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内容纯属虚构》
宁懋——应庆帝(先帝),宁稹等人的母皇
方天田其实没有正式的活计,什么能赚银钱的他就做什么,他拒绝了农耕,宗族也就回收了种植的土地。所以,他决定和争一一起去找点活做。
方天田和争一竟然应聘到了州府外聘的巡逻教兵一职,一个月一吊钱,主要负责白天城内治安的巡逻,巡逻教兵并不意味着入编了州府,有州城正式编制是州府府衙内的人员,城防士兵等等。主要是青天白日的,治安应该不成问题,州府不想下放太多城防兵力,所以巡逻教兵只是白天辅助性的存在。
也不是每个州城都会有巡逻教兵,主要取决于州府库房的充裕程度。
但要成为真正的巡逻教兵之前,要进行非常多的训练,不亚于现代的当兵程度,教兵队伍分为男女两组,分列在两边。白天,争一和方天田在教兵场训练。
争一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要在二十六的时候扎马步,拖木桩,长跑,举石等等,烈日之下,大汗淋漓。
今日,将要学习挥刀,争一和方天田及其他人来到教场边的刀架前,各自选择一把刀。争一双手抓着刀柄,把刀拿下来的一霎,猝不及防地被刀的重量往下带,除了刀柄,几乎整把刀都躺地上了,感觉拔都拔不起来啊。
???这是刀吗?感觉不过三尺长,半尺宽,看着是有些重量,但断不会达百斤吧,敢情电视里轻轻松松拿起放下都是假的。争一双手用力,脸都憋红了,青筋凸显,但刀是纹丝不动,不经意瞄了一下两旁。
???!!!其他人虽说并非轻轻松松拿起,他们手部,肩膀的筋和肌肉能看出刀是挺重的,因为没接触过军用兵器,不熟悉,所以挥起来缓慢而突兀,但绝没有一个像争一这样的,拿都拿不起来。更让争一惊掉下巴的是,女娘们的力量与男子的不相上下,顿时觉得十分惭愧。
争一只能拖着刀熟悉熟悉,好在这一项训练,只是让巡逻教兵接触一下兵器,熟悉手臂力量,并非日后真的使用,毕竟兵器是稀缺资源,巡逻教兵巡逻被分配到的防身器具是一根一手可握五尺七寸长的圆杖。争一这才觉得日后不会太过丢脸。
林野荒郊的平坦道路上,一队人马在晨雾中有序行走,行进在队伍中间的是一辆四轮驷驾马车,三面有小侧窗,卷帘垂着,后面随后跟着一辆两轮驷驾马车。队伍的一前一后各六名穿着统一常服骑着马的护卫,而每辆马车的两边,则各一名护卫。四轮驷驾马车的两名护卫正是陈令山和娄雁。整队人马散发的气息,让人有一种退避三舍的肃穆感。
队伍在霄辞山山脚停下,御者停好马匹,把轿凳摆好,众人下马面向四轮驷驾的车舆,祝容推开车舆门,撩起裙摆躬身走出下马,于边上站立,左手伸出,随后,宁稹走出车舆,略扶着祝容的左手下车,众人躬身做拱手礼。
宁稹抬头往上眺望郁郁青青的高山,清新但肃冷,居于此处的人,定是无欲无求之人。宁稹一身行服,不需撩衣便可在山间密林中自在行走,气息平稳地走在前头,祝容伴于右侧。
宁晔和宁赞跟随其后,一众护卫行于最后。
