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脏了。”
“?”
叶云和把刚从微博上扒拉下来的照片发给冯岩庭,并配文,“我不要不干净的老公。”
冯岩庭点开一看,才知道自己又在酒店大堂被一个十八线女明星给利用了。
他给助理陈君阳打电话,叫他赶紧去处理掉,然后才在微信上回复叶云和,“放心,你老公还是干净的。”
今天申陵一整天都下着雨,阴都都雾蒙蒙的。
云和早上去学校没带伞淋了雨,下午开始就有点头晕,傍晚回家看到冯岩庭的那气人的绯闻更难受,发完微信后就发觉自己手脚无力,便舍了晚饭直接洗漱然后躺去了床上。可枕边的手机却一直震动,绕得她心乱头更疼,拿过手机一看全是些无用的推送消息,于是开了勿扰模式。
冯岩庭在外出差,原定时间明天才能结束回申陵,但今天谈判已经结束,只剩下些不重要的事情无需他自己处理了,便叫助理订了傍晚的票赶回去。
去机场时给云和发了个消息。
“你干净的老公今晚就回来了,开心吗?”
然而那边的云和睡得昏天黑地,并没有理他。
家里的阿姨给冯岩庭打来电话,说云和淋了雨不舒服,没吃晚饭就去睡了,问要不要叫醒吃个饭,冯岩庭说没发热就不管她,让阿姨照常下班,他一会儿就到家了。
秦宜今晚第三次拨向叶云和的电话,仍旧没有人接。
她郁闷的放下电话,嘀咕道:“叶云和这孩子越来越过分了,一天天的都说忙,电话也不往家里打,也不说过节到底回不回,又没有进入社会,真的有那么忙吗?”
叶正清专心看新闻,习惯性的忽略了老妻人到中年开始的唠唠叨叨与情绪波动。
秦宜看自己丈夫如此,火气更大,捡起手边的遥控器往丈夫身上扔去,“叶正清!”
“你在这儿朝我发火干嘛?谁惹你找谁去!”
“闺女你生的,跟你一个姓,我不找你找谁?”
叶正清做着夸张的面部表情,委屈道:“我一个人能生出那么大个闺女?”
“你们叶家人什么毛病,一个两个的,大的小的都不爱搭理人,我真的是要被你们气死了!”
“什么我们叶家人?你不是我们叶家的?你自己打牌时啥样你——”
这是电话铃响了起来,却不是叶云和。
“妈,云和今晚有点不舒服,一个人开了手机静音在睡觉,我刚拿她手机才看到您的电话。”
“云和怎么了?”秦宜生气的时候是很嫌弃这个闺女,可是听到闺女生病又下意识着急。
“今早出去淋了雨,到了学校也没做处理,回来就有点不舒服。”
“这个傻孩子,这么大了还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真的是要操碎了我这个老母亲的心。”
叶正清在旁边“噗嗤”一笑。
“你笑什么?走开点,你闺女生病了你还笑得出来。”秦宜接着说,“岩庭啊,妈妈打电话呢,是想问你们假期在哪边过啊?你在杨齐生活了那么久,应该也知道杨齐的习俗是端午中秋要回娘家的......”
“放心吧妈,假期能给你把闺女带回来的。”
“那你可想错妈妈了,妈妈才不是想见叶云和那个臭孩子,妈妈是想给你做你喜欢的那道红烧牛腩呢。”
叶正清又“噗嗤”一笑,略带嘲讽的道:“知道的说岩庭是女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养儿子呢。”
“你懂什么,本来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行行行,我不懂,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宜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挂断了电话专心跟自己丈夫理论。
“叶正清,你真是越来越敷衍了.......再说了,我对岩庭好,不就图他对我们闺女好吗?”
这边冯岩庭笑着摇了摇头,回到卧室,正见叶云和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看见他一脸懵,揉了揉眼睛,好像还没怎么清醒。
“醒了?”冯岩庭将手机递给她,“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不舒服要第一时间给我说,不要闷头就睡,咱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接到,在那边不知道急成什么样。”
“我读大学的时候,也经常给我妈连打好几个电话她不接。要不就是接了说‘宝贝儿,妈妈在打牌啊,晚点说’就挂了,晚了很久她也不会记得给我回电话。”她说完又问,“所以妈妈说了什么?”
“国庆回杨齐吧,不出国在国内就是人挤人,回去陪陪老人。”
“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中秋要回娘家?”
今年国庆和中秋又一次相携而来,九月三十的正中秋,过完中秋就休国庆假期。
冯岩庭没说话,但云和看他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以前我还在家,她每年过节都这样说,我还想她怎么就说不腻呢,现在看来她说不烦,完全是在念给我听,早早的给我打好预防针。”
云和说完,就听见自己肚子叫了一声,于是用脚尖碰了碰坐在床边的冯岩庭的腰,这才注意到冯岩庭还穿着工作的服装,衬衫西裤,只把领带扯松了一点,她有点生气的吼道:“啊冯岩庭!你怎么不换衣服就坐我的床,这是阿姨昨晚才换的床单被套!”
