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姜弦似是沉浸在眼前的悲伤之中,他还是个孩子却能为了姜弦豁出性命。

    正当她愣怔之际,面前的男子用力推开了她,温热的液体喷溅在了她脸上,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压抑的她踹不过气来。

    沈昕和的胸前被一柄利剑刺穿,血水染红了他的衣衫,身后是一群挥着刀剑的女士兵。

    剧痛之下他还是伸手擦拭着姜弦脸上的血,极为小心翼翼,生怕损坏美好之物,眼底的深情他作为一个男人都能看得懂。

    “我也能为你而死的阿弦,若有来世,你能与我做一对平凡夫妻吗?”

    姜弦不知能错出如何反应,只见面前之人含笑倒在了地上,没有了任何声音。

    你看啊,这剧本是假的,眼前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她和他们都是假的,可是此时已是剧中人的她,面对着为她付出性命之人她能感觉到这些感情是真的呀。

    “是不是我死了就能重新开始?”姜弦再一次提出疑问。

    系统未告知她,耳边只有房梁断裂,柱子倾塌的声音,还有众人的呼救。

    一瞬间,尸横遍野。

    “追烟誓死跟随少主。”黑衣女侍卫一把扯过姜弦胳膊,一个飞身将她带离了炼狱之地,

    她依稀记得追烟此人,剧本之中连句台词都未有,是原国师的侍卫,为人忠心且武功高强,国师下落不明后追烟就这般成了姜弦的侍卫,平日里两人形影不离,今日因是姜弦大婚之日,所以也未跟随。

    “女皇有令,不许放过任何一个人。”呼喊声终是被火海淹没。

    如今这地步,任务已经失败了,她死是迟早之事了。

    “少主,你去引开他们。”追烟容不得片刻松懈,姜弦握住追烟的双手,似有千言却在最后说不出一句话来。

    姜弦大婚之日,天女阁无一生还,追烟也不例外。

    追烟生得好看,若是细细打扮倒也不比姜弦差,她此刻生为女儿身,却也男儿的心,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能让一个女子保护。

    “妹子,等我救你们。”姜弦眼中闪烁着光芒,诚然她不是舍己为人的性格,但既然她带着使命来到了这世界,那么就她的生存在这个世界的使命。

    或许她就是这些人的救世主,她要救这些人,包括姜弦的命。

    追烟不明为何姜弦此刻的性格有了些许变化,但毕竟为主子也说不得什么,给了她防身之物便匆匆离去了。

    待追烟一走,姜弦便仰头大喊道:“我在此处,快来杀我!”

    天女府外暗藏女皇的侍卫正在寻找她的下落,这般一吆喝定是招来了杀生之祸。

    “姐妹们,你们这次轻点。”姜弦面对着一群凶神恶煞,来势汹汹的的女士兵有些退缩。

    但是已无退路。

    这次死得时候,姜弦走得安详,不反抗不暴躁。

    姜弦跌入一个黑暗之中,系统的声音传来:“你面对死都不怕吗?”

    “怕,但我更怕成为一个女人,能不能把我变成回男人。”姜弦认怂,反正是个女尊世界,转变性别也无甚影响剧情的。

    “系统已为您开启新世界的大门。同时为你开启新的剧情,希望您好好把握哦。”

    显然变回男人不大可能。

    “妹子,你说我有几个老婆?不对……是老公。”姜弦躺在床榻上,吃着美女投喂的葡萄,享受着温香软玉,红袖添香,此等美妙的日子他已然过了三天了。

    这次她醒来发现已是状况之外,也不知是何年月,她只晓得溺死在温柔乡里无法自拔,男人的渣渣特质暴露无遗。

    但是,对于一个时刻要死的人,放纵几天又能何妨,何况大家都是姐妹,她又不能做不可描述之事,她就算是有这心,也没这功能。

    想至此处,她只能用仙女妹妹的衣衫擦拭着怎么都流不出的眼泪。

    “算得上名分的只有两位,其他只能算得上暖床美妾,不知天女今日去往何处?”美婢投来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塞入姜弦口中。

    姜弦垂着头嚼着口中葡萄,随即吐出葡萄籽,心里道:我又不好男色,给我整这么多男人干什么,还不如面前这些姐妹陪吃陪喝来得实际。

    “让他们哪里凉快,哪里待着。”

    夏日炎热,屋内放着一盆子的冰块,倒也不觉得热了,她瞧了一眼搁在桌上的冰酪空碗,美婢意会,立马又端了一碗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肚子有些隐隐作痛,想是冰渣子吃多了倒也没有太在意。

    “好几日都未见到阿弦了,想必是忘了朝暮了。”

    姜弦正打着盹儿,瞧着推门而入的沈昕和,姜弦瞬间清醒了,她坐正了身子,揉了揉睡眼小声嘀咕道:“你死得的样子太刻骨铭心,怎么忘得了?”

