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着余老板:“叶舟现在什么情况?余老板,还请告诉我一下。”
余老板还没回答,小维京手里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汽水果汁撒了一地。
“啊哈哈,是我疏忽了这位先生。阿成,带批年轻点的公主过来!”
小维京没有拒绝,难道他真的想要个女伴?
我颇为疑惑地向他看去。
却见他不说话,气咻咻地鼓起腮帮子瞪着我身上的雪国少年。
少年坐在我腿上,不知所措地低着头。我不想把事情搞麻烦,同时也猜到了余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告诉小维京:“你选个自己喜欢的。”
他瞪大双眼看着我,然后别过头去:“……知道了。”
他选了个扎着高马尾,面容略有些英气的女人。那女人半抱着他,喂他喝酒吃水果。我嘱咐一句:“别喝酒。”小维京立马把酒推开了。
余老板那边也选了两个美女,性格十分热情,点了歌又唱又跳。气氛比我想象的好,雪国少年也学着她们的模样端盘水果喂我。
就当放假了。我吃了两口,随意向他打听:“你叫什么名字?”
“糖糖。”
“不是问你花名。”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和那些嫖客有多么相似,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说,你的真名。”
说不定我可以救他出去。
糖糖垂下眼睫,他的睫毛真的很长很白,像假的一样。
“高唐霜。”
“这么甜的名字。看你年纪也不大,你来这里多久了?”
根据他来的时间判断,如果他进来的不久,家里面想救他的资金肯定还比较充裕。我可以再接一单。
随即我便失笑,自己真是工作狂,怎么这时候还想着这个。
“……一个月了。”
“哦。”
那确实可以再接一单。
“姐姐,你要唱什么歌?我帮你点。”糖糖拿起话筒,轻言细语地问我。
我揽着他的腰,真细啊,一掐就断似的:“我不唱歌。你会唱什么?点个你会唱的吧。”
“好,那我点个《霸王别姬》唱给姐姐听,好不好?”
他穿着一件缩水款的小衣服,腰上的肌肤柔滑细腻,肌肉韧韧的,我来回摩挲,引得他唱错两个音。
“错了,罚酒!”旁边的人起哄,糖糖端着酒灌,喉结上下滚动,金黄的酒水顺着脖颈流下来,在锁骨积了一小滩,又滑向事业线里去。衣服都湿了一小片。
他喝得这么猛,红晕很快就上脸了,眼底湿漉漉的,一片春色潋滟。
“姐姐……我替姐姐喝!”
余老板要和我碰杯的时候,糖糖摇摇晃晃地说。
酒有些上头,我本来酒量就浅,此刻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看着小男孩儿醉意朦胧地跪在地上抱住我的腿,脸贴在裤管上来回地蹭,小狗一样。
他真的很可口的样子。
我带着他去了余老板给我们准备的酒店包房。小维京的房间和我的是两隔壁,看着他被女人拉着胳膊进去,我竟有种奇怪的感觉。
脑子不好转了,我便也不去想那是什么感觉,被糖糖扶着进屋去。
“姐…姐姐……姐姐……慢点!呜呜…”
白色的头发蓬松顺滑,一晃一晃的,好可爱。
我摸着漂亮少年的脸,手指扣进他嘴里,夹住了他的舌头。
“嗯嗯呜呜”
我俯下身去,闻到少年锁骨上的松木香气。
后来怎样了我也记不清楚,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把他的头摁在腿间,还表扬了他。
“乖孩子。”
早上醒来时,躺在床上,身体说不出的舒缓惬意。
“姐姐醒了?”高唐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端了碗汤水喂我喝。
“什么玩意这么难喝?”
那水苦得狠,又有点发黄,上面还飘着几颗枸杞。
“是醒酒的参汤,姐姐。”
我勉勉强强喝了几口就推开了:“维京呢?”
“维京先生在隔壁,要我去请他过来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嗯,叫他过来吧。让客房送个早点。”
维京走进房间,眼睛红红的。我吓了一跳:“你怎么了,哭了?”
“才没有!”
“那你眼睛怎么这么红?”
“没在主人身边,维京没睡好。”
他爬到床上来,团在我身边:“主人摸摸我。”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客房门被敲响了,糖糖过去开门。维京小声说:“昨天那个人,我问了她一些东西就打发她走了,没让她碰我。”
我“嗯”了一声,心想可能是小维京不喜欢这种风月场的结合。可能是为了他的那个邻家小姑娘?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那孩子呢。
“主人您留了那个白头发过夜,我也不会生您的气的。”
他蹭了蹭我的手,我还在思考为什么我睡了糖糖他会生气,糖糖就带着送餐的服务生进来了。
服务生一头黑色短发,竟然也是极帅的。
眉如远山,鼻梁挺直,眼睛是灰色的琥珀。眉间有一道伤痕。
他跪下端着餐盘,糖糖拿起碗筷服侍我和小维京用饭。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新城园区会存在了。
在规则之外的地方,当权力被放大到无限时,这里就会成为上位者的天堂,下位者的地狱。
服务生、叶舟、高唐霜,无疑都是身处地狱的下位者,他们只有拼劲全力去讨好上位者,才会获得一丝生存的空间。
而作为上位者的余老板、以及被余老板讨好的我,则可以通过压榨和剥削他们,得到无上的权利去财富,享受帝皇一样的待遇。
我摆手让他起来,饭菜放桌上吃就行,他低着脑袋摇摇头,一动不动。
“姐姐,他是餐具。”
“什么?”
糖糖伸手捏起服务生的脸,让他张口给我看。
只见他嘴里空荡荡的,我心里一寒。
他没有舌头。
糖糖又命令他:“说话。”
黑发服务生“啊啊”了几声,不成音调。
“姐姐,如你所见,他给人弄哑了,说不了话的。”糖糖低下眼睫,“他只是个餐桌。要是姐姐不用他,他就没有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