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敦马上就想要姜容卿成为自己的女人,借着一点点酒劲,他终是不想再等了。
他径直朝着姜容卿扑过来,姜容卿躲闪不及,被他一把扑到床上。
之前顾及着她怀孕,他一直忍着没动她,如今她也卸货了,他终于可以与她欢.好了。
“莫敦,等等,不要,你放开我……”
自从认识以来,他第一次离姜容卿如此近,嗅着她身上的香气,莫敦感觉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若是能与她风流快活,他死也值了。
“我说过的,你越反抗,我越兴奋,所以你若执意要拒绝我的话,请便。”
“你个混蛋!畜牲!”
“你骂我什么都行,姜姑娘,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不,是爱,我是真的爱你!”
胡人对于情感的表达总是那么热烈直接。
每夜,姜容卿的音容笑貌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他为了她,可以破例放过那些中原人,可以不再染指其他女子,可以不惜牺牲副将巴图尔的意愿。
此刻,感受到姜容卿真切地被他压在身.下,他身心皆得到了满足。
裕哥儿躺在摇篮里,他不懂发生了什么,但幼小的婴儿总是能直接感受到环境的变化,听到了他娘亲的哭喊和求救声,他顿感不安,直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震天响。
忽然,一名胡人士兵,就这么冒失地推开门,莫敦身躯一顿。
如此好事被打搅,莫敦气不打一处来,他朝着门口那误闯进来的士兵,喝道:“滚出去!”
那士兵不但没即刻离开,反而道:“将军,巴图尔的部下打起来了。”
“打起来就打起来,别来烦我!”
“忽延王赞咄还给您送了一封急信。”
这一天天的,事情咋这么多,烦死了。
罢了,反正姜容卿早晚要被他吃干抹净,也不急在这一时,好饭不怕晚。
莫敦终于从姜容卿的身上起来了,去处理事务。
姜容卿仰面躺着,泪从眼角流出来,就差一点,她就要被这个胡人玷污了,好在是虚惊一场。
忽然,她的身边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大娘子?”
姜容卿猛地一睁眼,这声音是……
这口音地地道道,是中原人的声音,那些胡人说起中原话来,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音调。
姜容卿猛然用手肘支撑起身子,转头看去,那胡人士兵的装束之下,赫然是一张熟悉的脸。
“甘霖?!”
姜容卿又惊又喜。
甘霖也是异常惊喜,如今恭州那边都是逃过去的皇室和世家贵族,他们弃城而逃,老百姓和士兵们早就对这些人失去信心了,李执作为总统帅,必须留在那里稳定军心和民心,等待着最后一战的来临,所以他无法脱身亲自来上京城查探,甘霖知他思妻心切,便毛遂自荐,道让他带几个身手矫健的弟兄偷偷潜入上京城,看看大娘子如今如何,他来这边之后就听说,莫敦把一位中原女子关在了坤宁宫,也不杀她,就是好吃好喝得待着,他询问了一些人,据说那女子近日还诞下一个孩子,见他们的描述与自家夫人很是相像,便想着过来赌一把,果然,真的是姜容卿,他们夫人还好好活着呢。
“大娘子,真的是你啊,可算找到你了,我这下终于能回去交差了!”
听见他说“回去交差”,又结合了甘霖的神色,李执不像是出了事情,姜容卿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问道:“我郎君呢?他可还活着?”
甘霖一愣,道:“大娘子,您放心,主君为了让那些胡人放松警惕,才放出了这个消息,您可不知,主君在西北把忽延部落打的落花流水,然后班师回了恭州,与老夫人和小小姐已经团聚了!”
姜容卿捂着嘴巴,喜极而泣,话都说不出来。
“我就知道,我的郎君还活着!”
她的郎君不仅安然,还与女儿在一起,真是没有比这更让人开怀的消息了,她就知道,那莫敦是在骗人。
“小小姐这几日,一天十二个时辰主君都陪在身边,吃得好睡得香,唯独,就是没与自己娘亲团聚。”
“好,他们父女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随即,她又问道:“那我郎君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甘霖道:“自然是杀回京城了,主君怎会甘愿在恭州偏安一隅呢。”
“那,他如今有几成把握?”
“这个……五五开吧。”
姜容卿思虑良久,道:“我要帮他。”
甘霖没想到姜容卿会如此说,他劝解道:“大娘子,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还是不要掺和这些事了,万事有主君呢。”
“那你能保证我郎君对上莫敦,一定能赢吗?”
“这……”
“所以,咱们得想些其他的对策。”
“大娘子,那您有何高见?”
