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只能抬起另一只手臂向其挡去,刚才用过的那只手臂已经痛得发麻,难以使唤。
“啪!”的一声,黑衣人被拍得坐倒在地,一阵呲牙咧嘴。
“呵呵,这一爻暴露了你的全部踪迹,还能溜到哪去。”京算子站在他面前俯视着冷笑道。
“孔德,你看你看,这些烧死鬼都不动了诶。”萧玥略带惊喜地说道。
“泄了炁吧。”我随口答道。
“呃…这个形容真是够贴切的。”子淮瞥了我一眼,无奈道。
“你丫真给阴阳道丢脸,就这点儿道还敢嘚瑟。”京算子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不屑道。
“该死小儿,使诈!”黑衣人咬牙切齿道。
“呵,使诈?这是正儿八经的法门,孙子(zei)。”京算子冷笑一声说道。
“这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何会去关哥的厂房,又从厂房跟到这儿来。”子淮疑惑地低声道。
“他应该就是跟项第与任兆亨的父亲和师父之死有关的可疑人,至于为什么会去关哥厂房,便不得而知了。”我比较肯定地回道。
“说说吧,你什么情况。”京算子用命令的语气问道。
“贼儿!你也配知道!”那黑衣人怒骂一声,一个闪身向后窜去,同时左手往出一甩,一团黑粉抛出,立刻散开成为一大团黑雾。
“垃圾。”京算子念叨一声,身形一晃向前扎去,瞬间就穿过黑雾追到了黑衣人身前。
“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黑衣人手上打了一个诀,敕过咒后手腕一翻印向京算子。
“找死!”京算子一愣,脸色瞬间变黑,大喝一声向旁跃开,运起炁来。
“咻咻咻,是你找死,去!”黑衣人邪笑一声,向着那些鬼煞下令道。
他话音一落,那些个烧死鬼又开始行动,向着我们而来。
“看来还是得战斗啊。”我见状握紧笛子抬手说道。
“白银!”萧玥点点头,看了眼脚下的白银轻轻喊道。
子淮伸出右手从左边外侧的褡裢口袋里拿出一小块淡黄色粉压状固体,从墙边开始呈一个半圆快速移动起来,边移动边用劲儿捏着黄色固体往下搓着粉。
“这是天然硫磺,这些邪祟恶煞会比较忌惮这个,关键时刻撤在这个半圆圈子里,多少还是有些用的。”子淮搓完粉块,看着满是黄色粉末的手掌说道。
说完后,他将四根手指向内两对折并排弯曲过来,大拇指朝掌心横向弯曲过去压住食指和中指的指甲与剩下两根手指的指尖贴行在一起,接着举到在嘴边,凝神聚气地对着手指尖“哈”出一声,再猛一抬头朝最近那两只紧邻的烧死鬼一瞪,手势不变地一翻手腕,掌心在外向其甩去。
那烧死鬼一顿竟没了动作,就原地停滞在那儿。
五子淮见状急忙对着右手一吸展开手掌,从右边外侧的口袋中掏出一件小香囊,这香囊以紫色碎布缝制,用五色丝线缠成,内置香料,看起来鼓鼓的。
他迅速地打开香囊,把里面的香料粉末全部倒出在右手之中,再将右手握好用劲儿向着那两只不动的烧死鬼撒去。
“这香料是用白芷、川芎、山奈、甘松、藁本、芩草、排草混制而成,再配上加持过驱邪符箓的紫布和五色线,长期相融,对震慑邪煞颇有功效。”子淮撒完粉末看着前方被粘身后不断抖动的烧死鬼,对我们解释道。
“刚才那是五雷指?道法中特殊的诀,流传广泛,用法简单,效果明显,随着功力的加深而增强,但是如果被术法还击了反噬也同样迅猛,且无可回避。”萧玥看向他询问道。
“是,而且还用硫磺加重了化煞的效果,据我观察呀,这些东西不会术法,所以就无需担心被反噬了。”子淮捋了一下小胡子,得意道。
“呵,小心点儿吧您,别万一来那么一下,吃不了兜着走。”萧玥俏眼一翻讥讽道。
那两只抖动的烧死鬼越抖越是厉害,身上不断地落下黑色粉末,这些粉末还未及地就烟消云散了。
我看向从这两只烧死鬼身边过来的另一只烧死鬼,微一咬牙,将笛子朝左肩上方一甩,跨过硫磺线向它冲去。
“小心!”萧玥看到我行动急忙嘱咐道。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前方,将肩上悬空的铜笛全力挥出,抽在它身上,登时一团黑粉在被抽打的地方四散喷出,那烧死鬼“啊啊!”大叫两声退后一步。
