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昕和前脚一走,莫千询就这般出现了姜弦眼前。
还是之前那个少年,唇红齿白的模样倒是与之前见到的判若两人。
虽是夏日,可他还是捂得严实,原剧本介绍,自小身体羸弱靠着药活到了今日,久病成医的他自是知晓一些医术。
莫千询双手负背,衣着颜色偏深色,颇有一些少年老成的样子。
“阿弦,以后少吃些凉物,对你身子总归不大好。”说着,就让随从拿来一个小瓷瓶放在了姜弦眼前,“只你不喜吃汤药,便制成了药丸,放了甘草,尝不出苦味。”
虽是冷眼相对,说得却是暖心之话,姜弦回想之前一幕,房梁压在他身上,烈火将他淹没却未言一个痛字,这是要多强的毅志。
姜弦伸手想要抱抱眼前的少年,可是当手当触碰到少年的衣角之时,只见少年略有些嫌弃的后退了一步。
这眼神姜弦没有看错,在这以妻为天的地盘上,一个小妾就这般对待自己的妻主,还未等姜弦做出态度,莫千询先开口道:“我虽感念你的救命之恩,也答应过母亲对你一世忠诚,做了这挂名三夫人,别的心思劝你不要有,不然我定毒死你。”
所有关切和感动顷刻间化为乌有,姜弦张了张嘴,旁人眼里的娇妻美妾,怎么到她这里成了三尊大佛,两尊已然在家里供着,另一个要她命的小娇妻也不知身在何处。
第二日已是日上三竿,传旨女官已在外等候多时,姜弦也不急,慢悠悠的起身去接旨。
传旨女官瞧着还未睡醒的姜弦自是敢怒不敢言,平心静气的宣读完了女皇的旨意。
姜弦半眯着眼,将圣旨的内容的缕一遍,大抵是将邻国的皇子未来皇妃接回来。
这皇子也是可怜人,说得好听是来当皇妃的,明眼人都能瞧出是当质子的,两国战事一触即发,到时候定是拿他祭旗。
只是这皇子叫什么名字来着?姜弦此时还未完全睡醒,问了旁处站着的追烟道:“皇妃叫什么名字?”
“萧遇鹤,萧国三皇子,女皇亲封的贵妃。”追烟回道。
一听“萧遇鹤”三字,姜弦瞬间清醒,这不是那个挨千刀的杀妻犯?怎么就成了贵妃?不是应该赐给姜弦的正夫?
叮——
熟悉的声音传入姜弦耳中,眼前画面定格。
“隐藏任务已经开启,开启任务请按一,不开启请按二,若任务通关可得到奖励。”小河豚鼓囊囊的出现了姜弦眼前,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一,哪里有二的影子。
“扯犊子,倒是出现个二。”姜弦不服气的张望四处,想找找二的影子,可是黑心系统哪里能给她机会。
“倒计时三秒,三,二,一,时间到,自动开启任务。”
姜弦心里苦,可是没有其他办法,跟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人的未知生物能反抗什么呢?
“快说任务!”姜弦不耐烦问。
“任务一,阻止萧遇鹤成为皇妃,任务成功会有奖励哦!”
还未等姜弦回答,系统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定格的画面也快恢复,姜弦骂道:“你能再狗一点吗?”
传旨女官指了指自己,又瞧了瞧别人,不可置信问:“天女是说我?”
“我不是说你。”姜弦眼一瞥,从女官手中拿了圣旨以后便扬长而去,也未说一句叩拜女皇之言。
女官瞧着姜弦越走越远的身影后,自是敢怒不敢言,心中一叹:这天女怎的一点礼数都没有,难不成真的如传言,她早有谋逆之心?
对此姜弦真是冤枉至极,她哪里能想得如此透彻、
女官回了宫中,便向女皇禀告了今日姜弦的所作所为,一番慷慨激昂之后,颇为恭敬地站立一旁,静待女皇发言。
玉座之上的女子,衣着雍容华贵,青丝之上戴着坠满珠玉的皇冠,举手投足之间散发一股威严,可细看面容,却有着一点稚嫩之气。
左不过是二十的姑娘家,如何能装老成。
“朕与天女是自小的情分,朕相信她,定不会存着不该有的心思,且是你这般诋毁天女,是何道理?”女皇的声音传来,虽是平常的语气,可带着以身俱来的王者之气,使得她的声音杀伤力十足。
女官额上冒着冷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胆怯道:“陛下,臣所言句句肺腑。”
说罢,重重磕头,偌大的宫殿,回声荡气回肠。
都说女皇对天女那是比自家姐妹还亲,就算天女做出一些触犯女皇禁忌之事,就算百官弹劾,也未见女皇想要处罚天女。
见女皇如此坚定,女官只能感叹一句,国之危矣!