一个时辰之后,抬头终于望见一隐世庙宇,阵阵钟声响起,晨曦刺破浓雾,显现出光的形状,雾气也逐渐散去。虽型似寺庙,也有女僧走动打扫,但并无人前来参拜,并无香火气息,似乎这只是专属于某人的修心之地。
宁稹一行人来到寺庙门前广阔前庭,此处能够一览众山小,感受天地间的空明寂静。前庭左侧一松树耸立,树下放置一处石质矮榻,铺着两处软垫和一张茶几,炉子炭火红亮,陶壶茶杯溢出茶香,沸腾的水汽在上空飘动。
身穿米色内衫浅褐色外衣外袍的背影,坐于其中一软垫上,面向群山,悠然自得。
宁稹抬手,让护卫和祝容都留在原地,只有宁稹,宁晔和宁赞三人走向前去。三人在矮榻前停下,拱手行礼,:“侄儿宁稹/宁晔/宁赞,拜见庄王”
宁衍回头,并没有下榻,仅仅回了拱手礼,这也是宁稹一再要求其面对她们三人时舍去不必要的礼节。
“山长路远,坐下来喝口热茶”宁衍的一举一动的神情气息犹如淡菊。
宁稹入座另一软垫,宁晔和宁赞则规坐于边上,三人都双手接过茶杯款款饮用,宁衍看着三人,说道:“三年了,想不到时日这么快就过了”
“不知姑姑这些时日,身子可还好”宁稹放下茶杯。
“居于群山之中,有天地灵气相伴,无欲无求,身子自然无碍”
“这几年事务繁忙,拖了许久才空了时日来看望,还请姑姑莫怪”
“无妨,陛下登位不久,事务繁重,空不来时间很正常”
此时宁晔悄悄地扯了一下宁稹的衣袖,宁稹了然,偏着脸点了一下头。
“陛下与庄王有其他事要谈,侄儿便先行退下了”宁晔和宁赞很识趣地行礼离开,往下山的路走去,六名护卫跟随其后。
庄王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眼神恬淡,嘴角有一丝笑意。
庄王和宁稹的视线同时从远处消失的两身影转回来,宁稹察觉到庄王的眼神和嘴角带着一丝戏谑,宁稹对于自身在长辈面前做出极宠宁晔和宁赞的行为,感到难为情,抿嘴掩饰尴尬。
“失礼了,望姑姑见谅”
庄王摇了摇头,说:“看来她二人挺怕见到鄙人”
宁稹误解,以为庄王对宁晔,宁赞的行为举止深感不悦,:“姑姑误解了,宁晔,宁赞只是玩心略重,并非有意回避。”
“是吗”庄王是反问而不是疑问,:“那她二人可曾再次提起当日之事?恐怕于她二人而言仍心有戚戚,每见鄙人一次,似乎都要被提醒一次”
宁稹深知庄王所说何事,当日之事,其实宁稹也不想提起,更何况当日宁晔和宁赞受到如此惊吓,:“所以,她二人为何有如此转变,其实,朕...,我,很理解”
“陛下,真的觉得,她们的选择是有所损失吗?她们享受着身份的尊荣,还可以恣意洒脱,天塌了,也有陛下替她们撑着。陛下如此考量,日后定会很辛苦”
宁稹低眉苦笑不语,许久才言语,:“宁晔和宁赞,明显从那日开始,就和我生分多了”每每见到,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宁晔和宁赞都在一处,似乎在避免和宁稹一处,排除君臣之礼,私下也不再像更早的以前,三人总是一起玩闹,一起上课。
“鄙人一直有一个疑问,陛下这十年来,隔两年就带上宁晔和宁赞,来霄辞山探望鄙人”庄王稍稍停顿,再说:“是在替先帝弥补吗?陛下是觉得先帝有愧于鄙人,陛下想代为偿还?”