姜容卿坐下来,思虑良久,微弱的灯光照应着她凝重的神色。
须臾,她道:“我要把莫敦在城中的布防图弄到手。”
“大娘子,您这是羊入虎口啊!”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须铤而走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虽力量微博,但一定要让咱们中原将士的伤亡降到最低。”
若可以,她不希望再有中原将士受伤流血。
这场战争,李执一定要赢,中原人必要一雪前耻。
“甘霖,请你相信我,依我对莫敦的了解,我有把握拿到布防图,到时候咱们便可以里应外合,迅速击垮敌军,夺回咱们的家园。”
甘霖定了定神,道:“没想到大娘子竟有如此胆气,您既心意已决,那甘霖愿意留在这里保护您和小公子,外一那胡人像今日一样再次发疯,也好有个照应。”
姜容卿点点头:“甘霖,谢谢你愿意信任我。”
……
事不宜迟,姜容卿与甘霖他们谋划多日,终于找到了契机,很快便有了行动。
一日,趁着莫敦有其他要事,她与甘霖分头行动,甘霖和其他人穿着胡人的装束,趁对方没有防备,干掉门口的守卫,姜容卿才得以潜进他的房间,她知道,这是莫敦平日里与下属商讨战事的房间。
一进来,墙壁上还有桌案上硕大的地形图就引起了她的注意,蜿蜒盘旋,重峦叠嶂,上面还插着一些红色小旗帜,应该是用来标注何种关隘的。
没想到,她这么顺利就进来了,顺利地好不真实。
走到近处,姜容卿察觉不对。
“这些不是布防图,看地貌和地形,这些应该是西境的地形图。”
看来,莫敦一早就与忽延王关系匪浅,他一边攻打京城,一边关注着李执和忽延那边的战况,所以他才知道提前防备李执,在她即将逃出京城的时候将她扣下来,莫敦本意是想拿她当人质威胁李执,没想到,他却真心爱上了她这个人质。
这下姜容卿犯了难,布防图到底在哪?
她需快一些,否则,可能会连累甘霖他们,莫敦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她在莫敦的房间里开始地毯式的搜寻,恨不得把整间屋子翻个底朝天,最终,在莫敦的床垫子底下,找到了上京城里胡人的布防图。
她生于京城,长于京城,自然熟悉京城的地貌,她再三确认,这上面画的就是上京城没错,姜容卿大喜。
布防图已经找到,可是她不能就这么直接带出去,要不然莫敦发现图不见了,必定会打起十二分的精力对抗李执,那样反而帮了倒忙。
以免打草惊蛇,姜容卿毅然决然,决定拿出她的作画能力,把布防图直接临摹一份。
自然,作画所用的纸笔墨,自然也不能直接用莫敦房里的,若是他发现自己的东西有半点异样,他们都可能前功尽弃,好在,这段时间甘霖和他的人几乎跑遍了全皇宫,给她凑到了纸笔墨,虽然有些粗糙,不过情急之下,能弄到这些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姜容卿现在自然没什么可以挑的。
她手忙脚乱,拿出那些自己身上带着的,劣质都纸笔墨,开始刷刷刷地画起来,她必须快些。
在她画到一半的时候,门外,不远处,传来了莫敦的脚步声,与莫敦周旋了这么久,莫敦的脚步声她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这怎么办?她还没画完呢。
这要是被莫敦发现,他会不会杀了她?
姜容卿因为紧张,手中渗出了汗,她得随机应变,应付过去。
紧急之中,她拿起手中画了一半的布防图,挂在了旁边立着的,又像画架又不像画架的东西,希望能蒙骗过莫敦。
莫敦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姜容卿吓得一哆嗦,她拼命使自己镇定下来,乖乖地站着等莫敦。
她对莫敦笑了一下,甜甜道:“将军!”
“姜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觉得今天姜容卿对他的语气都变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拒他于千里之外了,他极是欢喜。
姜容卿低着头,红着脸,希望能迷惑住他:“这几日你应是太忙了,都不怎么来找我,我见不到你,便想你,所以便来此寻你。”
想他……
姜容卿竟然说想他……
他认识了姜容卿这么久,姜容卿第一次对他如此含情脉脉,他简直飘飘欲仙。
“嘿嘿,我这不是来了嘛!”
莫敦快步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姜容卿使劲推开他,半推半就道:“你别离得那么近,就坐在那里就好。”
莫敦不悦,问她:“这是为何?我就想跟你亲近亲近!”
“你离我这么近,我怎么画啊?”
“画?画什么?”莫敦不解。
“我今日来这里寻你,除了看你,还想给你画一幅画像。”
莫敦两眼放光,道:“你要给我画像!”
姜容卿点点头:“你有所不知,我从小就学习作画,颇通画术,画起人来更是惟妙惟肖,你到底要不要我给你画?”
“好哇,好哇!”莫敦被姜容卿迷的晕头转向。
“那你快坐下,我给你画。”
莫敦听话坐到一边,安静等着姜容卿提笔。
真是虚惊一场,差点就让莫敦发现了,还好她机智,姜容卿刚才脚底发软,如今化险为夷了。
她便搬了个小杌子,坐下来,拿起笔,画架背对着莫敦,他看不到画上的内容。
姜容卿在脑海中寻着刚才的记忆,快速把剩下的那一半布防图画完,然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不过还没完,莫敦还等着她画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