“诋毁天女,此乃大罪,回府反省,无诏不得出!”女皇眉眼一挑,目光寒冽的犹如寒冬腊月。
举朝皆知,天女是一朝圣女,是国泰民安的象征,百姓崇敬国师和天女是超越她这个女皇的,现如今却不是最佳时机。
女官走后,从外进来一个黑衣男子,剑眉星目,长身玉立,虽是一介武夫,可到有几分儒雅之气,他手持白色长剑,跪地道:“女皇有何吩咐?”
“姜弦此去萧国,朕命你一路监视她,若有机会,寻得她手中国师遗留之物,若寻得,姜弦便不必留了。”如此狠厉之话,与先前处处维护姜弦的却是判若两人。
黑子男子名唤任桓,是女皇的暗卫。
任氏乃名门望族,但是自开国以来,每至新皇登基之日,新帝便会从任氏一族之中挑选一位与自己签订生死契。
何为生死契?
便是影子,女皇所伤所痛,皆由影子承担,包括生死。
此契,非死不可解。
“陛下,你当真要娶萧国质子?”任桓低声问,他将头垂得低低的,手中的剑握得发紧,泛白的关节处传来隐隐疼痛。
他不该问,却又不得不不问。
他不止是女皇的影子,更是爱他的男子。
“不是为后,如何说娶?”女皇拿起一本奏折,拿起朱批静静的再旁写下批注,随后又拿起一本细细看来,她的眼神始终未在任桓身上停留半分,“朕也不屑娶一国质子,但我相信他会是一颗好的棋子。”
“陛下日后莫要后悔便好。”任桓无奈一笑,她似骄阳,自有属于她的大事,而他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影子而已,有何资格说后悔二字。
“任桓。”女皇微微抬头,对上跪在地上男子的眼睛,忽闪一抹柔情来,可那柔情稍纵即逝,很快恢复了平静,她平静道:“我的眼里只有谁,你是知道的,可是那又如何,我是女皇终是不能凭心而活,而你也不可能摆脱使命,你若是任氏任何一个普通男子皆可,但唯独不能是你。”
女皇放下朱笔,慢慢走下殿来,伸手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任恒,却被任桓躲开了。
“陛下,不敢如此。”
清冷淡漠的声音将她扯回现实,她的目光落在任桓脸上,她轻轻抬手细细婆娑这他脸上拿到细微的伤痕,“这是朕登基不久,三皇姐派来的人伤的我。还有此处……”女皇的手渐渐抚上了他的衣襟,用力一扯,衣衫渐开,露出一条丑陋得不能再丑陋的疤痕刻在他的胸膛,正如刻在她心中一般,她深呼一口气道:“此处是一年前,姜弦暗伤的我。”
“那是我未能保护好女皇,还请女皇恕罪。”任桓想要跪,便被女皇拦了下来,“你可知道,朕只是后悔为何当日会选中你 。”
“不管何种身份能留在女皇身边,那是卑职的荣幸。”任桓真诚跪地,将头枕在冰凉的地面上。
“任桓,我会为了你保护好我自己,这皇位谁也拿不走,我的命也谁都拿不走。”这次她没有自称朕,而是用了“我”。
初登帝位之时,她身边已无任何亲人,只有他一人罢了。或许在任桓面前,她永远不想成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皇,只是她没了退路,她必须披荆斩棘坐稳帝位,除尽一切不可知的危险,那方是护她自己周全,更是为了护任桓周全。
这边姜弦领了圣旨去了萧国边境接萧遇鹤倒也不马虎,当日就出发边境,只是姜弦受不住舟车劳顿,晕车严重,愣是耽误了三四日的路程。
“萧贵妃呢?”姜弦望着空无一人的轿辇,一拍脑门感觉到了定是发生甚了不得的大事。
“边境这一带有个旋风寨不太安生,萧贵妃花名在外,定是被那伙人掳了去,要不要通知女皇派人来救?”守城将军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丢了贵妃可是杀头的重罪。
倒也不怪她一人,萧遇鹤早就到了驿站但久未有人来接,才使得那伙贼人有了可乘之机。
“不成,你可想活命?”姜弦一拍大腿,立马拦住了女将军的去路,她开始一本正经道:“萧贵妃本天女自回寻回,待本天女占卜一番,瞧瞧他在何处,若不是被贼人掳走,那当如何?”
姜弦心道:这人八成是个傻的,在这女尊国,最是看中男子贞洁,若是皇帝老婆被强盗掳了,那势必是不干净了,到时候两国联姻如何成,到时候女皇再扣她一个破坏两国邦交的重罪,她是想逃也逃不了。
躲在暗处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袍,带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容,“放出消息,就说本王如今就在山贼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