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献上初吻，却被直接推开。
许闻音羞愤欲死，许闻音百口莫辩，许闻音在心里大喊：系统！管管你家AI，我只是要绑定他而已啊！
系统装死：哔——正在修复未知故障，无法通讯。
她也是要脸的好不好，怎么刚好就在这时候故障？这要怎么面对他啊。
“说话啊。”
许闻音在地上羞成了一个团子，被羽生拿脚轻轻踢了踢，向前滑出几厘米。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许闻音破罐子破摔，双手捂脸地站了起来，“我刚的行为是因为Kiss才能绑定教练，但系统说出故障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Kiss才能绑定教练？”羽生的声音里有些迟疑，“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设定？”
这话问得好真实，许闻音透过指缝，偷偷观察对面的羽生……嘶，长得也好真实，睫毛扑闪扑闪的。
但自己刚刚在现实世界吃了晚饭、洗漱睡觉，回来看他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真人做不到4个多小时保持一个姿势吧？
结论：这个ai好仿真，理解和逻辑能力都绝佳。
“系统说，是因为上个宿主是冰舞队员，她对自己的教练爱而不得，非常痛苦，所以调整了绑定设定。”她把之前系统的说辞讲了一遍。
“冰舞啊……可以理解吧。”羽生打了个寒噤，似乎想起了许多冰舞的抓马事件，“不对，你几分钟前，对我的态度不是这样的。”
几分钟前啊，我这可是过了好几个小时呢。可能是没有我在，系统给他断电了？许闻音越看他越像高端机器人AI。
“唉，本来我也没那么想绑定系统的，毕竟天上掉不了馅饼，也不知道系统要我付出什么。”明确对方是AI后，许闻音放下了羞耻心，逐渐能正常聊天了，“但刚刚我妈说让我好好学习，不让我学花滑了。”
羽生结弦在听到“天上掉不了馅饼”的部分默默点头，听到后面那部分则疑惑问道：“但我妈刚好反过来？她让我认真花滑，不要再学习了。”
许闻音侧头：“可能是因为你花滑成绩好？”
“不怎么样，也就拿了个大奖赛总冠军，世锦短节目跳崩了，才拿第三……嘛，既然说到这里，你现在花滑成绩在国内排第几，拿了什么奖？”
面对羽生结弦坦荡中带着诚恳的目光，许闻音无语凝噎。
——大奖赛总冠军，世锦才第三，才？！我连国内联赛的门槛都没有摸到……
“嗯。是这样的，一般教练要比学生水平高出许多，教学质量才会有保障。”羽生结弦很会“读空气”，自然地接过了话茬，“那说说你的跳跃水平？”
花样滑冰的单人滑打分中，跳跃的技术分数占比是最大的。
跳跃有6种，难度越高、分数越高，从简单到难的跳跃缩写是：T/S/Lo/F/Lz/A。
6种跳跃都有不同的周数，每多转一圈，分值上涨3倍左右（除了4周）。
以T跳为例，2T（720°）是1.3分，为1T（360°）的0.4分的3倍左右；3T的4.2分是2T的3倍左右，以此类推。
一番沟通下来，《许闻音》在这，而【羽生结弦】在这。
2T/2S/2Lo/《2F/2Lz/2A》、3T/3S/3Lo/3F/3Lz/【3A、4T/4S】/4Lo/4F/4Lz/4A
横跨一整个3周跳，他一个节目技术分能拿91，而自己能上30分就不错了……
羽生结弦听到许闻音还只有2周跳，险些压不住自己震惊的神色，迅速上下打量她：“你几岁了？”
“十五岁……”许闻音讷讷。
一般十五岁，女生还没开始发育，体脂率低身材瘦小，正是成绩最好的时候。
如果有三周储备，15岁的小女单早就被国家队吸纳，在世界青年锦标赛、青年花滑大奖赛里历练了。
隔壁体操的15岁，都已经上奥运会领奖台啦。
“我的花滑水平真的很一般……或许我应该听妈妈的，认真学习。”许闻音越想越悲哀，肩膀都耷拉了下去。
“不着急。”羽生结弦的声音像打发的奶油一样柔和，“我们不如先上冰试试跳跃？”
虽然系统说自己出bug了，但这个AI还很靠谱地想教学？
许闻音从善如流，在虚拟冰场的每个角落留下了摔倒在地的冰痕。
