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叔道别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我的生活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唯一有点不同的是,我跟随森鸥外前去港/黑的次数变多了。
这也不奇怪,毕竟按照时间线来推测,森鸥外离干掉现任首领后上位也不远了。
再然后,就会迎来另一位人气角色的出场——
中原中也。
十五岁啊……
我叹了口气,想着未来即将发生的诸多事件,我就觉得心累。
但更令我在意的是另一个人,欧洲的谍报员兰波。
按理来说兰波现在应该已经加入港/黑了,毕竟他现在失忆了肯定也不记得自己在国外的账户,拥有一手强大的异能来黑色地带谋生是再适合不过了。
但问题就在于,我来港/黑这么多次就没碰见过他。
我一边皱眉思索,一边将手里的医用品分类放好,然后扶着推车走向下一处医用柜。
算了,还有时间,总会遇到的。
我停下脚步,摆弄着手里的药品,漫不经心的想到。
途中突然听到了门口护士小姐的呼唤。
这个时间?
我有些疑惑,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走了出去。
“我在。”
护士看到我后神情一松,快步走来:
“可算找着你了,森医生找你有事呢,藤原女士让我来找你,顺便接替你的工作。”
“这样啊,森先生现在在哪呢?”我轻轻侧头,脸上露着孩童般的纯真,疑惑问道。
“藤原女士的办公室。”护士回到。
“好的,我知道了。”我对着护士道了声谢,在跟她交接完工作后离开。
没想到这么快。
我踩着小皮鞋走在无人的走廊上,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这空旷的地方。
路程不远,我站在办公室的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听见“请进”两个字才推门进入。
“森先生。”
我喊着身着白色大褂的黑发男人。
“哎呀,小音。”
森鸥外笑眯眯的应了我,然后从待客用的椅子上起身,对着藤原女性轻轻俯首道了声“失陪”,就往我这走来。
“那么,我们走吧。”森鸥外看着我说,勾起的嘴角与轻轻扬起的眉头无不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我没说话,只是转身先走一步,等走了一段距离才开口问他:
“要使用利培酮片吗?”
森鸥外摇了摇头,然后带着圆滑又温润的表情回复我:
“下次可以用。”
懂了。
我没有继续询问下去,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森鸥外身后。
这是我们事先就商量好的。
一个星期前,森鸥外对我说会找时间让我跟首领接触,情况合适的话就使用异能。
原作里没有的情节,不过谁会放着一个大好的精神系异能不用呢?何况对于现在情绪不稳定的首领而言,我的异能更是能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操控。
哪怕继承首领位置的是一个私人医生,只要让干部们听到首领临终前亲自下遗嘱的那一刻,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怀疑了吧?
真是拥有一手好牌啊,森鸥外。
我在心里默默叹息道。
还有刚刚的“利培酮片”,是来代指异能的,是否要使用由森鸥外来判断。
不过,看来今天是不需要了。
-
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和搜身,我跟随森鸥外来到了港/黑的顶楼。
首领的房间外有许多成员把守,但因为森鸥外常来的缘故,再加上我尚且是个未成年的孩子,门卫并没有多说什么。
我敛住呼吸,把头略微低下,跟上森鸥外的步伐踏进了房门。
十分昏暗的房间。
哪怕厚重的窗帘布拉开,巨大的玻璃窗透彻明亮,却依然有股挥散不去的腐朽气息。
……这可真是压抑。
或许是这位首领所创下的种种残暴功绩的缘故,连带着他所处的空气都有种血腥般的粘稠,吸附在肌肤上,给人造成几分心理上的不适。
“boss。”
森鸥外恭敬的弯腰,然后走上前去轻轻对首领介绍道:
“这是鄙人的学生,柳音。”
我在森先生的示意下往前走了几步,照猫画虎地鞠了个躬,毕恭毕敬地喊了声“首领好”,随后就站到一旁默默低着头,假装自己是个端庄的木头人。
“咳咳。”
我感觉到首领混浊的目光从我脸上划过,用那种打量物件的眼神,来判断我的价值与威胁性,然后扯着一口沙哑的嗓子说到:
“我记得你——”
“你父母是不是在行动部门?几个月前任务失败了,咳,真是没用的东西。”
他说完这话,又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森鸥外上前将他扶起,拍拍背又倒了杯水送到首领面前,等他喝下。
……哈。
“是的,如您所说。”
我沉下眼,扬起嘴角回复。
“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确实是没用,即使这样还能令boss有所印象,也算是他们最后的荣幸了。”
我扯着一脸相当爽朗的笑容,任谁看了都得夸一句阳光开朗的三好青年。
正因如此,首领在我身上多看了两眼,然后缓慢的评价:“哼,嘴皮子伶俐,希望不会比你的父母还废物。”
我笑笑,默不作声。
随后森鸥外开始了他单方面的谈话,大概意思就是我身为他的学生,希望可以在他身旁观摩学习,这样照顾首领的时候也能多个帮手。
首领听完后没考虑多久,马上同意了。
这倒是让我讶异住了,没想到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达到目的。
果然现在首领已经对森鸥外有着相当的信任度了吗?
