还是有些不同的。那就是现在握它之人,可不是凡人。<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阿肆拿在手中的钢刀,没有去抢先斩击拦在他身前的小满。而是被他猛的甩出手掌,同样化做一道白光,目标正是燕皇的车辇。双方打定的正是同样的主意,擒贼先擒王。
燕国这边可不比那头的闲散组织,但凡伤了燕皇的一根毫毛,都会有很多人因此丢掉脑袋。所以阿肆手中的钢刀,还未离手就已经被数股气机锁死了。这不,方一离手,杨延辉这边一黑一白两股气机,就化为两只巨手抓向钢刀。
为了以防万一,这两股气机极有默契,一前一后,白气抓刀柄,黑色更是挡在前面,直接抓向刀刃。只是他们太小瞧了阿肆,越是简单粗狂的去行事,往往是为了掩盖他细腻的心思。果然,离手的钢刀才不会这么轻松的被钳制住。钢刀不讲道理的迎风而长,才飞出几米距离,却已经变大一倍有余。待到黑白二气化为的大手近前,哪里还是什么钢刀,丈许的刀身委实吓人。原本比常人手掌,大上几倍的黑白二气,一下子变得看都没发看了。两相一接触,别说阻拦钢刀去势了,甚至都没有让它的轨迹偏离半分。
黑白二气的主人见此情景,心知是被对方所耍弄了。可那有如何,钢刀的尽头正是燕皇车驾,还能指望后面那些腹心部的娃娃们去阻拦吗?但凡惊扰到燕皇陛下。今日就是全歼敌寇,也算不胜。现在已经失了一招,何况贼人脱手而出的钢刀,去速极快,这么一耽搁已经距离过半。于是二人难掩愤恨,大喝一声,全身劲气不要钱似的外放,这次直接将身体化为黑白两道气,照比先前更是快若惊鸿。
这也不能怪二人,小题大做。当时锁定钢刀的几股气机,见二人同时出手,就纷纷撤了回来,重新锁定其他目标。因为同为节气使的他们绝对不会相信,春分秋分同时出手,拦不住一把抛掷而出的钢刀。
所以即便二人明明发现被对手戏耍,眼中依然只有那把飞向燕皇车驾的钢刀。或许现在不能称之为钢刀了,因为在阿肆灵韵的作用下,这把钢刀早已经超过车驾大小。不用那利刃伤人,纯靠撞击,就能压将燕皇御辇压个稀巴烂。
只是二人急于拦截钢刀本身,没空去理会始作俑者的阿肆。只是阿肆可不是这么想的。好戏都已经开始,他当然不会让它草草收场的。一个腾跃就要追上二人,给他们加点酌料,可是人却在半空之中,被拦了下来。
“干嘛去啊!咱俩这不还没认识完呢吗!着什么急啊!”
拦住阿肆的,正是如同狗皮膏药一般的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