“滑速和高度都要练。”羽生结弦教练一般地抱住手臂，开始点评，“你最大的毛病是盘腿。”
跳跃的时候，人在空中要尽快收成一根细长的线。角动量守恒，这根线收得越细，转速就越快。
而盘腿，就是在旋转的时候膝盖是突出的，像不倒翁一样。不仅影响转速，还影响旋转轴心，容易导致落冰时摔倒。
羽生一边跟她讲解着，一边在场上亲自跳跃给她做示范。
即使是示范，他一出手就是3A。高飘远的3A宛若鹰击长空，力道十足，直接把许闻音看呆了。
羽生结弦好笑地在她面前晃晃手：“学会了没？”
“有一点感觉了。”
许闻音模仿着羽生快速收紧，开始练3T。之前她也在现实中练过3T、3S，但并没有成功，还崴伤了脚。
在虚拟冰场光摔不受伤，又不真实消耗体力，一下子练了个过瘾。
但摔多了屁股不疼，面子疼啊！在不知道第多少次摔倒后，她决定赖在冰上休息一下。
见女孩子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在一旁围观的羽生收敛起眼角的不耐烦，蹲下了身子。
许闻音只感到一只温柔的手替她拂去发间碎冰，随即摊开在她面前，如玉般的手指骨节分明。
她抬起头，羽生结弦的发梢被光染出一圈光晕。一句诗涌入脑海：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他的嗓音温和清朗：“看来今天的冰，不怎么喜欢你呢。”
许闻音的心跳猛然加速。她一路躲闪，从他眼中的温柔坠到他摊开的掌心上——轻轻握住羽生结弦的手，温暖的触感驱散了刚刚的丧气。
对着冰场耍脾气，然后对AI心动不已？她心里笑自己小孩子气，一边笑着揶揄羽生：“那么冰场一定把喜欢都给了教练吧？”
许闻音两颊带着红晕，吹弹可破的饱满皮肤上，细碎的绒毛清晰可见。她是刚摘下来的水蜜桃，鲜嫩、甜美。
此时，她眼波流转，灿然一笑，似繁茂青叶中漏下的光斑，直耀得羽生结弦眯了眯眼。
他定了定神，拉着许闻音站起身。少女干脆地放开了手，转身继续练习。
她高高跃起又跌倒，一遍，两遍。每一次跌倒，她都强迫自己站起。每一次失败，她都告诉自己不能放弃。她的身上沾满了冰渣，但她的心中却火热不已：自己在成功的路上了！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又一次，她用右脚冰刃尖端点了一下冰面，整个人借力骤然拔高。
迅速收紧旋转，一圈，两圈，三圈！
“啪——”
着陆的瞬间，许闻音的冰刃在冰面拉出一个圆满的大弧线，稳稳落冰！
3T，成功！
许闻音顾不得开心，趁着这股“气势”在，她继续跳了一个3S（后内跳）。
果然，3S也成功了！
“两小时教出来三周跳，感觉如何？”掐着羽生结弦面露满意的时间点，系统出现了。
“不如何。”羽生结弦瞬间压下了嘴角，“15岁才到我9岁的水平，追不上趟。”
“她没有受到很好的教育，父母投入的力度也不够。”系统解释道。
羽生结弦看着冰上不停巩固着3T的许闻音，眼中的波澜逐渐平息：“那说明她和花滑没缘分。”
“……既然你不愿意收她当学生，那么感谢你的教学，上次脚伤的治疗费用这就算结清了。”系统也不勉强羽生结弦，“下次你受伤，或者我搜寻到了资质更好的学生，会再次联系你的。”
说话间，许闻音又摔了个脸啃地。小姑娘摸了摸嘴唇，对着指尖的血渍耸了耸肩，再次压步滑远。
“……或者，帮我留意着她？”羽生结弦长睫垂下，掩住眼底思绪，“就是……如果她有任何伤病或者困扰……”
“啊，好的。顺便提一句，绑定之后，教练的授课积分也可以用来帮助学生。”见有机会，系统又开启了唠叨模式，“我之前以为你对她没有兴趣，所以忘记告知Kiss是绑定条件了，实在抱歉。”
听到某些关键词，羽生结弦的耳垂迅速染上了薄红。他未置一词，凭空从虚拟冰场消失。
系统来告诉她授课结束时，许闻音还沉浸在一次性收获3T、3S两个三周跳的快乐中。
什么Kiss、绑定、羽生结弦，全都被兴奋的她抛到了九霄云外。
有了两个三周跳，她就能考下一级运动员资格证，正式进入省队！
有了省队的编制身份护航，就不用再依赖妈妈出钱请教练。她的花滑之路，这就畅通无阻了！
许闻音高兴地叉起小腰，笑得像个睥睨天下的二傻子。