想到这,我在心里对首领透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可怜的首领,被森鸥外玩弄与鼓掌之中。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轻松多了。森鸥外例行给首领做身体检查,我拿着他给我的记录本将数据填上。
完成这些后,今天的工作也是告一段落了。
……
在回去的路上,森鸥外摸了摸我的头,似乎是在安慰我。
“干嘛啊。”
我将他的手拍到一旁去,有些不解地看过去。
“没事。”
森鸥外挑眉笑笑,倒是比应付那老不死的首领的时候真心多了。
随后他提议道:
“要不今天去买蛋糕吧。”
“都行。”我淡淡回复。
“还是巧克力的?”他问。
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伸手拉了下森鸥外的衣角:
“……今天想吃芒果千层。”
森鸥外将我扯着衣角的手轻轻牵住,他的衣服也就此得到解放。
如果抛开其他方面不讲的话,我跟他此时与寻常父女没有区别。
然后,我听见了森鸥外用近乎温柔的语气回应我刚刚的要求:
“了解。”
_
“所以你对那个首领的印象怎么样?”
太宰治挖了勺手里的千层蛋糕放到嘴里,然后将沾到嘴角的鲜奶油舔掉,开口问我。
“不喜欢。”
我皱着眉回他。
一想到当时的对话我就犯恶心,虽然森鸥外应该也猜出了我心里不舒服,但因为计划我也不能直接耍脾气发疯。
相反的,我在面对太宰治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我愤愤的戳着手里的那份芒果千层,然后送进嘴里,感受奶油入口即化的丝滑和芒果带来的清爽甜味,心情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太宰治默默看着我对蛋糕的残暴行径,然后总结道:“看来你相当讨厌他呢。”
我调整自己的呼吸,换了种思考方式:“对,但问题不大。”
“反正他会死的比我早。”
我将手里的甜品解决完,看向太宰治道:“而且你也会在场亲眼目睹他死亡的。”
“……嘛,本来就是这样,不过小音你来了之后稍微变动了一下。”
太宰治耸耸肩,说罢便拿起了纸盘打算去扔掉,我将自己的那份递到他手里,让他顺手帮我也丢了。
他自然的接过,然后一起丢进垃圾桶里,对着我无所谓道:
“反正最后的结果不会变。”
“确实。”
我用手指轻轻梳理自己的头发,发现好像比之前长长了不少。
“看样子以后要带皮筋了……”
我小声的嘟囔。
“什么?”太宰治没听清,问我。
我指了指自己的发尾跟他说:“头发,长长了对吧?”
太宰治看了一眼,回想着我刚来的样子,惊讶的发觉:“啊,真的。”
果然,天天待在一起的话发生点变化很难察觉呢。
“长了之后做事会不方便。”我思索着,“看来要去买点发绳了。”
太宰治想了下,然后说:
“爱丽丝不是有很多发绳发夹吗,你可以去问森先生要几个。”
“嗯——”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委婉道:“可能不太日常。”
毕竟森鸥外挑的发圈发饰不是跟洋装配套的就是跟洋装配套的,这么华丽可爱的款式用在我的日常装上也太委屈它了。
“没关系吧。”太宰治歪头想了想,“反正挺可爱的。”
你小子。
我叹了口气:“……就当你在夸我了。”
太宰治不置可否,随后拿起自己的水杯放到唇边抿了几口:“所以你要自己买吗?”