    “沈……沈……什么来着?”一时间,姜弦忘了她唤何名字,正在为姜弦倒茶的沈昕和手一顿,虽有些落寞,可面上还挂着些许笑意,“阿弦可是国师之事烦忧?国师吉人自有天相,还望阿弦放宽心些。”

    连日来,姜弦跟以往不大一样,府中之人包括沈昕和在内,都觉得是姜弦久寻国师未果才生出的反常,倒也并未疑心什么。

    国师君清半年前突然下落不明,剧本之中也未有交代,一说是得道成仙,二说是被女皇秘密杀害。

    但到底如何,姜弦不知,其他人也不知,但国师谋逆之罪昭然若揭,若说是被女皇杀害倒也说得通,说是成仙而去,这理由也是牵强了些。

    毕竟国师的声望举朝皆赞颂,若直言被女皇杀害,怕是她的皇位坐不稳。

    姜弦无心去想这些,也没这个头脑加入这些争权夺利的阴谋之中,肚子的痛感越来越严重,冷汗从背中冒出,连着额头冒出了些许。

    沈昕和看出了姜弦不对劲,关切问道:“阿弦,可要叫大夫?”

    “不必了,我只是肚子有些疼,怕是吃了太多冰酪闹了肚子,我去方便一下就好。”姜弦站起身来之时,沈昕和一眼便瞧见了椅子上的垫子,瞬间神色一变,脸上泛起了红晕,支支吾吾道:“阿弦你……你是来……月事了?”

    鬼扯的月事?呆愣了三秒的姜弦明白了月事是个什么玩意。

    姜弦痛得直不起身子,弯着腰捂着肚子,将裙子提了起来,看向裤子中间,又转头看向刚才坐着的垫子。

    “什么玩意,我居然有大姨妈?”咆哮声响彻整个天女府。

    因连吃几碗冰酪,姜弦已然痛得唇色发白的躺在榻上翻来覆去。

    夜间星子璀璨,月光柔和,照亮了一地。

    沈昕和留了下来照顾姜弦,痛到绝望的姜弦也无暇顾及他,也任由着他忙前忙后,此时她心头油然一种对女性的敬畏,这一月一次的惊喜她着实无福消受,稍有好转的她终于有了胃口,面对着一桌子的佳肴,再看着站着给她夹菜的沈昕和。

    在这女尊男卑的世界里,只有正夫配跟妻主一同用膳,就算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的沈昕和也不例外。

    瞧着低眉顺眼的沈昕和叹了一口气,有些大男子主义的她自是看不顺眼这一切,她招了招手道:“兄弟,坐。”

    沈昕和眼神之中掠过一丝诧异,随即显露出温和的笑意来,“阿弦,举朝上下也未有妾室与妾主同席吃饭的,我知你有心也就罢了。”

    这话惊得姜弦长大了嘴巴,忘了吃递到嘴边的肉来,大块的红烧肉丢在桌上倒是有些可惜,她抬头看向沈昕和,只见他眼疾手快的将姜弦掉落在桌的肉夹至了一边,笑意缱绻地看着她。

    姜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也跟着尴尬的笑了笑,不禁道:“不吃饭的话就走,这么gay里gay气的看着我不好吧。”

    虽说现在是女儿身,但是作为一个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来说,对于这种性别转变也不是短短几日就能适应的,不过想想他的确挺幸运,若他以男人的身份穿越到女尊国中,怕是要被憋屈死。

    沈昕和最终没了法子只能坐下来吃饭。

    对于此事,府内众说纷纭,一说二夫人很快就要成为正夫,二说二夫人是姜弦最宠爱的夫人,以前切不可得罪。

    “宠爱个鬼,二夫人进门三个月了,至今还未圆房,若说天女真宠二夫人也不至于这般冷待二夫人。”碎嘴的几个小厮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饭后,姜弦觉得无趣,不适感也好了大半,便让沈昕和陪同一起去遛食,很凑巧听到了这番话。

    好家伙,原来是独守空闺的男人,姜弦略同情的瞥向沈昕和,自然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但对于他的了解,断然不会上前理论,只能略僵硬的站在边上。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姜弦轻咳了两声企图缓解尴尬,但是尴尬之事已然发生,她这两咳嗽声非但没有化解尴尬,反而愈发尴尬,只见一小厮哆嗦的跪在地上,未言一字,另一个还算头脑灵活,跪地磕头喊饶命。

    姜弦也未想过要治理两个谈论八卦小厮的罪,便教育了两句类似“和谐社会,你我共勉”之类的话。

    “委屈你了。”见两小厮离去,姜弦不咸不淡的宽慰着沈昕和。

    “若是阿弦觉得我委屈,便应趁早挑个良辰吉日圆房,那么天女府自然会把我当真正的二夫人。”只见沈昕和脸不红,心不跳与姜弦说完这句话。

    瞧着他的模样,也定是受极了府内的窝囊气,但此时的姜弦已非沈昕和青梅竹马之人。

    姜弦支支吾吾的半天也给不出一个答案来,沈昕和此时心底掠过一丝失望,他只是淡然道:“妻主,早些安寝。”

    男人心海底针,先前还亲热的喊她阿弦,如今倒是生分起来了,姜弦点头的瞬间,沈昕和就已然转身,只留下愣在原地的姜弦。

    望着他的背影,姜弦明了,沈昕和也不是逆来顺受的性格,只不过被这社会压抑久了不得不做出一副恭顺温和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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