“那么好一神兵乐器,当成了棍子用,真是糟践。”京算子不平的声音从一边传来。<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div>
他刚才在那儿运炁排毒的时候也没闲着,黑衣人根本不给他完全喘息的机会,一直拳打脚踢的干扰着,还好他身形很是利索,运着炁也可以躲闪。
我听到声音朝其看去,他既然顾得上说这闲话,应该是解了自顾之忧。
“刷!”地一下,一道白影从侧面掠过。
我一愣,立刻转回头,发现白银扑倒了刚才那只被我打过的烧死鬼。
“哎呀,这是什么时候!别走神!”萧玥三步并两步地赶到我身旁提醒道。
子淮也跟着向前走了几步,左手还捏着一张符。
“华兄他…”我见人们都离开了硫磺圈只留下华井木一人待在墙边,担心道。
“没事,危险也不在这儿,安全。”子淮站在后面解释道。
“那小心吧。”我说着再次举起铜笛向前面过来的烧死鬼打去。
与此同时,随着萧玥一声呼喊,那白银也毫不口软地继续撕咬起来。
“该死的东西,今儿在这儿遇到我是你小子点背。”京算子愤恨地说道,将扇子打开,反手向上一举,挥展而起。
“上六,不明晦,初登于天,后入于地。”
待他将卦像颂出后,抬起的手压着扇子缓缓沉将下来,四周也随着沉下的扇子从上到下,从屋顶到地面变得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怎么回事!?”
“啊!啊啊啊!”
“呼呼。”
“呜呜呜。”
和黑暗一并出现的是惨叫声、火焰燃烧声和呼啸不断的风声。
就这样黑了一会儿,一切都归于了平静,四周也逐渐开始变亮起来,直到恢复至刚才的视觉水平。
那黑暗是完全的黑暗,手伸在面前都看不到,内心不由得就会生出恐惧,感觉过了蛮久,其实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便结束了,这感官所受导致的精神压力明显会让时间流逝的感觉变得更长。
“发生了什么?”我看向京算子轻声问道。
“还是儒家法门,但是有一种来自地狱深渊的感受,这地火明夷的最后一爻竟如此诡异。”子淮收回持着符伸向前的手解释道,听这言语明显也是心中悸动。
“初登于天,照四国也。后入于地,失则也。走好,您嘞。”京算子扇着扇子面朝刚才黑衣人所在的位置慢声说道。
“那人哪里去了?那些烧死鬼也没了,是被消灭了么?怎么没了的。”萧玥十分好奇地问道。
“完全不知,看样子是没了,但过程就只有声音,听起来挺惨的。”我回答道,转过身向墙边走去。
萧玥和子淮也相继随着我走了回去,而那京算子却没了动作,就是站在那里,应该是在调整运炁。
“轰!”
另一边炸起了一声巨响,就是刚才那虎啸传来之处。
“他们那儿好激烈诶,刚才都没注意。”萧玥恍然道。
“吼!”她的话音刚落,还没等着我们搭腔就是一声虎啸响起。
“师兄,别来无恙。”一个充满磁性又贱不嗖嗖地声音从京算子身后的方向传出。
京算子闻言浑身一震,睁大双眼道:“我说刚才是谁在我扇卜的卦爻中捣乱抢人,原来是你,怪不得还有这两下。”
“哼,最后也没能救下姚迁,可惜了一个听话的手下。师兄,倒是你这阵又有进步了哈。”那人也是一身黑袍,戴着与黑袍连在一起的帽子,背着一把墨玉琵琶,从京算子背后向着他走了过去。
“谢凌峰,你个逆贼还敢叫我师兄?你丫配吗,大爷的。”京算子冷声质问道。
“你不懂,不过我倒是纳闷你怎么会跟他们来到这里。”谢凌峰回道。
“因为有熟悉的气息,少废话!”京算子说着大喝一声,举起算盘转过身向他冲去。
“当!”的一声,黑衣人拿下墨玉琵琶挡住了算盘,接着借力向后一跃,再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之中,撇下了一句:“我可不要与你纠缠,后会有期。”
“后会个屁!孽障!哪里跑!”京算子怒骂一声,纵身一跃,飞速地追了上去。
“这…这是什么情况?师门恩怨?那怎么把我们扯上了。”子淮一脸郁闷道。
“怕不是如此,听那个谢凌峰的意思,他也不知道京算子跟我们过来,貌似还是他被扯上了呢。”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
“我们?压根儿都不认识,怎么就针对起了我们。”子淮无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