冯岩庭觉得她没有良心,“我刚回来,给咱妈回完电话你就醒了,你也没有提醒我换衣服。”
冯岩庭抓住她欲缩回去的脚,白生生暖烘烘的,与屋外的阴冷雨连天形成强烈反差,言语间却纠她的错处,“你的床?”
“哼。”想起来自己本来要说的话,“去给你老婆弄完面来。”
冯岩庭俯下身问她,“命令我?嗯?”
最后的那一声“嗯?”尾音上翘,是特意用来调侃叶云和的。
她有一段日子自暴自弃想放弃考博,看了两天言情小说,什么剧情、主角名也没记住,就记得霸总一声有韵味的“嗯?”还吐槽冯岩庭,说上帝给了他玛丽苏的条件,他却辜负上帝一点都苏不起来。
冯岩庭问她,那你说怎样才叫苏?
云和绘声绘色地给他表演了一段:小妖精,你怎么这么会磨人,嗯?
还强调最后的“嗯?”才是霸总气质的精髓。
冯岩庭笑到腹抽,说自己学会了。
而此刻的叶云和:“救命,好油。”
冯岩庭:“???叶云和,你收住一点。”
威胁意思的用力捏了捏她的脚。
叶云和能屈能伸,立刻改口,“哥哥,我饿了。你能去给我煮碗面吗?”
说完眨了眨眼。
冯岩庭说:“小妮子挺行,搞得我一愣一愣的。”
起身去了厨房。
云和这时才拿起手机看消息,看到那句“你干净的老公今晚就回来了,开心吗?”顿时嘴角一抽。
小别胜新婚,投桃报以李。被一碗面条喂饱的叶云和也要负责喂饱冯岩庭。不知过了好久,云和已经受不住。她呜呜直哼着躲避,他却哄她马上就好了,然而自己一下比一下用力。云和哭了出来,跟他求饶。
学校最近没什么事,冯岩庭不在的这几天,云和过得比较咸鱼。
早晨十点她的闹钟响起,有些不耐烦的在床上扭了扭,才发现身边居然还有人。把闹钟关掉时,冯岩庭也醒了过来,把她捞进怀里,云和顺着他的力道蹭了蹭他胸膛,迷迷糊糊问:“你怎么还没去公司啊?”
“他们都以为我今天下午才回。”
说完两人又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就是阿姨来敲卧室门说午饭好了。
两人不紧不慢的起床,还相互嫌弃对方一睡睡到大中午,打打闹闹的在餐桌前坐下,阿姨端着最后一道菜出来放桌上,在围裙上揩了揩手,道:“冯先生、云和,别怪阿姨我多嘴啊,早上这顿饭还是要吃的,不然对胃多不好呀,你们年轻人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呀,不然老了要遭罪的。”
云和附和阿姨,说阿姨教训的对,他们会改正的。
阿姨摆摆手,说不是教训,就是提醒。
然后就去玄关处换鞋离开了。
冯岩庭说桌上的汤很鲜,舀了一勺送到云和嘴边,云和摇头不喝,他就自己又喝了一口,“这阿姨怎么叫你云和,却叫我冯先生?不伦不类的。”
云和:“也许大概是觉得我亲切又招人喜欢?不像你,资本家,让人望而生畏的讨厌。”
“资本家哪里惹到了你,让你刚起床就朝我们这个群体开炮?”
“并没有,只不过是天生的阶级对立罢了。”
“你要不要这样叶云和,一边买几十万的包一边当自己是无产阶级,还要跟自己老公搞阶级对立。”
“哼。”
“又哼,你是哼哼精吗?”冯岩庭好奇地问她:“你在你同门和导师面前也这样哼哼唧唧的?他们不烦你吗?”
“他们为什么要烦我,我是一个这么可爱听话的小师妹。”
“可爱听话的小师妹?我的评价是伶牙俐齿。”
云和吃的差不多了,对冯岩庭进行制裁,“食不言寝不语,你不准说话了。”
她自己倒说个不停,“当初找阿姨的时候,你一点都没有参与,全是我自己忙活的,阿姨当然对我印象很好了,相反她就觉得你很冷淡,她都不怎么敢跟你说话。哼,我就哼,你居然对你老婆没有一点滤镜,我这么可爱听话,你居然说我伶牙俐齿?哼,气煞我也......”
冯岩庭听她小嘴吧哒吧哒不停地说,惊奇于她大段输出且不用停下来喘气的同时,默默的干完了最后两口饭,一言不发的把她抱起来,丢到沙发上,问她:“她的冷淡是指我没有像你一样与她凑在厨房讨论楼下女主人被出差回来的男主人捉奸在床、追着她奸夫在小区里裸奔,还有隔壁楼的十一岁小男生因为失恋把自己喝到胃出血最后却是儿童医院来拉走的八卦?”
他锢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伸进她宽松的居家服里,并不打算将发言权还给她,“你这么会说,等会儿也不要闭嘴,继续保持。”
后来云和好几天都无法正常的面对那个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