宁稹不语,但眼里的情绪已经给了答案,因为亲眼所见,倘若当日宁晔,宁赞和宁稹没有出现,如今的庄王怕已成刀下亡魂。年少时,偶有听闻先帝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有时候眼见未必为实。这样吧,下一次,陛下来探望鄙人的时候,鄙人同陛下说说,鄙人和先帝之间的事”
宁晔和宁赞的马匹一到达渠州城内,当地一宁姓分支的外戚贵族——嫪尹川便收到消息,嫪尹川带着一众手下来到‘莲酌楼’,自以为悄无声息地把闲杂人等都驱赶出门。
宁晔和宁赞悠闲地听着台上的丝竹演奏,声音柔和,圆润,风格细腻,弹奏和击打因韵而生的旋律,似是绕梁之音,丝竹飘颻入青天。二人一边浅饮浓茶,一边沉浸在丝竹之悦中,但细看两人眼神突然一顿,停留一瞬的的探究,站于身后的护卫,手已经做出要握刀的手势,等候命令。
嫪尹川带着献殷勤式的嘴脸,来到宁晔的身侧,躬身行礼,低声道:“吾乃渠州城郡君,嫪尹川,叩见隋亲王,印亲王”深知两位亲王常服来此处,定是不想引起旁人注意,嫪尹川便没有行跪拜大礼。
“你为何会知道本王的行踪?”宁晔和宁赞深感被打扰,略显不悦。
“亲王恕罪,吾,吾,吾... ...”嫪尹川察觉不妙,心里一惊,立刻跪伏在地。
“起来吧”宁晔担心嫪尹川这一惊扰会引来不必要的旁人围观。
“诺”
争一和方天田经过半年的训练后,成功地成为了一名巡逻教兵。争一对比穿越之前的模样,为省油灯钱,每晚七点就寝,早上六点起床,加之每日的训练,现在的他变得壮实且有力量,气色大不相同了。用破釜沉舟的决心练就了一身的武艺,虽不能和大内高手比较,但起码对付普通的贼匪还是够用的。
这日,争一穿着巡逻教兵统一配备的灰蓝色麻衣,服饰上没有任何点缀,刺绣之类的,仅仅就是一袭灰蓝色棉麻布匹,在最繁华的昭富街中行走,手握圆杖,十分专注地留意四周。争一还是有点雀跃的,毕竟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份正式的工作,还是这种他从没接触过的新鲜行业,最重要是事少钱多离家近,简直是人生理想状态。
“真有如此神奇的演艺”宁赞听嫪尹川绘声绘色地描述‘千机面’
“来此路上,本王也曾听过渠州城一绝‘千机面’,但未曾有机会一睹风采”
“隋亲王,印亲王,请稍等片刻,吾已派手下前去邀请‘千机面’大手,来为两位亲王表演”嫪尹川避免十几个人无端的聚集引来平民的围观,于是将两位亲王邀请到自己的府邸上观看‘千机面’。
嫪尹川的一手下在门外眼神示意,嫪尹川欠身离座,来到门外。
“郡君,‘千机面’大手不愿前来,只因今日原定行程是前往立洲城表演”
嫪尹川眉额一沉,决不能因此小事令两位亲王败兴,能不能让嫪姓一族在天子跟前留下印象,就看今日了,:“不管用何种方式,都要把大手‘带’到府上”
“属下明白”
千机面大手一手提着要表演的行囊,走到昭富街口,等待自己近侍小童驾马车前来接应,今日要出城前往立洲城表演。大手突然想起忘了戴冕帽,应该是落在家里了,想要回去但又不能带上行囊,留下行囊又不放心,左右考量中,拉住从身边路过的一名氏郎的手臂。
“这位氏郎,能帮鄙人照看一下行囊吗,我落了东西,去去就回”
争一看看手臂上的手,又看向眼前的这位有一定年岁的中年氏郎,想想也就举手之劳,:“没问题”
千机面大手便匆匆离去,而这整个过程,都被争一宽厚的后背所遮挡,加上人来人往,令隐藏在不远处角落里的侍卫都没发觉有什么不同,他们只知道这个时辰对面街口角落出现拿着行囊的千机面大手。
前去询问郡君的侍卫回来了。
“郡君怎么说”
“不惜一起切手段把大手‘带’回去”众侍卫心中了然。
争一背对人来人往在等候中年氏郎,突然身后被阴影笼罩。争一回转身来,只见身后一辆马车从旁驶过,但马车车舆后面被打开,身后猝不及防地窜出一人,手刀击向争一颈部,晕过去的争一被迅速抬进了车。
马车快速离去,整个过程,没有引起旁人的怀疑。
争一被捆绑手脚,布团塞嘴,整个人被装进了麻袋。麻袋被放置在地上的时候,争一才幽幽转醒,入眼便是粗麻纤维的麻袋。
???争一是一头雾水,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发生了什么?没人来解释一下吗?
‘唔——’
“隋亲王,印亲王,这便是表演‘千机面’的大手”嫪尹川躬身笑道
“为什么在麻袋里?”宁晔一脸狐疑。
“这——是表演的一部分”嫪尹川的借口是脱口而出,毕竟也不能直接说原因。
“还,挺新奇的”宁赞好奇地凑向前,伸手就要解开麻袋。
突然一只手横空出现抓住了宁赞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