“嗯,果然还是这几天去网上挑挑看好了。太宰你觉得我买什么颜色的发绳比较好?”我露出笑容,满脸期待地看向他。
太宰治听到后将水杯放下,依照我的意愿开始仔细端详,然后认真发表了意见:
“彩色。”
“……喂。”
如果把这一幕用动画表现出来,我的脑袋上一定冒出了一个巨大且鲜红无比的“井”字,跟未来会被他百般戏弄的中原中也和国木田独步一个样。
“开玩笑的。”太宰眉眼弯弯,似乎是被我的反应取悦到,神色间都飘着轻盈的笑意。
索性他见好就收,马上给出了真实的答案:
“白色的发带。”
我微微愣住,下意识重复道:“发带?”
“嗯。”他又继续补充道,“绿色的也可以。”
听到这,我不自觉伸手抚了下自己的眼睛。
我现在的瞳色是绿的……
我缓慢眨着眼,等回过神,无奈地轻推了他一下:“虽然发带也很不错,不过不太方便随身带,发绳的话呢?”
“平时戴手上?”
“嗯嗯。”
被我反驳后太宰治也没在意,重新思考了一番,打了个清脆的响指,说道:
“那红色吧。”
……
跟肤色很衬,太宰治这么想着。
不过她似乎很少穿或佩戴红色的服饰,比起鲜艳张扬的红色,似乎更偏爱一些清爽的色彩。
但是在看见女生手指抵住下巴认真沉思的样子,太宰治觉得自己还是先不要提醒了。
比如,选发绳发圈这些,其实可以选自己喜欢的颜色。
_
“……所以你每个颜色的都买了一点?”
面对太宰治那木然且纳闷的眼神,我讪讪笑了下。
“没办法,昨天上网逛了下发现好多好看的,我就把喜欢的全买了。”我伸手挠了挠脸颊,回想着当时看见一个就心动一个的场景,感叹人果然不能浏览购物网站太久。
反正这种东西也不嫌多,对吧?
因为买了不同家店的,所以快递有好几个。我将它们放在桌上,用剪刀一个个拆起来。
在拆到其中一个的时候,我发出了“啊”的一小声,然后从中拣出一条戴在手腕上,对着太宰治展示:
“看,你要的红色。”
刚说完,我就从太宰治的脸上瞥见了堪称怪异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嘴角。
“……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开口,脑袋飞速旋转,思考有没有可能踩到了他的哪个雷区。
也许是我脸上的困惑跟忐忑过于明显,太宰治在意识到后飞快的否定:“没事。”
然后那种复杂的目光又继续垂在了我的手腕上:
“很好看。”
我当他可能是没见过这么听劝买东西的人,没再多想,随后半开玩笑道:“对自己的审美真捧场啊。”
不等后面太宰治停顿的回复,我专注整理着手中的各种用途的发绳发饰。
除了他提到的那几个,我还买了马卡龙色,简约黑白,有挂坠的,有编织的……
一堆发绳发带和抓夹。
每天换着戴吧,我默默想。
……
对于好看这点,太宰治没有说假话。
只是在看见对方将自己选择的颜色第一时间戴上,心底无意识生出某种莫名的感觉。
是因为别人把自己寻常的话放在了心上吗?人类大脑对信息的处理真是神奇。
太宰治重温着眼睛刚才捕捉到的画面。
发绳是有弹性的,但戴在骨架天生较为纤细的女生手上还是会显得略微宽松。
最重要的是。
“跟想象一样……”太宰治喃喃自语道。
红色的弹力两股绳并在一起,变成简易的发绳,戴在少女的手腕上将肤色衬托得格外白皙温暖,以及在那双盈盈绿海般的瞳孔映照下,显得。
适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